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舞山莊現任莊主司徒玄的壽宴還有半個多月才到,前來拜壽的客人卻已經陸續到來,每個修仙門派都是剛剛好的二十人,都是門派中的頂尖人物。
玄冥山更是派了三名分神期修士和四名元嬰修士,其余全部結丹修為,一個結丹以下的都沒有。
雖然說傳道大會的營造出的氣場很利于修煉突破,但是這些對于出竅期以上的修士已經沒有什麼影響,他們需要的是自己獨特的感悟,所以此次壽宴後的傳道大會,除了主持大會的周清蘭,分神修士便是修為最高的,莊內出竅以上修為的長老均不會參加。
玄冥山派來的這一隊人,在所有來客中實力絕對是最強的。
一晃幾日過去,今天已是六月十四,距離壽宴之剩下五天。
這些日子,鳳舞山莊簡直熱鬧非凡,原本就有十余萬弟子的莊子里,突然又多出數萬人來,安排住所,陪同參觀山莊,有時還要幫他們準備酒宴,雖說修士一年半載不吃也不會覺得餓,但遇見相熟之人,志趣相投的老友,喝上幾杯是必不可少的。
有意思的是,不論前來拜壽的賓客,還是鳳舞弟子,談論最多都是「比試」,原來為了選出前來參加傳道大會的人選,不僅是鳳舞山莊舉辦了年考,其他修仙門派也舉行了各種各樣的比試,來挑選有資格弟子。
當然,除了比試,鳳舞弟子間還有其他的熱門話題,那便是莊主司徒玄的得意門人,前些天越級築基的傅新月,既然已經突破,按照鳳舞山莊的規矩,需要立即去人和殿記錄並領取相應的用度,傅新月到人和殿登記後的第二天,她越階築基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山莊。
傅新月里面穿這純白色的白羽弟子服,外面披魅紫色的金鳳廣袖錦袍,如墨的長發挽了一個雙垂雲髻,兩羽秘銀鳳頭釵插髻間,笑盈盈的站在鳳冠嶺的山莊正門前,接待著陸續趕到的客人。
作為司徒玄的入室弟子,她和幾位先前負責送請貼的師兄師姐,是除去人和殿以外弟子外,最忙里的人,每天都要站在山莊正門口負責接待各處前來拜壽的賓客,因為送請帖時有過交際,一來可以確認身份,避免有人魚目混珠,二來做個過度,在轉交給人和殿的弟子帶去住所就會少些生分。
剛剛將秦嶺趙家的一對賓客讓進莊內,交給負責安排住處的人和殿弟子,見暫時沒有人上山,傅新月感趕緊了個陰涼的地方,準備稍微休息下,這幾天日日接待賓客,臉都有點笑僵硬了。
「師叔祖,喝水嗎?」。莊門前,負責戒備的周桐走了過來,笑著遞上一支裝水的竹筒。
立刻就有人悄悄湊到一起竊竊私語,偷笑兩聲,又馬上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原本周桐是被安排在賓客住所負責巡視工作,穿梭在樓閣之間,還有好幾班人來回替換,累不著曬不著,可不知怎麼的,他卻突然調到了撞門這邊負責守衛,既辛苦又危險。
不少弟子私下傳言周桐是自己要求掉到大門的,就為了繼續跟著傅新月,尤其這兩天他總是各種借口和傅新月搭話,不是點心,就是香茶,就更加堅定了眾人的猜測。
某些謠言總是當事人最後知道,這是不變的真理,傅新月就驗證了這一真理,對于有關周桐的謠言她真是一點都不知道。
「謝謝。」有水喝當然是好,不吃東西無所謂,不喝水她可受不了,傅新月毫不避諱的接過周桐遞來的竹筒,仰頭很沒形象的狠灌幾口,之後皺著眉輕輕揉著有些小酸的兩腮。
「請問,您是傅新月,傅小姐嗎?」。周桐接過傅新月還回來的竹筒,還想在說點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兩人側目看去,一名,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正向傅新月行禮,此人身穿寶藍色八卦道袍,雲鬢高挽,道觀端正,相貌端正,氣度不凡,眉宇間帶著一股傲人之氣。
傅新月急忙端正站姿,和周桐微微一起單手掐訣,躬身回以道禮︰「晚輩正式,請問前輩有何吩咐?」
她雖然在山莊里輩分高,但其他門派都是以修為論高低,眼前之人明顯是名結丹修士,看衣裝該說玄冥山來的賓客,自然要稱呼一聲前輩。
「不敢當,不敢當……小姐對在下家中有恩,前輩二字不敢承受,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男子話語很是恭敬,帶著一股深深的感激之色,卻將傅新月听的一頭霧水。
「敢問閣下大名。」她還真覺得的自己出去做過什麼好事,能讓一位結丹修士如此感激,竟然屈尊要與自己一個小築基修士單獨說話。
作為修仙者,本身便比平常人多了幾分優勢與傲氣,能夠築基之後又能順利結丹,更平添幾分優越感,所以八層以上的高階修士都一種氣勢凌人目中無人的感覺,尤其是一些大門派中有些背景,資質有極好的,「天下舍我取誰」的狂妄之徒絕對不在少數。
「在下名叫雲鶴,雲霞山雲家莊人世,現拜在玄冥山門下。」雲鶴的語氣依舊很謙和,看著傅新月的眼神,有著說不出的感激。
他是因為剛剛結丹,需要穩固修為,所以一直處在閉關結丹,一個月前因為玄冥山要挑選參加傳道會的弟子,才被自己出竅期的師傅從洞府里拎出來,得到壽宴名額後,其師尊才把雲家莊的事情告訴他,並將一份印著鳳舞山莊玉印,寫著雲鶴親啟,卻已經被拆過的書信交給了他。
當時雲鶴的心情如同刀絞一般,他的師尊卻滿不在乎的丟下一句「一切以長生大道為先」,便揚長而去。
從得知家中出世,到最終來到鳳舞山莊,雲鶴一直沒敢看那封書信,生怕自己一時沖動,違抗師命奔回雲家莊。
雖然不滿,雖然憤怒,但他現在更需要玄冥山的庇護,作為雲家唯一的血脈,他沖動不得。
直到昨日踏上鳳舞山莊,雲鶴才顫抖著雙手拆開鳳舞山莊的書信,即便很遲,但那種心情是無法說明的,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罪人,家中遭難之時,自己在閉關,而現在卻來參加什麼傳道大會。
讀完書信之後,雲鶴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站在專門前,迎接拜壽賓客的紫衣少女,那就是設計反殺自家仇人的雲家恩人,他恨不得馬上就去感謝傅新月,可惜月以高懸,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夜,雲鶴一大早便在撞門附近等候,終于抓到傅新月空閑的時間。
「雲鶴!周桐,你幫我和幾位師兄說一聲,我有事情要處理下,很快回來。」傅新月當然知道這個名字,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在玄冥山的賓客中,但此地並不適合講雲家莊的事情。
周桐也是知情之人,自然懂得傅新月的意思,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幫傅新月告假去了,順便代替她迎接賓客,他可是和傅新月一路送的帖子,暫時代替旁人也說不出什麼。
「雲公子,請這邊來。」傅新月伸手一引,將雲鶴帶到鳳冠嶺上一處僻靜小亭,笑眯眯的囑咐雲鶴不要走開。
雲鶴不知傅新月要做什麼,但也沒有多問,從書信中的描述來看,能在短時間內找出潛伏在暗處的敵人,並近乎將其全滅的人,應該不會做什麼沒有意義的事情,便乖乖的在亭中等候。
傅新月先去了趟人和殿,查了下今日程天劍被派到什麼地方,之後才發了兩道傳訊音符出去,一道給程天劍,一道給歐陽炎。
之所以沒有直接找雲偊和雲樂,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最近她辦事總是受人注意,不小心點不行。
收到回信之後,才發了道傳訊音符給等在小亭中的雲鶴。
雲鶴疑惑得捏碎音符,思量片刻,還是照著音符中傅新月的指示離開了小亭,三繞兩繞,走了半個時辰,終于穿過鳳冠嶺後幾座小山,來到傅新月音符所說的位置。
前方小道岔路口,傅新月真笑盈盈向他招手︰「這邊,這邊。」
確認沒有被人注意後,傅新月便領著雲鶴繼續往前走。
「傅小姐,這是要去哪里?」雲鶴看著周圍僻靜的山林,終于忍不住問了一聲,他不過就是想感謝傅新月幫他殺了滅莊的仇人,順便想問一下雲家莊現在的具體情況,卻沒想到傅新月會把他引到這種僻靜之地,而且還有心避開旁人注意。
「這不就到了。」傅新月指著前面一座清幽的小院,回頭朝雲鶴神秘一笑,又接著道︰「我先說話,一會不論你看見什麼,不許太激動。」
被傅新月怎麼一說,雲鶴心里更加沒底了。
他也活了七十多年,頭一次有這種期待的感覺,心中莫名的升起無限的期望,難道小屋中……
當雲鶴站在青竹小院八號院的院中,看著花棚下站著的兩人,和他們身後已經爬了很高的藤蔓,他哽咽了,也很慚愧。
若非是雲樂身上的流雲寶衣,和正在努力攀爬的藤蔓,他也許根本就不會認出雲樂來,又或者沒有傅新月故作神秘的提示,他也不可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不至于大哭出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隆重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