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便是一個人照顧自己,他很小就懂得人情冷暖,沒有人是靠得住。
所謂的親人,所謂的義父,對他是赤、果、果的利用,是不斷將殘酷的試煉加諸在他身上的劊子手,而他也徹底的憎恨這個人,發誓要毀掉這個男人的所有一切。
季陌想到聶老爺子,眼底蒙了一層陰暗的霧色。
所以無論是多危險的情況,無論受多重的傷,永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從不需要別人照顧,也從沒有別人照顧過他,活到這個年紀,他早就忘了被人悉心照顧的滋味是什麼,如今突然被如此溫柔對待,這種感覺……
季陌心中浮起絲絲迷茫。
這種感覺很陌生,但卻不令人討厭,相反有種淡淡的期待感,和微妙的觸動!
他伸出手靜靜的撫模著她細碎柔軟的發絲,眼中不由自主染上了,一絲連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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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寶兒醒來時,發覺自己居然舒舒服服的躺在季陌的床,霸佔了整張大床,她嚇了一跳,不由得瞪大眼楮,旁邊沒人。
暈,她該不是睡糊涂了,自動爬了上季陌的床,然後鳩佔鵲巢,將他踹了下去吧!
急忙爬到床邊看看,她不由得皺了下眉,人呢,那男人跑到哪里去了,不是病得糊里糊涂的嗎?
趕緊爬下來,掃了一圈巨大的房間,發覺落地玻璃門打開了,她走出去,看到季陌懶洋洋的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曬太陽,旁邊的小圓桌上擺著一盤點心,和一個裝著凍啤酒的高腳杯。
听到聲音,季陌轉過頭來,優雅的臉容依然帶著蒼白,但是精神還算不錯,看來一個晚上的休息,讓他恢復了不少的體力。
「你這個照顧病人的,倒是比病人起得還晚。」他揚眉斜睨她,聲音沙啞。
沐寶兒臉一紅,貌似現在已經11點了,確實很遲了,不過也不能怪她,昨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三更半夜還不斷給他換冰袋,困死了。
「是你自己起得早,哪有病人起得那麼早的,既然生病了,就該乖乖的躺在床上。」沐寶兒理直氣壯的瞪眼。
昨晚還暈倒了,一大早就亂折騰,這個男人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嗎,既然幾天都沒睡過,就應該趁現在好好的睡一覺,否則身體只會更差。
「你這是教訓我?」季陌挑眉。
「我哪敢!」不過他若是病倒了,還不是要自己照顧。
沐寶兒想了想還是走過來,伸出手,放在他額頭上探了一下,雖然沒有沒有昨晚那麼滾燙,不過還是有些低燒。
季陌被她這樣明目張膽的模在額頭上,怔了一下,卻沒有拍開她的手。
「還有些低燒呢,要不要叫醫生過來?」沐寶兒問。
「不必了,這種小事不算什麼。」他還沒有這麼嬌弱,中了槍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感冒而已,值得勞師動眾麼,這個女人大驚小怪。
看著他那不以為然的神色,沐寶兒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