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之初 第十八章、誰在等候誰追求

作者 ︰ 橘絲

「我想跟易靜說說這事兒。」小蕾輕聲跟小宸說。

「嗯,你看著辦吧!」小宸覺得,易靜本身就跟小蕾關系比較好,就算對此事沒有想法,听完至少不會到處宣揚。

「小蕾!我好開心,我們的音樂劇居然能有第二名,我真是沒想到!」雲姐從講台上接受完全班的祝福,歡欣雀躍地奔回座位,笑容滿面地越過小慢,跟小蕾說話。

「我也沒想到,恭喜你!」小蕾覺得自己說假話的本事越來越高明了,居然可以滿面堆笑地恭喜她。

「怎麼是恭喜我呢,應該是恭喜我們,好歹創意是你的,導演你跟小沈學長一人一半嘛!」雲姐此時說出來的話跟台上的截然不同,在台上把功勞全都攬在自己身上之後現在又拉攏起了小蕾。

「還有還有,謝謝我們寢室的每一位,你們都參與進來了,都幫了我不少忙。」雲姐跟小慢和小嚴也一一道謝。

「咦,你在台上可沒這麼說呀!」小慢漫不經心地來了這麼一句。

雲姐的臉色頓時尷尬起來,但是也就是一秒鐘的事情,馬上又笑得真摯可人,「我這不是一高興忘了嘛,你們可別介意,大不了我回去請你們吃飯嘛,哈哈……」

小蕾看到小宸微微地搖了搖頭,小慢則不再說話,好似沒听見似的做著她常做的事,看電子小說。而小嚴,從頭到尾就沒抬起過頭,不知道對著手機擺弄什麼東西。

「那你記不記得自己在台上說音樂劇這個創意是你自己的,才剛從台上下來呢,你不會想說忘了吧?」冷不丁的,易靜從後排把頭湊過來,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回,氣氛是徹底的尷尬了,雲姐再裝傻充愣也沒有辦法忽略易靜這句火藥味十足的問話,連小蕾也沒有想到一直沒說話的易靜會突然諷刺起了雲姐,剛才一直以為易靜坐在後排沒听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雲姐沉默了一會兒,在小蕾、小宸和小慢看來,她那是在思索怎麼回答才會滴水不漏呢,果然,不一會兒,答案就想出來了,「我這不是為小蕾著想嘛!」

這回輪到小蕾驚詫了,敢情把創意和導演全往自己身上攬還是為了我啊?

「我要是說是小蕾的創意,小萍姐姐一定會讓小蕾也到講台前去做個演講,小蕾最討厭當眾講話這種事情了不是嘛,而且這都是下課時間了,再弄個人上去就會更加佔用大家休息時間,那麼上去的那個人就會成為怨憤的對象,是不是呀?」雲姐說完還看了一圈大家,似乎料定大家一定會贊同她的說法一般。

小蕾這回是徹底服了,這種理由都說的出來,並且說的頭頭是道的,普天下估計也就她雲姐一人了吧,那淡定自若的神情仿佛她做的一切真的就是為他人著想一般。小蕾「呵呵」地笑著,沖著雲姐非常「感激」地點了點頭。

「小蕾!人家那麼為你著想,你還不快謝謝人家!」小宸斜了小蕾一眼,煞有其事地說。

小蕾笑著跟雲姐道謝,是真的笑了,看著小宸的表情,實在忍不住要笑出來。

終于,小萍姐姐講完話了,大家可以散了。在散場的時候,雲姐開心地蹦過來勾住了小蕾的手,要跟小蕾一起走,這簡直讓人哭笑不得,自從看清楚這個人的真面目,小蕾已經很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表現出異樣,但是跟她相處實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小蕾哀怨地看著小宸和小慢一眼,他倆露出愛莫能助的無恥表情,放任雲姐勾著小蕾大步向前走,小蕾只有哀嘆的份。

「顧小蕾,你這幾天不都跟我一起走的嘛?你拋棄我啊?」易靜霸氣十足地把小蕾拽到自己身邊,此時的易靜真是太帥了,小蕾恨不得把她就地撲倒!

「對啊,雲姐,你這幾天不都跟我們一起走嗎?」。小宸知道小蕾要找易靜說事情,于是趕緊幫她一把,把雲姐拉到自己身邊。

雲姐只要跟著小宸和小慢一起走。

「靜靜,你是不是也看出什麼不對勁了?」小蕾開門見山的問了易靜,反正就他們兩個人慢悠悠地走在後面,趁走到宿舍的這段路程,把想說的都說了吧。

「你是說雲姐嗎?別的我不知道,她剛才到前面去跟全班同學講的那堆話讓我沒法認同,什麼叫‘這個創意在我腦海里萌生’?這是人話嗎?你們寢室誰不知道那個創意是你的?」易靜很明顯地為小蕾抱不平。

順著易靜的話,小蕾把音樂劇字幕那事兒也說了,以及被楊彤叫去化妝時被雲姐唆使吵架的事兒,听完小蕾的敘述,易靜簡直要破口大罵了。

「陳雲新!」易靜突然喊住了走在前頭的雲姐,這可把小蕾嚇住了,早知道易靜是這個反應就不跟她說了,看這架勢莫非是要打架?小蕾趕緊拽緊易靜的胳膊猛掐,暗示她千萬別亂來。

雲姐听到她的名字轉過身來,「嗯?」還是那張看起來溫婉可人的人,笑意盈盈的眉眼,單這麼看真的很難想象她的內心是如此的灰暗。

「你包拉鏈沒拉好,小心被扒手瞄上。」易靜指了指雲姐的包,順著易靜的話,小蕾看了一眼,果然,雲姐的包敞開著。

「哦,謝謝親愛的~」雲姐拉好拉鏈繼續轉身往前走。

小蕾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易靜你要嚇死我麼……」

「哈哈哈,我想嚇嚇她而已,不覺得我剛才那一聲呼喊很有氣勢嘛!」易靜頗為得意地笑起來。

「是是是,易大小姐您最霸氣了,但是您也照顧著我的小心髒點兒啊,嚇破了可縫不起來了……」

「說正事兒,以後你是打算怎麼辦?繼續跟陳雲新裝好朋友嗎?累不累啊。」易靜提出的問題小蕾跟小宸也討論過,但是始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雲姐沒有在表面上跟他們起沖突,要是他們莫名其妙地疏遠她就顯得他們不厚道,但是跟她一直假惺惺地以好姐妹相稱,估計是要瘋。

「唉,再說吧!到宿舍了呢,討論到此結束!」小蕾嘆了口氣,深呼吸開始爬樓梯,走了那麼遠的路還要爬樓梯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好處就是在最高層上面沒有樓層了,可以不必為樓上的腳步聲困擾,算了,有利有弊,忍了!

「啊啊啊啊啊!要期末考試了,怎麼辦啊!」一推開寢室的門,小嚴就沮喪地趴在桌上。

「是啊,為什麼不全都開卷呢?」小慢也很煩惱地往桌上趴去。

「啊,高數!該死的高數!」被數學攔在本科門外的陰影還沒過去,轉眼期末考試又要考高數了,原本以為大學里不用學數學,咱這不是文科專業嘛,結果高等數學這四個字還是赤luo果地出現在課程表上,厚厚的高數課本也讓人膽戰心驚。

「別著急,到時候你們坐在我身後就好了,我會呀!」雲姐胸有成竹地說。

小蕾此刻覺得自己沒有跟雲姐翻臉的決定簡直太明智了,好歹也得等到考試結束呀,憑他們這幾個不讀書的料,肯定都考不出來,但是雲姐長了一張乖巧的面孔,連好好讀書這一點也名副其實,再加上那麼……精明,簡直是好學生的代表。

「主人來電話啦!主人來電話啦!」小蕾的手機響了起來。

沈大帥哥每天晚上的愛心問候準時到來。

「親愛的,今天過得好嗎?」。沈大帥哥現在說話一直肉麻兮兮,並且還有越來越肉麻的趨勢。

「嗯,每天都一樣啊。你呢?」小蕾抱著手機趴在床上,以舒服的姿勢甜蜜地跟沈洛說話。

「嗯,也一樣,上班回學校,兩點一線。哦對,你們寢室的同學沒再為難你吧?」自從小蕾跟沈洛說了雲姐的事跡,沈洛時時刻刻擔心自己這個不太長心眼兒的女朋友再次被人給設計了,什麼時候真應該給她買點豬腦,補補腦子。

「沒事啦沒事啦,那個,我要看會兒書了,下個禮拜要期末考試了。」想起考試,小蕾還是很擔心的,不想大學的第一次期末考試就掛科。

「是哦,這個學期都快結束了,那你好好看書,別丟我臉。」

「我才不會。」小蕾掛完電話,悻悻地坐回桌子前看書,心里想著,沈大帥哥走著瞧,我考個好分數給你長長臉!

短信提示音響起,小蕾心想,這個沈洛,想來打擾我復習,讓我考不及格,沒門!

「下星期考試吧,加油!」小蕾看著這條短信發愣,明顯不是沈洛的短信,出乎意料的,短信來自裴俊,自從被裴俊傷了心,每次想到他或者跟他有關的事情,雖然沒有過多的愛意,但還是會隱隱的難過和不安。

關于裴俊,小蕾仔細地思考過,說自己對他完全沒有感情了,那不太可能,雖然在他那里受過巨大的打擊又重新振作,但是喜歡了整個高中的男生不可能完全跟泡沫一樣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于無蹤。此刻收到他的鼓勵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也許這就是百味陳雜吧,感觸多了反而無法言喻。

躊躇了許久,小蕾還是回過去了兩個字,最保險的︰謝謝。

「考完試我們一起回家吧?」裴俊很快又發了過來。

小蕾這回實在弄不懂裴俊的用意何在了,他不是應該正在跟女朋友卿卿我我嘛?何苦又來招惹別人。

「難道上次的事情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等不到小蕾的回答,裴俊又補了一條短信。

人家都這麼說了,再不答應就顯得咱小氣,不就是在他那里嘗到了失戀的痛苦嗎,這有什麼,現在得了那個一個完美的沈洛,所謂失了芝麻,得了西瓜,就是顧小蕾現在的狀態。

這麼想著,小蕾動動手指頭,飛快的回了兩個字︰好的。

終于到了期末考試那一天,其他幾門文科類的課程小蕾考的得心應手,文科本身就是自己擅長的,再加上有兩門課還是開卷考的,就更加讓大家開心了,印象里,從小到大好像沒有遇到過幾門課是開卷考的,到了大學里還連續遇到了兩門,真是喜事一樁。

今天考的是數學,就是那該死的高等數學,顧小蕾已經抱著必死的心了,因為擺明了是不會做的,而數學這種計算類的題目,遠不是打個小抄或者考前突擊復習一下能搞定的。更加可惡的是,座位偏偏做了調整,小蕾的座位跟雲姐離得很遠,本來還想說,到雲姐那兒偷看一點,反正都被坑了那麼久,好歹討回點。結果這個想法終究還是叫老師的一聲令下給落了空。前面幾場考試都是按學號坐的,雲姐正好在小蕾前面一號,而這次的老師,不知道是安了什麼心,居然單號雙號分散在教室的兩邊來坐,完了完了,小蕾只好認栽。

果然,奇跡是不會發生在平時沒努力上課的人身上的,那些個數學題目簡直就跟甲骨文似的,小蕾跟數學試卷大眼瞪小眼,隨便填涂了一下就趴在桌上等著考試結束。唉,親愛的洛洛,看來我還是要丟您老人家的臉了,小蕾哀怨地嘆氣。

高數考試那天是星期五,于是考完試大家就回寢室整理東西,各回各家。小蕾沒有忘記和裴俊的約定,告知了放學時間後,裴俊早就在校門口等著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心心念念了三年多的身影,小蕾遠遠地就看到並認出來了,是裴俊沒錯了。小蕾拎著換下來沒洗的衣服,背著雙肩包向裴俊走去。看到兩手空空的裴俊,小蕾有點慚愧,難道他都自己把衣服洗了?作為一個男生都那麼勤勞,看來顧小蕾同學真的是懶惰到一定境界了,每個星期最後兩天換下來的衣服都裝進塑料袋拿回家交給顧媽媽洗,抱著少洗一件是一件的心態,一寢室的人全都這麼干,倒是不覺得不好意思。要是星期一到星期三的衣服放著不會發臭的話,小蕾說不定整個星期都不會洗衣服。

「你怎麼那麼多東西啊?」裴俊想接過小蕾手里裝得滿滿當當的塑料袋,豈料被小蕾繞過了,死活不肯給。

「什麼寶貝啊,我幫你拿還不好嗎?」。裴俊疑惑。

「哎喲哎喲,髒衣服啦!」小蕾這回是真的慚愧了。

「哈哈哈哈,你好笨,我直接快遞回去了,拿著多麻煩。」裴俊哈哈大笑起來,說得得意洋洋。

服了服了,小蕾徹底服了,裴俊這家伙的聰明腦袋全都用在這種地方了吧,把髒衣服打包快遞回去,自己再空手輕松地回去,這種事情估計也就他干的出來。

「那不是顧小蕾嘛,怎麼跟這個男的在一起?」

「哪個顧小蕾呀?」

「就是沈洛的女朋友,沈洛不知道怎麼瞎了眼了。」

「哦喲,就是她啊,可旁邊那男的不是沈洛呀!」

小蕾听到身後有議論聲,轉過頭,身後好多人,正值剛放學的時間,路上全是放學回家的同學,根本沒法分辨到底是從誰的嘴巴里說出來的議論,要是知道是誰,好歹可以解釋一下,不對,有什麼好解釋的,越描越黑,裴俊的事情,沈洛也知道,小蕾對沈洛有信心,他不是那種亂懷疑的人。

「看來你本事不小,在學校里很有名嘛!」裴俊嘲諷地說著。

「哪有你有本事,我們學校的學姐你都追到手了!」比起嘲諷,小蕾可不認輸。

「哈哈哈,那個女的啊,早分手了!」裴俊看起來一點都不憂傷,不知道心里是不是真的也這樣。

「為什麼?」小蕾的反應有點強烈,為了那個學姐而傷透了小蕾的心,現在又那麼快分手了,也太可惡了。

「分手就分手唄,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就像我現在又來找你,也沒有為什麼。」裴俊突然停下腳步,鄭重其事地看著小蕾,這讓小蕾很慌張,在兩人的關系里,小蕾一直處于地位低下的那一個,總是跟隨著裴俊的腳步,像一個可憐的跟屁蟲,現在裴俊難得主動一回,倒是讓小蕾很不自在。

「哦。」

「顧小蕾,我現在答應你,讓你做我的女朋友。」裴俊忽然握住了小蕾的手,小蕾嚇得丟下了手里的塑料袋,髒衣服頓時掉了一地。

小蕾慌張地蹲去撿,裴俊也幫忙。

「這倆也太沖動了吧,大馬路上影響市容吧。」

「外衣還在呢,內衣居然都月兌到地上了,也太猴急了!」

猴急……小蕾下意識地去看地上,此刻,自己蕾絲花邊的粉色小xiong罩正在地上躺著,下一秒就被裴俊撿在手里。

「顧小蕾,原來你穿這尺碼的,我看看,是A吧?」裴俊居然沒有直接放進塑料袋,而是研究起了尺碼。

小蕾趕緊奪過來一把塞進塑料袋,然後惡狠狠地瞪了裴俊一眼,「你才A,我70B!」

「哈哈哈,你也就敢跟男人比胸!」裴俊說完仗著自己腿長,快步走向地鐵口,小蕾緊緊追趕還是沒能打到他。

地鐵始終是最擁擠的交通工具,下地鐵的時候,小蕾感覺自己都快被擠扁了,好在手里的東西全都交給裴俊拿著了,反正連內衣都被他拿來看過了,早就沒什麼好在乎了。

回去的那趟車還算清靜,小蕾跟裴俊並排坐著,也許是因為裴俊剛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小蕾覺得很尷尬,總之,雖然坐的端正,小蕾的心卻別扭的慌,只希望裴俊一路都安安分分地,別再開口得好。

「小蕾,我剛才說的事情你還沒回答呢。」唉,裴俊終究還是說起了剛才的事情。

「你少來耍我了,你要是喜歡我,早幾年就喜歡了,都過了那麼久了還來裝什麼深情!」小蕾以大聲反駁來回應裴俊。

裴俊不怒反笑,「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我來晚了嗎?」。

「沒什麼好怪的,托您鴻福,我現在有個很好的男朋友。」說起沈洛,小蕾還是很得意的,就算別人怎麼議論都好,小蕾不在乎,只要沈洛心里有她,就是最溫暖的。

「我听說了。」裴俊停頓了一下,似乎在醞釀什麼,「小蕾,原諒我以前的不珍惜。我一直以為自己從來沒喜歡過你,直到你那天沖我怒吼,然後轉身跑開,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心那麼難受,我以為我不在乎你的,可是後來,我一直會想起你奔跑的背影,那麼傷心那麼無助。也許現在來說這些已經太晚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對你的傷害。」

小蕾此時的內心已經被驚訝和無措包圍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突然間握在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沈洛,雖然與裴俊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但是面對裴俊炙熱的眼神,小蕾還是有點心虛。

「親愛的,數學考得怎麼樣?」沈洛壓低聲音問,顯然是在辦公室里偷偷打的電話。

沈洛忙里偷閑的電話讓小蕾很感動,「估計要丟您老人家的臉了……」小蕾沮喪地說,等著沈洛的嘲笑。

沈洛居然沒有預期中的嘲笑小蕾,反而輕聲安慰,「逗你玩呢,你永遠是我的驕傲,怎麼會覺得你丟臉呢,反正有補考,到時候我給你補課吧……領導來了,我先掛了,晚上再打給你,乖。」

沈洛匆匆掛斷,小蕾甜甜地笑著,「嗯,等你電話!」

「看來你很愛你現在的男朋友。」裴俊嘆了口氣,繼續說,「但是,我也不會放棄的。」

「裴俊,你這是想要干什麼,我當初喜歡你的時候你完全不鳥我,現在我擁有了幸福你嫉妒是不是,我知道了,你就是看不得我過得好是嗎?你以為我當初跟在你後面很好受是不是,你以為被人議論的感覺很好是不是,你以為‘倒貼’是個褒義詞嗎?」。小蕾想起當初喜歡裴俊時的種種,忍不住情緒激動起來。

「對不起,小蕾,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我會彌補的。以前是你倒追我,現在就讓我追回你。」裴俊誠懇的眼神讓小蕾不得不相信他是認真的。

耳邊忽然響起張惠妹那首《勇敢》,歌詞是這樣唱的︰所以你要我等候,換你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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