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觀察,皇上心里已經認定你手里還有孝賢仁皇後留下的東西,所以不管你如何澄清自己,都會讓皇上對你有所懷疑。」
「難不成還要我變出一些東西來釋疑?」雲宛糾結了,白羽惜都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怎麼還能給她造成麻煩啊。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畢竟除了白羽惜和秦王之外我們都不知他們的真實目的,而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讓皇上不懷疑你。」謝賢沉思片刻道︰「不如你就和皇上說,孝賢仁皇後還留下了大量的金銀珠寶給你,而秦王如今起事缺少錢財這才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
「我沒那麼多錢。」雲宛心中一驚連忙否認,難道謝賢已經知道牛氏族長藏寶之地,特意來試探她的麼?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謝賢見雲宛認真的樣子不禁莞爾,笑道︰「這金銀珠寶自然不可能放在你身邊,所以孝賢仁皇後留下的是一張藏寶圖。」
「可是我也沒有藏寶圖啊。」雲宛兩手一攤,听得謝賢把話說完,雲宛明白了謝賢的打算,原來是要誆皇帝來著。
「筆墨伺候。」
雲宛見謝賢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好奇便依謝賢所言鋪紙研磨。
只見謝賢先是閉目思索,然後挽起袖子,快速地在紙上畫出線條,不多時便能看出山川輪廓,然後謝賢又在幾處地段上注上標記。
難道謝賢是想自己畫一張假的藏寶圖?雲宛看著認真做假的謝賢,暗道一聲膽大,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可這欺君竟然是因為她,從何時起眼前這個男人將她看得如此之重?雲宛再次打量起謝賢來。
謝賢將已經畫好的藏寶圖再審視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從懷中掏出一張有些年歲的皮紙來。
「你早就有了這樣的打算?」她開始還以為謝賢是要把剛才畫的交給皇帝,沒想到謝賢是不備而來,連做舊都想到了。
謝賢只是淡然一笑︰「時間匆忙來不得做得更逼真,湊合著用吧,不過我想這麼重要的東西皇上定會珍而重之,等閑不會拿出來給人看的,而且就算皇上想要找人鑒別真偽肯定也會先問我的。」
雲宛一陣無語,自己做假給自己鑒定,還做得有模有樣的,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好歹要讓皇上一眼就認定這藏寶圖是真的才好。」謝賢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雲宛解釋他這麼做的原因。
再次畫圖的謝賢沒有了剛才的遲疑,一氣呵成地在皮紙上畫完,然後放到陰處晾干。
「明天你進宮之後皇上問起你時,你就像之前對我說的那樣對皇上說,等到皇上再三詢問地時候你再裝成突然想起有張藏寶圖一事,切不可開山見山就和皇上明說。」謝賢叮囑道。
「嗯,我知道了。」這種裝什麼什麼的她還是比較熟練的,基本上不太可能出問題。
「等會兒墨干了我就帶去處理一下,到時就和皇上說不記得藏寶圖在哪,要好好找找,過上兩三天之後皮紙上的墨才會徹底干透,到時你再帶著它進宮交給皇上。」
「嗯,那我到哪里等你把這藏寶圖給我?」
「白天不行會引人注目的,要不還是晚上我到你這里來?」謝賢前面說得還是蠻正常的,可話到後面聲音卻漸漸弱了下來,貌似還有可疑緋紅染上皮膚。
「你是不是很熱?」雲宛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來。
「啊?」謝賢下意識的抹了一下額頭,真的有細密的汗珠,他表現得是不是太緊張了,宛娘是不是看穿了的意圖?
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雲宛,結果卻對上了雲宛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讓他微覺尷尬,為什麼是微覺呢?大概是經歷多了所以臉皮就厚了吧。
「我只是送藏寶圖來,送完就走。」謝賢輕咳一聲,掩飾道。
雲宛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情。
真以為娘子我的閨房是菜場啊,你想來就想來,有沒有想過她的清白啊……雖然她的清白已經被某看看光了,但好歹也要有個下限不是。
「要是不行就算了,我再想過別的地方吧。」看著沉默不言的雲宛,謝賢有了有生以來第一次有惴惴不安的情緒,就算面對先皇面對謝氏族長他都沒有過不安。
「還是到我房間里來吧,安全一些。」雲宛轉念一想,人家都不介意為你坑皇帝了,你還介個啥子,反正也不做別的是不。
「嗯。」見到雲宛的點頭,那點不安立馬消失不見,心情瞬間變好。
謝賢不時查看皮紙上的墨跡干了否,兩人就這樣隔著桌子坐著,目光不時交匯在一處又裝作不經意撇開。
「那寶圖假的就是假的,如此財富當前皇上肯定會派人去尋,到時候沒挖到寶藏都不需要皇上懷疑什麼,直接可以定我一個欺君之罪,還禍及族里啊。」雲宛直視著謝賢,她相信他不會做出這種虎頭蛇尾的事情,但總要知道他會這麼做的原因才能放心。
「這張寶圖我也不是憑空捏造的,事實上確實有藏寶圖的傳言,據說是前朝遺留下來,而我剛才所畫的則是我自己推敲出來最有可能埋藏寶藏的地方。」其實他有十足的把握,正準備告訴皇上,現在換一個方式呈給皇上也是一樣的。
「最有可能?也就是說不是一定啦,還是有危險吶。」
雲宛一手托著下巴,一手輕敲著桌面,,還翹著小椅子來回晃動,沒有半分應該有的姿儀,可落在謝賢眼中卻覺得沒有一點兒矯揉造作,是那樣自然放松,怎麼看怎麼順眼。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被別人發現挖走也不是不可能,況且這張藏寶圖推斷起來也是有依據的,只要皇上說是真的,即使沒有挖到寶藏也與你沒有關系。」謝賢對當今皇帝的了解極深,可以說在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他就混在身邊出式各樣的點子了。
「也是。」其中的關鍵在于,謝賢是皇帝身邊的近臣,皇帝又極听他的,所以事情才會如此好辦︰「謝賢,你為何要這樣幫我?」
雲宛突如其來的直呼其名又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倒讓謝賢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若是直言以告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她?若是顧左右而言他又失去一個讓宛娘知道他心意的機會,謝賢有些躊躇。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說完,雲宛覺得自己好像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這種問題問似乎沒有問出來的必要。
「你一點感覺也沒有麼?」謝賢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像是在心中下了某種決心一般。
「呵呵。」雲宛干笑幾聲,貌似她真的問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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