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當然矢口否認和神廟使者認識,他催促著諸葛明月去麒麟酒樓吃飯。
「還沒到中午,你慌什麼慌?」諸葛明月沒好氣的說道,早飯才吃了一籠灌湯包,現在就要吃午飯?離中午起碼還兩個小時呢。
「水晶全席不是要預定麼?我們先去預定。然後帶我逛逛京城吧。」南宮瑾笑眯眯的說道,眉眼彎彎,活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諸葛明月看著南宮瑾那張妖孽的笑臉,是真的想一巴掌拍上去的。
兩人去了麒麟酒樓,先預定了水晶全席,諸葛明月真的覺得肉痛。錢啊,都是錢啊!
讓諸葛明月肉痛的還在後面。南宮瑾要諸葛明月去逛玉器古玩店!全京城最貴最好的八寶齋!諸葛明月黑著臉看著南宮瑾選著束頭發的白玉簪,腰間佩戴的玉佩,只要是男人能用得著的飾品,全部選了。烏木盒子裝了一個又一個,老板在一邊笑的大牙都要掉了。這麼一大筆生意,接下來一年不開門都有的賺啊。
「你夠了啊。」諸葛明月瞪著南宮瑾,「我很窮的。」
「你在說謊喲,小貓咪~我可是知道南楚國第一賭坊全部賠給你了喲。」南宮瑾很愉悅的說道,「而且,你看在我幫你滅口的份上,也應該答謝我喲~」
諸葛明月冷眼看著南宮瑾,這個有潔癖的王八蛋調查的還真是清楚。真是討厭的家伙,秦鴻雲的事總是掛在嘴邊。
買完東西,諸葛明月讓老板把東西送去了自己的宅院,然後帶著南宮瑾去麒麟酒樓吃飯了。水晶全席,色香味俱全,一共八十八道菜,看的人眼花繚亂。吃飯的時候,諸葛明月真是想一巴掌把南宮瑾扇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因為這個王八蛋每道菜只吃三口!他用餐的動作很優雅,看的人賞心悅目。但是這用餐的習慣,是讓人想揍他!一道菜只吃三口,什麼概念?浪費,巨大的浪費。諸葛明月雖然不缺錢,但是她的理念一向是消費但是不浪費。
這頓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用完的,諸葛明月看著還剩下很多菜,揮手叫小二施舍給街邊的乞丐了。反正不能浪費掉。
「你可真是善良。」南宮瑾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依舊涼薄而諷刺。
「我不是善良,我只是覺得不要浪費,僅此而已。如果我能吃完,我就自己吃完了。問題是吃不下。」諸葛明月沒好氣的說道,接著又立刻強調,「這是最後一次這樣浪費。下次再點這麼多吃不完,你自己付錢。」
「好吧,好吧。」南宮瑾無奈的聳肩,「那麼,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呢?」
「回去睡覺。」諸葛明月懶洋洋的回答,「過兩天就要去學院上課了。雖然沒多久就會放假了,但是還是得去一下學院。」
「那我回去沐浴。」南宮瑾果斷的說道。
諸葛明月翻了翻白眼,這個潔癖狂,每日要沐浴三次,也不怕把皮洗掉了。
回到宅院,對上凌飛揚他們幾個擔憂的目光,諸葛明月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南宮瑾則是正眼也沒看他們一行人,直接上樓去了,上樓前當然也吩咐管家讓人把熱水抬上去。
當諸葛明月他們來到天風學院後,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
這麼多人,是怎麼回事?門庭若市一點也不夸張。門口岳老笑的眼楮都成一條線了,在大聲吆喝著︰「排隊,先排隊,然後挨個進去。通過考核的就能成為我們天風學院的學員啊,不著急啊,一個個的來。」
他們一到大門口,就引起了一陣騷動。
「是諸葛明月!果然很漂亮啊。」
「啊,我的飛揚還是那麼帥!」
「薛子皓也很帥啊。」
「萬俟辰也很好啊,是蒼楓城的大家族呢。」
「萬俟辰是胖子。」
「他只是有點點胖好不好?再說了,男人魁梧點有什麼不好的?」
諸葛明月一行人听到這些話,腦後勺一片黑線。他們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了,為什麼天風學院門口有這麼多人,都是想入學的。而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們幾個。這次辰龍大賽的冠軍隊伍,五個人,就有四個都是天風學院的。名不經傳的天風學院,這次是聲名大作,不少人慕名而來,想進入這所學院就讀。
「看來,得想辦法再招幾名老師了。」文逸站在門口,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有些無奈,前不久還為招生發愁,現在就得為老師不夠發愁了。岳老還真是說對了,學院的教學樓,建少了!
盡管天風學院的校規很苛刻,依舊擋不住人們的熱情。前來報名的人還絡繹不絕。諸葛明月一行人早就知道,天風學院以前只有四名老師,一個就是那名深藏不露的聖級劍士,名叫岳博聞,不過大家都叫他岳老,一個是文逸,還有一位名叫主講箭術的老師,名叫趙靖清,據薛子皓評價,應該有靈魂級的實力。此外還有一名五十多歲的靈魂劍士,名叫何修維。後來又加個個梁柔雲。這回,文逸要想辦法招聘老師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諸葛明月他們操心的。
與此同時,在丹陵國的另一個地方,發生了另外件事。
丹凌國,秋葉城,一座古老而陰森的老宅里,一名面目陰狠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于大廳的最上方,看著下方並排站立的十二名男女,目光威嚴而凌厲,有如一位巡視天下的帝王。他,就是血風的門主,項鼎天。
在大廳的最中間,滿頭亂發的小丁半跪在地,蒼白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從肩膀纏到胸口的繃帶上滲出的血液已經凝固,暗褐色的一片,觸目驚心。
「你說,獸牙他們全死了?」項鼎天的聲音平靜而冷漠,但卻令小丁感到深深的恐懼。其他人死了沒關系,不過獸牙還有他的神,對血風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沒有神那傲絕天下的靈敏嗅覺,很多任務的難度都會增加很多。
「是的,全死了,只有我僥幸逃月兌。」小丁不由自主的發抖,他當然也知道獸牙對于血風的重要性,所以每一次戰斗,都會將他安排在隊伍的最後面,如果有危險逃生機會也會優先給他,但是這一次,誰也沒想到對手的實力竟會那麼強。
「對方是誰?」項鼎天問道。
「我已經調查過了,對方一共五人,動手的人叫凌飛揚,是京城凌家子弟,另外一名劍士叫長孫寧昊,是護國劍聖清先生的徒弟,還有一個叫諸葛明月,是京城諸葛家的子弟,另外一名召喚師和弓手是蒼楓城萬俟家的人。」小丁回答。
受傷以後,他並沒有急著逃離南楚國的京城,而是查清了諸葛明月幾人底細才匆匆趕回血風的老巢。血風,一向睚眥必報,如果連對手底細都沒模清楚就逃回來,那他的下場肯定也是死路一條,或者比死還要慘。他的運氣還算不錯,諸葛明月幾人如今在南楚京城聲名正盛,查他們的資料輕而易舉。
「清先生,凌家,諸葛家……」項鼎天沉吟道,站在大廳兩側的血風各位堂主們不由吸了口涼氣,同時瞪了小丁一眼,他怎麼也不調查清楚就敢動手,惹上了這幾大勢力,這次的仇不好報了。
「上次蕭堂主失蹤未歸,就是和蒼楓城吳家的家主同歸于盡了吧?」項鼎天問道。
「是,蒼楓城吳家家主名叫吳開遠,是靈魂弓手。」小丁回答。其實蕭千河失蹤是死是活現在還沒有定論,到底真的是同歸于盡還是攜寶私逃,誰也不敢肯定,不過既然門主這麼問了,小丁也只好這麼回答。
「哼,蒼楓城,上次的帳還沒跟他們算,現在連一個小小的萬俟家族都敢惹上我們,此仇不能不報!這一次,就把吳家和萬俟家一塊兒滅了吧。至于其他幾家,暫時先讓他們清閑幾天,但是,我們血風,絕不會讓他們安穩太平!」項鼎天沉聲說道。
听了這話,下面的十二位堂主放下心來,雖說血風睚眥必報,但也要看情況,直接對上京城的兩大世家,運氣好兩敗俱傷,運氣不好連血風都得塔進去,他們還真怕堂主一時頭腦發熱了。至于小小的蒼楓城,區區吳家萬俟家,還不被他們放在眼里。
「項南天,你馬上召集堂中兄弟,滅掉蒼楓城吳家萬家,不留活口,為蕭堂主和獸牙他們報仇。」項鼎天朝下方的十二名堂主望去。
「是門主。」下方一名身形瘦高的年輕男子面露喜色。
小丁終于知道剛才門主為什麼要扯上吳家了,其他門主也恍然大悟。這位名叫項南天的年輕男子是項鼎天的親生弟弟,在蕭千河失蹤未歸以後接任他那一堂的堂主之位,但資歷不足難以服眾,這一次項鼎天顯然是借此機會讓他替蕭千河報仇,幫他坐穩這個位置。
項南天快步出門,發出號令召集堂中人馬。
「小丁,這次你知錯嗎?」大廳上方,項鼎天眼中寒芒閃動。
「屬下,屬下知錯,甘願接受處罰。」小丁狠狠的咬了咬牙抬起頭來,他早知道自己這次任務嚴重失職,害得獸牙等幾名兄弟丟了性命,回來必定會受到嚴懲,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好吧,念在你這些年為我們血風立下了不少功勞,自斷一臂,傷好了再將功補過。」英鼎天輕描淡寫的說道。
「謝門主。」小丁抽出長劍,一劍斬斷自己的左臂,卻緊咬牙關哼都沒哼一聲,邁著蹣跚的步子走出大廳。血風的人,個個都是冷血凶殘之輩,對別人凶殘,對自己更殘忍。
十天以後,數十名裝扮各異的男女以各種身份混進了蒼楓城,每個人的衣服下擺隱秘之處,都用血色絲線繡著一個小小的風字。
血風,這個以計劃周詳手段殘忍而著稱的神秘組織,展開了他們的復仇行動。
入夜,蒼楓城一片寧靜,畢竟不是什麼繁華都市,天一黑,除了幾處娛樂場所城里就見不到多少行人,普通百姓也早早回家暖被窩去了。而在吳府之中,卻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熱鬧景象。
「思明兄,請!」吳天豐單手端起酒杯,對對面的青年男子說道。被斬斷的那只手臂戴著特地請人打造的鐵肢,藏在衣服的下面。
「請!」對面的年輕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目光停留在園中跳舞的舞伎身上,舍不得挪開。
他叫衛思明,是蒼楓城城主衛洪鈞的獨子。自從吳開遠死後,蒼楓城三世家之一的吳家被龐家肆意打壓,曾經的盟友一夜之間變成了敵人。吳家本來就勢弱,吳開遠一死再也沒有能鎮得住場面的人物,差點被趕出蒼楓城。吳天豐見勢不妙想方設法搭上了衛思明,靠著城主的調停,才避免了被斬盡殺絕的命運。
今天听說城里來了幾名絕色舞伎,吳天豐咬咬牙拿出最後一點家底購進府中,想要籠絡衛思明,讓他出頭幫忙拿回原來吳家的幾處產業。想要跟龐家和萬俟家爭雄他是不可能再有機會了,他不過想要把這點家業維持下去而已,坐吃山空總不是辦法。
「思明兄,先前跟你提到的綢緞莊和茶行的事情,您看?」吳天豐陪著笑臉,畢恭畢敬的問道。
「這事緩緩再說,緩緩再說,今日良辰美景,我們只談風月,只談風月,哈哈。」衛思明只顧著和那名體態豐腴的舞伎眉來眼去,哪顧得上他啊。
「那是,那是,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這幾個舞伎就留下來服侍思明兄,可要盡性啊,哈哈哈哈。」吳天豐干笑了幾聲,站起身來。
「好,盡性,盡性!」衛思明的眼楮里,閃動著男人都懂的光芒。
「盡性?恐怕你們沒那個機會了!」一道高瘦的身影驀的出現在花園中,正是項南天。
「什麼人?」衛思明吃了一驚。守護在旁邊的城主府護衛連忙趕上前來,護在衛思明的身邊。
「要你命的人。」項南天陰陰一笑。
「要我的命,你知道我是誰嗎?」衛思明看見對方只有一人,心中大定,哈哈一笑道。蒼楓城中,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還真沒幾個,曾經有過兩三個,不過都已經去了京城。
「當然知道,你是要死的人!」項南天面色一沉,舉起手猛的一揮,厲聲喝道,「全殺掉,一個不留!」在吳家的人,必然和吳家瓜葛很深,一起宰掉就是。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做的這個決定,將他和血風一起推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衛思明一呆,隨著項南天聲音落下,數十名血風的成員從各處角落現出身形,揮舞著刀劍朝吳家眾人殺去,一名正端著點心送進院子的家僕被一刀劈成兩段,鮮血灑了一地。
「媽呀,玩真的啊?」見此情景,衛思明的臉一下子變得一片慘白,養尊處優長這麼大,他何嘗見過這種場面,驚嚇之下,惡心得差點當場吐出來。
「少爺,我們走。」幾名護衛意識到來人不是一般的盜匪,絕對是殺人眨眼的惡匪,忙擋在了衛思明的身前,準備護送他離開。
「啊……」身後突然傳來衛思明的慘叫,但只叫出了一半就嘎然而止。回過頭去,只見衛思明咽喉上噴出一股血箭,那名剛才還跟他眉來眼去的豐腴舞伎,手中握著一把薄如蟬翼的細劍,點點血珠隨著劍鋒往下滴落。
衛思明圓瞪雙眼,望著那名依然掛著嫵媚笑容的舞伎,到死都沒瞑目。
幾名護衛大驚失色,城主大人的獨子,就這樣死在了眼前,回去該怎麼交待?幾人相視一眼,看出彼此眼的絕望,一咬牙,朝項南天攻去,卻被幾名血風的成員擋了下來。
吳天豐也被嚇得大腦一陣空白,好歹經歷過一次劇變,心理承受能力和應變能力卻比衛思明強多了,見勢不妙就朝園外跑去。剛跑出兩步,項南天那高瘦的身影就擋在了他的身前。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吳天豐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脖子一涼,一片噴灑而出的血紅頓時迷朦了雙眼,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南項天收回長刀,看了眼他那支安裝著鐵肢的斷臂,轉身朝其他人殺去。
道道火光沖天而起,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響透夜空。
幾名城主府的護衛雖然實力不弱,但血風的人哪一個不是殺人如麻,那一個的雙手不是沾滿了血腥,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幾名護衛就倒在了地上,血風的人象饑餓的野狼撲入羊群一樣,對吳家的人展開了屠殺。
火光沖天,道道淒厲的慘叫聲中,吳家化為一片灰燼,除了幾名機靈的下人見機不妙早早逃出了吳家,無一活口。
在熊熊火光的照映下,項南天帶領著手下馬不停蹄的朝萬俟家殺去,身後被燒得焦黑的斷牆上,留下一個用鮮血書寫的「風」字。
血風的人離開不久,一名護衛從人堆里爬出來,捂著傷口連撲帶滾的朝城主府跑去。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名城衛軍官連滾帶爬的撲進城主府的書房,驚恐萬分的叫道。
「什麼事?」衛洪鈞抬起頭,不悅的問道。
「吳家,吳家被滅門了,整個園子被燒成灰燼,沒有一個活口。」城衛軍官喘著氣回道。
「哪個吳家?」衛洪鈞大吃一驚,但還是保持著冷靜問道。
「吳天豐,吳家。」
「哦!」衛洪鈞放下心來,不過一個正在沒落的家族而已,雖然滅門慘案事關重大,但也不會有人為他們出頭,這事只要想辦法壓下去,就不會牽扯太廣,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城主位置。
「知道是誰干的嗎?」衛洪鈞一邊想著怎麼善後,一邊隨意的問道。
「外牆上用血寫了個大大的風字,應該……應該是血風的人!」城衛軍官戰戰兢兢的回答。
「血風!」衛洪鈞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血風,那可是幾國聯合通緝這麼多年都沒能剿滅的血風,這一次怎麼來了蒼楓城?
「城主大人,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城衛軍官問道。
「通知城衛軍,保持警戒,防止凶犯傷害百姓,還有,重點加強城主府的防衛。」衛洪鈞下令道。
「是,大人!」城衛軍官心里松了口氣,城主大人只是下令保持警戒,沒有讓他們追捕凶犯,就算傻子也明白是怎麼意思,那不就是讓他們避避風頭嗎?只有傻子,才會願意去招惹凶名昭著的血風。至于城主府的防衛,那不用他下令,也是一定要加強的,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把全部的城衛軍都調到城主府外面來,那樣他也更安全一些。
城衛軍官正要離開,只見一名城主府的護衛連滾帶爬的撲了進來,連哭帶喊的吼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是不是血風的事?」衛洪鈞問道,沒有注意到護衛身上的血跡。
「是、不、不是……」護衛語無倫次的說道。
「到底是不是?」衛洪鈞厲身大喝,心中有點奇怪,這名護衛一向為人穩重,今天怎麼這麼失常,難道竟被血風嚇成了這個樣子,一眼看去,才發現他身的血跡,心中頓時升起不詳的預感。
「是,是少爺,少爺去吳府喝酒,後來……」護衛捂著傷口,不敢再說下去了。
「什麼,他去了吳府?」衛洪鈞方寸大亂,身體搖晃了一下,焦急的問道,「人呢,現在他人呢?」
這時,幾名前得到消息的護衛已經抬著衛思明的尸體進入府中,什麼都不用多說了。
望著衛思明那僵直的身體,咽喉上刺目的傷口,還有至死都沒有合攏的眼楮,衛洪鈞老淚縱橫,他是中年得子,所以一向對這個獨苗寵愛有加。而左思明雖然不成器,但也就貪杯,並沒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卻沒想到,今天居然就這樣死于非命。
望著城主大人悲痛欲絕的樣子,一眾護衛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吳天豐那小子呢,我要把他碎尸萬段!」衛洪鈞又悲又恨狂吼出聲,如果不是那小子成天纏著思明吃喝玩樂,思明怎麼會死?悲痛之下,衛洪鈞將所有的憤怒都轉移到吳天豐的身上。
「死了,被血風殺了。」先前那名護衛答道。
「死的好,死的好,就算不死,我也要親手殺了他。」衛洪鈞猛的轉過身,「血風的人呢,逃出城沒有?」
「沒有,他們滅了吳家,又朝萬俟家殺過去了。」護衛答道。
「通知城衛軍緊閉城門,調集所有人馬,剿殺血風!還有,派人去各大家族白羽學院,這是關系到我們蒼楓城安然的大事,請他們也出手!」衛洪鈞雙目噴火,大吼一聲,動用了手上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
「是!」城衛軍官心中一涼,卻不得不執行命令。
很快,一隊明槍亮甲的城衛軍朝萬俟家所有的方向趕去。而此時,衛洪鈞卻來到府中一處獨門獨戶的別院。推開門,一句面容清雅的中年男子正對酒賞月,渾身散著一股恬淡之意。
「紀先生。」衛洪鈞朝那名中年男子拱了拱手,雖是盛怒之中,但還是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這麼晚來,是找我有事吧?」被稱作紀先生的中年男子早看見了沖天而起的火光,知道今晚注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我兒子死了,被人殺了。」衛洪鈞的眼中淚光浮現。
「誰干的?」紀先生依舊平靜淡然。
「血風。」
「我去殺!」紀先生的語氣異常的平靜。
「我要活口,我要親手殺了他們,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衛洪鈞的神情無比的猙獰。
「好,做完這件事,我還差你一件。」紀生生一口飲盡杯中酒,面無表情的朝門外走去。
身為一城之主,身後又怎麼可能沒有高手坐鎮,這位紀先生,正是隱藏在城主府最後的也是最強的底牌。
萬俟家的大宅中,此時一片喊殺之聲,雖然剛才吳家火光沖天的時候,萬俟家的人就料到城中有事發生,提前做了一些應急準備,但誰也沒有料到,來的竟是血風的人,更沒有料到他們滅殺吳家之後竟然全部殺向了萬俟家,準備不足只能倉促應戰,被血風的人殺進院內,族中弟子和護衛傷亡慘重。
不過萬俟家如今可是蒼楓城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家族,經過上次吳天遠的事情後特地加強了護衛,萬俟敬德老爺子還專門從洪林城請來十幾位實力高強的護衛,血風想要象滅掉吳家那樣輕易滅掉萬俟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萬俟家後院的祠堂前,萬俟敬德正威風凜凜的舞動著大刀,與幾名重金聘請的護衛艱難的抵擋著對方的進攻。所有的直系族人家眷都躲在身後的祠堂里,透過門縫緊張的望著外面的打斗,一旦萬俟老爺子落敗,她們的結局可想而知。
蹄聲漸近。一名血風的成員飛速來到後院,高呼一聲,「城衛軍來了!」
「擋住他們,等滅了萬俟家,我們就走!」身處三名護衛的包圍之中,項南天平靜的說道。就這些城衛軍他不不放在心上,這次前來的血風成員雖然只有幾十人,但每個都是堂中的精英核心,最差的也有大地一級的實力,高的甚至已經達到了靈魂級別。
如果不是這些從洪林城請來的悍不畏死的護衛,就算兩個萬俟家也早被他們滅得雞犬不留了。
項南天猛的一聲大喝,長刀卷起道道氣浪,勢不可擋。三名圍攻他的護衛早就疲乏不堪,再也抵擋不住這凶猛的一刀,被他斬殺當場。
項南天不作停留,再次一刀朝萬俟敬德劈了下去,刀身顫動發出陣陣強烈的嗡鳴之聲。
見到這氣勢驚人的一刀,萬俟敬德神色一黯,剛才死在他刀下的幾名護衛都是從洪林城請來的好手,每個都有著天空級頂峰的實力,其中一人隱隱達到了靈魂級的邊緣,比自己還要強出一籌,就連他們都頂不住他的一刀,自己又怎麼能抵擋得住。
雖然明知不是對手,雖然明知會死,可是為了身後的的族人,萬俟敬德還是義無反顧的舉刀而上。
一道人影突然從天而降,長劍出鞘如驚鴻一現,一股凌厲無匹的劍意透劍而出。
高手,絕對的高手!
項南天躍身後退,長刀在身前連劈數刀,才擋住對方的快劍,臉上露出驚駭的神情。靈魂級,來的這人也是靈魂級,但絕對比自己強出不少,至少是靈魂中期的高手,而他還只是靈魂前期。蒼楓城,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高手了,為什麼此前的情報里居然只字未提。
「走!」項南天來不及多想,毫不猶豫的大喝一聲,同為靈魂級,前期和中期之間的差距甚至比天空級與大地級之間的差距還要巨大。
其他血風成員听見喊聲,見情形不妙,四面八方朝外方向逃去。在血風這樣的組織里,任務中途出現意外情況臨時中止並不是丟臉的事情,如果一昧的好勇斗狠,他們也絕對不可能生存到今天了。
就算以紀先生靈魂中級的實力,想要一下子全部活捉這些分向四處逃去的高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是他,就是他殺了少爺!」在眾多護衛的環衛之中,衛洪鈞和那名受傷的護衛走了進來,一見到項南天,就指著他高聲喊道。
「抓住他!」仇人相見份外眼紅,衛洪鈞大喝一聲。
紀先生身形幽靈般飄出,長劍發出道道寒光,如毒蛇吐信般不斷吞吐。
實力的差距太過懸疏,正面交手不過十幾招,項南天便被紀先生一劍刺倒在地,如果不是衛洪鈞此前說過要留活口,只怕他連這十幾招都擋不住,早就喪生在紀先生的的劍下,不過這卻並不是幸運的事,沒過多久,項南天就開始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擋那十幾劍,直接自殺還要更好一點。
除了項南天,其他幾名動作稍慢的血風成員也被挑斷手筋腳筋倒在地上,不過,卻沒有一人發出申吟之聲。
其他人卻真此機會逃出了萬俟家的宅院,即使城衛軍和白羽學院以及各大家族聯手阻截,也讓他們逃出大半。
蒼楓城城主府門前的空地上,七名血風的成員跪成一排,雖然明知必死,臉上卻依然一副桀驁之色。
「就是你殺了我兒子?」衛洪鈞走到項南天的身前,眼中一片血紅。
項南天抬起頭,無畏的望了他一眼,狠狠的呸了一口。
「全部點天燈,曝尸三日!」衛洪鈞咬牙切齒的下令道。
點天燈,曝尸三日!身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這種殘忍的處死方法,在蒼楓城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就連血風的人,听到這話身體都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
「城主大人,這個是不是……」白羽學院的院長有些擔心,這麼做,只怕會引來血風的瘋狂報復,那可不是普通的流匪,而是血風啊。
「我兒子死了,我唯一的兒子死了,哈哈哈哈。」衛洪鈞的眼中滲出血淚,狀如瘋魔。
見狀,再也沒有人多說一句話。
夜空中,響起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沒有人能忍受這樣的酷刑,就算是血風的人,也不能。那叫聲是如此的淒慘,如此的令人心顫,就連夜間的嬰兒,都停此了啼哭,單純的大眼楮恐懼的望向門外。
「什麼?你說他們,他們……」血風的總部,收到消息的項鼎天猛的站起來,又一跌坐下去。項南天,那可是他的親弟弟,就被人用這種殘酷的刑罰折磨至死,而且死後都不得安寧,居然被曝尸三日。
「各堂主听令,召集各地全部的人手回來,血洗蒼楓城。」項鼎天突然起身,殘酷的說道。
「是!」血風各堂堂主齊聲應道。這麼多年來,血風的任務並非沒有失敗過,也不是沒有人失手被擒過,卻還是第一次遭到如此的虐殺,這是侮辱,更是挑釁,所有人都起了同仇敵愾之氣。
從全國各地乃至大陸各地的血風成員朝秋葉城趕去,似乎只是一夜之間,表面看來一片平靜的秋葉城,就增添了許多生面孔,走在那古老的大街上,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肅殺之氣。
落日的余暉下,一只近千人的隊伍分成幾拔,朝蒼楓城殺去。
……
天風學院很快就放假了,放假的第一天,蒼無涯就派人把諸葛明月接回召喚師協會了。要繼續教導她多重召喚術和其他的。
翌日,諸葛明月一個人在蒼無涯的書房中翻閱著蒼無涯的藏書,微風從窗戶吹了進來,諸葛明月的頭發被輕輕撩起,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窗戶。窗外是明媚的陽光,窗簾輕輕飛舞,此外沒有其他的異狀。她收回目光,再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書時,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卻伸了過來,拿過了她手里的書放回了書架。諸葛明月一驚,倏的抬頭,就對上君傾曜那雙美的讓人心悸的異瞳。
「你,你……」諸葛明月怔怔看著眼前的人,「你怎麼會來?」
「當然,是想你了。」君傾曜輕笑一聲,他的聲音依舊如清涼的月色,又恍如清冷的冰花。讓人的心在這一刻隨著漂浮一般。
諸葛明月啞然,對于君傾曜這番直白的話,她完全不知該說什麼。
「小心南宮瑾,離他遠些。」君傾曜忽然微微彎腰,在諸葛明月的耳邊輕聲喃語,一絲熱氣噴在諸葛明月的耳邊。兩人離的是如此之近,諸葛明月聞到了君傾曜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燻香味,不同于南宮瑾身上的沉香,君傾曜身上是一股淡而雅的香味,似乎是佳楠香。
「他,到底是什麼人?」諸葛明月听到這句話,身子一僵,抬頭問君傾曜。卻不防兩人離的太近,她一抬頭,嘴唇就這樣輕輕擦過了君傾曜的臉頰。諸葛明月一怔,隨即臉色漲紅,急速往後退了兩步,和君傾曜保持了距離。
「都親過了,還這般害羞?」君傾曜微微一笑,日月失色,道,「不若我們再親一次,多親幾次你就習慣了。」
「你,你少在那說這些!」諸葛明月羞惱起來。這個君傾曜,怎麼這樣賴皮,這樣痞子味?但是,君傾曜說出這些話,卻絲毫讓人反感不起來。他高雅的氣度,無論如何和二字聯系不起來。只會讓人覺得一種魅惑的風情。
「南宮瑾這個人,很危險。他就是神廟的人。皇宮中那所謂的神廟使者,不過是冒充的,是他的屬下。」君傾曜收斂起笑容,「這人的實力很強,行事風格詭異。你自己小心些。」
「他就是神廟的人?!」諸葛明月驚呼一聲。
「是的。」君傾曜輕輕點頭,「他是神廟目前風頭最盛的新秀。不要被他騙了。」
諸葛明月有些發愣,她是看出來南宮瑾和那神廟使者的關系不同尋常。只是沒想到南宮瑾才是正主,那個女的是她的屬下而已。他隱瞞身份跟在自己身邊,到底所謂何事?為了星幻守護麼?
「不過,我的女人不會那麼傻乎乎的被騙啊。」諸葛明月還在思索的時候,下巴卻感覺一緊,回過神,就發現君傾曜那張絕美的臉就在眼前,而他的手輕輕的捏著她的下巴。此刻兩人的姿勢極其曖昧。
「你,你,你,放開我!」諸葛明月結結巴巴的吼出這句,然後拍開君傾曜的手,往後退了兩步。結果,因為剛才就在後退,現在又退,背後便是牆壁了。君傾曜上前兩步,伸出一只手臂靠在牆壁上,微微低頭,將諸葛明月困在了他的臂彎中。
君傾曜看著困窘的諸葛明月,心情好了起來,微笑道︰「明月啊明月,你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怕我會忍不住,現在就吃了你。」
諸葛明月一個激靈,伸出腳,狠狠的跺在了君傾曜的腳上。君傾曜悶哼一聲,身形卻一動不動,反而笑道︰「還真是狠心啊,這麼用力。」
「你,是什麼人?」諸葛明月沉聲問道。她救過他,他幫過她,但是,直到現在,諸葛明月都不知道君傾曜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我,現在似乎是聖殿的人啊。」君傾曜看著臉色緋紅的諸葛明月,終于決定放開她了,逼急了,諸葛明月可是一把鋒利的寶劍啊。
諸葛明月咀嚼著這句話,現在似乎是聖殿的人。這麼說,聖殿的人只是他其中一個身份,或者是身份的掩飾?
諸葛明月在思索的時候,君傾曜忽的又伸出手模了模諸葛明月耳垂上的耳釘,滿意的笑起來︰「記住,不準摘下來。即使你死,也不準摘下來。」語氣里隱隱有著霸道和佔有。
說完,君傾曜又將手移到了諸葛明月的眼瞼上,諸葛明月眨眼,下一刻,再睜眼,屋子里已經沒有了君傾曜的身影。唯有窗簾還在微微飄動,剛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夢一般。
諸葛明月抽出剛才那本書,繼續看起來。但是心情卻有些煩亂,怎麼也看不下去。
不多久,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諸葛小姐,外面有人找你。」正在召喚師協會學習的諸葛明月听到這話,心中疑惑,會是誰找自己?是飛揚他們有事找自己還是南宮瑾那個潔癖狂?應該不是南宮瑾,那個混蛋找自己從來不會叫人通報,都是自己直接從窗戶悄無聲息的飄進來的。諸葛明月疑惑的下了樓,看到了找自己的人。
「林少主,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看見林語寒,諸葛明月有些驚訝,但是面上依舊微笑著寒暄。
「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林語寒臉色嚴肅,他沒有寒暄,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哦,什麼事?」諸葛明月看他那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和嚴肅的神情問道,收起了笑容,認真的問道。她覺得林語寒這次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才這樣的神態。
「前幾天,蒼楓城出了大事……」林語寒將發生在蒼楓城的滅門血案和血風的出現講了一遍。
「他們怎麼那麼做,這不是擺明了要和血風不死不休嗎?」諸葛明月神色一沉。
「我買到消息,有幾支隊伍正朝蒼楓城的方向趕去,加一起人數大約有七百人,實力都很強。」林語寒接著說道。
「血風的人?」諸葛明月問。
「是。」林語寒很篤定,「賣消息的人,絕對值得信賴。」
諸葛明月點了點頭,林語寒話里話外的意思,她很清楚。林語寒在賣她人情,這個消息,是買的。而且估計價格不會低。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通知萬俟辰和薛子皓,這次真是謝謝你。」諸葛明月鄭重的對林語寒說道,「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盡管來找我。」
林語寒點了點頭,他要的,其實就是諸葛明月這句話。
一出大門,諸葛明月就召喚出風豹,風馳電掣的朝學院跑去,萬俟辰和薛子皓的家都在蒼楓城,血楓如果真的大舉報復蒼楓城,他們的家人都會有危險。
一听到諸葛明月帶會來的消息,萬俟辰和薛子皓臉色大變,就連凌飛揚都緊蹙起了眉頭,幾人想都沒想,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城內。
去蒼楓城,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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