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入中
程一笙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殷權除了去衛生間,一直坐在台前的座位上,原本薜岐淵以為殷權會無聊揚場而去,但是這樣的況並沒有發生。一向對感冷冷淡淡的程一笙現在熱似火,一向對任何事沒什麼耐心的殷權,此刻非常有耐心,兩個人都超出了薜岐淵的認識,這種改變,是因為什麼,薜岐淵不敢想,也願多想。三個人走出錄制廳,車子在外面等著,酒店房間是殷權與程一笙住一間,左邊是鐘石的房間,右邊是薜岐淵的。走到車前,程一笙挽著殷權,對薜岐淵說︰「薜台,我跟殷權隨便走走,您先回去吧!」這是嫌薜岐淵當電燈泡了。薜岐淵的唇角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然後迅速做出了反應,「不要耽誤了明天的工作!」他說的比較含蓄,其實他心里的意思是,這幾天會很忙,你要早點休息養足精神,別在這個時候光想著男女之事。其實他也沒有深想,他是不會去想程一笙與殷權滾單這種事自尋煩惱的。「放心吧薜台!」程一笙只是想跟殷權單獨逛逛這個城市,畢竟她冷落了殷權大半天,就這麼回酒店睡覺,她都覺得委屈了他。薜岐淵無話,只得點點頭先坐車離去,心里由衷的犯堵。程一笙拉著殷權沿著街道向酒店方向走,她側過頭,眨著水汪汪的大眼楮,問他︰「老公,是不是很無聊?」他冷峻的臉上浮起一絲柔和,向她時,深寂的眸更加溫和起來,「不無聊,就像電視,挺有意思!」只要著她,就不無聊,總勝過他一個人在酒店的好。听了他的話,她的眼立刻笑彎了,「老公啊,我們吃什麼好呢?」其實台里給發過盒飯,只不過他了解殷權,肯定不愛吃,所以她也沒吃多少,就想著工作完了,找個地方吃飯。「你想吃什麼?」他一直都是以她為心,更何況她工作一下午,辛苦了。「我們走走,找間有特色的小吃店,好不好?」她詢問他的意見。夫妻之間就是要互相尊重、有商有量,哪怕一件小事也是如此,這樣會讓兩個人心里都舒服。「好!」他滿口應道。r市原本就是個經濟繁華的城市,錄制節目的地方又是市心,從這里離酒店距離並不算太遠,其間隔著不少有特色的小店,還有美食店,一間間店鋪並不算大,但都帶著本地的特色,這都是游客們非常喜歡的。兩人隨意地在街上散步,遇到感興趣的店,程一笙就拉著殷權進去,有時候見裝修特別的男裝店,也會將他拉進去。此刻她正試圖給他買一件哥特風格的t恤。殷權的眉已經擰了起來,雙臂交叉于前問她︰「你打算給我買這種衣服?」「我你除了襯衣就是襯衣,人偶爾也要改變一下風格,難道你就不覺得悶?」程一笙一邊說著,一邊頗有興趣地挑選。通常女人對改造男人都有一種強烈的**!「你除了旗袍就是旗袍,難道你也不覺得悶?」他反問。她啞然,轉過頭他撲哧一聲笑了,打趣地說︰「喲,那是不是我肯改變你就肯?」「行!」他也爽快地答應了。這番有趣的對話被店員听了去,便引薦道︰「這邊有侶款,兩位要不要試試?」殷權一听「侶」二字便來了興趣,他是最喜歡跟這個女人穿一樣的衣服。于是他拉著程一笙就跟店員走了過去,一高一矮的模特身上,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上身是t恤,印著怪異的圖案,讓人不懂,下面都是穿了哈倫褲,兩件衣服樣式完全相同,只不過大小不同。這種衣服……兩人狂汗……殷權先問︰「你是不是後悔了?」她嘴硬,「誰說,我是你後悔了!」她不服軟,他怎能服軟?于是他說道︰「既然沒後悔,那你去換衣服!」「你是男人,你先換!」她才不先換。店員馬上說道︰「我們有兩個換衣間,兩位這邊請!」這下兩個人沒辦法了,只好拿著各自的衣服進了換衣間。程一笙勉強能夠接受t恤,但那松垮的哈倫褲她就受不了,于是等殷權進去後,她又輕輕開門出來,對店員說︰「你把褲子給我換成那種的!」擅長詭計的程一笙把殷權就這樣忽悠了一下,殷權換完衣服,站在鏡前頻頻皺眉,恨不得馬上沖回換衣間把衣服換下,但是他又想程一笙是什麼樣子,只好強忍,等她。還好這里沒有認識他的人。程一笙從換衣間走出,換種風格的她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嫵媚的她增添了幾分帥氣,然而他的目光向下,眉一挑,眼一瞪,質問道︰「程一笙,你怎麼換成別的褲子了?」他這麼一叫,她立刻向他來,而且是先褲子,殷權臉一黑,憤憤說道︰「不行,我也要換掉!」程一笙向上,眼前一亮,現在的殷權好像年輕了十歲,儼然一個花美男,但那臉上的憤然,竟然融合出一絲痞痞的感覺來,這是她老公?她有一種老牛吃女敕草的感覺。她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臂說︰「老公,別換,這樣真好!」他惱恨地扯寬大的褲腿,哼道︰「這有什麼好的?簡直不像話!」「別,真好,咱們就這樣穿著吧,不換了,那個,這兩我要了!」程一笙生怕他換下衣服,趕緊叫結賬。其實女人也喜歡年輕漂亮的男人,殷權這個新樣子,給了她一種新鮮之感,她自然想讓他多這麼穿穿了。為了能讓他甘心穿這衣服,她也豁出來穿出去,反正也沒人認識。「你讓我穿這個出門?絕對不行!」殷權又了鏡,簡直要吐血。程一笙晃晃他的手臂,附在他耳邊低聲說︰「老公求你了,我喜歡,你就今晚穿一次,你說什麼我都听你的還不行?」他心一動,盯著她身上緊身t恤勾勒出來的凹凸曲線,喉結微動,小聲問︰「真的什麼都听我的?」「嗯!」她絲毫沒有往別的方面想,他一向照顧她,肯定不會刻意為難的。「好吧,我去結賬!」殷權說著,向收銀台走去。他還是保留著大男子主義的特征,兩人一起出去,向來不讓她去結賬。程一笙將兩人的衣服收好,殷權結了賬,兩人攜手出門,剛剛走出去就接收到無數關注的視線。原本穿侶裝的男女就容易被人關注,更何況是兩人如此出色的外形。程一笙抬頭了殷權,真帥!頭一次,她有一種男人要痴的感覺。殷權向來不注意別人的目光,雖然有點別扭,但還是頗為自得地走在街上。烤的香味兒撲鼻而來,兩個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向香味飄來的地方去,原來是間烤自助,她頓時覺得月復饑腸轆轆,伸出小舌了唇說︰「老公,就這兒吧!」他也是饞了,「嗯」了一聲,淡淡地算是同意她的建議,不過他卻率先拉著她向店內走去。通常烤自助多是年輕人聚集的地方,此時雖然已略過飯點,但里面人還是很多。兩人坐下後,程一笙東西,殷權去取食物。程一笙的目光追隨著殷權的身影,她很快就發現了,殷權身邊迅速聚集兩個年輕女孩,她們一邊挑選食物,一邊偷瞄殷權。她不由微微皺眉,這個時候的殷權,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跟身邊的女孩們年齡倒是相配,但是比起她這個將近28的女人來講,她就顯老了。她撅撅嘴,不滿地嘟嚷,「就算要讓他變年輕,也得回家給自己,這不是找麻煩麼?」索殷權表現不錯,沒有讓她失望。其實是殷權根本沒發現有人在他,他本就不是關注這些的人。殷權很快便回來了,對她說道︰「我先給你烤些,你去還有什麼想吃的,自己拿。」程一笙站起身走過去,還听到剛才殷權身邊的女孩說︰「好帥的男人!」另一個女孩兒說︰「可惜有女朋友了!」「怎麼現在帥哥都有女朋友呢!」「帥哥嘛,都被搶走了唄,以後要見單身的,早點下手!」「就是!算了!」程一笙被這番言論雷得不輕,好像她年輕的時候都沒有經歷過這些啊!那時候對男女之事似乎一直有些懵懂,不知不覺地,歲數就大了。她回過神,拿起夾子想挾盤唯一的一塊小點心,可另一個夾子同時伸來,先她一步,她有點懊惱,不過還是很有風度的收回自己的夾子。「你夾吧!」身邊傳來一個清澈的男人聲音,那個夾子也縮了回去。程一笙扭頭到身邊站的是個年輕男人,著像大學生的樣子,清秀斯,見她來,還有點靦腆。她也不太好意思,明明是人家先拿的,怎好讓人家讓著自己呢?她有禮的微笑道︰「謝謝,不用了,我拿別的!」然後將夾子放下,向熟食區走去。殷權當然到了這一幕,他早就到那小子盯著他老婆呢,這分明就是想搭訕,靠,也不你小孩一個,居然還學大人泡妞!瞧瞧,人都走了,你還盯著背影個沒完,夠了吧!想什麼呢?街上女人那麼多,你怎麼總盯著我老婆?他如此想著,磨牙恨恨地說︰「真不該讓這個女人穿成這樣,梳個馬尾,著跟學生似的,哼!」程一笙沒有拿多少食物便走了回來,少拿多取一向是她吃自助的原則,她向來有良好的生活習慣,吃飯也是如此。殷權到程一笙走回來坐到自己面前,那個小子眼露出失望的神色,轉身走了,殷權這才滿意,心里滿滿的是自豪感,他非常享受那種別的男人對他羨慕妒忌恨的表。殷權喜歡動手給她烤的感覺,不過一會兒功夫,程一笙不大的飯量就已經被他給喂飽了,她只好給他拿食物,他吃。殷權沒有暴飲暴食的習慣,剛有飽意便會放筷,當然她做的飯除外。她不管做的多麼一般,他都會賞臉全吃光。兩人迅速解決晚餐,她嘆氣,「像我們來吃自助簡直太虧了!」他勾勾唇,敘述了一件事實,「這餐飯真省!」一邊說著,一邊用紙巾拭唇。對于他來講,兩人加起來都不到一百塊的自助,當然是省。這男人說話真是太欠扁了,錢多怎麼著?錢再多也是自己辛苦賺的不是?她白他一眼說︰「我去洗手間,去完了我們就走!」殷權她離去的身影,不太明白,他哪里說錯了?她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程一笙很快就出來了,她還沒走到殷權面前,就到一個二十初頭的女孩子跑到殷權面前,活潑俏皮地問︰「嗨帥哥,問你一句,知道最近的商場怎麼走嗎?」殷權眉頭已經蹙起來了,裝沒听見。那個女孩兒顯然不肯死心,還有一群女孩兒在竊笑,程一笙得出來,恐怕是這個女孩兒在那群女孩兒面前夸下海口,說能跟帥哥搭訕成功的。不省心啊,居然還有主動找上門的!「帥哥,你不要那麼冷好不好?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沒听到嗎?」她言語間隱有撒嬌之意,還想伸出手去揪他的衣服。殷權突然轉過身,冷冷的目光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厭惡,瞥向她的手,她的手滯在空,臉上的表有些僵。殷權對女人,連句話都懶得說,連個目光都懶得給,他剛才那一眼,只是瞥了她的手,沒有她的眼。程一笙已經走了過來,適時地開口說︰「對不起,我們是外地人,不熟悉路!」殷權瞪她一眼,「磨蹭!」然後站起身拎東西,率先走出門去。程一笙也沒多停留,跟著他後面快速走了出去。只是可憐剛剛的女孩兒鬧了個大紅臉,一副快哭的表,簡直太難堪了,那男的不僅對他那麼冷,還是個有女朋友的。其余女孩兒也都有些懊惱,紛紛過來安慰。殷權出了門,已經什麼都忘了,他自然不會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他時間不早,便對她說︰「回去吧,明日你還要忙!」其實他有別的企圖,她那一句承諾,讓他撓心撓肺許久。「我們坐公車回去吧!」她說著,拉著他走向公車站。他沒有反對,任由她做主。這里是繁華地帶,公車比較發達,程一笙了一會兒,果真在一個牌子上發現她所住酒店的名字,她找出零錢,和他等車。這個時間,站台上人不多,人們都在向遠眺望,公車有沒有來,唯獨程一笙與殷權面帶悠閑之意,享受這樣的夜晚。公車緩緩地進站,程一笙拉著殷權的手上了車,投進兩枚硬幣。車上人不算多,後面的位置幾乎都空著,她走到靠近後門的位置上坐下,殷權則坐到她的身邊。其實也只有兩站地,她就是想感受一下,韓劇的經典鏡頭。殷權對于公交車並不陌生,以前創業的時候經濟困難,他也經常坐,本來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當她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頭上時,他就像突然被電擊一般,腰背立刻僵住了。真是可笑,又不是剛戀愛的毛頭小伙子?他早就與她滾過不知多少次單,怎麼現在還有如此表現?但是此刻他就是這樣,好似電流過遍全身一般。微涼的風透過車窗吹了進來,不冷,卻很舒服。她枕在他的肩上,兩人的目光都望向窗外霓虹,異樣感覺從心劃過,好像穿越回青蔥歲月,懵懂的年齡。兩站地很快就到了,程一笙略顯遺憾,他真是恨不得這路途再長一些,永無盡頭。但是理智告訴他,明天她要工作,不能太晚!他恨塵事太多,兩人總沒有相守的時間。回到酒店,她先洗了手,他擠進衛生間也洗手。她從鏡到他那帥帶冷又帶痞的臉,突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腰,這樣的美男,她心跳也會加速,也會激動,她有點痴,會迷戀在他的男色之。他反手抱住她,動作利落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便將她抱到洗手台之上,兩人沒有言語,幾乎同時主動,默契十足地吻在一起,抱在一起,享受這醞釀已久的美好之夜!兩人這邊甜甜蜜蜜,而殷建銘那邊卻亂了!經過殷曉璇的提醒,殷建銘一把抱起莫水雲往醫院送,殷曉璇自作主張地給殷宅打了電話,殷宗正一听要鬧出人命,大半夜的讓人開車送他去醫院,心里暗罵這個兒子不用,不管是真是假,又弄這麼一出!莫水雲被送到急救室,殷曉璇與殷建銘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一言不發。殷建銘整個人都是冰冷的,十幾年前的一幕又回來了,纏繞著他,令他呼吸不過來,震驚、愧疚、害怕,當時種種的緒,此刻真實地回到他身上,他已經分不清自殺的到底是誰!他不知道,這徹徹底底是場鬧劇,莫水雲要的就是他這個心理。莫水雲提前跟殷曉璇商量好這個計策,然後莫水雲將家里所有的番茄醬都拿出來倒在地毯上,把瓶子收好,因為屋子里都是番茄醬的味道,哪里有血腥味兒?她只好噴了不少的香水來掩蓋這種味道。當時殷建銘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而且手腕上還滴著血,他自然沒有注意到房間里的味道。莫水雲不可能不真的割脈,但是遠遠沒有到達要命的程度。她爬上,用刀輕割了一下,里面滲出血,她嚇的把刀扔了,心想不會就這麼死了吧!趕緊給莫曉璇撥個號以示暗號,然後就閉上眼等著。她的臉倒是不用化妝,最近把她折騰的憔悴不堪,倒是像大病一場。殷曉璇按照兩人商定的,下樓,發現母親「自殺」,然後大叫,去叫父親,為避免他發現端倪,她負責催促他快速將母親送到醫院。這就是整個「自殺」的經過,這也是莫水雲最後的殺手 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她當然知道殷建銘怕的是什麼,心里最觸動他的是什麼!不管怎樣,婚她一定不會離的。醫生匆匆走了出來,殷建銘回過神,與殷曉璇一起過去,殷曉璇突然緒激動地一把將殷建銘推開,怒道︰「你不配知道我媽怎麼樣了,我不要你靠近她,你走!」她就好像瘋了一樣,護士說了一句,「請不要大聲喧嘩!」殷建銘女兒那麼激動,自然不會過去,只好站在原地。殷曉璇鄙視地瞪他一眼,拽著醫生說︰「醫生,我們進來說!」醫生有點無奈,但是一個年輕姑娘拽著他,他還是挺別扭,又不好訓什麼,萬一小姑娘訓哭了,這不是自找麻煩?于是由著她給拽進了屋里。殷曉璇這自然是心虛的表現,生怕父親知道這都是假的,回頭再把她跟母親趕出家門,那她就什麼都沒有了。殷家這塊肥,她怎麼可能放過?殷建銘在外面發呆的時候,殷宗正趕到了,別這麼大歲數,他仍舊腳步快而有力,絲毫不遜于年輕人。他走到殷建銘身邊,開口問︰「怎麼樣了?」殷建銘回過神,說道︰「醫生剛出來就被璇璇拉回去了,她不讓我進去,在生我的氣,還不知道怎麼樣!」殷宗正活了這麼大把歲數,自然什麼事都想得比較周全,他想了想說︰「十七年前殷權的媽媽走了,如今你怎麼又鬧出這樣的事?好歹你也五十幾歲的人,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殷建銘愧疚地說︰「對不起,爸!」殷宗正嘆氣道︰「我,實在不行,你就跟著她走吧!事總要有個了結!難道你能眼睜睜地著她死?再說,兩個媳婦都自殺,讓別人怎麼我們殷家?以為我們殷家怎麼了!」殷建銘無力地垂著頭,點了點頭,他的確無法眼睜睜地著莫水雲自在自己面前。有了十七年前的那樁事,已經死過一個,現在怎麼能讓第二個死。于于理,都說不過去!殷宗正表了態,說道︰「以後,要是你們有天離了婚,還可以回來!」這話是有問題的,回來容易,但是股份呢?工作呢?他可都沒有給出承諾,然而殷建銘卻點頭了,因為這個時候,他的腦子已經木了,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弄懵了!他從來沒想過莫水雲會假自殺,因為十七年前那幕太過震驚,也太讓他難忘,所以他心底認為,這就是真的,並且恐懼著!殷宗正長長地嘆了聲氣,說道︰「你在這里守著吧,把你家門鑰匙給我,我叫人去給你拿兩衣服,怎麼也要在醫院里住到人沒事再出來,你好好陪陪她、哄哄她!」「嗯!」殷建銘呆滯地將鑰匙拿了出來,遞到他手里。完全沒有細想!殷宗正拿了鑰匙,拍拍他的肩說︰「好了,有事給我打電話!」然後便轉身離開。殷宗正從醫院出來直接就去了殷建銘的家,自然不是去給殷建銘拿衣服的,他進了門,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鼻而來,地上還有紅色的腳印,起來觸目驚心,他順著腳印走進去,果真到開著的房門內,一大片紅色的血染在地毯上,這場面與十七年前何其相似?只不過十七年前殷權的媽媽死了,但是現在,沒有听到莫水雲死亡的消息!這件事便值得推敲,他走進門,繞過血,這里的味道非常濃郁,好像香水味兒溫和成什麼味道然後變成這種奇怪的味兒,有點發酸。他蹲在地上了,然後招呼他的人說︰「過來,這是什麼東西?」他指著腳下地毯上的紅色。據他推測,上凌亂的樣子,莫水雲應該是睡在那里的,但是如果她要在那個地方割脈,血流到這里,必死無疑。他到頭放著手機,便走過去調出了通話記錄,發現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殷曉璇的,通話時長只有一秒。樓上樓下還用打電話?他眼通話時間,去掉趕到醫院與搶救的時間,電話應該是莫水雲割完脈後打出去的,流這一地血也是需要時間的。但如果是求救電話,怎麼一秒就掛了呢?肯定要讓女兒下來,也得說了什麼事兒吧,就算她立刻暈了也不是掛電話而是扔電話,還能把手機放得好好的?「老爺,我嘗著像是蕃茄醬!」佣人說。司機從外面走過來,拎著兩個瓶子說︰「老爺,您蕃茄醬的瓶子都空了!」事到底如何,殷宗正已經清楚了,來這個莫水雲真是比他之前的兒媳精明多了,懂得用自殺嚇唬老三。如果之前殷權的母親也會這一招,那麼斷不會讓莫水雲進門,建銘肯定不會選擇離婚的。殷宗正冷笑一聲,轉身走了出去,交待道︰「你們給三老爺挑些衣服,明早再給他送去!我在車里等著!」殷宗正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老三一家出去,他也總算能消停一段時間了。殷建銘被允許進去之後,到妻子莫水雲躺在病上,緊閉著雙眼,左手上已經包了厚厚的紗布,以前著保養極好的皮膚,現在也有了深深的皺紋,好像迅速老了十歲一般,完全就是一個年婦女。他靠在椅子上感慨,是啊,都老了,轉眼已是年,可以前的事仍在繼續!殷曉璇見父親守著母親,自己便匆匆回去收拾殘局,千萬不能讓父親出房間里的端倪。莫水雲覺得時間差不多,半夜的時候她才幽幽轉醒,眼楮轉了轉,然後裝成突然發現殷建銘在身邊一樣。殷建銘沒有睡,一直就這樣坐著,往事一幕幕地出現在他眼前,若說他欠了誰的,那還是殷權的媽媽,在他認為,莫水雲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在為以前還債,而殷權媽媽才是最無辜的。莫水雲以為這些年早就打敗了殷權的媽媽,其實她不知道殷建銘只是將一切壓在心底,並未遺忘,這世上最無法打敗的,就是死去的人,因為她的美好都留在殷建銘的心里,包括她的美麗,可呆在殷建銘身邊的莫水雲,卻和殷建銘一起衰老著,因為往事被殷建銘埋怨著。「醒了!」殷建銘回過神,啞聲出口。房間里只開了盞昏黃的小燈,他坐的位置比燈的位置高,致使他的臉籠罩在黑暗,不真切。莫水雲呢喃一聲,「你救我干什麼?」好像讓她死了才對!殷建銘低嘆出聲,說道︰「水雲,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以後不要再想不開了!」這句話令她心狂喜,她是不會再問他那你不要財產了嗎?如此高姿態的話,她可不想讓殷建銘再糾結後悔,反正他說不離婚的,她趕緊低聲地應了下來,「嗯!」殷建銘守了一夜,早晨的時候才歪在椅子上迷了一會兒。說回去拿東西的殷曉璇一夜沒回來,在家把地毯扔了,地上擦了一擦,然後就上樓呼呼大睡去了。第二天一大早,生怕夜長夢多的殷宗正帶著律師與公證員到了醫院,一切東西早就準備好了。殷建銘根本不知道,父親原本打算的就是讓他離開殷家。不是說想將他趕走,而是因為股份!這股份遲早都是殷權的,殷曉璇就算是殷家孫女,但也沒有繼續股份的權利,頂多是給些錢或者不動產一類的。按照繼承法來講,殷建銘如果有了意外,那麼所有財產將由莫水雲獲得,他知道殷建銘根本就沒有立遺囑。如果莫水雲繼承了股份,想也知道,那就沒有殷權的份了!以前殷宗正並沒有下決心將股份收回,但是隨著這件事越鬧越厲害,以及莫水雲近來的表現,令他越發堅定自己的想法。這次莫水雲假自殺之事,更是讓他一大早便把律師與公證人都叫了來。殷建銘這個歲數已經熬不得夜,這大晚上把他熬的,正困之時將他給叫起來,他腦子還昏昏沉沉的。殷宗正沉聲道︰「建銘,你昨天已經做出選擇,三天時間到了,你是不是打算跟莫水雲離開殷家?」「是!」殷建銘的確沒有了離婚的念頭。「那好,把穿上簽了吧,這是咱們事先說好的!離開殷家,你會自動辭去殷氏的職位,交出殷氏股份,是這麼說的不錯吧!」殷宗正又問。「沒錯!」殷建銘答道。的確當時是這麼說的。「行了,沒有問題簽字吧!」殷宗正向律師。律師將股權轉讓書放到殷建銘眼前說︰「殷先生,這里簽!」他指著地方告訴殷建銘。一切都在公證下進行,這是一份簽署後即將產生法律效應的件。殷建銘又是簽字、又是按手印!這個清晨,在殷建銘渾渾噩噩之時、莫水雲熟睡之時,殷曉璇還未趕來之時,一切都沒了!殷建銘徹底放棄了殷家的一切!股權轉讓書的後面,是一份與殷建銘解除父子關系的聲明,這聲明一是給殷權的,二就是免得莫水雲有事兒鬧上殷家,他可惹不起這潑婦!聲明上面,他已經簽了字、按了手印。殷建銘都沒,就這樣一路簽了下來!恐怕他現在還不清楚,月兌離殷家是個什麼概念!他以為只是不跟殷家來往,但是有災有難的,還可以去找爸爸。但是一簽署這份正式的東西,殷宗正幫你也可,不幫你也是理之的。手續都辦好了,殷宗正著這個精神明顯不在狀態的兒子,嘆了聲氣,又說了一句︰「將來後悔了、離婚了,就再回來!」然後便站起身走了!殷曉璇吸毒之事、還有伙同莫水雲假自殺之事,已經讓殷宗正完全下定決心放棄這個孫女。而莫水雲,只是個外人,對他並不重要!殷宗正走後,殷建銘便回病房,栽倒上睡覺了,天大的事兒,等他睡醒了再說!殷曉璇回到病房的時候,莫水雲已經醒了,她殷建銘睡得正香,無聲地問女兒一句,「怎麼樣?」殷曉璇點了點頭,表明自己都收拾妥當,不用擔心。殷宗正從醫院離開後直接去了殷氏,召集大家開高層會議。殷老爺子雖然仍舊是殷氏總裁,但已經很少到殷氏來開會,一切發展正常,他通常都不再管理公司事務,于是今天老爺子突然來給大家開會,這證明是有大事,還是非常重大的事!殷宗正第一句話便說︰「公關總監殷建銘于今早辭職。」兄弟四個震驚極了,只有殷建昌和殷建立明白,三哥這是選擇了離開殷家。殷建立心里想著,行啊,有魄力啊!殷宗正向殷建昌說︰「開完會你就把他的卡取消掉,並且對公司員工用郵件告知這件事!」「是!」殷建昌心想這有點人走茶涼的意思,早晨剛離職,馬上就不讓進殷氏了!殷宗正又說︰「至于殷建銘的工作……」他的話還沒說完,殷建昌便接道︰「爸,不行就由我暫代公關總監一職,等您找出合適人選,再定如何?」殷宗正他一眼,說道︰「這樣也行!」殷建昌心里剛升起竊喜,就听父親後面的話接道︰「不過凡事要通過殷建祥簽字才行!」殷建昌臉色微變,凡事都讓大哥簽字,那他就不是總監,成經理了!但是眼下還得先拿到這個職位才行,想到這里,他便忍下了。一系列決定跟著執行下來,醫院里的殷建銘一家,還沒有任何消息,莫水雲母女正在狂喜著自己的成功。第一個告訴她們的還是媛馨,媛馨這正等莫水雲的消息呢,不是說能讓她拍新戲的?但是眼這戲沒影兒,上卻出了條消息,說殷建銘已經離開殷氏。這是怎麼回事?殷建銘走了,誰還能給她找戲?她也有些慌了,她還指著殷建銘翻身呢!于是媛馨立刻給莫水雲打電話,莫水雲的手機已經被殷曉璇拿了過來,她生怕吵醒殷建銘,所以小聲地接電話,問︰「怎麼了?」然後便是尖聲問︰「你說什麼?」殷建銘睡得很沉,居然沒有被吵醒。殷曉璇趕緊推母親,示意她小點聲。然而莫水雲根本就沒有理會女兒,而是反問道︰「建銘辭職了?我怎麼不知道?」殷曉璇听到母親的話,也顧得再攔著,伸起耳朵听到底是怎麼回事。莫水雲掛了電話,臉上露出一副木然的表,然後突然叫道︰「快,璇璇,快把你爸叫醒!」「媽,您先說到底怎麼回事?」殷曉璇著急地問。莫水雲懶得理她,自己扯著嗓子叫︰「建銘,你快醒醒,出事了!」她聲音尖利,哪里有自殺後的虛弱?殷建銘不滿地嘟嚷,「吵什麼?困死了!」「別睡了建銘,怎麼上說你辭職了?殷氏都給員工發了郵件,你什麼時候辭職的?」莫水雲叫道。昨天他還在上班,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他都在醫院,還沒機會回公司,辭職是怎麼回事?肯定是弄錯了,肯定是!殷建銘听了她的話,馬上就從病翻身起來了,腦仍舊混沌,處在半夢半醒之間,他聲音沉重地問︰「什麼辭職?我沒有!」莫水雲一听,興奮地說︰「果真是弄錯了,現在上都是你辭職的消息,你快給爸打電話讓他澄清一下!」殷曉璇也跟著點頭贊同。「等等!」殷建銘伸出手,制止妻子聒噪的聲音,他努力回想,努力回想,然後喃喃地說︰「我選擇了你們,你忘了?」莫水雲有點反應不過來,怔怔地著他,等他向下說。殷曉璇也心里緊張地等著他。早晨的事,他還是有印象的,他記著父親來了,說起以前的約定,他昨晚也決定了選擇莫水雲,他又喃喃地說︰「我選擇了你們,放棄了殷家,股份,也沒了!」------題外話------還沒修,先放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