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子一下語塞,總不能說這雲氏宛娘和白雲觀有緣,而你們不過是普通客人吧,要知道世家什麼的最要臉面了,他這話要是說出口不免要令大家難堪了,只是這個小娘子不不依不饒確實有點麻煩。
「天璇子道長說我與白雲觀有緣,奈何我並無出塵之意,所以天璇子道長才贈送我這雪皎,等哪日我想明白了就讓我帶著這花來白雲觀出家長伴青燈。」雲宛適時開口替天璇子解圍,獲得天璇子感激眼神一枚。
謝老夫人一進殿內就在不著痕跡的打量起雲宛父女二人,看天璇子對二人的態度顯然不是無名之輩,雖然近年她不常走動,但京城里的名門貴媛大抵她都見過,只是她卻沒什麼印象,是以由著怡娘使小性子。
「原來是要到白雲觀做道姑才能帶這皎月回去。」謝怡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嗤笑道︰「不過就你這個樣子也就是做道姑的命。」
大家都知道雲宛所言不過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下罷了,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誰都心知肚明,偏偏謝怡自持高人一等,這話說得雲睿當即就變了臉色,她的女兒哪里輪得到別人說三道四。
雲睿剛要開口,就听到殿外有人開口︰「怡娘這是在說誰要做道姑啊?」
「三哥,你怎麼才來啊。」謝怡一听這聲音,臉上的刻薄馬上變成陽光笑顏。
而一直站在旁邊的妍麗少女看到謝賢出現,眼楮馬上就亮了起來,抬手整理原本就很妥貼的妝容,一雙美目也是含羞帶怯地朝謝賢望去。
「我早就上來了,久等不見你們的蹤影便到山上轉了轉。」謝賢對這個心思單純的妹妹還是十分喜愛的,至于另一個少女的笑容並沒有入得他眼,因為在大殿之中他又看到了雲宛,真是無處不相逢啊。
謝賢心情一好,臉上的笑容便不那麼疏離,落在那少女眼中更讓她心如小鹿般怦怦的響個不停。
「就等你來了。」謝老夫人笑得和藹,剛才謝怡的出言不遜像是不曾發生一般︰「麻煩明月小道長帶我們過去吧。」
「原來高門貴女的教養不過如此,傳承百年的世家禮儀老夫是領教了。」雲睿見這些人罵完人之後居然想撤,很是不客氣的冷言以對。
「爹爹的說的是,一直都听聞謝氏以詩書禮儀傳家,極重規矩,卻沒想到耳听為虛,眼見才為實啊,這番回去總算能和那些一直好奇的娘子們好好說道說道了。」雲宛也不是個肯吃虧的主,爹爹都開口了,明顯表示不怕謝氏的騷擾,她怎麼還會以德報怨呢。
「不過是小孩子家心直口快,說話有些口無遮攔,你們這話說得也太嚴重了些。」听著人當面數落,謝老夫人只覺臉上無光,不覺是自家有錯在先,反而怪人家不該反駁。
也難怪謝老夫人會如此覺得,想她在嫁到謝家之前在家里她是家中排行最小的那個,父母兄姐對她那是疼寵有加,嫁到謝家之後是正妻主母,除了擺擺譜裝裝X,再加上謝家規矩嚴是以沒什麼鬧心事,一直過得都是順風順水的,現在年紀大了,做事越發隨性了。
「老夫人說得不錯,小孩子說話確實不知道分寸,宛娘也斗膽說上一說,似這位娘子的性子發展下去,當時只怕連道姑她也做不成。」
「你說什麼!」謝怡那叫一個怒啊,她會連眼前這個娘子都不如麼,真是天大的笑話。
原來怡娘之說所說有做道姑命的人居然是指雲宛,難道就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的麼?
「怡娘,道歉。」一時間謝賢心中五味雜陳,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
「三哥?」謝怡吃驚地看著謝賢,她听錯了吧,一定是幻覺。
「快點向宛娘道歉。」謝賢覺得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那一晚宛娘為何會想到來白雲觀出家。
只能說這真是一個沒人發現沒人解釋的誤會啊。
「我不。」謝怡拒不認錯,一臉委屈的趴在謝老夫人的身上嚶嚶起來。
而那妍麗的娘子則從謝賢的話里听出來些味道,謝氏三郎和這個叫宛娘的應該是相熟的,只是看宛娘的態度卻不怎麼友善,偏偏一向淡然的三郎卻一反常態的聲厲色荏的讓怡娘賠禮道歉,這宛娘和三郎到底是什麼關系?
「你若是現在不道歉,回去我便告訴祖父。」謝賢也知道這個祖母不靠譜,直接無視她。
「你就听三郎的話吧。」謝老夫人見謝賢的臉色越來越冷,而大家都僵持在這里確實有損謝氏的顏面,只好委屈一下自已的乖孫女了。
謝怡無法,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沖著雲宛說對不起,只是那聲音小得連凝神靜听都不見得能听得清。
「謝娘子如此誠心,我要是再計較就太招人恨了。」雲宛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原地。
「大點聲,你這樣誰听得見。」
「是我錯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三哥大吼,謝怡只覺得自己再也抬不起頭來做人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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