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102章女皇登基,一路往北
與此同時,鐵夏王朝一處戒備森嚴的府第中,一名相貌威嚴的中年男子正獨自坐在大廳當中,身前的桌上擺滿了酒肉,他卻食不知味。i^
左丘然,鐵夏京城禁軍大統領,手握十萬重兵的軍中大將!就連權傾一時的赫勒皇妃,都不敢輕易得罪。
左丘然的心情很不好,端木萱和赫勒皇妃之爭已經到了最慘烈的地步。雖然表面看來波浪不興,但所有人都知道,赫勒皇妃身邊的聖階高手消失了,無聲無息的,下一步,鐵夏國將會走向何方,連他都感到茫然了。
忽然,左丘然抬起頭,就見陰影中,一個俏麗的身影緩步走了出來。
「你敢一個人來我這里,就不怕來了回不去嗎?」左丘然端坐大廳中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諸葛明月微微一笑,身上氣勢陡然爆發。那屬于聖階獨有的力量,直接籠罩在了左丘然的周圍。
「原來如此……只怕所有人都想不到,萱公主身邊的人,竟然有這樣的實力。你可以殺我,自然也可以殺赫勒皇妃。只不過,這又怎樣?你難道以為殺一兩個人就能平息叛亂?」左丘然一對眸子盯著諸葛明月,閃爍著點點寒芒,「一旦她死了,各個勢力必然各自為政,鐵夏王朝唯一的結果就是等著被強敵的鐵蹄踐踏。如果是這樣,那倒不如將這天下讓給赫勒皇妃。至少,可以保天下百姓平安。」
諸葛明月已經明白過來,眼前的人,並非忠于奸妃,而是有自己的原則,是個心系百姓的真正人物。
左丘然端起酒杯,繼續緩緩道︰「我效忠的既非皇室,也不是赫勒皇妃,而是這鐵夏王朝的千萬子民。現在的情況,皇室無力。要想保住鐵夏王朝,只能靠赫勒皇妃。」
諸葛明月微微沉吟,心頭就有了主意,她望著左丘然笑道︰「如果我有辦法讓赫勒奸妃控制的那些勢力全部消失,你是不是會重新考慮自己的立場?」
左丘然眉頭微微一揚,這樣的事情他已經不知道想了多久,但總是不能想到一個好的辦法。畢竟,如果能匡扶正統皇室血脈,他也不願意背負叛逆的名頭。
左丘然沉默半晌,這才將手中美酒一飲而盡︰「如果你真能做到,那我就擁萱公主坐上皇位!」
「一言為定。」
諸葛明月的身形緩緩淹沒在夜色之中。
兩日後,喪鐘響遍整個皇城。
皇上駕崩。
文武百官入宮吊唁,實際上皇宮中腥風血雨即將來臨。
文武百官位列大殿兩邊,大殿之上,赫勒皇妃一臉冰冷的站在那里,眼中盡是得意。這鐵夏王朝終于是落到自己手里。這個時候,諸葛明月和端木萱緩緩走來。
「皇上駕崩,哀家心痛不已,只是這天下,不可沒有君主。哀家月復中的皇兒皇上早立下遺詔,封為太子。」赫勒皇妃肆無忌憚的大聲說道。有沒有遺詔已經不重要。沒有,她不會自己造一個麼?
「皇妃何時有孕的?父王已經臥病在床幾年。」端木萱冷笑問道。
「萱公主犯上作亂,來人,拿下。」赫勒皇妃連一眼也不看端木萱,直接大聲喝道。事情都到了這一步,皇上已經去了,她還顧忌什麼?
然而,赫勒皇妃話落,外面守著的侍衛卻沒有一個進來的。文武百官的臉色也各異。
「來人!拿下叛賊!」赫勒皇妃不禁再次大聲吼著。
還是沒有人進入大殿。
「林楠,你在做什麼?」赫勒皇妃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覺,但是還是沖一直擁護她的一位大臣喝道。
「娘娘,萱公主是皇上唯一的血脈……」那名叫林楠的大臣說完這句話後,就低下了頭。
赫勒皇妃心中一沉,將眼光投到其他擁護她的大臣身上,其他大臣卻都一致低下了頭,不敢看她。赫勒皇妃臉色有些蒼白起來,怎麼會這樣?這些人怎麼都集體背叛她了?赫勒皇妃驚訝過後,眼里卻是一片冷笑,沒有不甘和憤怒。是了,這些大臣,哪里是人,都是一群狗而已。誰給他們吃的就跟著誰。享了她給的榮華富貴,別人給更多的榮華富貴,自然就貼上去了。沒有什麼所謂的忠心,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左丘然立在大殿門口,大馬金刀的站在那里,身後是他帶領的一隊衛兵,死死的守住大殿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出。
端木萱站在一旁,臉色冰冷。這些大臣,因為家人被控制起來才背叛了赫勒皇妃。這些人,能用麼?為了赫勒皇妃許的榮華富貴,就背叛皇上。那麼以後……端木萱將那些人都記在了腦海中,心中已經又了計較。
「請御醫。」一個有些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大殿上。
眾人驚愕的看向聲源處,卻看到皇上坐在一張椅子上,被幾個人抬了上來。
皇上,沒有死?!
十余名御醫從皇上身後走出來。
「給赫勒皇妃診斷一下。」皇上沉聲道。
赫勒皇妃在這個時候卻鎮定了下來,一臉的平靜,看著皇上後,還露出了平時那妖嬈嫵媚的笑容。
十余名御醫魚貫而上,一一給赫勒皇妃把脈。赫勒皇妃也是一動不動,任由他們施為。片刻後,御醫診斷完畢,低頭在皇帝陛下耳邊說了幾句。
「愛妃,朕自問待你不薄,你又為何如此這般?」皇帝陛下蒼老的面頰上泛起幾分痛苦之色。
「待我不薄?!」赫勒皇妃一陣厲聲大笑,狀若瘋魔。她望著皇帝,眼中的怨毒已經難以用言語形容,「那一年,我和他只是來皇城游玩,只是無意中踫到了你。只是因為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的垂青,他就必須死,我就必須入宮!憑什麼?!難道就因為你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就能肆意玩弄我們的命運嗎?!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下令害死他的麼?
你可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恨?!我恨害死他的你,更恨這囚牢一般的宮殿!那時候,我就發誓,我要毀掉你所珍惜的一切!」
赫勒皇妃眼神迷離,喃喃自語︰「等到了那時候,我就會去找他……就算他已經不在了,我也要回到那一片小村莊,永遠陪伴著他……」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全部垂下腦袋,皇室的這些事,根本就不是該他們听到的。
諸葛明月越听越感覺不對,眼見赫勒皇妃身子竟然漸漸傾斜,她陡然躍出一把將她抱住。右手抬起,直接捏住她的牙關。
只是……終究是晚了一步。
赫勒皇妃嘴里傳來的如蜜般的香甜,讓諸葛明月心底輕嘆了口氣。
七色金玉蘭花,香甜入蜜,入口無解……
看著赫勒皇妃漸漸癱軟的身體,皇帝陛下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聲音急切而痛苦︰「愛妃……」
端木萱頓時大急,高聲叫道︰「御醫,快!」
只是,她的話音剛一落下,皇帝陛下那伸直的手,也頹然垂落下去。
一天之內,幾乎是同時,掌控著鐵夏王朝命運的兩位人物相繼殞命。
諸葛明月看著赫勒皇妃那早失去血色的漂亮臉龐,不知為何,心中澀澀的。明明這個女人不止一次的暗殺他們,可是,諸葛明月此刻卻一絲恨意也提不起來。
端木萱公主,在大臣的擁護下,登基為鐵夏王朝的第一任女皇。%&*";
端木萱雖然成為了女皇,但是根基不穩,身邊也沒有能人。薛子皓和萬俟辰決定暫時留下來保護她。他們明白,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跟在諸葛明月身邊,只會是累贅。他們也暗下決心,在這段時間,一定要努力的修煉。
凌飛揚還沒決定是和明月一起走還是留下暫時幫助端木萱的時候,就被從天而降的尉遲洪抓走了。尉遲洪來的很突然,走的也突然。臨走前,丟給諸葛明月一句︰「這小子借我段時間,好好操練下。太弱了。」
「師父,先放我下來啊。」凌飛揚被尉遲洪夾在腋下,尷尬的說道。
「明月,等這小子變強了,我就放他出來,你不用擔心。」尉遲洪笑呵呵的說道。
「明月,等我回來,胖子,耗子,等……」凌飛揚話還沒說完,尉遲洪就夾著他騰空躍起,飄然離去。
「尉遲老前輩,真是性情中人,呵呵呵呵……」萬俟辰抽了抽嘴角。
諸葛明月也看著尉遲洪帶著人消失的方向,無奈的笑了笑。只是心中明白,尉遲洪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萱萱,有胖子和耗子在你身邊保護你,我也放心些。我還有事情要做,等我做完再來看你。」諸葛明月看著眼前一臉不舍的端木萱,欣慰的點了點頭,端木萱眉間的沉穩她看的清楚。端木萱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姐姐,你一定要來!」端木萱不舍的拉著諸葛明月的衣袖。
「嗯,會的。」諸葛明月伸出手想模模端木萱的頭,卻看到端木萱頭上的皇冠,最終移開了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人還是那個人,但是在發生一些事情後,就會變的不同。而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再也回不去。
和三人道別後,諸葛明月和君傾曜再次一路往北。
茫茫草原,四望無際,青青綠草之間,朵朵或紅或紫的小花在一片碧綠之間如繁星點綴,清爽的微風,帶來大地的芬芳,也帶來濃濃的生機。
「向北穿過草原,就是極地冰原。」君傾曜望著遠方天際一抹如煙如霧似的一抹白線說道。微風拂起他的黑發,那張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淡淡的惆悵,似乎正在回憶著一段久遠的往事。
「你去過?」諸葛明月看著他,突然發現,這張美得令人心醉的臉上,有著一絲令人深陷其中的神秘,寫滿了未知的故事,令她不知不覺深陷其中。
群傾曜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目光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遠方,然後收回視線,說道︰「走吧,如果我沒走錯方向的話,很快就到畢加湖了。」
風中,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打斗聲,听那聲音應該來自北方,距離還遠,卻清晰的落入兩人的耳中。
對視一眼,似乎都看出對方心中的想法,兩人同時輕身而起,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草原深處,一個清澈如藍的巨大湖泊如一塊璀璨的寶石,湖畔,十幾名草原漢子圍住三名體型奇偉、身著獸皮袍子的魁梧壯漢,雙方正在對峙著。
君傾曜和諸葛明月飛快趕來,望著眼前的這些人,諸葛明月突然遠遠停下了腳步,目光中有一絲驚訝,一絲欣喜,還有幾分久別重逢般的親切。
「百里,這是畢加湖,不是你們回沙原,少他媽在我面前撒野!」領頭的草原漢子正用彎刀指著這幾名男子,語氣不善的吼道。這幾名男子,為首的那人,正是和諸葛明月不打不相識的百里晴戰。百里晴戰穿成這樣,又是那魁梧的身材,臉上總是繃緊,一時還真看不出他其實只是個少年。
「赫連慶,我就撒野了,你能怎麼樣?」百里不屑的說道,樣子有幾分懶散。那高達兩米出頭的身材強壯彪悍。面對圍在四周的草原漢子和他們手中彎刀弓箭,百里沒有半分懼意,身後的巨劍露出長達一尺的劍柄,就和他的人一樣,充滿了狂野的味道。
「哼,百里,如果是別的地方,你想怎麼樣我管不著,但這畢加湖是我赫連一族的聖湖,絕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赫連慶手中彎刀長指,面色一片狠厲,但聲音里已經有了幾分軟意。身後手持長弓的族人箭尖對準了百里幾人,更顯得信心不足。
「你們赫連一族的聖湖?哈哈,這畢加湖方圓千里,幾十個草原部落世代靠此為生,我們百里一族千萬年來也在畢加湖夏獵冬捕,畢加湖是你們的聖湖,難道不是我們的聖湖?憑什麼你們能來我們就不能來?」百里仰首狂笑,更顯得威風凜凜。百里一族雖然世代生活于沙漠邊緣,但千萬年來也常跨越沙漠進入草原,來到畢加湖狩獵捕魚,說畢加湖是他們的聖湖,的確也不為過。
「那我管不著,反正這一片草原是我們赫連一族世代放牧的草場,任何人不得踏足半步!」赫連慶自知理虧,強辭奪理的說道。
「以前我怎麼沒听說過草原上有這規矩?赫連慶,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看上了被我們打個傷的那只冰鯉獸,想揀個現成便宜罷了,是吧?好,我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你有能耐捉到它,我二話不話掉頭就走,你要連這點能耐都沒有,那就給我——滾!」百里大喝一聲。
隨著那一聲「滾」字,濃濃戰意滾滾而起,長發隨風亂舞,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狂放甚至帶著幾分野蠻的霸氣。
赫連慶被這股狂野的霸氣驚得不由自主後退一步,望著那幽藍的湖水,遲疑著沒有答話。這只冰鯉獸先前已經被百里打傷逃進湖中,要抓不難,但問題是,畢加湖遼闊深廣,表面看起來平靜無奇,水下卻寒冷如冰,而且湖中生活著數之不盡的深水魔獸,每年落水淹水凍死或飲水時被魔獸拖入水下吞噬掉的牲畜不計其數,就連世代生活在湖邊的部落子民都不敢輕易下水。
「哼,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還好意思自稱草原之神的兒女!」百里輕蔑的呸了一聲。提起腰間的酒袋,猛灌了一口烈酒,然後扯了扯獸皮短襟露出如鋼鐵般堅實的肌肉,反手抽出巨劍,扛在肩上,帶著幾分懶散徑直朝湖水走去。
「百里,你要敢再走一步,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赫連慶彎刀直指而去,其他的草原漢子也紛紛拉開了長弓。
「是嗎?」百里無所謂的歪著頭看了他一眼,輕蔑的一笑,抗著巨劍旁若無人的繼續走去。另兩名穿著獸皮短襟的大漢抱著胳膊,大步跟在他的身後,對赫連慶的彎刀、草原漢子手中的弓箭視若未見,臉色一片平靜。
所過之處,圍在身邊的草原漢子們下意識的向後退去,讓開一條通道。
諸葛明月不禁笑著的望了百里一眼,世代游牧于草原的人,天性豪邁勇武,無一不是最優秀的獵手和戰士,絕不缺乏勇氣,但是面對著此時的百里,竟然連一戰的勇氣都提不起來。很久不見,百里還是這幅囂張的樣子啊。
陣陣如雷轟鳴如雨密集的蹄聲傳來,轉眼之間,至少三百名草原漢子騎著駿馬象一道黑色的風暴般飛馳而來,還沒有到跟前,便紛紛拉開了長弓,數百道殺意凜冽的寒星對準了百里三人。
「大哥!」赫連慶驚喜的高呼了一聲,看見幫手來了,膽氣也為之一壯。
面對飛奔而來的草原漢子,百里三人卻渾若未覺,就連目光都沒有半點變化,繼續朝湖面走去。
「嗖」,最前面的草原漢子臉形瘦削,一身鐵血之氣,手中羽箭月兌弦而出,還沒等弓弦復位,又一支羽箭搭上去,沒有任何人發出命令,但身後的數百名草原漢子仿佛心靈感應一樣,同時做著一樣的動作。
眨眼之前,數百支羽箭如同一片密集的蝗蟲,帶著令人膽寒的破空嗚鳴之聲,鋪天蓋地朝百里三人傾泄而下。
諸葛明月驚訝的望去,這些草原漢子自幼習武,擅長騎射,雖然所學的武技遠遠比不上他們的精妙玄奧,但卻簡單直接,純以速度和力量取勝,這上百名草原漢子的箭法,如果只看速度力量,就算比起一般的天空級弓手也差不了多少,而為首的那名臉色瘦削的草原漢子,這一箭的威勢竟然不弱于已經晉升為靈魂弓手的薛子皓,當然,要說到幻影劍啊、靈魂鎖定箭啊這些技巧,當然沒法相提並論。
不過看他們那搭弓的動作,嫻熟有力,顯然這一輪齊射只是警告,只要他們願意,瞬間連發三箭絕不是問題。
面對數百支呼嘯而來的羽箭,百里三人線條剛硬的臉上沒有半點懼意,巨劍護在身前,揮出一片炫麗的光幕,比尋常戰斧還要沉重的巨劍在他們手中輕巧得有如一柄細劍。
百里的實力也不弱,已經處于靈魂中期,另兩名大漢也在天空級與靈魂級之間。但是,面對著實力不弱于他們、人數卻要多出上百倍的對手,就算他們能擋住這一輪箭雨,也很難擋得住一輪三箭連發的的攻擊。
異象突起!
就在那一片密集的箭雨即將飛射到身前時,一股凝實的氣息神秘出現,就連掠過草原的風,在這凝實的氣息之下都停止了流動,那片密麻麻破空而來的箭雨,也象被冰凍住一樣,瞬間靜止下來,一動不動的懸浮在空中。
眼前的景象是如此詭異,以至于百里、赫連慶、以及正縱馬飛馳而來的數百名草原漢子全都怔了一怔。
兩道飄逸的身影從天而落,年輕男子俊美挺拔,嘴著掛著淡淡的微笑,黑發隨風而動,更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秘,那名女子絕色傾城,渾身散發著恬然出塵的氣息。兩人並肩而立,有如一逼永恆的畫面,美得令人心醉。
望著兩人,赫連慶和隨後趕來的草原漢子全都露出了緊張與凝重的神情,而百里眼中卻閃爍著難以置信般的驚喜目光。
諸葛明月單手前伸,輕輕的握拳,籠罩著數百支羽箭的勁氣猛的收緊,在強大勁氣的擠壓下,所有的箭枝都化為齏粉,就連精鋼打造的箭頭都扭曲變形,成了一堆廢鐵。
所有的草原漢子臉色都變了,看著諸葛明月那緩緩握緊的拳頭,再看著那一堆變成廢鐵卻還依舊懸浮半空的箭頭,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也被捏住,沉重得連跳動都變得困難起來。
諸葛明月的目光,直視著後面趕來的那名草原漢子,這名草原汗子也凝視著諸葛明月。
過了很久,諸葛明月松開手指,變成廢鐵的箭尖灑落一地。
「滾。」諸葛明月的聲音很輕。但所有草原漢子臉色都為之一變,那名領頭的草原漢子一咬牙,騎著馬掉頭飛奔而去,其他草原漢子也迅速離開。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他們的武勇,只是通往死亡路上的笑話而已。
諸葛回過頭去,看著百里,露出淡淡的微笑。
「諸葛明月,真的是你!」百里收起剛才的狂放不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楮。記得初次在白羽學院見到時,他還勉強有挑戰諸葛明月的資格,而到了辰龍大賽,諸葛明月就已經成為他們他苦苦追趕的目標,而到了現在,諸葛明月的實力似乎又有了更大的進步。難道,她已經邁過聖級的門檻了嗎?百里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猜測,這進步的速度,也太恐怖了吧。
「雀蘿呢?怎麼沒看到她?」諸葛明月沒見到雀蘿的身影,微微驚訝。印象中雀蘿和百里一向形影不離,關系比她跟萬俟辰薛子皓還要好。
「她正在閉關,也許不用多久就能晉升聖級了。」提到雀蘿,百里露出欣慰和自豪的神色。
「哦,是嗎?見到雀蘿的時候,代我說聲恭喜了。」諸葛明月也露出驚喜之色,回想起最初在蒼楓城與雀蘿百里相識敵對的畫面,諸葛明月心中有些懷念起來。
「會的,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兒?」百里望了君傾曜一眼,心中感覺到一絲連自己都感到不思議的畏懼。
「我們是來找馭風者的。」諸葛明月說道。君傾曜已經告訴了她,那件星幻守護,聖殿查到,就在草原的馭風者手里。
「馭風者!」百里低聲驚呼了一聲,眼楮流露出一絲神往和狂熱。
馭風者,那可是草原的傳奇。據說,他就象這草原上無處不在的微風一樣,足跡遍布每一個角落,留下無數神秘的傳說。他是草原上的守護者,也是裁決者,用他的方式,維持著這片草原的和平與安寧。
「你的冰鯉獸不要了嗎?」諸葛明月問道。
「要,當然要!你等我一下,冰鯉獸可是世間難得的美味,保證你吃過一次就再也不會忘記,而且據說吃了以後還能永保青春啊,連雀蘿都……哈哈。」說到最後的一句話的時候,百里的聲音嘎然而止,那張粗獷的臉上似乎紅了一下,掩飾般的大笑了幾聲,轉身飛快的朝湖水走去。
雖然百里話沒說完,但只看這他臉上難得的扭捏神情,諸葛明月也知道這只冰鯉獸肯定是他用來討好雀蘿的,不禁有些好笑。
見百里就要沖下湖水,諸葛明月抽出匕首,一股強大的氣勢驟然而發,百里猛的停住腳步,只見一點黑芒在諸葛明月的匕首尖端猛的一閃。湖面平靜依然,但一道透明的隧道卻直直射向湖水數百米的深處,一只全身晶瑩如冰的奇形魔獸破水而出,在空中無助的掙扎了幾下,趴的一聲落到百里的身前,四肢抽了抽,就此暈死過去。
百里怔怔的望著諸葛明月,這曾經的對手,已經強大到了令他不敢想象的地步。他雖然知道冰鯉獸躲在湖下數百米之下,卻不知道到底在什麼地方,下了湖也不一定能捉到,而諸葛明月輕描淡寫般就直接將它轟出水面。百里不知道她是怎樣感知到冰鯉獸的具體位置,也不知道她那精致的匕首中到底蘊藏著多麼強大的力量,他只知道︰如果說過去的諸葛明月還是他們奮力追趕的目標,那麼現在,至少他百里,恐怕是只能仰望,連追趕的資格都沒有了。
「聖級,她原來已經晉升聖級!」百里在心中喃喃的說道。
正在這時,陣陣沉悶密集的蹄聲再次響起,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近前,正是剛才逃走的那些人。
難道他們還不死心,又搬來了援兵?諸葛明月皺了皺眉,君傾曜那俊美而邪異的臉上,淡淡的微笑中多了一些冷然殺機。
「有點不對勁!」諸葛明月突然說道,在那些人的臉上,寫滿了驚恐,仿佛有什麼極為可怕的事物正在身後緊追不舍。
一聲有如鳥鳴的巨大響聲傳來,尖利刺耳,落在隊伍最後方的兩人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從馬鞍上騰飛而起,只見一道巨大的黑影掠過地面,將兩人一把抓起,然後滑翔而起沖上天空。
諸葛明月這才看清楚,這巨大的黑影竟是一只身長足有五米、兩翼展開接近二十余米的黑色巨鳥,魔獸之中,體型這麼巨大的猛禽雖然稀少,卻也並不是沒有。但奇特而令人恐懼的是,這只巨鳥長著兩只如禿鷲般的腦袋和四只尖銳的利爪,這時四爪一撕,將那兩人撕成兩斷,塞進尖嘴猛吞幾口便咽下肚去。血雨當空灑下,落到下方那些人的身上,幾名騎士心中一慌,竟然嚇得跌下馬去,如果不是後面的同伴騎士精湛,只怕當場就要葬身馬蹄之下。
「雙頭鷲!」君傾曜輕聲說道,臉上露出罕見的厭憎之色。而百里幾人,卻齊齊變了臉色。
「這就是雙頭鷲?」諸葛明月驚呼了一聲。雙頭鷲,傳說中最為凶猛殘忍的飛行魔獸之一,其惡名絕對可以排到魔獸排行榜的前三位,甚至排第一位都不足為奇。這倒不是因為它的強大,要說到強大,還沒有多少魔獸能和魔蒙相提並論。但是和其他所有魔獸不同的是,雙頭鷲只對一種食物感興趣,那就是人類。
凡是有雙頭鷲出現的地方,方圓百里之內,沒有傷何人能逃出它的魔爪,比諸葛明月曾經見過的血鴉幻相和食金蟻還要可怕。畢竟血鴉主要生活在人跡罕至的森林深處,而且攻擊力有限,而食金蟻對生存環境的要求極高,絕不輕易遷徙。而雙頭鷲卻有著巨大的身軀,有力的四爪,尖利的雙手長喙,靠著飛行能力四處侵犯人類村莊,所過之處沒有人能幸免于難。在人類千萬年的漫長歷史中,還沒有什麼魔獸象鷲那樣對人類造成過如此巨大的傷害,帶來無盡的恐慌。
「不是說它們早就滅絕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諸葛明月大感驚訝,象這種凶殘的魔獸,當然不可能留存到現在,早就被人類各國的護國聖者和隱世高手聯手剿滅一空,據說已經有上千年沒人再見到雙頭鷲。
「沒有滅絕,沙漠中還有它們的蹤跡。」君傾曜冷冷的說道,再也見不到絲毫笑意。
「救命啊,救命啊。」恐懼萬分的騎士們發出陣陣歇斯底里的叫聲。
雙頭鷲再次發出尖利的鳴叫,四只利爪上還帶著淋淋鮮血和絲絲縷縷的碎肉,一展雙翅朝下方的人群俯沖而下,對落在最後面嚇得全身發抖的駿馬看都沒有看上一眼。
一只只羽箭飛射而去,但就連靈魂級實力的箭矢,都無法對它構成半點傷害。君傾曜長劍出手,剎時之間,濃濃的殺意和傲然天地的強大氣息透體而出,就連那平靜的畢加湖水,都掀起陣陣波滔,一道如有實質的勁氣透劍而出,如同撕裂天地的長虹。
雙頭鷲不愧是史上第一凶魔,不止凶殘成性,而且狡猾異常,知道眼前這人擁有滅殺它的能力,卻並沒有慌著逃開,猛一收雙翼,身體象隕石一樣筆直落向地面,雖然背部被君傾曜的勁氣掃中,片片鐵羽紛飛,卻並沒有受到致命傷害。就在身體快要落到地面的時候,雙頭鷲雙翼一展,貼著地面飛速滑翔而過,繼續朝慌亂的騎士們掠去,竟然借著人群的掩護來躲避君傾曜的攻擊。
雖然不知道君傾曜為什麼一反常態出手,但諸葛明月卻沒有半點遲疑,腳下一動,詭異的身形瞬間出現在人群身後,匕首頂端一點星光寒芒,發散出毀滅性的氣息。
雙頭鷲感覺到那股毀滅性的氣息,驚得猛拍雙翼,巨大的身軀沖天而起,但聖級高手凝于一點的攻擊又哪是那麼容易躲得過去的,一道細如絲線、卻又耀眼刺目的光芒從諸葛明月手中的匕首上射出,從雙頭鷲一只腦袋上直穿而過,一下炸得粉碎。
百里望著這一幕,並沒有一點驚訝。而赫連一族的騎士們卻全嚇得臉色一陣發白,幸虧,剛才他們跑得快,否則,眼前的雙頭鷲就是他們的下場。赫連一族的人都又驚又喜又怕的看向諸葛明月和君傾曜。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只剩一個腦袋的雙頭鷲發出一聲慘鳴,卻沒有斃命,雙翅連拍,幾下便沖入雲端朝遠方逃去。這樣的速度,就連諸葛明月和君傾曜兩人都追之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逃走。
就在這時,天空之上,雙頭鷲那正要逃遠的身影突然搖擺起來了,仿佛被卷入一道狂暴紊亂的氣流,無力的拍著翅膀,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在氣流中翻騰不已。
諸葛明月和君傾曜隱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勁氣,正象沸騰的水流一樣,緊緊包裹著雙頭鷲,毫無規律的擠壓翻滾。
一名老人踏空而來,就象行走在毫無坎坷的平地一樣,蒼白的頭發隨風而起,一身發白的素袍凌風飄飛,身後,一張色澤斑駁的長弓,也如他的衣著一樣樸素簡單。他的面容飽含滄桑,卻又別有一種睿智清逸的魅力。就那麼隨風而行,輕松淡然,仿佛在自家院子里信步而行一樣。
老人取下斑駁的長弓,拉開空弦,繃的一聲響,剎時之間,那包裹著雙頭鷲的勁氣化為一片風刃,飛快的旋轉起來。
「滅!」老人輕喝一聲,雙手一合。諸葛明月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凌厲之氣從天空籠罩天地,只是片刻之間,雙頭鷲便被絞成一片肉末,被千米高空的狂風不知刮去了何方。
這只連君傾曜和諸葛明月的聖者實力都沒能一擊斃命的雙頭鷲,竟被他舉手之間擊成了碎末。
諸葛明月看著這一幕,眼前的場景深深印入腦海,久久難以忘卻。
所有人都驚呆了,望向天空的目光中寫滿了驚訝,崇拜,甚至是狂熱。
老人收起長弓,倒背身後,那睿智清逸的臉上依然一片平淡,淡淡的看了下方眾人一眼,而後轉身隨風而去。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馭風者,是馭風者。」終于,有人驚呼出聲。
「不錯,素衣長弓,箭風通神,除了馭風者還能是誰?」
「真沒想到,竟然能見到草原上的第一神箭馭風者,這一趟還真沒有白來!」
所以有人都沉浸在深深的震撼和驚喜之中。
「他就是馭風者,自己此行尋找的馭風者,草原的守護者!」諸葛明月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著心底的震撼。
馭風者隨風而去,身後留下一雙雙充滿敬畏或者狂熱的目光。
「百里,我先走一步了。」諸葛明月望著馭風者離開的方向,對百里說道。而後目光不善的望向赫連一族的人,所有感受到他目光的人都深深的低下頭去。
「你們去吧,多加小心,冰鯉獸我給你留著。」百里說道。
「不用了,還是送給雀蘿吧。」諸葛明月看著百里臉上浮起的紅色,笑了笑接著說道,「記得見到雀蘿的時候,代我說聲恭喜啊。」
「好……」百里用力的點了點頭。心中更是下定決心,自己也要努力,不說追上諸葛明月,起碼要追上雀蘿,成為有資格站在雀蘿身邊的人。
諸葛明月和君傾曜朝著馭風者離開的方向飛奔而去,無邊的草原化作一片綠影,從身邊飛退而過。前方,一道白衣素袍的老者負手而立,孤獨而蒼勁的身影,在草原中有如一座永恆不倒的豐碑。
「你們是來找我的?」馭風者輕聲說道,聲音清雅而富有磁性,就如掠過草原純淨而又久遠的清風。
在這一刻,諸葛明月不自覺的拿他和大宮司作了一番比較。在馭風者的身上,諸葛明月並沒有感受到如大宮司那樣威臨天下的無上霸氣,但在這草原之中,他就是神,他的生命,他的靈魂都與草原融為一體,就連無處不在的輕風,都已經成為他生命的一部份。
「說吧,為什麼找我?是為了星幻守護,對嗎?」沒有等諸葛明月回答,馭風者轉過身望著諸葛明月說道。
諸葛明月感覺到,身上的星幻守護傳來強烈的靈力波動,立即明白過來,馭風者身上果然有星幻守護,也感應到這樣的波動,所以猜到自己的來意。
「前輩,星幻守護對晚輩非凡的意義,希望前輩能夠忍痛割愛。」諸葛明月深深的鞠躬行禮道。
「你叫什麼名字?」馭風者問道。
「諸葛明月。」
馭風者凝視著諸葛明月,仿佛是想看透她內心的真實意圖,不過諸葛明月本來就沒有說謊,于是坦然的回視著他的目光。
「呵呵,星幻守護,對我沒有任何用處。」馭風者淡淡的說道。
諸葛明月听到這話心中一喜,卻听見馭風者又冷漠的說道︰「只是,我為什麼要把它送你,給我個理由。」
「只要前輩願意忍痛割愛,不管前輩有什麼要求,晚輩都全力達成。」諸葛明月早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于是說道。
馭風者看著諸葛明月,眼楮里閃過幾絲異樣的神采。
諸葛明月被那異樣的眼神看得心里發毛,這老頭的眼光真是滲人啊。會提什麼要求?
「此去往西,三百里外住著個牧人,殺了他,星幻守護給你。」馭風者輕描淡寫的說道。
殺人?諸葛明月愣住,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是讓她去殺人。
「那人十惡不赦,你去替我跑一趟殺掉,我就把星幻守護給你。」馭風者的口氣還是淡淡的。
「是。」諸葛明月點頭,從馭風者的話里推敲出來,這人不是馭風者殺不了,而是他嫌麻煩沒去。因為他說的是替他跑一趟。想來也是,馭風者這樣高強的實力,草原中誰是對手。
「你要自己去殺,不能讓別人幫忙,明白沒?」馭風者微微眯眼,強調了句。
諸葛明月應了下來,但是心中卻思索起來。馭風者提的這個要求,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是去殺一個惡人這麼簡單?
啊啊啊啊,寫到皇妃同學的時候,我就想,皇帝的女人也不好當的。那麼多女人爭一根黃瓜。皇上就娶一個皇後那是小說里的事……現實中,後宮也是皇上權衡勢力的一種方式。當初順治當皇帝當的多麼的憋屈。娶這個那個的,就是為了得到各大勢力的支持。有抱負,但是施展不開。說遠了……不說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