章節名︰018大結局(下)
鳳君勾唇,同是一臉壞笑。i^
長長一聲悶哼,的的確確是悶哼,被卡在了喉嚨里隱而不發。
壞笑在臉上拉大,鳳君輕松將邪惡靠過來的某人推開,此刻某人臉上的壞笑已經不見蹤影,反而是一種極度隱忍的狀態,他揉了揉被女人逆襲的胸口,快速退回到安全距離。
這只小貓,最近溫順得很,他差點就忘了,她身上那只利爪,隨時可能給人致命一擊!
「還去嗎?」鳳君半仰著腦袋,嬌媚而笑。
此時此刻,她才嬌媚……寂尊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咬牙一哼,「去!」
翻越柵欄的瞬間,兩人的身體都有些僵硬,齊齊回首互望一眼,眼底蕩出的那點兒帶著回憶的星光,一模一樣。
曾幾何時,兩人一起翻越柵欄,那是初見。
尷尬無比的初見,如今回想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相視而笑繼續前行,動作小心又小心,此刻可決不能像那次一般,翻倒在地,因為上一次悠閑自如,這一次攸關生死。
凝神屏息,緩緩靠近最中心的木屋,寂尊當先將鳳君護在身後,即便是清楚這女人壓根不需要任何人護衛,門開,黑暗的木屋里伸手不見五指,鳳君忽的拽住了寂尊的手,用勁很大。
寂尊動作一停,女人絕不是因為害怕,肯定有情況。
他快速後退一步,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回頭望她,詢問。
鳳君一個手勢,兩人迅速離開了木屋附近,在黑暗處,鳳君低聲道︰「那不是瓦斯的屋子,是芬女的!」
「你怎麼知道?」寂尊疑惑,瓦斯被芬女取代了位置,可以猜到,她又如何能斷定這屋內此刻已不屬于瓦斯。
「有香味!是芬女的。」門一推開,即便是外圍沒有一點露餡的痕跡,可屋內還來不及消散的獨屬于愛美女人的花香味,暴露了芬女的目標,寂尊是男人,自然鮮少留意,況且在他面前,還聞得到其他女人的味道嗎?
寂尊果然展眉,像是才恍然大悟。
鳳君勾唇,芬女怎麼也不會想到暗藏在屋內的殺機,卻是如此被暴露的!
黑暗中,一人如靈敏的獵豹隨意穿梭,一人如傲視森林的雄獅步步狂野,都是極聰慧的行事方式,即便是翻遍了整個部落,也不會教人察覺。
暗處集合,兩人都是一臉凝重,竟然找不到瓦斯跟哇布!
鳳君打了個手勢,只能返回等待時機強攻了!
相攜準備離開,忽的暗處有身影緩慢移動過來,細細碎碎地腳步直朝他們而來,此刻若是再繼續行動極容易被發現,可是不動也有可能當面撞上,眼神交錯然後轉開,十分默契的行動。
鳳君身體一閃,朝右邊飛速掠過去,那閃電般的速度幾乎叫人難以察覺,黑暗里的身影動作極慢,他緩緩轉身直朝鳳君閃過的方向去看,還未來得及看清楚,左肩被人拍了拍,他回頭,滿臉錯愕!
寂尊深眸一閃,嘴角勾起笑了!
還沒發出半點聲音,右肩又被人拍了拍,他回頭什麼都沒看清,一記重拳打下,他華麗麗的暈倒。
寂尊嘆息,「這種粗活,應該我來!」
「少假惺惺,剛才干嘛不動手?」鳳君拿起旁邊的爛樹葉就準備往男人嘴里塞,一面做著邪惡的事,一面正氣凜然地指責。
將男人掰過來一看,她動作全部停止。
真***踏破鐵,得來全不費工夫!
寂尊聳聳肩︰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動手的原因了吧?
鳳君拍了拍站起,一指寂尊,「打包,帶走!」末了,還笑道︰「這種粗活,當然是你來做!」
寂尊的眼神沒有半點波光,只是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大樹後,鳳君跟著望過去,即便是她極好的眼力也看不清晰,這男人能在黑暗中看得如此清晰?
錯愕回頭,男人以如獵豹般飛掠出去,大樹後一聲悶響,又多了一具軟趴趴的身體,一路拖過來,寂尊聳肩,「要不要一起分擔?」
瞄了瞄地上四大五粗的男人,鳳君果斷點頭,「我願意在前面開路!」說完,立即行動。
嘴角一直帶笑的寂尊,任勞任怨的彎腰,一手一人提著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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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火把一閃一閃。
明明滅滅當中,初醒的人兒老眼暈花看什麼都覺得恍然模糊,猶如在夢境當中。
眼前,多了一張臉,精妙絕美可傾天下,他眨眨眼楮還未看清,另一張精致的臉靠了過來,那水汽朦朧的眼神帶著淺淺笑意,微微上挑的眉揚著冷傲狂妄,淡淡的殺氣可擊碎心神。
混沌的腦海終于似一擊驚雷炸開,瓦斯半張著嘴,滿臉驚恐,雙手胡亂的揮舞著,「不要過來,不要纏著我,惡鬼惡鬼!」
惡鬼?
那兩個艷麗的人互相望了望,都還覺得眼前的人還算順眼,怎麼也與惡鬼扯不上關系,但若說自己是惡鬼,那是更不成的!
所以,眼神互訴,「說你呢!」
然後,齊齊一怒,鳳君勾了個攝人心魄的冷笑,寂尊直接將冷眸深深一沉,兩人以詭異的姿勢半彎體邪惡睥睨他!
瓦斯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更加激動起來,他的大聲嚷嚷,毫無疑問地將癱倒在一邊的哇布吵醒,他睜眼一瞧正要發作,鳳君直接一腳踹過去,「消停點!」
哇布再次癱倒,不過是一腳,看在瓦斯眼里足夠驚魂,已過中年的他眼楮一翻,差點倒地,寂尊一只腳恰到好處地勾住了他,「喂,別暈,暈了可不好辦事!」
圍觀的族人差點暈了,這兩人可真是絕配!
一冷艷,一邪惡,步步逼人入絕路。
瓦斯大口呼吸著,生怕自己暈過去會面對更加恐怖的事兒,鳳君終于肯蹲下高貴的身軀與他對視,「莫不是你還在夢中吧?」
一語,驚醒!
瓦斯張大的不是嘴巴而是瞳孔,「你們不是,不是……」他語無倫次。
「我們不是應該被芬女帶著的人包圍然後消滅了,是嗎?」鳳君閑散地抬了抬眉毛,「偏偏,我們現在滄南部落,好奇吧?」
瓦斯蒼白著臉,「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如果她知道芬女帶人圍攻,那麼她就不可能這麼快趕到滄南部落?如果她是提前出發,就不可能知道芬女的圍攻,唯一會給她泄密的人除了他,只有哇布!
他嗷嗷大叫著撲向了哇布,原來還奄奄一息,現在生龍活虎要與哇布拼個你死我活,伐第要攔,被寂尊制止。
幾個趕時間的人,抱著胸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場鬧劇。
「哇布,你居然背叛我,提前給她報信,是不是想得到解藥啊?」
「瓦斯,你憑什麼懷疑我?」
「難道不是嗎?我就看你不是什麼好人!」他滿眼血紅,「你竟然為了解藥,背叛酋長背叛族人,你該下地獄!」
「你瘋了嗎?就算是又怎麼樣!芬女根本沒資格要我跟隨著她,我的眼楮差點被她弄瞎,我永遠記著!」哇布被他最後一句話給徹底激怒了,他一拳將瓦斯打開。
「什麼解藥?」天北部落的男人們面面相覷。
瓦斯與哇布同時指著鳳君,咬牙切齒,「你們問問她!」
鳳君聳肩,「要說,你們說!」
因為來龍去脈她還不清楚,這兩人的爭吵信息量太小了!
「她,你們別被她騙了,她卑鄙地對我們下毒,想要逼我們背叛我們的部落,太惡毒了!下毒這種遭天譴的事,她也能做得出來!」
天北男人抽氣,驚訝地望著鳳君。
哇布跟瓦斯洋洋得意,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把戲,是遭到空丈叢林一致鄙視的,他們卻不知道,在鳳君的燻陶下,這群人早不是那些道貌岸然一肚子壞水的正人君子,他們願意借用混混手段達到君子目的!
「君君會用毒藥,好厲害呀!改天教教我啊!」提拉最近的學習**空前絕後,想必她已經了解到有能力得尊重的深刻內涵。
男人們興奮的躍躍欲試,看得瓦斯與哇布像吞了蒼蠅一樣臉色難看。
寂尊連難看的機會都不給他們,「最近,過得可好?」話里,意味深長。
瓦斯與哇布身體齊齊顫抖,都縮成了一團,仿佛身邊有什麼妖魔鬼怪在圍剿著他們,他們縮小再縮小,恨不得躲起來。
鳳君笑問,「你們肯定好奇,我為什麼知道芬女會去圍剿天北部落而提前帶人過來!」哇布跟瓦斯的身體才往外面探了探,表示心事被說中,他們真的很好奇!
「我說我會巫術,你們還是不信嗎?」她彎腰,在他們肩上一拍。
他們兩人一陣抽搐,差點驚跳起來,若不是面前有鳳君的手在晃動的話,那兩個肩膀顫抖得厲害,仿佛上面有一只可怕又惡心的蟑螂,他們不敢看又不敢動,心里極為害怕!
「現在信了!」寂尊朝鳳君笑道,那笑分明是在笑瓦斯與哇布,笑他們知道得太遲了,笑得兩人面無人色。
鳳君溫和點頭,「還好,不晚!」
那絕望的眼神中,才終于恢復了一點點的生機,鳳君坐上了矮矮的小木樁,爭取與他們平等對望,「瓦斯,芬女奪你地位,你就不恨他嗎?」
「恨又怎麼樣?我們是不可能背叛族人的!」
「那你們就可能死!」寂尊沉著臉,陰陰一句。
瓦斯與哇布齊齊一縮,鳳君趕忙笑著安撫,「別怕,我不會那麼血腥!」
這笑,顯得更恐怖,她不會血腥,那是要讓他們生不如死嗎?就跟最近這幾天一樣,天天拉肚子,拉到幾乎虛月兌,這肯定是她又在用巫術毒害他們了!
拉稀加上驚恐,身體日益衰敗,更增加了拉稀的病情。
其實,夏季炎炎,常吃生水吃野食的原始人,拉個稀也是正常的,只是他們被鳳君賦予的思想先入為主,所以才會產生這樣那樣的幻覺,越是害怕越是拉!
如此惡性循環,將兩人折磨得身心不堪。
才至于見了她,跟見了惡鬼一樣,也難怪!
「若要你們背叛族人了?」鳳君好笑,「我只是要你們幫我除掉芬女!」
「為什麼?」她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這個?兩人無法置信地對望。
「我討厭她!」
就因為這個?兩人差點哭了,因為她討厭一個人,就要他們受天大的折磨,這個人不是惡鬼是什麼?
「你要我們怎麼做?」哇布發問,因為他也討厭芬女,從那次的挖眼事件開始。
人就是這樣,但凡是有個開端,就會永無止境,當哇布發現芬女討厭,慢慢的就會連她的呼吸,都會覺得討厭!
「別急呀,除掉芬女後,我還要做滄南部落的巫師大人!並且,的路不許存在!」
「為什……」哇布又想問,想了想估計又是因為她討厭的路。
瓦斯卻滿臉警惕,這意思是要吞並了滄南部落,那他們還有生還的機會嗎?
姜果然是老的辣!
鳳君勾勾唇角,笑得雲淡風輕,「你猜對了!日後,滄南部落隸屬于天北部落,違者殺!」
殺字一出,兩人震驚。
「其實,跟著我們有什麼不好的?」提拉擠入人群,「我們都會做陶器了,以後都不用喝涼水吃烤的東西,我們可以吃煮的,蒸的,熬的,炖的,燜的!」
一連串的名詞,听得他們一愣一愣的。
「陶器算什麼?」老實巴交的伐第開始吹牛,「我們馬上就可以用鐵器了,捕獵根本不費力氣,而且鳳君還教我們圈養獵物,過幾個月連捕獵都不用去了,坐在家里就有吃的!」
兩人一言一語,勾勒出來的美好生活听得瓦斯與哇布無限向往。
上次的捕獵比武,他們也見識到了天北部落的厲害,心中又如何不神往,哪一日他們也能如此牛掰!
可是……
「你們害怕寄人籬下太苦了麼?」鳳君笑問,她回頭朝跟過來的女人們看了看。
哇布與瓦斯都認識,這些不就是在西狼部落被選中的女人嗎?她們比之前胖了,白了,臉色紅潤了,而且那臉上壓制不住的幸福感,已經是最最有力的事實證明!
鳳君已經不想多說,「考慮考慮吧,生或者死,是悲哀的活著,還是跟著我們轟轟烈烈的拼一場!」
「活,拼!」
最後一句話,徹底將男人體內的昂揚斗志激活,跟著芬女與的路實在太憋屈了,他有能力得不到提拔,每天做著牛馬的活兒。
哇布站起的身體高大威猛,眼神灼亮的望著鳳君,上一次這個女人救了他的眼楮,雖然先後兩次將他眼楮打腫,他不計較了!
「歡迎你加入天北部落!」鳳君輕輕一笑,與寂尊和聲說道。
天北部落齊齊歡舞,已經有女人過去對帥氣的哇布表示好感,最終的疑慮消散,瓦斯呆呆地看著已經融為一體的人,只余他孤孤單單立在外圍,鳳君朝他伸手,「日後,你的地位與藝雅一般!」
藝雅……
退下了的巫師,瓦斯看向木易,木易微笑點頭,「她很好,你也會很好!」
猶豫土崩瓦解,瓦斯逼著眼楮重重點頭,「保我的族人!」
「保不保得住你的族人,要看你!」寂尊深眸凝視他,揮手將凌亂打斷,沉聲與他們兩人說了好些話,氣氛忽的沉默下來,他們重重點頭,轉身離開!
鳳君起身,將木易弄回來的草藥給他們,「喝了,暫時不拉!」
若不听話,還是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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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撩人。
黎明的光亮即將到來的前一秒,是整個天空最黑的時候,也是人最為困倦防備最松懈的時候。
操刀入村落,一個個順著有反抗能力的木屋模過去,刀鎖喉,短短十幾分鐘全部落人被控制住。
祭祀台前,火把通明,天地已換了新主。
鳳君與寂尊並肩傲立台上,微微俯身睥睨天下。
他們什麼都沒說,該說的由瓦斯來說。
鳳君抱著手想,不虧是老道的神棍啊!這一句句都直插滄南部落族人的心髒啊,瞧瞧那些信服的眼神,想那芬女是絕不會有這麼強大的能力,她擁有的,只是年輕貌美聚攏而來的蠻力,信服與威懾還與她有點差距!
輪到寂尊說話,那穩重的言語,給這場和平演變做了最後的定論。
最後,木易上湯,名為「心心歸一湯」,這惡俗的名字是提拉取的。
是指,每個人的心都將歸在一起,誰若背離會受到天神的嚴重處罰,是為天譴!
哇布連哭帶說的敘述,已經這幾日他與瓦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人人不敢懷疑此湯的功效!
鳳君再度完美出演神棍一職!
接下來,就是等待芬女回來,她很期待——
鳳君伸了個懶腰,望著微微陰沉的天氣,昨晚芬女又沒回來,比她預料的時間,晚了好多呀!
寂尊就立在她身後,何時何地雷打不動的陪睡,木易不肯妥協了,非要睡一個屋,導致了三人同睡,鳳君安然臥在長桌上,兩人擠在床上。
瞧二人眼底淡淡的青色,估計沒睡好,她笑,「睡得挺好的吧?」
寂尊眼神憤怒,木易一臉無奈。%&*";
一個吃飽睡足的得意神色,鳳君愣是從兩人中間擠過,準備去看看被日日改變的滄南部落人,結果手臂一邊一個被抓住,她回身,「干啥?」
「跟我走!」
「跟我走!」
異口同聲,倆男人互相望著,電光火石。
手臂一轉,直接將兩人丟在一邊,鳳君搖了搖手,「你們愛去哪去哪,恕不奉陪!」
這幾日,她覺得她的態度足夠明確,這倆男人兩邊不沾,木易還有發展成好友的可能,與寂尊二人嘛,合作關系即可!
她已表明男女情愛兩邊不沾,還來惹她干嘛?
「君,不好了!」伐第驚慌失措地跑來,大老遠就能听見他渾厚的大嗓門,鳳君眼一眯,「怎麼了?」
兩個郁悶的男人紛紛收了神色跟著過去,該來的,總算來了!
這一事了結,他們之間的事,也該了結了吧?
「提拉她,她,她……」伐第一口氣喘不上來,越著急越說不清楚。
鳳君干脆將他拎起,「帶路!」
一路狂奔,提拉正捂著肚子坐在床榻上苦著臉,鳳君走過去將她一拉,「怎麼了?」
「鳳君,我好想吐啊!」她滿臉愁苦,指著還剩下一碗的肉湯,「一口都喝不下,聞著都想吐,我是不是生病了?」
「伐第,就這事你也急成這樣?」寂尊微微斜眼,倒不是指責。
伐第臉一下子紅了,「我擔心她,一急就忘了分寸!」說完,連忙扯了隨後一步進入木屋的木易,「巫醫大人,快給她瞧瞧,是不是有鬼怪作祟!」
木易沒看提拉,而是望著鳳君,她本來關心拉著提拉的手收了回來,抱在胸前上上下下地將提拉打量了個遍,神色有一絲喜悅。
他猜到了什麼,笑了。
只是奇怪,鳳君怎麼一眼就能斷定提拉的情況呢?
鳳君抬眸望他,正好瞧見了他的疑惑,心中偷笑,如果你也處在電影電視劇狗血鏡頭一大堆的現代社會,估計你也懂!
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女人惡心嘔吐情況一旦發生,極有可能就是懷孕,如果不是懷孕,也會與懷孕有關,然後引發一系列的家庭故事!
瞧提拉這模樣,莫不是有了?
「你多久沒來大姨媽了?」鳳君推了推她,低聲問道。她還是沒有辦法在一堆男人面前高聲談論如此**的事情。
「哦……」提拉抬高了眉毛,像是恍然大悟,隨後見她粗粗的眉毛重重落了下來,黯淡道︰「不記得了!」
鳳君極其無語,扭頭看向伐第,這堆男人耳力都極好,她不相信他們沒有听到,伐第疑惑,「什麼是大姨媽?」
提拉鼓鼓腮幫子,「這都不知道,鳳君發明的新詞,把女人下面流血叫做來大姨媽,也不知道大姨媽跟那紅彤彤的血有什麼關系?還有就是,」她扭頭很嚴肅的看著鳳君,「你還沒有告訴我,大姨媽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呢!」
鳳君絕倒,「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伐第與提拉的心神才被拉了回來,提拉模了模下巴,「我想起來了!就是你上次教我那樣之前的十多天才流過血,後來就一直沒有流血!」
雖然鳳君已經教過他們以月計數,但很多人還是不懂得融會貫通,鳳君低眉一想,「這都兩個月了!」
難怪,開始有妊娠反應了!
提拉忽然很擔心,「鳳君,我是不是有病了?」
「嗯,你有了!」鳳君在細細算著時間,一時沒听清隨口應道。
伐第嚇了一大跳,連忙過去抱著提拉,「別怕,鳳君一定能治好你的,還有我陪著你呢!」
提拉眼楮紅了,她從小就身體很強壯,怎麼忽然就生病了呢?肯定是沒得救了,巫醫都不肯給她看了都!
鳳君算好了時間,那段時間提拉已經開始了她的安排,只跟伐第一人交歡,所以她的孩子是伐第的,幾乎是不用懷疑的。
她高興抬頭,在天北部落遭遇不幸後,這是第一件喜事!
結果,那對苦命鴛鴦正在抱頭哭泣,而寂尊與木易兩人抱著手,看著好笑!這兩個惡劣的男人,明明知道實情卻故意不說。
嚇得提拉與伐第都在商量著死去的事了!
鳳君用力咳了一聲,才終于打斷了苦命鴛鴦的互訴情腸,「你不是有病,而是有孩子了!」這一宣告,听著別扭,半響都沒有人反應過來。
木易笑道︰「還不高興嗎?如願以償要做爸爸媽媽了!」
「啊!」一聲高分貝的尖叫劃破長空,提拉長大了嘴巴嘶吼,她緊緊抱住了伐第,「我在做夢嗎?我真的種下了你的神種,是真的嗎?真的嗎?」
「真的,是真的,鳳君不會騙我們,不會搞錯的!」伐第同樣高興,這憨厚的男人說不出多話來,情緒也不知道怎麼宣泄,竟然流下了眼淚。
好久好久才對終于從狂喜中緩過神來的提拉說,「謝謝你,留我的神種,我好感激好感激,好想知道我們的孩子是什麼樣子!」
「我肚子大了,很快就能生下孩子,到時候不就能看了!」提拉心疼地擦去伐第的眼淚,「哭啥哭?以後,我都只跟你交歡,只生你一個人的孩子好不好?」
伐第幾乎不能想象這天大的恩賜,他呆愣愣地望著提拉,「真的?那我以後也不跟其他女人……」
提拉捂住他的嘴,「這不是廢話嗎?你本來就沒跟其他女人,而且以後有我在,誰敢勾引我男人,我把她當成陶器給燒了!」
這話血腥霸道,伐第卻高興得有些找不到北了,鳳君知道此刻跟她說注意事項什麼的,都是空口白話,只留下一句,「沒我的允許,不許交歡,如果你們不想寶寶出問題的話!」
听著這話,幾個人都抽了嘴角,真夠怪異的!
隨後,倆男人緊隨其後。
鳳君皺眉看他們怪異的神色,無語笑了。
與其跟提拉與伐第說,懷孕前三個月是禁止某種親熱的,後面一個月是絕對禁止親熱的,他們搞半天不懂,還不如讓他們想交歡找她批準!
這兩個家伙大大咧咧神神叨叨的,但是在大事面前,還是百分百遵從她的吩咐,不然提拉交歡過度受損的身體,如何能這麼神速地懷上孩子呢?
喜事,在天北部落傳開人人歡喜,都說這是吉祥和新生的好兆頭,又有人添油加醋在滄南部落族人群中大肆宣傳一番,能知未來的第一巫師,還能送子得平安。
有年近中年的女人紛紛雀躍,她們還想再生幾個孩子,給部落里添丁,一時間圍在鳳君身邊討教懷孕最佳姿勢的人多之又多,無奈之下,她只好抓出提拉,讓她與伐第在祭祀台上言傳身教。
結果,差點連巡邏的人都跑去看了!
又是一個吉祥夜,喜悅過後的族人顯得很沉靜,芬女帶著的人越是不回來,天北部落的人越是警惕,整個沉靜的部落都處在緊張當中,只是外界看不出來。
木屋,火把忽明忽滅,鳳君盤腿坐在長桌上,手中拿著那古怪的玩意搬弄來搬弄去,時不時發出 擦的古怪響聲,床上擠著的兩人抬著頭艱難望著。
鳳君索性跳下床,將手中的東西塞到木易手里,「這是槍!用來殺人的。」
木易疑惑,「怎麼殺?」這玩意,小小的,連個尖銳的地方都不曾有,拿什麼來殺人?
寂尊皺著眉,接過鳳君遞過來的另一個稍大點的玩意兒,「這也是槍?」
「對!」
鳳君抽出腰間別著的微型手槍,「這樣,然後看著這里,瞄準目標,然後扳動這兒,發射!」
兩人都是極聰慧的男人,雖然不懂這原理何在,這發射後的威力有多大,出于對鳳君百分百的信任,都小心翼翼地按照鳳君說的方式,上了保險別在腰間。
她說,這玩意威力極大,在重要情況下使用,有出乎意料的好效果!
兩人躍躍欲試,都期待著那個好時機,順便看看鳳君的這古怪玩意究竟有什麼好效果。
「睡吧!」起身,準備坐回桌上,倆男人忽然一邊一個將她夾在中間,瞧這架勢是有話要跟她說了,她揮手,「現在沒心情,有事兒等這事兒完了再說!」
「沒什麼事兒,就是夜里睡不著,你陪陪!」寂尊直截了當。
什麼叫夜里睡不著你陪陪?
鳳君一瞪眼,甩開他的手準備走,木易卻堵了她另一邊,「你上次跟我說的,可以用來緩解女人流血時肚子痛的東西,我正在準備,有幾個問題還想跟你說說!」
「很晚了!」鳳君指了指手腕。
兩男人湊過去一看,除了白花花一片肉,什麼都沒有。
習慣性的一指,鳳君幻想出來的手表已經指向了凌晨,也不知道咋的,今天特別累,這倆男人還整什麼ど蛾子?
她起身欲走,腿間忽然一股熱流沖出,跟著肚子隱隱發痛,這這這——
鳳君瞬間面無人色,在倆男人中間,近在咫尺的距離,大姨媽居然洶涌來襲,坑爹啊,有木有!
只見她重重坐下,臉上強撐的淡定,這凶猛的動作已經暴露了她的不淡定,倆男人疑惑相望,小臉一紅,她無語哀嚎,「你們倆,睡床上去!」
寂尊拍了拍**的木板,「這就是床!」
「睡桌上去!」鳳君繼續強裝淡定,冷言冷語發號施令。
木易望了望用干草鋪好的木桌子,上面厚厚的獸皮毛毯看著都舒服,他果斷搖頭,好東西他是絕對不會霸佔了她的!
「快去!」她瞪眼。
寂尊抱著胸饒有興趣地望著忽然矯情起來的某人,這可不像她的風格呢!
木易也望著,他皺著眉細細算了日子,抬頭問道︰「君,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
頃刻臉通紅,鳳君極其怨恨地瞪了他好大一眼,什麼情況了,居然說出來!早知道,真不該教他計算女性月經周期的方法,坑爹啊!
「是嗎?」寂尊陰陰冷冷一聲問。
讓燥熱的空氣降下來幾分,鳳君臉上的紅微微退去,有些轉成白色的痕跡,瞅著寂尊的陰陽怪氣,她反而坦然了,「是!」
「他竟知道如此清楚?」他有些磨牙的跡象。
鳳君微微彎唇,公事公辦地望著他,「他是巫醫,知道得清楚理所應當,你有什麼其他不同看法嗎?」
「有!」寂尊忽的站起來,將她往身邊一扯,鳳君趕忙一手撐在他肩膀上,避免一下子不穩掉落他懷中,只听他霸道,「以後,這種事只許我一個人清楚,上次你說的那玩意,我給你想辦法弄,再也不許其他人知道你流血的事!」
「哦……大姨媽來的事!」說完,他又加了句,證明這先進的詞語,他也與她一樣都懂了,才肯松了她的手,起身出了門順手還將木易給拽上。
望著那兩人匆匆忙忙的背影,鳳君極度無語,正好!兩人不在,她可以稍微處理下,沾了鮮血的大腿,可,一屋子的木頭,連塊獸皮都沒有,這怎麼弄?
只能拿著樹皮繼續刮大腿!
坑爹的,雖然不是第一次面臨大姨媽突襲了,可她還是沒有辦法淡定面對這種空蕩蕩的日子啊,本來有了好的獸皮後,她做了幾條小褲褲,大姨媽一來,那些小褲褲都不能穿,否則濕濕黏黏的,還不如直接往地上滴舒服。
在木板床上一躺,她越發睡不著,畢竟這次是跟兩個男人一間房,以前與寂尊一屋,她例假之時,他總會老老實實用干草給她鋪了,然後安靜睡在一邊,听她絮絮叨叨的抱怨。
「小聲點,她可能睡了!」門外,木易低聲提醒大咧咧準備走進來的寂尊。
「她肯定沒睡著!」寂尊百分之百的肯定,還加了句叫木易心里極不是滋味的話,「以前,她來大姨媽,都會很晚才睡得著,說是不舒服!」
當一聲,是木桶放在床邊的聲音,然後是獸皮入水,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鳳君猛然睜開眼楮,及時阻止寂尊欲伸到她大腿側的手,狗腿一笑,「我來,我來,不敢勞駕!」
尼瑪!
兩個人時,你擦了就擦了,如今三個人,你大手伸進來,叫她情何以堪?
「酋長,鳳君!」
門外,伐第焦急的喊聲傳進來,寂尊眉心一皺,與鳳君對望一眼,迅速起身,「說!」
「芬女回來了!」
果然,三人神色凝重幾分,鳳君干脆從床上起來,快速用獸皮抹了抹大腿,有些難受得皺著眉,木易道︰「要不,你休息休息?女人在流血的時候,身體會很疲倦很酸軟的!」
鳳君笑著搖頭。
寂尊已經拽了她的手,「走,去看看!」
鳳君笑,論懂她還是他最明白,此刻她需要的,就是一個人將她拽出去,讓她忘記流血的尷尬和難受,如果因此而留下,她更會坐立不安,待會要自己出去,更覺得難為情!
柵欄,是被加厚加高了的!
此刻,柵欄內火把通明,柵欄外疲倦的一堆,那些瞳孔一個個急劇散大,又迅速凝聚,瓦斯領著族中老小與外界對持。
「瓦斯,你瘋了!」
望著狼狽不堪的芬女,瓦斯嘴角溢出爽快的笑,記得上一次去天北部落回來,他就是這副德行,甚至比她更加狼狽,而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她故意陷害,是要置他于死地,以便更迅速地取代他的位置,當真狠心!
「芬女,用鳥蛋去踫石頭,瘋了的人是你!」瓦斯面無表情地皺著眉,語氣刻板絲毫不帶半分的情感。
他毫不留情地諷刺這次偷襲,芬女的臉白了白,那憤怒已經有點繃不住了!
「你們這是要干嘛?」她惡狠狠指著圍在柵欄那邊的族人們,「是要手足相殘嗎?要讓滄南部落血流成河嗎?」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瓦斯竟然還有這本事,能在短短幾天內說服族人們與她為敵!
「不是,只是我們不想再跟著沒有巫術的假巫師,更不想看著部落在你的帶領下,變成最落後的那一個,跟著你遲早會被其他部落吞並,到時候我們怎麼辦!」
「跟著你就能強大嗎?瓦斯,你的巫術,你心里有數!」芬女眼眸中的嫵媚之色,全部散盡,只剩下憤怒與仇恨。
還有,源源不斷的**,要奪回她失去的一切的**!
「你這話,是承認自己不行了?」遠遠的,有調笑聲響起,清清淡淡看似溫柔又永遠帶著力道狠狠地朝人砸過去。
那熟悉的語調與嗓音,听得芬女渾身一顫,那頭火把太過明亮,他們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驟然被這燈火照耀,有些不習慣,眯著眼楮望了好久好久,才終于看清!
那一秒,差點絕望!
那張清秀可人的臉,那雙秋水迷離的眼眸,那嘴角長久勾起的淡笑,那微微上挑的細眉,將過往的回憶全部挑起,每一次都是以她失敗收場,這個女人……
「怎麼可能!」許久許久,那堆疲憊不堪的人,才長長地發出驚呼。
「你怎麼可能在這!」芬女尖叫了。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鳳君從旁人手中接過火把,湊上前去將外圍的幾個人照了照,回首與寂尊交匯了眼神,都是奇怪,怎麼回來的只有五六十人?其他人呢?
「芬女,你可以偷襲我們,就不準我們偷襲你嗎?還有啊,你以為誰都有你那麼笨呢!」提拉等羞辱她的這一天等了好久,如今又有了孩子,終于是她揚眉吐氣的時候了,誰還敢說她是不下蛋的母雞!
「你怎麼可能知道,怎麼可能知道!」芬女忽然眉毛一跳,猛然望向瓦斯,厲聲暴喝道︰「瓦斯,你這個喪心病狂的人,你居然早跟她有串通,這是要陷害我們嗎?你要害死你的族人們!」
「你胡說什麼!」哇布擋在了瓦斯身前,「我們怎麼跟她串通?你忽然決定要去偷襲天北部落,行程那麼匆忙,就算我們有心相告,也沒有辦法提前過去告訴,然後他們還能提前到達!」
還沒掀起的騷動,被哇布一句話給壓了下來,在交通極不便利的原始叢林,有什麼消息只能通過奔走相告,所以瓦斯與天北部落串通是不可能的!
記得,自從芬女當上巫師後,部落里大小事情都是瞞著瓦斯的,而且她這一次出門,是晚上決定第二天就行動的,所以這個指責漏洞百出!
瓦斯得意看著她的灰頭土臉,「芬女,臣服吧!我們有天北部落的帶領會更加強大,而且鳳君做巫師,比你強大多了!」
「不可能!」芬女驕傲否定。
「若不可能,為何以逸待勞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若不可能,為何狼狽不堪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鳳君輕巧一笑,「我日觀天象,早就算到你會偷襲我們,我們提前三日出發,早早就到達了滄南部落,芬女,你在天北部落看到了什麼?」
芬女一陣沉默,眼神明明滅滅,有許多難過的回憶在閃動,鳳君冷眼看著她的痛苦,笑道︰「山是不是塌了?」
不用回答,那一堆的驚詫抽氣聲已經能說明一切!
柵欄內的族人驚訝相望,原來鳳君是先預算到了山會崩塌,也算到了芬女會去攻擊——她,會不會太厲害了點?
望著灰頭土臉的一堆人,有些痕跡像是被石塊砸過留下的,鳳君關心道︰「你們不會被崩塌的山體給砸了吧?」
痛苦的沉默只是一瞬,鳳君已經能斷定,她猜得不錯,而到此刻可以斷定,芬女壓根不知道天北部落的族人在這次山體崩塌中損失大半!
燈火通明下,高大強壯的天北男人,神一般的樹立在柵欄的各個角落,他們信心昂然仿佛腳下的這片土地就是屬于他們,而他們都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單單這五十幾個人,就足夠擺平她帶來的五六十人,還包括柵欄內可以被她說服的人!
強拼是不可能了!
「我們都又困又餓了,先讓我們進去歇一夜,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疲憊與狼狽既然沒有辦法掩飾,芬女恨聰明地將其利用,女人本就是可以示弱的一方。
鳳君抱著手,笑看著瓦斯,剛巧瓦斯投來咨詢的目光,卻見她眼底寫著「你自己看著辦」,這……他怎麼辦?
望向寂尊,寂尊只滿眼都望著身側的女人,其余的都置之度外了,無奈之下剛要硬著頭皮開口,有人扯了扯他,他回頭是滿臉溫潤笑顏的木易,頓覺遇上了救星。
誰知,木易附在他耳邊說了句,「這事可得處理好,否則麻煩很大!」
可——
這該怎麼處理?
還沒有問,他已經十分避嫌地閃到了一邊。
芬女瞧著他們這些眼神官司,心里暗暗吃驚,那女人的心計竟然如此深!明知道,如果她開口不讓她們進村落,族人們勢必會反對,那如果她同意她們進村落,不就代表著允許有反對的勢力存在嗎?
所以,她干脆跟她的人什麼都不說,讓瓦斯去說!
不管是進還是不進,都是瓦斯代表著族人們的決定,與她鳳君沒有關系!
好狠的手段!
那責難的眼神一來,鳳君就笑眯眯的回了回去︰尼瑪!你不耍狠招,我又豈會無情?
想用緩兵之計,等進入了村落,日後在慢慢的驅趕他天北部落?可能麼?
她清楚,想要真正和平演變,難之又難,表面上這些族人對她還算信服,那是因為她們期待更美好的明天,想要給她一個試試的機會,一旦芬女鼓動,如今的太平表現,也極有可能不復存在!
拒絕,是需要理由的!
瓦斯沒有,不代表哇布沒有,他指著自己的眼珠子說道︰「芬女,我不敢再信你了!你就像山里面的蛇蠍,毒得很!」
芬女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幾次公開場合,他還拿了這個出來說事,讓族人們對此事十分抵觸,也正因為這樣那一次才故意派了他去天北部落,偏偏造化弄人,最想要鏟除的兩個人,偏偏是最後的幸存者,此刻還擺著高姿態,與她談判!
「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對族人屢次下手,這樣的巫師我們怎麼敢跟隨?」上一次的事,瓦斯已經添油加醋跟族人們說了。
此時,被芬女的惡毒形象深入人心的族人們,紛紛站了出來,不許芬女夜晚入村落,要求她必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才能進!
鳳君听著微笑不已,天北部落這群老古董,這混淆視听蠱惑人心的本事見長啊,明明叫嚷最厲害的就是他們,乍一看猛一听,還真覺得是滄南部落的族人在吼叫,好!
的路不在,是鳳君他們最忌諱的!
因為在整個滄南部落,最最有威信的並非瓦斯或者芬女,而是自負高傲的的路,听聞此人素來最愛族人,族人也愛戴著他,這一好事在鳳君眼里簡直就是惡性循環。
他去哪了?或者,干什麼去了?
這一點弄不清楚,想要徹底收攏了族人的心,很難!
芬女臉色極為難看,還想要辯解爭取,鳳君已經揮了揮手,「你們,去給他們尋一個干淨點的山洞,讓她們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備好吃食,我們祭祀台前議事!」
如此禮遇,如此招待,如此熱情,若是在天北部落,芬女沒準還會喜滋滋的吹噓,如今卻是在她的地盤上,被她反客為主,不甘啦!
可,這支隊伍還是一片混亂,大家累的累傷的傷,不好好休息一夜,與他們去對持,簡直就是以卵擊石,雖說天北部落到此來的,不過五六十人,但萬一其余的百號人擊敗了他們以後,也迅速趕往此處,那豈不是……
「不必了,這是我們的家園,我們怎麼可能找不到山洞?明日,在祭祀台前等著我,我的族人們!」高貴地說完,她仍舊昂著高傲的頭顱遠去。
身後的一群人卻頻頻回首,與柵欄內的家人招手,鳳君看得仔細,尋了機會讓留下的家人去接,芬女自然不肯不願意,可想了想,先把自己的人安插進去,明日再里應外合也不錯!
她在山洞緊急召開了會議,細細叮囑了十余人想要返回柵欄的人,等他們到達柵欄外時,果不其然,多了十余人,總共二十余人,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很好!
鳳君伸了個懶腰,一夜的忙綠她該歇歇了,剩下的事交給男人去做,那種粗活——
在與寂尊擦身而過時,寂尊摟了摟她的腰,「等這事了了,不許再逃避!」
「你剛剛說的東西,會做給我嗎?」她笑問他。
「會!」斬釘截鐵,「等著我!」
她笑了笑,轉身對他身邊的木易道︰「小心點!」
寂尊臉色一沉,捏了她一把,在她齜牙咧嘴之時,轉身離開。
夜,一度的安靜,只是在叢林當中,莫名有哀嚎傳來,似猛獸的囂張,又像弱小動物的悲涼,一夜都沒曾斷過,此夜天北部落的男人們都在屋內安睡,木屋里還時不時傳來男女歡樂的聲音。
夜長夢多,鳳君醒來,覺得腦袋脹痛得很,望著屋外彌漫的味道皺了皺眉,兩個男人還沒回來,走出木屋,天北部落的男人正與滄南部落的男人在斗武,遠遠就能看見閑散半倚在大樹旁的男人,他半眯著深眸,眼底的情緒誰也瞧不清楚。
「沒人去狩獵嗎?」她邊走邊問。
「不用去了,昨兒個狩獵得了好些食物,今天都吃不完呢!」一滄南部落的女人喜滋滋道。平日里,他們哪能這樣啊,男人們到處狩獵,一天下來累死累活,她們也跟著辛苦,這幾天難得閑一閑,有男人們陪著真好!
「嗯,既然閑著,就想想有什麼好玩的,日後這樣閑散的日子還多著呢!」人都有懶惰的本能,如此大的吸引,人人雀躍。
遠遠看見了她,寂尊就快步過來,等她說完了話,直接將她一扯,霸道地拖著往樹林里走,眾目睽睽男人們發出哄笑,夾雜著女人的尖叫。
重口味的族人們啊,又想歪了!
樹林後,隱蔽之地,寂尊終于停下腳步,身上不爽有些疲憊的鳳君憤怒道︰「你干嘛?」
昨夜的事,不需要這樣隱蔽吧?
「事兒辦了,你還躲著我?」寂尊不容分說,將她按在地上坐下,囂張地坐在了她身邊。
「寂尊……」鳳君才開口。
那邊,提拉歡快的叫聲傳來,終于撬開了鳳君的嘴,此刻又被打擾,寂尊噌地一下起身欲罵,最終忍了。
鳳君好笑,「原來你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嘛!」
「我是擔心她肚里的孩子!」
她笑得更歡,「又不是你的,你著什麼急?」知道他在乎部落里每一個女人的孩子,卻故意要調侃。
寂尊卻認真了,「小東西,我真沒有跟其他的女人交過歡,你可不能以為我髒!」
搞得鳳君一頭霧水。
「上次,你說樂勿髒!」那次,樂勿尷尬的求歡經歷,他跟木易都記得很清楚,越發守身如玉,穿了褲子,恨不得穿長褲,上身都舍不得暴露了。
鳳君狂汗。
听著這話,怎麼那麼像,我很干淨,你想吃就快點吃哦!
提拉已經迅速到了跟前,「快點,快去看看!」她始終沒改她獨有的冒冒失失和詞不達意,未免等著她回答浪費時間,鳳君與寂尊直接走了。
天北部落圍成了一拳,里面嘰里呱啦的有興奮的議論,兩人對望一眼,都是疑惑,更疑惑的是那堆人里面,居然沒看到木易!
按理說,這種關鍵時刻,他應該時刻守在部落人身邊才是,走了過去寂尊一聲輕咳,包圍圈自動讓出一條道來,內圈里木易滿面春風,可吸引兩人的是他身邊的人。
「藝雅!」
驚詫,何止一點點。
笑,蕩漾在滿是皺紋的臉上,卻干淨純粹,她道︰「我老骨頭一把,不想麻煩你們接,直接過來了!」
輕松無扭捏的笑最是能感染人,鳳君嘴角一揚也笑了,「能這麼早趕來的,又怎麼可能是老骨頭呢?」她望了望四周,所有傷好的人都來了,傷沒好的,用簡易擔架抬著也來了。
如此興師動眾的,她笑意更深了,「藝雅,你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
「果然一點都瞞不住你!」藝雅揮了揮手,幾人已經會意,直接進了木屋,各自心平氣和地將不在一起的種種經歷相互通告,又各自為對方的經歷驚嘆詫異。
芬女他們趕到天北部落,偏巧遇見了山體崩塌,最後的房屋倒塌,壓垮了滄南部落一小半的勇士,驚慌失措的他們,中了藝雅的計,再度損失大半,的路死于藝雅之手。
她們這才狼狽逃竄而歸,已經是驚弓之鳥,即便是藝雅帶著老弱病殘跟在他們身後,他們也未曾發覺,藝雅她們才得以平安到達。
一群老弱婦孺,剩下的又都是傷員,她卻能用計除去滄南部落大半的年輕勇士,還能將的路斬于馬下,這是怎樣的藝雅?
她語氣間的輕描淡寫,覆蓋了那場驚心動魄,鳳君听著還是心驚嘆服的,她久久沉默,仿佛那熱血的一幕幕充斥在眼前,藝雅卻笑得風輕雲淡,「我只是,不想服老!」
「母親,你本就不老,只要你的心不老!」木易深深一嘆,這一路畢竟艱辛,瞧藝雅的臉上,都添了許多的疲憊,「要不要先歇歇?」
「有她在,我可以放心歇歇了,木易你留下來陪我!」藝雅點頭,已經有了母親的派頭,這幅派頭看在人眼里,反而覺得安心舒服,這才會母子間的對話,而不是命令客套。
鳳君的沉默,也無人刻意去打攪,她慢慢出了木屋門,親口將的路喪命的消息傳達到了滄南部落的每個角落,悲傷與慌亂也同時抵達,她輕輕相問,「芬女呢?」
「怎麼還沒有來?難不成的路的死跟她有關,她怕了,所以不敢出現了嗎?」寂尊冷聲質問,眼神刀一般的劃過芬女的幾個追隨者,他們匆匆低下頭顱。
「著人去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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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床榻上的藝雅睡得安詳,木易坐了坐等她呼吸更悠長了些,才躡手躡腳地起身,剛要背身離開,床榻上重重的一聲嘆息,他詫異回首,藝雅已經坐起,滿眼憂傷的望著他,「是去找她?」
「母親!」木易緊張喚了一句。
「以為我還會反對嗎?」她問。
木易誠實點頭,「你也看到了,她很好!」
「她是很好,可她不適合你!」藝雅無情地將事實撕開,「你也看得到,她適合寂尊!」
「她跟寂尊在一起,不一定會幸福!」木易眼神黯淡,卻有不願熄滅的火焰在竄動。
「可,你這樣,你不會幸福啊!」藝雅將他扯到身邊,「我兒,听娘的話,有些感情趁早斷了,部落里好女孩兒多得是!」
「母親,你應該了解我的!」木易嘆了口氣,「放心吧,我覺得很幸福!我先出去看看,外面應該有變化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藝雅痛苦的閉上眼楮,「千萬不要讓我當初的一句氣話,成為現實啊!」
木易站在遠處,呆呆望著一堆雜亂中冷靜而立的女子,讓仿若一支出水芙蓉,不染塵埃,又似那樹梢上最艷麗的梅花,在冰雪之中冷觀世事,吵鬧已經不堪,她終于開了口。
聰慧、敏銳,那三寸不爛之舌三言兩語,將這一場的混亂壓下,用另一個強而有力的信仰佔據族人的內心,那就是跟著她,跟著天北部落!
安靜,沉思,然後接受。
從此這群人有了新的名字,天南部落!
木易嘴角揚笑,這一切她都可以,沒有他能幫忙的余地,只能在剩下來的細節中,以他的能力幫助她,將這一信念寸寸滲透人心,與她身邊的另一個男人一起!
轉身想要離開,她已經看見了他,快速跑了過來,「木易,她睡了嗎?我想請她來說幾句,還得靠她!」
「現在嗎?」想起藝雅的疲倦,木易搖了搖頭,「還是等明日吧!」
「好!」鳳君溫和一笑,輕而易舉的接受了他的拒絕,遙望著祭祀台上的寂尊,木易嘆道︰「暫時是壓下了,只怕這日後的路更難走!」
「要兩個部落的人毫無芥蒂的融合是需要時間的,滄南部落的人只是暫時沒有選擇的接受,剩下的,我看還得在我們部落的人身上下點功夫!」
鳳君的頭腦,並未因為這一刻的成功而混沌,反而比他想象的更加清醒,他滿足點頭,只是問︰「如何下功夫?」
「我們佔了人家的地盤,是有優勢感的不錯,但切勿將優勢感表現得太明顯,更加不能太過于反客為主,絕不能有歧視存在!」
「不錯!」木易點頭,這份細節,他倒沒想到。
「我天北部落的人都是聰明人,這點稍作提點便可了!」一霸道嗓音插入,寂尊的眉眼滿是狂傲不羈。
鳳君側頭看了看肩上的手,嫌棄一讓,「昨晚沾血了?」
「絕沒有,不信你問木易!」他笑得詭異。
木易卻臉色白了白,硬著頭皮將昨晚的事說了。
「你可真是……」鳳君抽了口氣,還沒有吐出。
「豐功偉業?還是奇謀睿智?」寂尊巴巴地討夸獎。
鳳君重重落下評價,四個字,「喪心病狂!」然後大步離開。
「至于嗎?我不就是利用野獸將那一山洞里幾個礙眼的人通通鏟除嗎?這樣,還省得我毀尸滅跡了,這不是你說的三十六計里的借刀殺人嗎?或者,是別的什麼計!」他邊大笑著說,邊大步追上去。
嚇得木易一身冷汗,這話若是被人听見了去,還得了?
==
天地,有了短暫的安寧。
所以,鳳君受到了長期的騷擾,以及近期更為嚴重的侵犯。
她盤著腿坐在床上,冷冷與對面的人對視,「我嚴重警告你,不許再靠近我!」
「我最後一次通知你,我等得不耐煩了!」寂尊霸道無賴,就霸在她身邊不走,夜里都不願離開她房間,幾次嚴厲聲明後,他屢教不改。
惹得天南部落,上上下下鬧騰一片。
近期,提拉與伐第成親了,成了整個部落第一對夫妻,那是鳳君說的,一對一的配偶方式,然後整個部落掀起了一片求婚熱潮,男人女人們騷動不已。
尤其是,在男女比例還有些不協調的這時候,哪個男人都不想做孤家寡人!
也有女人在等待,等待更好的男人,所以一時間求婚的多,答應求婚的少,因為鳳君說過,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是兩個人組成小家庭一直到老,所以要慎重!
這句話,成為了無數傷害求婚男心靈的神話!
據說,鳳君也常常傷害寂尊。
砰——
心驚肉跳的一聲巨響,那間一到夜晚就動蕩不安的木屋又發生了慘劇,月色下鳳君很淡定地從木屋內走出,然後踏上了小河邊那片草地。
心亂如麻!
這場動蕩以後,她竟找不到新的目標,或者說這場離奇的穿越背後,她本就沒有什麼目標,只是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如今,生存早已不是威脅,是不是該考慮其他的?
那一彎的月光,平復不下一天天動蕩的心緒,寂尊這家伙無所不用其極,溫柔至極,霸道至極,甚至邪惡至極,這日日夜夜的耳廝鬢摩,她的心早已凌亂!
他確實良人不錯,可她真能為人妻嗎?
或者說,他們真的合適嗎?
清楚接下來的日子會是什麼,寂尊必不會滿足于屈居小叢林,他勢必會走向更廣大的地方,會經歷更多的腥風血雨,那樣的日子又是她想要的嗎?
也許,她更希望獨居一偶,過平凡自在的生活,畢竟這一場廝殺,她雖見不到血腥,卻總能在暗夜來臨時嗅到,耳畔還有陣陣槍響,可怕!
屈膝,躺下,不小心觸到了腰間別著的小香包,鳳君的唇無限地勾起,她記得這是木易給的,那一日她提起過香包一說,他真用了干燥的花瓣放入粗麻囊中做成了香包給她,當時提拉笑他,說香包是贈送給情人的,難道木易是想做鳳君的情人嗎?
那時,他面紅耳赤。
木易,那個溫潤的男子啊!
正如這月色,雖然皎潔卻不如日光逼人,他溫柔灑在各個角落,清清淡淡的,是能包容一切的溫潤之色。
這樣呆著,很舒服!
凌亂的心,慢慢平復下來,在清爽的夜風中,她昏昏欲睡。
忽的有什麼聲音響起,是腳步聲,隔得還很遠,可草地的震動很大,她豁然睜眼,回頭往邊上一掃,心神震顫。
一頭碩大的猛獸,正快步朝河邊奔來,想必它是饑渴了!
鳳君慌忙屏住呼吸,這種巨獸她見所未見,是比上次的劍齒虎還要碩大許多的野獸,那長長的獠牙有點像野豬,卻又有大象一般粗壯的大腿和厚實的皮囊,粗重的呼吸聲都能在草地上卷起小小的旋風。
它的腳步,猛然一頓,大地顫了一顫。
那毛茸茸的大臉晃悠悠地朝她的方向一轉,一雙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綠光的眼楮,直直盯上了她,帶著幾分尋味。
正是猛獸在看到獵物後,短暫地分析著獵物的危險程度,以及最快最恨的獵捕方式,更有無情無盡的渴望!
糟糕!
鳳君此刻想要逃跑有些晚了,不曾想到這頭猛獸,分辨能力如此之強,她已經屏住了呼吸,都能被它發現,倒霉!
拼麼?
鳳君也有些頭痛,如何拼?她手無寸鐵的!
有點點的擔憂閃過,卻還算淡定,有時候便是如此,你越是驚慌失措,對方越是囂張跋扈,你越是鎮定自若,對方反而不敢輕舉妄動,對野獸也如此,他們也懂心理博弈戰!
一大一小,一粗一細,就這樣在夜色中,靜靜對視!
相互之間,都在衡量對手的能力,都在尋找最佳的取勝契機,所以沒有一方動彈,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未曾改變。
鳳君的眉眼越發凝重,這家伙一看就是捕獵的好手,在這種鎮定的對手身上,只怕難取到好處!
寂靜的風,只有粗淺不一的呼吸聲,許久才被一道呼喚打破,那是焦急中含著念想的,熟悉的也是他獨有的三個字。
回答他的,是一身野獸的咆哮,震顫天地!
同樣震顫了他的心,慌亂由此而生,不知曾多少次面臨猛獸攻擊,從未有過的慌亂,在遠遠听見一聲咆哮後,居然迅速佔據了心底,他知道,惹起咆哮的,極有可能是那倔強的小東西!
腳步,凌亂到達,那片草地已經慘不忍睹,女敕女敕的草兒被踩得粉碎,河水沾濕了野獸的皮毛,它看起來更丑了,而靈巧在草地上躲閃著攻擊的小東西,臉上也沾了塵土。
只不過,短短半分鐘的時間!
這家伙,厲害得很!
想也沒想,沖過去將小東西護在了身後,還未站定,猛獸再度攻來,寂尊靈巧躲開,將鳳君遠遠一推,「走!」
「你成嗎?」她踉蹌幾步,站穩了問。
「成!」
凝神以待,寂尊狂傲的眉眼再度泛出勾魂的魅色,在夜色中特有的惑人。
再沒有猶豫,她轉身狂奔,不論腳下荊棘遍布,不顧身側樹枝擋人,她瘋跑在叢林里,手臂忽的被人狠狠拽住,木易滿臉憂色相問,「怎麼了?」
「寂尊,河邊!」她言簡意賅,將他揮開,「你去救,我馬上來!」
再沒有看他一眼,她又奔入了夜色中,這兒離村落還有一段距離,跟過去保護她?還是听她的,去救寂尊?
他任命一閉眼,轉身往河邊跑,寂尊怎麼了?需要人去救?
已經管不了木易是否過去,更管不了寂尊現在還撐得住嗎?她一心就想馬上沖回木屋,拿上她的武器,立馬趕回去,將那猛獸射殺。
她十分清楚,當時就算她留下,對寂尊來說,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會成為一種擔憂,若她跑了,寂尊才能凝神以對,他該知道她會回去,所以他便會想盡辦法拖延時間!
手槍,就在她枕下。
模到了,緊緊拽在手心,瘋跑回去。
路途算不得遠,她卻恨不得有駿馬的神速!
嘶——
熟悉的馬鳴,忽的傳到耳里,鳳君歡喜大喊,「小白,快來!」
聲音里的急切順著風,送得很遠,高傲的白馬揚了揚蹄子,飛奔過來,高貴的身軀微微往下半俯,任鳳君極度粗魯地跳上它的背,按照她所指的方向狂奔。
親昵抱著它的脖子,鳳君歡喜道︰「好小白,不枉我日日巴結,夜夜獻媚!」
河邊,草地,除了血跡,一無所有!
鳳君幾乎是倒下馬的,她在原地跑了一圈,一丁點的痕跡都找不到了,那些血——
「小白,走!我們找!」
「嘶——」應和的嘶鳴後,小白十分聰明地嗅著地上的味道,一路找過去,另一聲嘶鳴在叢林的那頭響起,小白撒開了腳丫子狂奔,穿過密密麻麻的樹林,另一片空地上,一粗壯,一高傲的身影對立,身上都是血跡斑斑。
粗壯忽然一躍,猛然將被她的到來引得微微失神的人影撲倒——
鳳君遙遙坐在馬匹上,手槍直指!
「啊!」一聲慘淡的痛呼,將她心神拉過去,大樹後木易身邊是另一頭與這猛獸一樣的野獸,顯然木易落了下風,野獸粗壯的前腳眼看著就要踩上木易的心髒。
兩邊,都是緊急非常,兩邊,都不容等待,救下一方或許會失去另一方,短暫的零點零一秒的思考,鳳君豁然扭頭。
砰——
先進的手槍,子彈發射並不會有太大的聲響,當子彈貫穿那厚實的身體後,她快速回身瞄準,再開槍時,已經晚了,野獸的血盆大口早她一步,朝男人修長的大腿咬下。
子彈貫穿之際,她分不清是誰的鮮血飛濺,那份熱度雖然隔得很遠,卻仿佛濺到了她的身上,燙得肌膚都起了泡,動一下都渾身不自在!
坐在馬背上,她周身麻木,連動都無法動彈一下,靈慧的小白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也是一動不動地站著,千里瘋了一般地久久嘶鳴。
抹了把臉上污穢的鮮血,木易目光有片刻的呆滯,從手槍的威力,到最終那一刻鳳君的選擇,再到此刻無法挽回的局面,他嘴角苦澀,「鳳君……」
已,沒有語言能形容此刻的心情!
而馬背上,死死眯著眼楮的女子,宛若未聞,周身都浸泡在悲涼當中,木易知道,她是沒有勇氣去看一眼事實,寧可選擇短暫而毫無意義的逃避,哪怕再一秒也好!
只有她才真正清楚,做出這種選擇的真正意義,也只有她才知道,千鈞一發之際,閃過她心田的一念,竟如此純粹!
我選擇救他,你若傷了,我便用一輩子賠你,你若死了,我便同你一道就是了!哪怕,那一日,千鈞一發,你寧可我死,也不願放手!
此刻,才真正釋懷與原諒,遲了嗎?
「小東西,你不選擇我,現在都不來看看,還有良心沒?」
獨有的稱謂,欠扁的語氣,一貫的毒舌——
鳳君嬌軀狠狠一震,那雙黯淡的眼眸仿佛被點燃了火光,驟然炯亮,幾乎是滾落下馬的,她飛奔過去,懶懶躺在地上的男人周身是血,唯那雙眼楮不染塵埃,此刻干淨都像是天涯的明月。
「你怎麼……」鼻音濃重,後面的話竟說不出來了。
「別哭,我沒事!」到此刻,他才終于收了臉上邪魅的神色,認認真真將身前的人一打量,伸手想去拽她,想著身上有血,她定是討厭的,匆忙收手。
手還未來得及完全收回,那夢寐以求的身影忽然撲入了他懷中,用她全部的力道將他緊緊抱住,那是頭一回敞開的心扉吧,這麼熱切的懷抱……
寂尊的唇,幾乎拉到了耳畔,「身上有血呢!不嫌我髒了?」
「是你的嗎?」
「不是!」
「那還羅嗦什麼!」
「要不,我親你吧?」
小手,在他唇上一堵,水汽朦朧的眼楮盯著他,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你怎麼沒事?」
男人魅惑一笑,勾人心魄,「我若傷了,誰伺候你?」
「你打算伺候我了?」心頭的憂色,終于在模遍了他以後松懈,沒缺胳膊少腿的!
「第一次見面,我打算好好伺候了,你不給我機會啊!」才將還艷麗似春的臉上,此刻又宛若怨婦一般哀愁,一雙深眸閃過光澤,勾魂!
鳳君撲哧一笑,緊繃的心神徹底松懈,她半靠在他身上,皺了皺鼻尖,「弄了我一身的血,還不去洗洗!」
「你上次不也弄了我一身的血嗎?我可沒嫌過你髒!」起身,將她拉起,他還忍不住大肆抱怨。
鳳君滿臉通紅,在他腳上一跺,「又說那次!」
「你腳怎麼了?」將腳一縮,寂尊蹲體,將她的腳霸道抬起,輕輕撫模一陣,發現她疼得直抽氣,火道︰「你還能再笨一點嗎?有鞋子不穿!」
「我這不是急嗎?」
「再急,也不該把自己弄成這樣,疼死你!」嘴里是咒罵,手上是輕撫,干脆將她一把扛在身上,往清爽的河水中走去。
本能地攀著他的脖頸,鳳君嚷道︰「早知道這樣,不救你了,看你橫!」
「你救我了嗎?那還不是在救人之余,閑暇之際順便救了我!」千鈞一發,局面一清二楚,寂尊的語氣止不住的酸溜溜。
鳳君張了張嘴想解釋,他已經一記眼神堵了回來,他說他懂!
那眼底,全是喜悅!
瞧他的得意樣,鳳君恨聲道︰「禍根千年在,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禍害人間的機會,所以才選擇……唔……」
她狠狠瞪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唇上溫熱的觸感再度擾亂了她凌亂的心神,唇畔他在低語,「小東西,是不是怪我那天,沒有放手?」
鳳君一顫,在急切的呼吸聲中抬頭望他,他滿目心疼,「我如何舍得放手?當時,我已經做了全力掙扎,若他不放手,我也會換得你平安!」
若當時,兩人一齊放手,她會如何?
鳳君閉上眼楮不敢想下去,攀附著他的脖頸,「這一次,你懂我?」
「哪一次,我不懂你?」寂尊挑眉回望。
「那,我想跟你交歡,你懂了嗎?」
得意瞧見永遠平靜的深眸掀起驚濤駭浪,鳳君將身體藏入了清亮的水底,任水面蕩出一圈圈惑人的波紋,勾心動魄。
河邊,歡聲笑語,兩匹駿馬在樹後耳廝鬢摩,發出纏綿的低吼聲,天地唯他一人形單影只,原來她可以救他,更可以與寂尊同生共死!
木易一笑,安靜離開——
她若笑顏如花,他便終生不悔!
==婚後,教系列==
某日。
天南部落奇謀睿智的部落長大人,曖昧的貼近某女,「老婆,你上次說,我們可以互相稱為愛人,我知道為什麼!」
「這還有為什麼?」她驚訝。
記得近日來的教,不包含此項目呀!
某男劍眉神秘一揚,笑得勾人心魄,「當然有!你知道嗎?用來做那啥的人,才可以簡稱愛人!」
她狂汗,這是什麼邏輯?隨後詫異,「你知道做那啥是什麼意思?」貌似,這麼邪惡的話題,她還沒有跟他談及吧?
邪肆魅笑,某男直接撲倒,用行動回答。
某女大肆抱怨,「禽獸,你故意的吧?」
「你覺得呢?」動作繼續凶猛,改良過的木板床不甘寂寞的晃動。
夜夜纏綿,換得腰軟背痛,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大姨媽終于大駕光臨!
丫的!終于可以找借口好好休整一段日子,袖手看著某男隱忍難受了!她笑得不亦樂乎。
大咧咧往床上一坐,指著對面獸欲大發的男人,「我大姨媽來了,不許踫我!」
如此囂張跋扈,是好久沒有享受過的張揚,得意洋洋目睹男人吃癟過程,誰知男人二話不說,轉身走出了木屋,一夜未歸!
某女氣得吹胡子瞪眼,尼瑪的!這才一夜不纏綿,敢跟老娘玩失蹤,按耐不住正要開門尋人,英明神武的部落長大人,手捧著一用大片樹葉覆蓋的神秘之物出現。
「老婆……」
叫得如此諂媚,必然不懷好意!
某女叉腰,一副潑婦派頭,「昨晚去哪兒了?老實交代,否則家法伺候!」
某男一臉魅笑,勾得一夜未曾吃肉的某人心神蕩漾,吼道︰「說!」
「老婆,這是你的‘面包’!」
殷切將手中的花了三天三夜,又加上昨晚連夜打造的寶貝玩意遞上,某男繼續魅笑。
某女心神蕩漾的接過,打開一看,竟然是‘婦女之友’,連那可愛的小翅膀都有,驚詫地嘴半開。
驚喜,感動,差點落淚,她大方賞他,狂野一香吻。
情到深處,他情不自禁,某處蠢蠢欲動,關鍵時期不可亂來,她正要推開他,卻被他按住,「老婆別怕,闖紅燈對你身體不好,我不會亂來的!」
宣布,教非常成功!
咱,新文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