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蕾高中畢業後,命中注定般的進入了Y大。所謂命中注定,並不是空穴來風,數學一直是小蕾的死穴,為這堆見了鬼的數字公式,愣是三年都沒省過心。可喜的是,作為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次數學考試,高考,終于把數學給考及格了。小蕾甚至還清晰地記得,當時有道填空題的答案是π,但是最後不知道哪根筋搭牢了,硬生生在打鈴前的幾秒鐘給改成了2π,不然咱這分數還能再上去四分。而問題偏偏就出在這得了又失的四分上了。高考成績出來後,小蕾果然進了心儀已久的Y大,可悲的是,卻是專科。四分之差讓小蕾沒能邁進本科的大門。小蕾懊惱地想起改成2π後,自己還默默地雙手合十祈禱了一句,god,就讓這道題帶我殺進大學吧!事實證明,god不是咱國家的神,不能亂信。
去Y大報到的那天,是顧爸爸送女兒去的,顧家住在郊區,對于女兒第一次去位于市中心的大學報到,顧爸爸很是不放心,小蕾爭取了一暑假的獨自去報到終于還是被顧爸爸堅決反對、打擊到底的**態度給打敗了。為了防止小蕾偷偷自己跑去報到,顧爸爸甚至一早就把顧媽媽給小蕾準備著要帶去學校的書包、衣服給藏到了自己的床底下。找不到行李的小蕾只有無語凝咽。
去Y大報到的那天,顧家父女倆起得很早,顧爸爸為了送女兒報到,那天還關了經營的那家快餐店,雖然很舍不得一天的營業額,可是為了女兒能安全跨進大學的校門,這點小鈔票算什麼!顧爸爸內心里頓生出一股激昂的正氣,感覺自己真是一位盡心盡責、任勞任怨,新時代新時期,女兒需要、家庭需要、社會需要的好爸爸。
從上體館那一站的地鐵口出來,顧家父女直奔公交站點去等通往學校的那趟車,正伸長脖子等著的時候,竟然親眼目睹了小毛賊偷手機被警察同志抓個正著的一幕。
「真厲害!」小蕾忍不住嘖嘖贊嘆。
「厲害什麼呀,女孩子說話斯文點兒,回頭錢包、手機自己放放好,別傻了吧唧的也給人偷走了,你以為每個人身後都跟著一個警察同志呢……」
「行……是……嗯……我知道了記住了听進去啦!」
對于顧爸爸的不厭其煩,小蕾總是表現得很無奈。顧爸爸邊說邊回過頭去敵視地瞥了兩眼正被警察押上車的小偷,那仇視的眼神仿佛真偷到了自個兒女兒頭上一樣。
終于,通往學校的那一班車來了,小蕾第一次慶幸開學是在九月,夏末初秋的天氣還不需要帶厚厚的棉被去學校,省去了很多路途顛簸的不便。
大一新生被安排在分校,嚴格算起來,連分校都算不上,只是一片宿舍區,上課要跑到距離兩站路的教學樓,還是借的L大的地兒。小蕾不禁默默抹了兩把同情的淚,心想這學校真是窮的可以。那麼窮了還要辦學校,真是不容易啊,可見,自古書生多窮困。另一方面,小蕾也忍不住為自己已經預見的每天乘車到教學樓上學並且不報銷車費的求學生涯表示哀嘆。
剛走到宿舍區的大門,就看到進進出出的全是人,簡直都能用人滿為患來形容了,家長和學生腳步匆忙地穿梭在人流中,各自忙碌著。空氣里聞到的都是汗水的酸臭味。小蕾原本干爽的額角也滴答淌下一滴汗來,多半是被這副景象嚇得……
終于跨進了大門,場地上搭了幾個亭子,是專門給大一新生報到用的,每個亭子都被成群的學生和家長擁擠的水泄不通,一眼望去知道的清楚是在報名領材料,不知道的還以為哪里的大賣場大減價呢。
小蕾一時不知道該去哪個亭子報到,還是要挨個都跑一遍呢?目光掃了一圈,一個亮黃色的亭子進入了小雷的視線,亭子下依稀可以看到一個亮黃色的台子,台子前的人們還穿著亮黃色的衣服,小蕾趕忙拉著老爸的手擠進去,你那麼亮,就是你了!
「同學,動感地帶,月租費只要6元。」
「……」
小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大學里還可以擺攤啊,果然是豐富多彩。
一陣折騰後,顧家父女倆終于報到完了,順利地抱著剛領到手的棉被、涼席踏上了宿舍樓的樓梯,宿舍在五樓,也就是這幢樓的最高層,也是整片宿舍區的最高層,小蕾心中不禁升騰起一種鶴立雞群的優越感來,可憐了顧爸爸,一手拎著女兒的衣服、課本,一手抱著棉被、涼席,挺著碩大的啤酒肚,哼哧哼哧的往五樓爬,這架勢,恨不得真趴下來用爬的。
爬到五樓的時候,小蕾同學依然春風滿面,而爸爸同志已經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了。推開虛掩的宿舍門,只見門口兩張書桌前已經坐了兩個姑娘,正聊得投機。靠近門的姑娘皮膚偏黑,扎一個蓬松的馬尾辮,沒有經過美發師蹂躪的頭發肆意的彎曲翹立著,額前的碎發也是呈一種自由發展的趨勢四散著,一件白色的T恤,一條藍色的牛仔褲,正翹著二郎腿剪著腳趾甲,頗有一種不拘小節的豪放感。坐在她隔壁桌的姑娘,皮膚白里透紅,披肩長發又直又柔,額前的平劉海乖巧又可愛,縴細的胳膊和腰肢讓小蕾作為女孩子都心生憐愛起來。其實那個豪放地剪著腳趾甲的姑娘也是屬于身材偏瘦的,就是再怎麼看也生不出我見猶憐的疼惜感來。
「女兒,哪張床是你的啊?」
顧爸爸的聲音把小蕾的思緒拉回了正題,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把人家打量得太過仔細了,趕緊示好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往貼著自己名字的空床走去。小蕾掃了一眼宿舍的構造,是老式的那種上下鋪,一面牆邊是上下疊起,並排擺放的六張床,另一面是六張書桌靠牆擺成一排。雖說有點簡陋,倒也看著舒服。小蕾的床在最中間的下鋪。走到床邊才發現靠窗的上鋪也有個姑娘,正撅著賣力地拉扯蚊帳。地上站著的想必是她的媽媽,正利索地給她套枕套。
「妹妹,那個角還沒塞好呀!」
「塞進去呀,晚上蚊子要跑進去的呀!」
「哎喲喲,那邊又跑出來了!」
「快點快點……這邊!」
機關槍般橫掃的語速讓小蕾不自覺地揉了揉耳朵。
「听口音,你們南匯的吧?」顧爸爸問。
「不是呀,浦東的。你們哪里啦?」
「金山。」
坐著的兩個姑娘也開始自報家門,原來豪放不羈的黑皮膚姑娘叫嚴雪晴,松江人,一個人來報到的,床鋪也是自己鋪的,什麼都自己弄的,這讓小蕾好生羨慕。瓷女圭女圭般的姑娘叫陳雲欣,家住普陀區,來得比較早,所以陳爸陳媽幫著收拾妥當了就先行回去了。正在鋪床的那一位叫唐燕婷。
顧爸爸協助小蕾鋪完床,買完生活用品後,就回家了。第一次住校的小蕾頓時生出孤苦無依的無助感來。可是很快就被上天入地、唯我獨尊,天上地下、別想管我的放養感超越了。
大學的第一個晚上,這群新生就被通知去做英語測驗,不禁讓人大喊慘無人道,這剛月兌離了高三的魔爪,難道又要重回牢籠了嗎?頓時覺得五雷轟頂……懷著抑郁、沮喪的心情,一寢室五人步履蹣跚地走到了兩站路外的教室。
小蕾一寢室是四個人沒錯,這第五個人,叫孫小宸,是唐燕婷的發小,住一個小區,讀一個小學、初中、高中,現在連大學都考了同一所,還是一個專業一個班級。可惜寢室沒有如願以償的分在一起,小宸同學是開學以後才要求住宿的,所以住在四樓的寢室,跟其他專業的同學拼在一起。
到了教室才發現英語測驗需要2B鉛筆,小蕾翻遍了筆袋也沒找到,只得低低地咒罵了一句,「哪個2B想出來的考試啊……」
罵歸罵,問題還是要解決,于是目光開始搜索,赫然發現前桌的同學課桌上赫然放著兩支鉛筆呢,這不就是為我準備的嘛,小蕾厚顏無恥的想。
可是……那姑娘長得著實不好親近,讓小蕾想要借鉛筆的小心髒不由得心生畏懼,姑娘的一頭亮黃色短發在教室的燈光下格外醒目,一雙大美目透著十足的不耐煩,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冷漠,讓小蕾看久了直覺心聲冷意……
「同學們,試卷往後傳!」輔導員是個個子矮小的南方姑娘,剛畢業不久的樣子,年齡與這班大學生相差無幾,稱呼老師還不如喊聲姐姐來的親切,于是一口一個「小萍姐姐」的被叫開了。
趁著前桌轉過來傳遞試卷的空擋,小蕾厚著臉皮開了口,「同學,鉛筆有嗎?」。
「哦。」
轉身,拿筆,放下,轉過去。
小蕾第一次對自己心生懷疑,莫非,本姑娘長得真的那麼不討喜嗎?還是做題吧……
隨著高考的結束,高中時候在任課老師的蹂躪中死去活來硬生生記住的那些所謂文化知識,早就被拋得一干二淨了。小蕾看著試卷隨意地填涂著答題卡,等待著下課鈴聲悅耳動听得響起。
「同學們,答題卡往後傳給最後一個同學,後面的老師會收!」
趁著答題卡傳下來的的間隙,小蕾瞄了眼前桌的試卷,原來前桌的氣場美女叫易靜。這爸媽取名字還真有見地,她不靜誰靜啊。
「你盯人家試卷也看太久了吧?」坐在小蕾旁邊的陳雲欣疑惑地推了推愣神的小蕾,用一種看猴子的表情看著小蕾……
「啊,哦,美女的試卷就多看兩眼嘛!」
「看不出啊,原來你還有這愛好。等下回去的時候你去隔壁宿舍看個夠唄!」
原來,氣場美女就住隔壁寢室呀!
大學新生的第一個夜晚會聊些什麼,不外乎男生聊女生,女生聊男生吧。可是小蕾他們是文科班,全班總共才十個男生,矮的矮,呆的呆,用唐燕婷的話來說,完全不值得浪費口水。
于是他們聊起了高中,有句話說,哪個少女不懷春,聊高中必然少不了高中時的愛情。
按照床鋪的位置來安排坦白順序,所以第一個坦白的是靠門上鋪的嚴雪晴。
「我高中時候是班長呀,嘿嘿,我喜歡的男生都不知道我喜歡他。」想不到那麼豪放的嚴雪晴居然還是班長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那你跟人家說呀,搞不好人家也喜歡你呢?」
「就是啊,你不說誰知道啊!」
「就是!」
面對別人的感情,姑娘們總是起哄的比誰都熱烈。
「哎呀,高中要讀書的呀,我是班長呀!」嚴雪晴對著床鋪捶了兩下拳頭,以示對自己班長身份的強調。
「那好,班長同志,那你高中畢業以後怎麼不去跟人家表白呀?」唐燕婷挪了挪身體,把腦袋往嚴雪晴的方向湊了一點。
「高中畢業以後我去打工了,在便利店當收銀員,每天都忙得跟狗一樣,哪有空啊!」
「我來總結一句,小嚴同學的愛情消失在偷偷模模中了。」一直不發話的雲姐一語中的,說中了嚴雪晴的痛處,讓大家直呼過癮。
「我哪偷偷模模了……」
「你偷偷模模的喜歡呀,哈哈。」幾乎是三個人一起回答的。
哦對,陳雲欣由于處事穩重而被大家稱為雲姐,剛到寢室,地面髒亂是她給打掃的,小蕾的床鋪沒塞好也是雲姐幫著塞的,小慢和小嚴不知道哪里領飯卡也是雲姐帶去的,哦對,小慢就是唐燕婷同學,走路太慢,常常拖拖拉拉一個人走在最後,于是小慢這個外號就應聲而來了。用小慢同學自己的話來說,人家腿短走不快嘛!而對于小慢這個名字,大家覺得親切順口,小慢同學本人也樂得接受,于是這麼一直叫下去了。
按照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的順序,第二個講故事的是小慢。
「我有男朋友啊,我才不像小嚴那麼慫,哈哈。」小慢頗有些得意。
「那現在呢?現在呢?」小蕾對別人的故事總是表現的格外起勁。
「分了呀。」小慢說得灑月兌,但還是掩不住語氣里淡淡的哀傷。
原來小慢高中有一個身高一米九的高個子男朋友,不到一米六的小慢站在他身側很有安全感,覺得自己是被保護的。後來時間久了,就跟所有的情侶一樣,淡了,倦了,爭吵也多了,加上高考迫在眉睫,就走上了分手這一步。分手後,男生還特地跑到小慢家里來求復合。可是對于高中時候的愛情,用「見光死」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一旦驚動了老師和家長,那麼諸多障礙和阻撓會壓得人喘不過氣。
因為男生的突然造訪,心直口快的唐媽媽,手也很快,揚手就給了小慢一記耳光,雖然事後很後悔,但是當時就是有這麼生氣,在那時候的唐媽媽看來,男生都跑到家里來了,這是很不光彩的一件事,尤其左鄰右舍還探出頭來看熱鬧,無疑更是雪上加霜。
因此,男生的登門不但沒有得到小慢的重歸于好,更讓兩人的感情降入冰點。
「那現在呢,小慢,你還喜歡他嗎?」。小蕾總是表現得最好奇的那一個。尤其听到小慢說那個男生有將近一米九的個頭時,小蕾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裴俊。
「怎麼說呢?唔……喜歡總還是有的吧,但是人家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呀。」
小慢語調里隱隱的哀傷也像一層薄霧蒙上了每個人的心頭,氣氛一時變得傷感起來,小蕾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好讓自己不再多嘴多舌,老是問不該問的。
這時雲姐說,「同學們,我男朋友就在我們學校耶!」
「哇!哪個系哪個專業哪個班?」小蕾的興奮因子瞬間被點燃了,覺得還是留著自己可愛的舌頭比較好。
「叫什麼名字?」小慢也熱烈起來,仿佛剛才傷感的那個是別人。
「長什麼樣,我要看我要看!」嚴雪晴甚至三兩下直接從上鋪翻下,鑽進了雲姐的被窩,可見八卦的力量有時候是很強大的。
雲姐往里挪了挪身體,給一臉八婆相的小嚴騰出了地兒,慢悠悠地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他叫張健峰,高中的時候我們一個班級……」
「日久生情?」小蕾忍不住插嘴。
「算是,也不全算是吧。一開始他追我的時候,我還不喜歡他,傻乎乎的。可是最後我喜歡的還是他的老實。就勉為其難收了他了。」雲姐的講述猶如一碗心靈雞湯,讓每個人听故事的人心里暖暖的。
「就這麼簡單嗎?」。小蕾一邊問,一邊心想該輪到自己了,這該如何是好。
「嗯啊,互相喜歡就在一起了。」雲姐的話很平淡,但是誰都能感受到她的甜蜜。
「是啊,互相喜歡就不容易了,還簡單呢。小蕾豬腦袋!」小慢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從上鋪爬了下來,擠進了小蕾的被窩,順手在小蕾的腦門上敲了一下。
于是,四個姑娘擠在兩張床上,抱著聊整夜的堅定決心,湊到了一起,以面對面的距離互相挖老底。
至于雲姐的這位峰哥,大學生活才剛開了個頭,自然有的是機會一睹廬山真面目,大家倒也不急在一時。于是話題很快就轉向了小蕾。
「額,這個吧……怎麼說呢……哎喲。」輪到曝自己的情史,小蕾一掃剛才八卦別人的精神抖擻,變得扭捏起來。
「不說是吧,來來,有你好看的。」說罷,小慢就向小蕾伸去了魔爪,使出了撓癢神功。
「啊,我說我說。」小蕾在「敵人」的「逼供」下終于招架不住,要是放在**時期,小蕾覺得自己肯定是個漢奸,這麼容易妥協。
只是想到裴俊,小蕾總是覺得有種酸澀的感覺漫上心頭。
「我吧,沒正兒八經談過戀愛。就是……喜歡一個人喜歡了整個高中……」小蕾越說越小聲,仿佛那個撩動她心弦的人就站在跟前。
「那他現在在哪個學校?」
「叫什麼名字?」
「有照片嗎?」。
風水輪流轉,現在換小蕾變成話題的中心人物,小蕾捂著羞紅的臉趕忙鑽進被窩,愣是誰都拉不出來。
大家覺得沒趣,反而靜了下來,一天折騰下來大家都累了,一會兒就沒了說話聲,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在這間小小的寢室里此起彼伏。
過了良久,小蕾才把腦袋從被窩里鑽出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想,這是要憋死老娘啊!
再看看四周,依然清醒的也就只剩下小蕾一個了,這都什麼人啊,剛才信誓旦旦的要聊通宵的是誰,現在都睡得跟死豬一樣!
夜深人靜的時候容易思緒飄蕩,小蕾不自覺地嘆了口氣。裴俊一直是小蕾心頭的死結,不觸踫就還好,一觸踫就不得了。
高一那一年,小蕾在十班,裴俊在小蕾隔壁再隔壁的八班。八班旁邊是女生廁所,所以想要去廁所,就得經過八班的門。
一次課間,小蕾在經過八班的時候,感到頭頂有一股壓迫感,地面上放眼所及是一雙男生的腳,要不是感覺到這股壓迫感,估計小蕾就撞人身上了。神經大條如小蕾,此時內心的想法是,這雙腳上頭應該有身體吧,別只有一雙腳,大白天的撞鬼也很嚇人。
條件反射般的抬頭,很好,的確有個人。站在眼前的男生便是裴俊,一米八六的個頭,讓小蕾不得不仰視,原來所謂的壓迫感,是矮子站在高個子跟前的無形壓力啊,小蕾在內心嘖嘖贊嘆,這男生是吃了十全大補丸吧,這身高趨勢,是沖著擎天柱去的吧。
可是裴俊為什麼要擋小蕾的路,小蕾到現在也不知道,更沒那個賊膽去問,賊心倒是長了一顆,正撲通撲通地跳著呢……
如果第一次是巧合的話,那麼後面的很多次,就實在沒有辦法用單純的巧合來解釋了,後來裴俊常常在小蕾經過時可以擋路,不多不少,擋兩下就放行。突然有一天,小蕾一路走得順風順水,可是心卻「咯 」一下,感到某個角落莫名地被誰扯下了一塊空白。
是吧,這種感覺就是喜歡了吧。
比起小嚴的偷偷模模,小蕾倒是跟裴俊表過白。是誰說的「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完全就是誤導廣大女性同胞的。小蕾表示,跟裴俊的那次表白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從此再也不會做那麼丟人的事了。可見,那次表白帶給小蕾的不愉快是多麼的根深蒂固。就算現在想起來,還是恍如昨日,當時的一言一語,當時穿的衣服,當時的氛圍,甚至裴俊擦著小蕾的肩膀走過的踫撞,都那麼那麼清晰,閉上眼仿佛就能看到當時的自己,有一種傻傻的勇氣,那是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不能再想了,都過去了。輕哼了一句「把悲傷留給昨天」之後,小蕾也決定睡了,身旁的小慢都開始發出輕微的鼾聲了,好吧,原來女孩子也是會打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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