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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問出這句話後,半響都沒有听到青瑾的回答。
「……不用了」很長時間後,就在鴛鴦以為青瑾不會回答她的時候,青瑾淡淡的開口說了這三個字。
「都怪五姑娘,要不是五姑娘突然跑出來阻了我們那麼長的時間,姑娘怎麼會和水鏡塵大師錯過呢!」听到青瑾的話,鴛鴦憤恨的說道。
「這也許就是無緣吧!」青瑾听到鴛鴦憤恨的話語,淡淡的說道。
在顧青霞突然跑出來阻路的時候,青瑾的心里也是著急的,可是在馬車到達般若寺門口,看到站在門口的空無等人,想到水鏡塵可能剛離開,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
因為在來的路上,她突然間想明白了,這是她自己的命,她不能保證她設計的逃婚百分百成功,就算暫時瞞過了,在水鏡塵的庇護下明帝不追究了,可是以後呢?如果最終是龍寒遠登上那個位置呢?她沒有信心設計的逃婚,能永遠瞞過龍寒遠。
如果到時候龍寒遠知道了真相,不光安吉侯府逃不過,甚至可能還會連累水鏡塵,那麼這種錯過,或許就是天意吧!
就在青瑾這麼想的同時,般若寺里,空無大師領著身後的眾僧走進寺內,打發走身後的眾僧,身後只跟著一個小沙彌走向他禪房的時候,遇上了對面走來的一個年輕,潔白僧衣,聖潔如水的年輕和尚。這個人正是水鏡塵。
空無身邊的小沙彌看到迎面走來的水鏡塵。眼楮一亮,充滿崇拜之情的對著水鏡塵叫道︰「鏡塵師叔!」
水鏡塵對著小沙彌親切的點點頭,然後對著空無淡淡一禮︰「師傅——」
空無對著水鏡塵微微一笑,道︰「你這是要走了嗎?」。
「是的,師傅,弟子要走了。」水鏡塵雙手合十對著空無答道。
「去吧,去吧。四處走走,希望能讓你對佛法的理解和感悟更上一層,阿彌陀佛!」空無听到水鏡塵的回道,雙手合十念一聲佛號。
「多謝師傅教導,師傅,您這是從外面而來。是寺內有什麼事情嗎?」。水鏡塵把剛剛的疑惑問出來。
「不是什麼大事情,是寺內的一些雜務,你要遠游了,這些事情自是不用操心。」空無對著水鏡塵不在意的說道。
「弟子知道了。」听到空無的話,水鏡塵心里有些不信,不過想到自己要遠游了,空無不願說,那應該是沒有什麼大事。所以寧靜的回道。
「嗯。你在外行走要記住,我們是出家人。你身為佛門弟子,時刻切記不可貪嗔痴,修行修身,慈悲為懷,普渡眾生……」
「弟子謹記師傅教導!」水鏡塵眉目平和道。
「那如此,你去吧……阿彌陀佛……」空無說完後,閉目念佛號。
「阿彌陀佛,那弟子去了,師傅保重!」最後四個字說完,水鏡塵翩然轉身,一身樸素的僧衣聖潔,潔白。
直到水鏡塵的身影消失不見,看著站在原地空無,旁邊的小沙彌終于開口提醒道︰「主持,鏡塵師叔已經走遠了。」
听到小沙彌的提醒,空無睜開眼楮,看著水鏡塵消失的方向,開口︰「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老衲今日起也要閉關了,你也下去吧!」
般若寺發生的這一幕,已坐在安吉侯府馬車上返回京城的青瑾當然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回頭和遺憾。
龍寒遠冷酷無情的一面,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承受不起龍寒遠有朝一日的帝王一怒,所以在馬車到達般若寺的那一刻,她其實已經放棄了找水鏡塵幫忙的想法。
放棄了找水鏡塵幫忙,她嫁入靜王府就不可避免,不過,她想清楚了,她不會認命的,總有一天,她要靠自己,走出靜王府的後院,從長計議,等到時機成熟,她有能力離開的那一日,也要保證安吉侯府不被她牽連,她相信,總有那麼一日的。
雖然不知道龍寒遠為什麼要娶她,不過肯定不是因為情愛,曾經听過一句話︰男人本質上都是一種犯賤的動物,你越高高在上,他就越頂禮膜拜,你越不冷不熱,男人越是知難而上,你越神秘,他越好奇,你越被動,他越主動……
她以前是不信的,可是經過一世後,她發現,原來這句話是真的適用的,所以逃婚是下下策。如果真的一切都逃不過天意的話,那麼在不久的將來,龍寒遠會暗戀上她的弟媳,她的堂妹,而龍寒遠娶她的目的,她也會弄清楚。
龍寒遠會喜歡上顧青瑤,到時候就是她離開靜王府後院,最好的一顆的棋子。就算有變動,她也會創造條件和機會離開的,除死無大事,上輩子她既然都敢引火自∣焚,那麼這一次想辦法跳出靜王府的後院,又有什麼不敢的?
更何況,到時候龍寒遠心有所屬,她這個後院里不重要的女人,不經意的消失和死去應該也不會太引人注意。
想到這,青瑾的眼中閃現光芒和璀璨的笑意。
「姑娘,您在想什麼呢?」在旁邊的鴛鴦感覺到青瑾的好心情,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听到鴛鴦的聲音,青瑾回過神來,看到一旁好奇的鴛鴦。突然想到什麼,對著鴛鴦開口說道︰「鴛鴦,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有什麼想要的嗎?」。
「姑娘,您是不想要鴛鴦了嗎?您答應過鴛鴦的……」鴛鴦听到青瑾的話,一瞬間就明白了青瑾話中的意思,臉色蒼白的問道。
看著鴛鴦蒼白的臉色,青瑾開口道︰「我是答應過鴛鴦……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怎麼舍得讓你離開,如果我是嫁入一般的世家做正妻,當然是樂意帶著你的,也能護你周全,可是,鴛鴦,我是嫁過去給靜王做妾,靜王已有王妃,我這樣的家世身份,入了王府,必定招王妃所忌,後宅爭斗,腥風血雨,殺人不見血,我……」
「姑娘,鴛鴦不怕的,正是因為這樣,姑娘才更不能不要鴛鴦,姑娘也說了,那麼危險,鴛鴦才更要留在姑娘的身邊。」听到青瑾的話,鴛鴦馬上激動的說道。
「我知道你的忠心,不過我意已決,你不用多說了。」青瑾听到鴛鴦的話絲毫不為所動,下決定的說道。
「姑娘……」听到青瑾這句話,鴛鴦忍不住的眼中含淚。
青瑾閉上眼楮,不再看她。
回到安吉侯府後,青瑾無視鴛鴦,直接去了母親君氏的院落,告訴了君氏,關于鴛鴦她的決定,君氏听到青瑾說的對鴛鴦的安排後,有些不贊同,君氏覺得,青瑾馬上就要嫁入靜王府的後院了,因為側妃的身份,一定會遭王妃的打壓,這時候正是需要身邊有貼心人的時候,鴛鴦是青瑾在外面帶回來,也是陪著青瑾一些長大的,君氏早早就把鴛鴦劃在了青瑾陪嫁的丫鬟中,沒想到竟然跟她說要給鴛鴦自由身。
她想要勸著青瑾再想想,不過看著青瑾心意已決的樣子,只好對著青瑾無奈的點了點頭。
得到君氏的點頭後,青瑾就離開了君氏的院子,在接下來的日子安心的在自己的小院里備嫁。
時間如水,匆匆而過,青瑾嫁入靜王府的時間也到了。
在青瑾出嫁的前一天下午,青瑾在房間里看著翻看這話本,這時候有一個小丫鬟走外面走進來,看著正在看話本的青瑾,欲言又止,可是,卻也不離開。
半響後,青瑾終于放下手中的話本,目光望向進來的小丫鬟,「你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小丫鬟听到青瑾的話,馬上畏畏縮縮的開口道︰「回姑娘的話,奴婢確實有話想要和……姑娘說……姑娘說……」
「有什麼你就別畏畏縮縮,吞吞吐吐的,直接說吧!」青瑾不耐煩道。
小丫鬟听到青瑾不耐煩的話,想要退卻,最後還是鼓著勇氣開口了︰「姑娘,鴛鴦……鴛鴦姐姐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外面跪著了……姑娘……姑娘看……」
青瑾听到小丫鬟的話,深深嘆一口氣,那一天她跟君氏說了對鴛鴦的安置︰一是讓君氏把鴛鴦的賣身契給了鴛鴦,同時附贈了一些田產和銀兩;二是同樣賣身契給鴛鴦,田產和銀兩也奉上,如果鴛鴦不想離開安吉侯府,同樣可以拿著這些東西留在安吉侯府,或是到莊子上當個管事。
沒想到鴛鴦卻什麼也沒有選,在君氏找過她後,還是每天伺候在青瑾的身邊,為青瑾出嫁的事情忙里忙外,青瑾看著她的樣子,又生氣又窩心,可最後還是狠下了心,不讓鴛鴦再進自己的屋子,更不許鴛鴦在她的院子里幫忙。
青瑾以為這樣鴛鴦應該放棄了,眼看著青瑾明天就要進靜王府了,鴛鴦卻每天跪在青瑾的院子外,之前還知道休息吃飯,這兩天卻開始不吃不喝,頗有一副青瑾不讓她跟著,她就跪死在青瑾院子外的打算。
想到鴛鴦的倔強,估計她要是真不搭理,鴛鴦一定會長跪不起,青瑾揉揉眉心,于是對著小丫鬟開口道︰「罷了,你去叫鴛鴦進來見我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