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世子認真打量寧欣好半晌,他隱去自己桃花眼中的戲謔,問道︰「若本世子不肯放過你,你待如何?真去衙門領罪?你一個柔弱的小娘子哪里受得滿臉凶惡的差役?」
「你是平王世子。」寧欣微笑,「不是平王世子的話,我不會同你廢話,平王夫婦教養出的世子不會是非不分做行仗勢欺人的事兒。」
被寧欣這麼一夸,平王世子心里是極是高興的,別人比寧欣說的好听很多倍,但平王世子卻不喜歡听。
寧欣話風一轉,「雖然世子殿下頑劣風流,卻不會做欺男霸女的之舉……」
「李公子,還不隨我離開,別耽擱世子殿下欣賞美景,看來往的女香客。」
「世子殿下,少陪,請。」
寧欣給李冥銳遞了一個眼色,兩人趁著平王世子的發楞的時候,一起快步離開。
戒色和尚清秀的臉上也展露出一抹笑意。寧施主雖是同李施主身形,性情上差很多,但他們兩人仿佛天生有一種默契,戒色和尚有一種他們之間很協調的感覺。
「喂喂•••喂喂•••」
平王世子回過味兒來時,只能看到他們兩個遠去的背影,他用扇子敲了敲額頭,對戒色和尚道︰「小師叔,他們就這麼走了?晃點了本世子?」
「師佷不是有意為之?」戒色和尚稽首道︰「阿彌陀佛,師佷性情樂觀,廣結善緣,佛祖必有庇佑。」
平王世子問道︰「小師叔是相信李冥銳手中握著得風雲簽?你相信他會遇風雲機緣而一飛沖天?」
「並非是貧僧相信風雲簽,觀李施主的面向雖是早些年偶有波折困境,然李施主卻有遇貴人呈祥的機緣,實在是不多見。」
「他們兩個的面像非比尋常,戒色師佷觀面推演進步了。」
戒色和尚同平王世子尋聲看去,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坐著一光頭胖和尚,他下顎嘟嘟著幾層肥肉,五官笑眯眯的,即便他嚴肅的時候都感覺是在笑。
他盤膝而坐,袈裟斜垂,真真是仿佛廟里供奉的彌勒佛祖顯聖臨凡,在此處竹林的後方便是供奉著國寶佛光舍利的寶塔,寶塔頂端佛光舍利此時光芒大盛,仿佛對他有所感應,佛光直射在他身上,更顯得他寶相莊嚴。
「師叔祖。」
「阿彌陀佛,師叔。」
平王世子不敢大意,向胖和尚行禮,戒色稽首道︰「無人比師叔看得更通透,對那兩位施主,貧僧只感到必定是鳳毛麟角一樣的人物,具體的•••貧僧實在是看太出來,只是女施主有病弱之狀,李施主卻•••貧僧看不太透。」
「一樹一枯榮,一花一因果!」胖和尚抬了抬眼瞼,「佛祖給了他們逆天改命的機緣,這世上便多了幾許的變數。女施主雖是身體孱弱,但心胸可納百川,樂天而惜福,貧僧觀她面像,有詩雲,逃之夭夭,灼灼其華!至于那位李施主,命中帶煞,命中帶貴,又抽中了風雲簽,進一步可稱王。」
「稱王?」平王世子已經將李冥銳想得很高了,但卻沒想到無知大師會給他這麼高的評價,喃喃的說道︰「自從韓王身死,韓地撤藩之後,陛下說過不會再封世襲王爵!」
先帝有十五個兒子,如今剩下來的王爺一只手掌都能數過來,很多人被當今陛下以各種格言的罪名奪爵,或者貶為庶人,或者流放苦寒之地。
如今在京城的王爺,只有情種平王,的齊王,暴躁的趙王,痴迷于佛經的越王。
李冥銳雖是姓李國姓,但看著就不是皇族中人,即便是皇族也不會輕易被封王位,他怎麼可能封王?
不是說這話的人是無知大師,平王世子會揍他個胡言亂語!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無知大師笑眯眯的說道,平王世子身上像是螞蟻爬過一樣癢癢得慌,抿緊了嘴唇,他最恨這句話,佛祖不是什麼都知道?不可說••••好吧,他不能生氣。
戒色和尚看出平王世子的郁悶,說道︰「師佷,方丈師兄很惦記你,今日方丈師兄同各寺高僧在辯論閣,師佷不妨去听听,對磨練心智極有好處。」
平王世子擺了一副苦瓜臉,打哈哈道︰「方才我見過師傅了,也听了師傅的教誨,師傅讓我尋找機緣,小師叔,我不能再耽擱了,先走一步。」
他領著王府侍衛極快的離去,再被師傅念叨下去,平王世子的日子會更為難捱,他寧可被寧欣踢也絕對不想听師傅念誦佛經!
戒色和尚嘴角勾笑,無知大師嘆道︰「機緣•••方丈師佷疼愛師佷,機緣,方才可不是他最好的機緣!」
「怎麼?」戒色和尚笑容凝在唇邊,「平王世子的好機緣?」
「他去年及冠的時候,方丈師佷送了他一個字,戒色•••你可還記得?」
「默風?風雲簽原來可以這麼解?」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戒色和尚啞然了一會,同樣對無知大師這樣子惱得很,他的悟性比平王世子要好很多,「是貧僧著相了,師叔,貧僧修行不夠。」
「你是蘭山寺千百年來最有可能修成正果的佛子,戒色師佷,莫要辜負師兄對你的殷切期望。」
「阿彌陀佛。」戒色面容恢復了平靜。
遠去的寧欣看了看身邊的李冥銳,笑道︰「你還挺機靈的,知曉我的意思。」
李冥銳臉微紅,好在他長得不白,到也看不出太出來,寬闊的肩膀繃緊,「多謝寧小姐。」
「沒有我在,平王世子也不會難為你的。」寧欣雖是不會喜歡平王世子,但對他的印象極好,平王和平王妃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幸福生活,是她最為向往的。
李冥銳悶聲問道︰「方才寧小姐要去何處?」
「長明殿。」寧欣也沒隱瞞他,四處看了看,好像長明殿應該在東邊,穿過前面的月亮門是不是會看得更清楚?「我去給亡父亡母上一炷香,並給長明燈放點燈油。」
「我也去長明殿。」
李冥銳厚著臉皮跟上了寧欣,「我也想去祭拜父母,長明殿我尋了半天了•••」
「你不會是分不清方向吧?」寧欣調侃的問道,李冥銳臉脖子紅了,弱弱都是嗯了一聲,「不知寧小姐可願給我指路?」
ps對不起,昨天夜一天都在忙,以後會保持更新,夜必須也得學會存稿了。忙得時候,真心顧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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