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有田 016何錯之有

作者 ︰ 情淺一生

簡四妹把趙梨花家小狗子的頭打破的消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簡家村.

簡大郎、簡二郎听到消息後,慘白著臉撒腿就往族長家跑,在路上听到起因後,兩人心里都是又憤又恨又心疼又自責。

村東族長家的院子里又再次擠滿了人,除了一些小孩子,大人都是簡姓族人,每個人臉色看似嚴肅,可仔細一瞧,不少人的眼楮里或多或少的都透露著幸災起禍,畢竟在場也有不多人吃過趙梨花的虧,對這個潑婦一樣的女人早就憎恨無比了。

院子外,站滿了住村西頭外姓人,看熱鬧居少,同情者居多,在場也有不少人是祖祖輩輩居住在簡家村,但畢竟是遷移過來的,並非根生根長,家族人員無法真正根強茂盛,受簡姓族人壓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所以不少人心里盡管同情或者憐憫簡月四兄妹的,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他們說一句話,再者這確實是簡家族人的家務事,他們外人又怎麼有資格說話?

只不過……這趙梨花殺豬似的刺耳嚎哭聲還真是讓人听了忍不住想堵住耳朵!

「小妹。」

不等簡大郎、簡二郎擠進來,看見兄弟跑過來,人群自動分出了一條道出來。

兩人沖上前,極有默契的把鼻青臉腫的簡三郎和簡月都護在了身後,戒備的望著屋檐下正在替小狗子號脈的簡太公以及族長等人。

福三爺眼角余光掃了一眼四兄妹,眉頭擠在一起,心里氣惱卻並沒有出聲,他沒有忘記前不久當著眾人的面十五叔對他的質問,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十五叔會為這四兄妹出頭,但既然十五叔都明著發話護著了,他們心里縱有不滿也不能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

人群最後面,五歲的瑩玉牽著三歲的美玉抬著頭問著抱著才八個月大小女兒的小趙氏趙杏花︰「娘,狗子哥會不會死?」

趙杏花嘴角淡勾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女兒,再透過人群打量著被簡大郎護在身後的簡月,眼底閃爍著冷芒,她還真是沒想到小狗子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捶破了腦子,李氏生的這個女兒倒是讓她另眼相看,比她精心教的大女兒和玉還要狠辣有膽識的多。

那日的場面她沒有在場,並沒有親眼見到李氏生的這四個兒女有多麼的出眾?今天,她倒要是親眼見識見識李氏生的這四個兒女是不是真的聰明出眾?

和趙杏花一樣,緊緊拉著寶貝兒子寶根的王氏那雙三角眼也在不停的在簡家四兄妹四人以及趙梨花母子身上來回的的掃視著,心里衡量著等一下她該不該出聲說話?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簡四妹這死丫頭真的這麼狠,而且這丫頭看人的眼神像冰一樣讓人寒刺骨。

簡太公收回了手,走到一旁的案桌台執筆寫下藥方,然後吩咐簡志明去鎮上回春堂抓藥。

「太公,您要為我家小狗子作主啊……」趙梨花哭天叫地的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簡太公面前繼續用她殺豬似的嚎叫著折磨著在場人的耳朵。

族長微微皺眉,很想叫趙梨花停住這殺豬似的嚎叫,他回轉身朝簡太公輕輕一揖,問道︰「十五叔,小狗子怎麼樣了?」

簡太公撫著長而雜亂的胡須,對趙梨花的哭天嚎地視而不見,垂眼道︰「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百日內不宜下床,好生調養著。」一個四歲的小丫頭竟然下這樣重的手,令人心驚之余也應該令人深思,可惜,這些人一個個都愚蠢至極,只看得見眼前卻看不清楚以後,簡氏一族何其可悲!

「那……您看這德明家的四丫頭該如何發落?」族長神色不明的看向被三兄弟護在身後的簡四妹,眉眼暗暗一沉,他真是沒想到這小小女娃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打破人的腦子,她就沒想過萬一她這一捶下去捶死了小狗子,她有幾條命賠?

原本跪著的趙梨花听見族長的話,猛地回頭指著簡月尖聲叫道︰「太公,族長,這丫頭是狠了心想要打死我家小狗子,我要她殺人償命。」

福三爺小心的看了一眼簡太公的臉色,一時也不敢確定這十五叔究竟是什麼意思,決定暫時先不出聲。

撲通一聲,簡大郎拉著簡三郎跪在地上懇求道︰「太公,請您為我們作主。」

也不等簡太公出聲,他就直接抬起簡三郎的臉,讓他的臉露在眾人眼皮子底下。

看清楚簡三郎的臉,不少人皺眉,因為簡三郎臉上的傷確實不少。

「放屁,打破我家狗子的頭,你們還有理了不成?」趙梨花也顧不得簡太公在場,干脆蠻橫了起來。

人群里的趙杏花嘴角淡淡揚起,蠢貨!

簡太公不理會簡大郎也沒有理會趙梨花,直接看向簡二郎身後和簡月,淡淡的命令︰「四丫頭,你可知錯?」

簡二郎擔憂的握緊簡月的手,整個身子都繃的緊緊的,卻只能一聲不吭。

簡月走上前,抬頭仰望著站在台階上的簡太公,緩緩跪下,眼神卻倔強、冷漠又有些怨恨︰「我何錯之有?」

「放屁,你這個死……」趙梨花怒不可遏的想沖上前,被簡太公驀然威嚴而煞氣的眼神釘在了原地,後面的話本能的吞了回去。

不只是趙梨花,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簡太公身上刻意散發出來的凌厲鋒芒。

簡月暗暗心驚,果然是從戰場地獄里爬回來的人,這種煞氣確實駭人。

簡太公眼皮子又重新垂了下來,聲音依舊雲淡風輕︰「這件事,可大可小,可重可輕。」往大了說,有心殺人,這就重了,往小了說,這只不過孩子之間的爭執罷了,自然也就輕了。

「太公,我家小妹何錯之有?請太公您為我們作主。」簡大郎整個身體都匍伏在地上,一字一句,鄭重無比。

簡三郎雙拳緊握︰「太公,如果不是狗子哥帶人攔著我們打,如果不是在場那麼多人都無視我和妹妹被打,小妹也不會因為我差點被小狗子哥打死而打傷了小狗子哥,小妹沒有錯。」有錯的是這些裝作看不見的人,是小狗子和圍著他們打的人。

簡二郎上前也跪了下來,神色平靜的望著簡太公︰「我的小妹沒有錯,請太公為我們作主。」

簡太公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這兄妹四人,心里的復雜之情只有他自己才明了。

見簡太公久久沉默不語,眾人都有些急,卻無人敢出聲打擾。

罷了,罷了,簡太公無聲輕嘆一聲,有些事,他阻止不了,有些事,他也挽救不了,他能做的,也只有盡人事听天命了,但願……不求日後這四個孩子能看在他的情面上拂照簡氏一族,也但願他們不會為難簡氏一族。

「小孩子打架,各有傷,各診各病,四妹比小狗子歲數小,她維護兄長而一時情急誤傷小狗子,情有可原,這件事到此為止。」

簡太公的話一出,族長微微變了臉色,趙梨花則是敢怒不敢言,其他每個人看向四兄妹的目光就五味俱雜了,羨慕,妒嫉,憤恨……皆有!

除了簡三郎眼底有著驚訝和感激外,簡大郎、簡二郎、簡月三人眾人只看見他們的身軀長長的一匍,卻看清楚他們是什麼神情?

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自然也不會錯過簡家四兄妹,簡太公心里有些黯然,繼續道︰「另外我今天也警告簡氏一族,有我簡克生還活著的一天,我就不允許任何人再去招惹欺凌他們四兄妹,否則,別怪我無情。」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也滿場皆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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