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著諸葛明月,苦笑了下︰「我早知道你會這麼問,不過,我告訴你,連我也不知道,你信麼?」
諸葛明月看著皇上那苦澀的笑容,終是點了點頭。
皇上輕輕嘆息︰「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也會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男子,才配的上你母親那樣的奇女子。」
諸葛明月安靜的听著,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好了,你餓不餓?」皇上終于從回憶中走了出來,微笑看著諸葛明月,「以後若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就是。」
「謝謝皇上。」諸葛明月心中有悵惘,有些失望,最後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皇上也看出了諸葛明月的不開心,于是和諸葛明月聊起了別的。諸葛明月和皇上一聊,才驚覺,皇上居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很多民情風俗,都是信手拈來。而皇上對很多事情的見解,也讓諸葛明月驚訝。諸葛明月前世的知識也稱得上是博學多才,一時間兩人談的融洽。皇上卻是對諸葛明月更為贊賞了。不愧是她的女兒啊,如此聰慧,舉一反三,不僅僅是學習召喚術,而且還看了這麼多的書。
傍晚,皇上硬是要留諸葛明月吃晚膳。聞訊而來的袁雯兒,原本心中是非常擔憂的。她听聞下午的時候皇上在御花園召見了諸葛明月,而且還將所有人都遣退了。她開始還擔心皇上看上了諸葛明月,畢竟諸葛明月那張明艷的臉是很讓男人動心的。結果過來一看到皇上一幅慈父的樣子給諸葛明月夾著菜,她明白自己想多了。皇上如此關心這個晚輩,她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她並不介意對皇上喜歡的人也表現出善意。
所以,最後諸葛明月離開皇宮的時候,肚子吃的圓鼓鼓的,還收獲了柔妃袁雯兒的一堆禮物。都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啊!
……
諸葛明月突破到天空級召喚師,是件很突然的事情,也是件很讓人無語的事。
為什麼這麼說?是因為她本來是在睡覺,結果覺得喘不過氣來,肚子好重,而且似乎還濕漉漉的。然後她心慌意亂,接著就拼命的掙扎,又覺得自己仿佛是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飄來飄起,幾乎翻船,費了很大的努力,才勉強撐住。然後猛然一睜眼,發現自己突破了。成為天空級的召喚師了。再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那是夜魅,她本來是趴在自己的肚子上睡覺的。結果不知道什麼時候顯出了原形,就算她身子輕盈,好歹也有**十斤吧?所以壓的諸葛明月喘不過氣來。然後肚子濕漉漉的感覺,那是因為夜魅流口水了。邊流還邊咂巴著嘴︰「我還要吃,嗯,栗子糕好吃……」
諸葛明月無奈的笑了笑,夜魅平時看起來冷艷無比的樣子,現在完全是另外一番樣子了。諸葛明月沒有叫醒她,而是從夜魅身下挪出來,長長的出了口氣。突破了,這次居然如此簡單就突破了。不過,諸葛明月試了試,現在還無法再召喚出魔寵了。似乎,有什麼擋在了精神契約。
想不通,就暫時不會去想了。在這個時候晉級是好事。辰龍大賽在即,實力自然越強越好。
蒼無涯知道諸葛明月晉升為天空召喚師後,得瑟的在屋子里直打轉。邢霖州是吹胡子瞪眼,每天鼓著大眼楮盯著諸葛明月,看的諸葛明月心中毛毛的。蒼無涯對諸葛明月解釋為什麼不能召喚魔寵,估計是因為目前這些魔寵都很強大。夜魅已經是越級召喚了,所以暫時無法再越級召喚。唯有再提高自己。這點諸葛明月沒有介意。颶風現在很強了,夜魅也非常強。
「老東西,我告訴你啊,最近你別煩乖徒弟,馬上要辰龍大賽了,你難道要明月拿著一堆藥劑去參加比賽?」蒼無涯很得瑟的教訓著邢霖州。
「誰說不可以?」邢霖州大聲吼著著,這種大規模的比賽自然是不允許使用藥劑的,但是他還是要嘴硬一下。其實看著諸葛明月的進步,他心里也樂開了花。他還見過諸葛明月和凌飛揚的打斗,比起上次和長孫寧昊的切磋,又進步了不少。這讓邢霖州欣喜不已。他心里,還有個小小的私心。他除了是丹陵國的第一煉金師,還有個身份是皇上的皇叔。諸葛明月這樣的資質,他其實很想……
「行了,這段時間明月想學煉金再學。她就要參加辰龍大賽了,這段時間好好練習下召喚術。」蒼無涯揮手,看著邢霖州臉色不善,又補充道,「等她參加完辰龍大賽回來,你再教她煉金術嘛。我讓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真的?」邢霖州有些高興的看著蒼無涯。
「假的。」蒼無涯斷然說道。
「我和你拼了!」邢霖州直接動手了。
「你居然敢戳我鼻孔,啊,流血了……我要你的命!」
「你這個王八蛋,我就戳了你一個鼻孔,你居然戳我兩個鼻孔。」
等諸葛明月推開門,就看到兩個老人滾做一團,兩個人的手指都戳進對方的鼻孔里,在使勁著。
「師父?」諸葛明月愕然,眉毛跳啊跳啊,這兩個如此沒有形象的人,真的是世人敬仰的召喚師協會會長和第一煉金師麼?真的是麼?她覺得自戳雙目算了。
這個時候在地上滾做一團的兩個老人也反應過來了,兩人迅速分開,站起來,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眼楮微眯,昂首挺胸,又是一副高人模樣,除卻兩人鼻血長流的話。
「乖徒弟,最近練的很累吧。明天師父帶你去散心啊。」邢霖州笑眯眯的說道,「上次你和長孫寧昊的切磋使出來的功夫,清先生很好奇啊。我們去他那逛逛。也許他能給你指點指點。」
「好啊。」諸葛明月倒是一口答應了下來。清雲州這樣的高手,有他指點下是好事啊,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
蒼無涯這次沒反對,諸葛明月是召喚師不假,長孫寧昊可是雙修啊,又是召喚師,又是劍士。自家徒弟雖然練的不知道是啥,但是也沒落下長孫寧昊。希望清雲州真的能指點下自己的寶貝徒弟,徒弟雙修也是很讓他驕傲的事啊。
第二天吃過早飯,就有人來接諸葛明月了。是邢霖州的車夫,而車夫說的是,邢霖州已經先趕過去了。
「干嘛這麼著急不等著一起走?」諸葛明月打著呵欠,眯著眼楮爬上了馬車。外面角馬蹄聲雷動,但瓖金琢玉鋪著金絲絨盡顯奢華的華馬車里卻平穩舒適,感覺不到一點顛簸。「這敗家皇叔,倒是挺會享受的嘛。」諸葛明月低聲嘀咕了一句,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等馬車停了下來,諸葛明月醒了。下了馬車後,看到了熟悉的宅院大門。上次她就是在這大門口就和長孫寧昊打了一場。也不知道這個面癱現在在干什麼呢。估計也是在積極備戰辰龍大賽吧。
一到門口,就有人帶著諸葛明月進去了。門口的護衛是認識諸葛明月的。上次她和長孫寧昊在門口打的熱火朝天,其實不少人是在暗處偷看的。
進了宅院,穿過大廳,來到了後花園。諸葛明月呼吸著清新中透著花香的空氣,心中一陣舒爽。遠處的一處水榭亭台上,兩名老者正品茗言歡,其中一人胡子拉碴不修幅,身著一身華貴長袍。可惜穿上龍袍也不象太子的邋遢老者,除了邢霖州還能是誰,而他對面的人,雖然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樸素長袍,可是渾身上下透出一股雲淡風清的飄逸之氣,正是諸葛明月曾經見過一次的清先生。
看著周圍恍如世外桃源的環境,諸葛明月想著這樣的環境才像是高人住的嘛。看看自己兩個師父的住處,一個古板至極,一個亂七八糟。
「寶貝徒兒你來了啊,等你好一陣了,快來見過清先生。」諸葛明月走近亭台,邢霖州就揮手示意她趕緊過來。
諸葛明月上前,恭敬的對清先生行了一禮,說道︰「清先生好!」
「不必客氣,請坐吧。」清先生和靄的笑道,除了那一身超然世外的恬淡之氣,安祥平和就和尋常老人沒什麼兩樣,一點都沒有護國劍聖的架子。清先生看著諸葛明月,眼中也盡是滿意和贊賞。這個少女,年紀輕輕,不驕不躁,無論是心性還是資質,都非常讓他滿意。若不是她是那兩個老頑童的徒弟,他還真的想爭一爭。
邢霖州看看諸葛明月對自己的態度,再看看對清先生的態度,不禁悲從心起︰這到底是我的徒弟,還是他的徒弟啊!為什麼對自己總是一臉的嫌棄,對清雲州這個老怪物就這麼好的態度?不行,改天一定得弄件干淨衣服,把胡子刮扮干淨,也扮扮高人才行了。邢霖州模著胡子拉碴的臉暗下決心。
「听蒼會長說,你已經晉升天空召喚師了?」清先生看著諸葛明月問道。他知道這個消息後,是又驚又喜的。真是沒想到,這個少女的成長速度是如此之快。她的資質,甚至比長孫寧昊還要好。
「嗯。」諸葛明月點了點頭,面上一片平靜。她雖然是成長的很快,但是她卻很清楚,遠遠不夠!她還不夠強!
「年輕一代中,能有你這樣的實力,不錯了!」清先生贊許的點了點頭,接著又若有深意的說道,「晉升靈魂一級,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是難事,但是,想要突破晉階達到聖級,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諸葛明月微微一震,靈魂級和聖級之間的差距她如今也了解了一點,那根本就是一滴露珠和汪洋大海的差別。想從天空級晉階靈魂級並不困難,只要三分天賦加七分努力,很多人都能夠做到,就如蒼楓城的吳開遠等人,但是想從靈魂級晉升聖級卻是難上加難萬里無一。晉升聖級,要經歷天雷淬體,那是常人所想象不到的痛苦。但是,晉升了聖級的人,往往不會將自己經歷天雷淬體的經驗告訴別人。這是非常珍貴的經驗。要教導,估計也是教導給自己關系非常親密的人。比如一個家族的人會教導給自己的晚輩。
「還不快謝謝清先生!」邢霖州在一旁著急,不等諸葛明月說話,就代替著她急吼吼的開口了。他是有私心的,他看到諸葛明月有煉金天分的時候,確實很高興,想讓諸葛明月學煉金。但是,隨著他們的相處,邢霖州發現諸葛明月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越發綻放出自己的光芒來。他能預料,諸葛明月只會越來越強。所以,他作為皇叔的私心是,讓諸葛明月和清雲州多接觸,終有一天,讓諸葛明月也可以守護丹陵國。
「請清先生指點。」諸葛明月也反應過來了的,清雲州這是要指導她了。
「呵呵!」清先生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倚湖而立,隨手將一粒石子拋入湖面,石子濺起一團水花,飛快的沉入水底,而後,清先生又將一片落葉扔入水中,圈圈漣漪過後,水面一片平靜,落葉卻還輕巧的浮在水面。
「石子雖重,卻擊不破這一池弱水,落葉雖輕,卻能飄浮于水面之上,修煉之道,其實也是這樣,太過執著,也許就沉到了水下,平和淡然,卻能凌于水面之上。」清先生平平淡淡的說道。
諸葛明月看著那恢復平靜的湖面,若有所思,再望向清先生時,突然有一種錯覺,清先生看似隨意簡單的站在那里,但整個天地間的一切,在他的身影之下似乎都變得渺小了起來。
腦子里靈光一閃,諸葛明月一下明白了,清先生所講的,就是由靈魂進階聖級的關鍵所在,只有拋開執念,順其自然,才有可能成為聖級高手,而很多靈魂級高手,就是因為太過執著,反而象那顆石子一樣沉入了水底。
「多謝先生指點。」諸葛明月欣喜萬分,鄭重的說道。雖然她離靈魂級還有很長一段的路要走,但是清先生所講的,無疑會對她有很大的幫助,讓她少走許多彎路。
「我說的也只是自己的一點感悟罷了,不必放在心上。」清先生看諸葛明月眼中的欣喜神色,知道她明白了,欣慰的點了點頭。
「嗯。」諸葛明月應了一句,心中對這位慈祥的老者又多了幾分敬意。
「喂,老變態,你不是想跟我搶徒弟吧。」邢霖州听著清先生的話似懂非懂,再看了諸葛明月的態度,不禁有些擔心起來,警覺的看著清先生。
「我才沒你們兩個老怪物那麼無聊。」清先生不屑的哼了一聲。其實心中想的卻暗道,我確實是有這個想法來著。但是一想到這兩個活寶經常抱成一團互毆的場面,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插進去了。
「那就好,你要敢跟我搶徒弟,小心我炸了你這攤臭水池子。」邢霖州瞪著眼楮威脅了一句。
清先生低哼一聲,鄙視的看了眼邢霖州,不理會他了。
「先生,有一位名叫越靖川的年輕人求見。說若是見不到您,他就坐在門口不走了。」幾人坐了一陣,一名護衛上前稟報道。
「哦?」清先生只是淡淡的哦了聲,其實也不乏前來求他收徒的人,也有這種賴在門口不走的人。
「越靖川,听起來有點耳熟啊。」諸葛明月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是在哪里听過。啊,對了,想起來了。在東盛國休整的時候,旅店里那些人閑聊听過的。
「明月你認識這人?」清先生看到諸葛明月先是疑惑,而後恍然的神情,開口問道。
「不認識,不過,在東盛國邊境小城的時候,听人談論起過。這個人貌似是東盛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年僅十九歲就邁入靈魂劍士之列,很有可能成為東盛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劍聖。」諸葛明月回想著當時旅店里那些人的談話,總結了一番。
「哦?這麼厲害?」邢霖州來了興趣,催促起了清雲州,「那他來我們這干什麼?老怪物,快,叫他進來,看他想來干什麼。」
「讓他進來吧。」清先生有些無奈,邢霖州這個老頑童,有時候確實很讓人頭疼。
很快,一名身背長劍的少年在護衛的帶領下走了過來。他的長相很平凡,但眼眸中卻精光閃動,並不高大的身軀,仿佛無時不澎湃著強大的精力。
「晚輩越靖川,見過清先生!」越靖川鞠躬行禮,但臉上卻是一股傲然之色,對清先生旁邊的邢霖州和諸葛明月更是視而未見,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免禮吧。」清先生輕輕揮了揮手,身上自然而然的涌上一股巍然之意,護國劍聖的氣勢勃然而發。
「晚輩此次游歷各國,听說先生門下有一位武痴,特地上門討教。」越靖川說道。邢霖州在一旁觀察著這個越靖川,嗯,資質是不錯,是有驕傲的資本。不過,邢霖州轉頭看著旁邊的諸葛明月,微微點了點頭,不過嘛還是自己的徒弟資質更好啊。自己的徒弟簡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你找他啊,實在不巧,他正在閉關修煉。」清先生看著眼前的少年,眼中閃過一抹贊賞。資質是好,不過,身上的氣息太鋒利了。這樣下去並不好,需要打磨一番。
「閉關……」越靖川的臉上露出失望之色,說道,「這次我游歷過各國,年輕一代中沒有找到一個象樣的對手,本以為丹陵國不會讓我失望,哪知道竟然白來一趟,唉!」
越靖川萬般無奈的感慨,听在諸葛明月幾人的耳里卻格外刺耳,這個人,未免也太狂妄一點了吧,不過看看他的年紀,再想想他的實力,他還真有狂妄的資本。
再不過嘛,諸葛明月眯著眼楮看著越靖川,這個家伙,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點啊。看來是一直太過順利,沒有遇到什麼挫折,導致現在自信心極度膨脹了。莫非他去挑戰的那些國家的所謂高手,其實並非真正的高手,他其實並沒有和真正的高手對戰過。(好吧,明月你真相了。)
諸葛明月覺得這家伙有些不順眼起來了,結果這家伙還真的立刻就做出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來了。
「先生,請恕晚輩無禮,斗膽請先生賜教!」沉默片刻,越靖川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他竟敢向清先生發出挑戰?邢霖州又驚又氣,瞪大了眼楮,連清先生自己都感到驚詫。這麼多年來,不管是在丹陵國還是在其他的國家,還沒有幾個人敢向護國劍聖發起挑戰的,就算他是天才又怎麼樣,就算他有靈魂級的實力又怎麼樣,他有什麼資格挑戰護國劍聖。
「你是在向我丹陵國的護國劍聖發出挑戰嗎?」邢霖州臉色沉了下來。
「誰讓丹陵國人才凋零呢,晚輩也是出于無奈才向先生請教,還望先生成全。」面對邢霖州那憤怒的目光,越靖川卻神色不變,依然一臉的傲然。
這何止是挑戰,根本就是**果的挑釁!
邢霖州氣得兩眼冒火。這些年來,東盛國日漸強盛,國中守護劍聖據說實力不在清先生之下,而且年輕一代人才輩出,這越靖川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憑借著國力武力,東盛國已經隱隱有凌駕于丹陵國之上的趨勢,不時向丹陵國發起挑釁。
沒想到,今天竟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晚生後輩竟然敢挑戰丹陵國的護國劍聖,這根本就是一種羞辱。邢霖州身為皇族一脈,雖然淡然世外,但對于這個國家卻有著別人所沒有的自尊和自豪,越靖川的話,就象一記耳光摔在了他的臉上,怎能不氣?
「就憑你,有什麼資格挑戰我丹陵國的護國劍聖,明月,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天才!一個井底之蛙,反了你了!」邢霖州氣得全身發抖,猛的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結果手痛的他眼楮都瞪大了,不過嘛,他生生的忍著,面上依舊板著一張臉,心中在淚流,好痛,一定都紅了。諸葛明月注意到了這些細節,心中偷笑。她現在確實看越靖川很不順眼,對方狂妄至極,又氣的自家師父拍痛了手。其實,人狂妄點沒什麼。但是你得有資本狂妄啊。
「我?」諸葛明月眨巴著眼楮,「我打?」她好像是天空召喚師吧,對方是靈魂級的劍士啊。她才晉升天空級好不好?
「叫你打就打!」邢霖州看著越靖川那鼻孔朝天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真是恨不得沖上去自己動手揍他!
「也好,明月你就去試試吧。」清先生也點了點頭說道,以他的身份,跟一個晚輩動手,輸贏都沒有意義,總之是丹陵國丟臉。而諸葛明月的實力他已經見過了,並不是太擔心,就算打不過,有他在也不會出什麼危險。
「好!」本來還有點猶豫的諸葛明月听清先生這麼說,毫不遲疑的站起身來。邢霖州見狀心里難免又失落加哀怨了一把,到底誰是師父啊?怎麼自己說那麼多抵不過清雲州的一句話啊!
「我,諸葛明月,代清先生接受你的挑戰,你敢嗎?」諸葛明月上前幾步來到越靖川的面前,冷冷的問道。
「你?」越靖川的臉上明顯浮現出輕視之色。這個少女居然敢出來應戰?不過這個少女到底是什麼職業?背上沒有劍,不是劍士。沒有弓,不是弓箭手。那就是召喚師了?這,如何打?要等她召喚出魔寵麼?不!這可不是過家家的游戲!越靖川打定主意,要在諸葛明月召喚出魔寵之前打敗她。然後向清先生挑戰!雖然有些不光明磊落,但是,如果在和敵人對峙的時候,難道也要別人等你召喚出魔寵麼?越靖川這麼一想,就理直氣壯了。
「如果你輸了,就向清先生道歉,然後滾出丹陵國。」諸葛明月擲地有聲。
見到諸葛明月眼中的自信,越靖川稍稍收起了輕視之心,鄭重的說道︰「如果我輸了,從此不再踏入丹陵國半步,但如果我贏了,還請清先生指點。」越靖川說完望向清先生。
清先生一言不發,緩緩的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在這一刻,清先生對諸葛明月有著莫名的信任。他覺得,諸葛明也,不會輸!即使對方的實力比她還強!
越靖川緩緩抽出長劍向前走來,每一步,都是那麼的堅實,那麼的沉重,體內的力量,正在瘋狂的凝聚,連手中的長劍都充滿了勁氣發出道道耀眼的光芒。
而站在身前的不遠處的諸葛明月,卻一動不動,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如果不是眼中的靈動和清澈,越靖川幾乎要懷疑她是不是被自己的氣勢嚇傻了。
越靖川大喝一聲,一劍斬出,風雲雷動之間,一片清寒的光幕盡現眼前,這一劍,真有開天劈地之威。他是不會給諸葛明月念咒語的機會的。
金光,耀眼的金光倏的閃現,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楮。有如一把金色的利箭,刺破了那一片清寒的光幕。
清脆的金鳴聲中,半段長劍跌落在地,踫撞出點點火星,越靖川的手中握著半截長劍,看著那象是快刀切豆腐般的平滑斷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可是摻雜了隕鐵精金名匠鍛造的寶劍,還貫注著自己全身的勁氣,怎麼會被這麼輕易的劈成了兩段,對方用的到底是什麼神兵利器?可是她沒有長劍啊,唯獨腰間有一把精致的匕首而已。那匕首,也沒見她拔出來啊。
諸葛明月,淡然自若的站在原地,連動都沒有動過一下,只有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意?到底是怎麼回事?越靖川的心中茫然了。
直到颶風那神秘優雅的身形和那金光耀眼的利爪浮現眼前時,越靖川才明白,是諸葛明月的魔寵攻擊了他,可是為什麼沒有听到咒語?而且,這是風豹吧?什麼時候風豹居然有這麼可怕的速度了?還有那金光耀眼的爪子又是怎麼回事?
越靖川面容扭曲,要多嚇人有多嚇人。游歷各國未嘗一敗,誰想到,在丹陵國竟然敗在了這樣一名少女的手中,更可氣的是,他還敗得這麼徹底這麼莫名其妙,同時還敗得這麼徹底。假如剛才那只風豹的利爪不是抓向他的劍,而是直接攻擊他本人的話,現在的他早已身首異處。
沒有听到諸葛明月念咒語,難道,她會傳說中的默發?大意了,大意了!
越靖川心中有太多的不甘,他的實力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發揮出來,甚至連十分之一都沒有,如果早一點知道諸葛明月會默發,如果手中的劍再好一點,他自認為根本不可能會輸。他可是東盛國百年難遇的天才,游歷各國未嘗一敗的天才,就算輸,也絕對不可能輸在諸葛明月的手中。
「我輸了,沒想到你會默發,更沒想到你的魔寵會這麼厲害。」越靖川不甘的低下頭去。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用召喚術,你就不會輸了?」諸葛明月听出他話中有話,嗤笑一聲問道。
「那是當然。」越靖川抬起頭來,直視諸葛明月的眼楮,依然掩不住一身傲然之氣。
「我是召喚師,我不召喚魔寵,徒手和你這個劍士打,你贏了就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了?就覺得很光榮了?」諸葛明月說的話像犀利的刀子一般。
越靖川的臉一紅,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了多麼蠢的話。召喚師本身就是依靠自己的魔寵戰斗的。讓召喚師徒手和劍士打,這是在欺負人!
「我看你很不服,這樣,我就不召喚魔寵和你打一場如何?」諸葛明月冷冷一笑,臉上盡是嘲笑,看的越靖川從羞愧變成了憤怒。這是**果的羞辱了!
「如何啊?打不打啊?」諸葛明月慢條斯理的說著。
「你,你不要太狂妄了!」越靖川氣的差點跳腳。
「就許你狂妄,不許別人狂妄?」諸葛明月還是慢吞吞的口氣,「少廢話了。來打吧,不過,如果你還輸了呢?」
「如果那樣我都不是你的對手,證明我還真是井底之蛙,從今以後,我越靖川任你差遣。」越靖川氣的有些發抖,隨後鏗鏘有力的說道。和一個不召喚魔寵的召喚師打還輸了的話,他還有什麼臉面?
「好!」諸葛明月等的就是這句話。
「明月!」听到諸葛明月的話,不止邢霖州急了,連清先生都忍不住擔心,諸葛明月的實力他見過,而從剛才那一劍,他也看出了越靖川的實力,不用召喚術的諸葛明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萬一不小心受了傷,他該怎麼向兩個老怪物交待。諸葛明月雖然身手是不錯,但是,那也是不錯。清先生並不認為諸葛明月不召喚魔寵會是越靖川的對手。
諸葛明月回過頭去,給了清先生一個放心的眼神,清先生不再多說,但心中還是不免擔心,暗中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越靖川扔掉長劍,緊握雙拳,一步步緩緩的朝諸葛明月走來,他的步伐中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韻律,看似普通卻又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隨著步子一步步的邁出,一股奇特的氣機隱然而生,將眼前的一切都籠罩了起來,似乎不管怎麼移動,都會被這股氣機牢牢的籠罩其間,逃不出他的攻擊。
清先生暗暗皺眉,他當然也感覺到越靖川神奇步伐之中那隱藏的氣機,諸葛明月的身法以快捷詭異見長,但是在這股氣機的籠罩之下,她的長處根本發揮不出來,只能硬拼,對方可是靈魂級的劍士,諸葛明月拿什麼去硬拼?
但是諸葛明月的臉上,卻看不到一點畏怯,反而充滿了自信。隱隱間,她的身上似乎浮現出一絲七彩的光芒。
一道潛藏在體內深處的力量正在悄然逸出,在諸葛明月的體內流轉不息,然後如決堤的洪水一樣朝她的拳頭涌去,不斷的凝聚,竟連她那潔白柔滑的拳面,似乎都流動起了一層若隱若現的光芒。
掌握這股力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諸葛明月還不知道到底有多強,也不敢輕易在凌飛揚或者萬俟辰等人的身上做試驗,今天正好有個個合適的對手可以試一試了。
當這股力量凝聚到臨界點時,諸葛明月的胸中再次涌起那股敢與天地爭鋒的強烈沖動,瞬步前移朝著迎面而來的越靖川一拳擊出,拳風之中,竟有隆隆的風雷之聲,流動在拳面的無形光芒透體而出。
「這麼強!」越靖川開始只以為諸葛明月的召喚實力很強,怎麼都想不到她的武力也這麼強,本來只使出了五分實力,這時卻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壓力十足的危機感,不敢大意,傾盡全力一拳迎面擊去。
「砰!」兩只拳頭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山崩石裂般的巨響,道道塵埃如沙暴般騰空而起,將兩人的身影遮擋起來。
僅僅過了不到一秒的時間,越靖川的身體就象斷線的風箏一樣,從沙暴中遠遠飛了出去,象一塊沉重的石頭一樣落入湖水,濺起一道巨大的水花。
塵埃落地,在越靖川剛才所站的地方,竟然被氣流沖出了一個小小的土坑。
諸葛明月望著自己的拳頭,呆住了。知道這力量很強,但卻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強,那可是靈魂級劍士啊,居然被這一拳直接打飛,假如那力量完全釋放出來,該有多強?
清先生和邢霖州也完全呆住了,清先生望著諸葛明月的目光,變得有些復雜了起來。
「那家伙,不會被打死了吧?」許久,諸葛明月才收回拳頭,見到清先生和邢霖州那驚訝的目光,不好意思的說道。
「咳,咳!」身後,越靖川落湯雞一樣的爬上岸來,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捂著胸口艱難的喘著氣。畢竟是靈魂級的高手,想一拳斃命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輸了。」越靖川的眼中再沒有一絲不甘,光明磊落的說道,然後走到清先生的身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清先生,請恕晚輩無知,剛才沖撞您了。」
清先生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心中卻道,這次這個越靖川其實是賺了。經過這一次的挫折,這個年輕人的心性有了巨大的改變。對他以後的成長只有莫大的好處。
「諸葛小姐,從今以後,我越靖川任你差遣,絕無二話。」越靖川鄭重的對諸葛明月說道,然後更認真的問道,「諸葛小姐的家在哪里?我以後都會跟著你了。」
「哈?」諸葛明月愕然張大嘴巴。其實她就是說說,完全沒有想差遣他的意思。
「請諸葛小姐收留。」越靖川臉色堅決。
「不用了。」諸葛明月想了想搖頭,「這樣吧,你還是回去吧。倘若以後我有事找你,你不要拒絕就行。留在我身邊,不見得對你的成長有幫助。」
越靖川不可思議的看著諸葛明月,眼里有著不可置信。就這樣放自己走了?
「當然,我還有個要求,你有生之年,不可做對丹陵國有害的事。」諸葛明月想了想又補充了一條。
「是!」越靖川答應的干脆。
「那就行,你回去吧。」諸葛明月揮手。
越靖川還有些猶豫。
「去吧。今日之事,希望對你有幫助。」清先生開口了。清先生和邢霖州其實心中也是驚喜,不過他們也沒有想到,多年後,越靖川再怎麼強大,東盛國和丹陵國再怎麼沖突,因為他對諸葛明月的承諾,他真的從未做出過對丹陵國任何不利的事情。
這回,越靖川不再猶豫了,而是深深的給清先生還有諸葛明月行了禮,這才轉身離去。然後,當然是一眼也沒看旁邊的邢霖州啦。邢霖州老頭自然又少不得一番咬牙切齒。
「老變態,你說你那痴兒徒弟和這小子相比,誰更強一點?」過了一會兒,邢霖州有點好奇的問道。
「如果是以前的話,難分伯仲,但是現在,越靖川經歷這場大敗,應該會悟出一些道理,可能會稍強一點,不過,再怎麼強,恐怕都難以強過你這寶貝徒弟啊!」清先生不無感慨的說道。
「老變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跟你說,你可別想跟我搶徒弟啊。」邢霖州見了清先生的感慨萬千的神情一下子又警覺起來。
「看你那小家子氣。」清先生不屑的瞥了邢霖州一眼,然後笑意吟吟的對諸葛明月說道,「真沒想到你的武技也提升得這麼快,連我這個老家伙都看走眼了。」
諸葛明月謙虛的笑了笑,道︰「我還不夠強,還需要提高。」
「呵呵,以後武技上如果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可以來問我。」清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道。
「多謝清先生!」諸葛明月連忙謝道。能隨時得到護國劍聖的指點,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以後來,直接進來便是。無需通報,我隨時都可以給你解答問題。」清先生樂呵呵的說道。
邢霖州在一邊猛翻白眼,這個老變態,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人這麼客氣過。
清先生無視邢霖州的白眼,繼續和諸葛明月談笑著。
邢霖州總有種雖然清雲州說不搶他的徒弟,但是比搶還要厲害的感覺啊。
從清雲州的宅院出來,諸葛明月沒有再乘坐馬車,而是自己召喚出了颶風,和邢霖州說了聲,就騎著颶風往城里去了。在城里吃過晚飯,夜晚降臨,京城一片燈火闌珊,只是今日涼風悠悠,抬頭看天,卻是烏雲密布,月亮只在烏雲後面露了半邊臉。
莫非要下雨了?諸葛明月看了看那害羞的月亮,想了想,還是在街道邊停下來,買了一把傘。然後才去買各種糕點零食,打包回去。剛買好糕點,騎著颶風準備回去,路過一條巷子時,卻在巷子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飛揚?
諸葛明月正要給凌飛揚招手,卻看到凌飛揚臉色深沉,正在和一個穿華服的中年男子對峙著。那中年男子面對著巷口,諸葛明月剛好能看清楚那人的臉。他的相貌,和凌飛揚有幾分相似。諸葛明月瞬間猜測出,那是凌飛揚的父親,凌兆天!
諸葛明月召回了颶風,自己微微往後退了退,想等著凌飛揚。凌家和諸葛家一向不和,她還是不要出現在凌家家主的面前了。
就在諸葛明月靠在巷子口等候的時候,卻听到里面傳來一個憤怒的大吼聲︰「逆子!你就不會為我想想?」
「母親為你想的挺多的。最後呢?她得到什麼?」凌飛揚的口氣里充滿了譏誚和諷刺,甚至還有一抹淡淡的憎恨!
啪——!
諸葛明月心一驚,猛然轉身看向巷子里。果然就看到了凌兆天還未放下去的右手。凌兆天似乎也被自己的舉動驚住了,他沒想過要動手的,他的眉間閃過懊惱,愧疚,微微啟唇,想說什麼。
凌飛揚卻是冷笑一聲︰「家主大人,您現在心情舒暢了麼?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很忙。以後沒事不要隨意來打擾我。」諸葛明月卻從凌飛揚的語氣中听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傷心,疏離。
說完,凌飛揚直接從凌兆天的身邊越了過去。凌兆天呆呆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轉身看著凌飛揚的背影,想追上去,但是凌飛揚卻已經跑的沒了影子。
凌兆天皺眉,用力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諸葛明月冷眼看了看凌兆天,轉身,繞過這邊,從另外的路去追凌飛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