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琢 第二十六章 八號院的鄰居(下)

作者 ︰ 月影如媚

「知道了吧!剛才差點被你給攪成肉餡,下手可真狠!」程天劍此時已經運轉靈力蒸干了衣服,舉著手中已經破爛的折扇對著雲偊筆筆畫畫,一副憤憤不平。

雲偊回頭狠瞪程天劍一眼,沒好氣的道︰「誰叫你挑釁?你到底想干什麼?」

程天劍被他嚇得一激靈,若非雲偊最後時走神,外加體力不支導致水龍潰散,自己這條小命早已報廢,現在那猙獰華麗的水龍還由在心頭,暫時也沒必要再去招惹他。

「就想試下你的本事,誰想到你下手這麼狠呀!」程天劍無力的坐在圓桌前,有氣無力的解釋著,剛才這一通折騰,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尤其最後那一下,心髒都快停跳了。

「那你試出來了麼?」雲偊的聲音有些冷,他現在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夜之君主是沖著自己來的,這點已經能夠肯定,若是身份暴露,不免會引來很多麻煩,剛剛程天劍話里話外,完全已經猜透了他的身份,這才是他起殺念的原因。

「別!你可別動手!先說清楚,你我是友非敵。而且你以後要在鳳舞山莊混下去,少不了我和月兒幫忙,要是把我弄死了,想繼續呆在鳳舞山莊可就難了,月兒也會恨你,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听雲偊說話的語氣不善,程天劍趕緊往後挪了挪凳子,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你知道的真不少呀,可是我記得莊主說,關于幸存者的消息已經全部封鎖,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有怎麼猜透我身份的?」雲偊也知道,現在就算程天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殺人,而且現在想殺也殺不動了。

「自然是月兒說的,而且你還是借了我老爹的光,才領得到這極品的儲物荷囊,住得上著麼大的院子?即便是莊主大人吩咐,沒有我老爹的首領,誰敢亂發東西?」程天劍說著把還捏在手里的桃花荷囊扔給雲偊。

「你是程管事的兒子?」雲偊抬手接過荷囊,驚訝之色表露無遺,他可真沒看出來,程天劍與程轍真是一點也不像,包括長相和性格。

「怎麼?不行?一個人一個樣子,誰說兒子必須和老爸一樣?」程天劍俊臉一揚,他和比自己老爹帥多了,資質也比他好,可以說除了外表穩重以外,他自信都比自己老爹強,為什麼非的像他!

「你別以為換了名字別人就不知道你是誰,你重傷還沒醒的時候,月兒就已經斷定了你們兄弟的身份,所以專程求了小黑大人去保護你回來。」

程天劍接著比劃著阻擋水龍時,變得破爛的扇子,難道這小子真以為自己瞞得很完美?還不忘記討好下小黑大人,若非知道小黑和傅新月就在暗處盯著,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調訓,幾面受傷修為不穩,只能勉強發揮出築基初期勢力,雲偊也還是個二十出頭就築基中期的奇葩,旁人這時候還在在遙望築基期擬。

傅新月依舊坐在屋外大樹上,觀察著兩人的動靜,雖說夜里神識比較靈敏,但這個距離想听見兩人具體說些什麼,也著實不是她現在能做到的,也只能更具兩人的靈力波動判斷情況,不過看著氣氛好像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明早也該啟程了,送信的事情她可沒說謊。

小黑依舊懶洋洋的爬在樹杈上,耳朵卻直直的豎著,听到程天劍說「小黑大人」的時候微微抖動了下,閉著的眼楮,稍微睜開一條縫隙,暗金色的瞳孔縮成一條線,看著有些懶散的程天劍,覺得是在和某某很像。

「司徒前輩需要求小黑幫忙?」雲偊越听越迷糊,要說自己身份找唄看穿他倒是相信,要不沒必要親自見他這個「普通的幸存者」,話里話外司徒玄也有點名,可是為什麼還要求小黑呢?山莊有那麼多高手在。

「隱秘氣息,疾行如風,勢力 焊。」程天劍豎起三個手指,說出了小黑特點所在。

見雲偊依舊疑惑,才搖晃著手中的破扇子接著解釋道︰「小黑雖然與月兒極為親密,之間卻沒有契約束縛,更不歸山莊管轄,自然是要求的。怎麼樣,你還不肯承認自己是雲家的二少爺?」程天劍又搖了幾下他那已經零零碎碎的折扇,覺得實在是用不了了,隨手仍在圓桌上,一本正經的看著雲偊。

「即便我承認又能怎麼樣?你就不怕我是冒名頂替的?」雲偊也坐了下來,他沒想到,原來操作自如的水龍術,現在用起來居然這麼吃力,而且只能施展出三層威力,他現在可謂手腳抽筋,全身酸軟。

「你是傻的嗎?」。程天劍驚奇的看著雲偊,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你說誰?」雲偊皺起眉頭,狠狠瞪著程天劍,他是要找茬麼?

「你當歐陽先生是吃白飯的,看不出你的骨齡和修為麼,現在森羅大陸上,有幾個是二十二歲築基中期?你還是真當我們鳳舞山莊是慈善機構,對兩個普通幸存者如此厚愛,仙醫專診。你非把我們當傻子,便是你自己傻唄。」程天劍一只手臂擱在圓桌上,用拳頭支著頭,一臉無奈的微微搖頭。原來曠世天資里是不包括智商這一項。

嘴角一陣抽搐,雲偊扶在圓桌上的手用力的握成拳頭,不住的顫抖,生氣了,很生氣,非常生氣。

雲偊現在明白了,程天劍明擺著是在玩自己,開始時裝是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和氣鄰居,依照傅新月的囑托,幫他引路,還帶他逛街市,買東西,接著又闊氣地幫他付賬,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接著便借荷囊的事情取笑自己,又用識破自己身份的事情激怒自己,見打不過自己,又用傅新月這個救命恩人做擋箭牌,現在看自己無力動手,又盡情的嘲笑他的智商,真乃奇恥大辱!

二十二年來,雲偊都以曠世奇才自居,森羅大陸上唯一能與八萬年前的神話人物比肩的人,十六歲前築基,又得神秘前輩傾囊相授……可是一直被保護在溫室里的他,從不知道什麼是挫敗,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的狂妄招致家族的覆滅,父母親人慘死。被逼上絕路的他遇見了鳳舞山莊的使團,得以生還。即便那時他還是自負的,他也未曾認為自己挫敗,畢竟實力懸殊,非他一人能夠彌補,但今天,他挫敗了,被眼前這嬉皮笑臉,修為遠不如自己的程天劍給挫敗了。

「呵呵。」雲偊突然笑了,笑自己的確是個傻子。

「你到底為什麼而來?」雲偊低著頭,陰影下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全身散發出的氣息,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月兒覺得由她來照顧你,怎麼都有些比方便,便來找我幫忙。但其實是莊主下的命令,他老人家說,月兒那丫頭雖然聰明,但是太過善良,很容易把你這只猛虎弄成個小貓,叫我來教教你怎麼才能生存。」程天劍站起身,左手搭在自己的右肩上,齜牙咧嘴的搖著右臂。

雲偊則是目瞪口呆,他會被帶成只小貓?開什麼玩笑!不過小黑與傅新月撒嬌的畫面在他腦中閃過後,他真無語了。

很滿意雲偊啞口無言的表情,程天劍收起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模樣,嚴肅的道︰「溫室里的名花遠沒有山林里的野花能經得住風雨,想要生存,就變成野花。莊主大人的原話。」

「野花?」雲偊睜大了眼楮看著程天劍,怎麼變成野花?這是什麼比喻?

「自己慢慢想吧,另外我在送你一句……」

「你說的就算了,我不想听。」

程天劍原本還想在送雲偊幾句自己總結的名言,卻雲偊給打斷了,雲偊已經很受打擊,不想在听程天劍講的什麼道理,現在真是看見他就煩。

「切,不听算了,早晚你會來求我的。」程天劍嘟囔著出了臥房,向西側的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喊道︰「借你家浴室用用,被你弄得有是土又是水的,難受死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雲偊听程天劍說要洗澡,也覺得身上不舒服,便起身跟著出了臥房,見他在用引泉術往浴池中添水,便轉向進了廚房,想要生火,卻看見被燒得黑黑的灶台上,一個黑黑的鐵圈一半在灶台邊擔著,一半在灶台里杵著。

腦海中飛速閃過昨日燒水時的情景,他貌似把一口鐵鍋坐在那里,莫非這是那口鐵鍋?

「呃,你在廚房里烤什麼了,燒成這樣?看來只能用外面的灶口了。」程天劍用引泉術換好了浴室里的水,本來想過來看看火燒起來沒有,卻看見燒得慘不忍睹的灶台,和那只剩下個鐵圈的鐵鍋,無奈的搖搖頭。

程天劍心中暗道,這嬌生慣養的天才,真是除了修仙法什麼都不會呀,還好老爹小時候只拿自己當普通弟子對待,不然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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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怎麼也沒睡著,于是爬起來碼字,天亮了,我也困了,爬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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