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塵一下子僵硬了,即使他早就不愛文靜,現在更因她的欺騙痛恨她,但也下不了這樣的狠手,更何況文靜是文家的女兒,烈火堂是他們霍家和文家合並而成的。
他若敢這樣對文靜,文家立即就會翻臉,自己到時候堂內勢力四分五裂,那就麻煩了。
所以即使他痛恨文靜玩弄他,剛才卻一直沒想過要將文靜怎樣,畢竟文家的人擺在那里。
「切,做不到,就不要亂承諾,身為男人言而無信,這也太丟臉了。」凌空嘲笑的盯著霍塵。
霍塵尷尬不已,可是沐寶兒卻讓他做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做到,這里面錯綜復雜的利益,一旦割裂,自己也不會有好結果。
沐寶兒冷笑︰「我早就知道你不敢動她,你霍塵為了上位,連我這樣的孤兒都敢利用,向來就是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人,怎麼可能得罪扶持你的文家。不過看到你道歉,確實惡心,不能不揭露你的真面目。」
霍塵是什麼人,她早就領教過了,怎麼會相信他,他的悔恨只建立在無傷他的利益基礎上。
心早就涼透了,這個世上的男人,有哪些不是冷酷的,真心根本抵不上利益,連悔恨也是有條件的,真可笑。
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心,她疑惑的回頭,卻見季陌深深的凝望著她。
「他做不到的,我可以為你做到。」
文靜他不會放過,霍塵他更不會放過,剛才從沐寶兒復雜的話中,他大概已經猜到當年沐寶兒和霍塵之間發生的事情。原來,並不止監獄那段痛苦的回憶。她竟然那麼小,就被霍塵利用蒙騙,被文靜這個毒女人抽走了不少血,一直殘害著她的身體。
更讓他無法饒恕的是,她竟然被踩斷過十根手指,那是怎麼錐心之痛,苦苦哀求著眼前那個男人,那男人卻根本不憐惜她,活生生看著她受罪,他能想象出她那時的絕望痛苦。
這個女孩子,才二十來歲,卻承受比任何一個年長的人,都遭受了生命里很多不能承受的重,如果她不夠堅強的活著,他今天,就不可能與她相遇。
他更加用力的握緊沐寶兒的手。
寶兒,不要在絕望了,不是每個男人最終都會拋棄她的,就讓他來珍惜她,疼愛她,讓她的心重新活過來。
「……」沐寶兒呼吸一下子凝滯了,有一瞬間的心動。
但當眼角看到遠處另一台輪椅時,心隨即又冷了,「隨便你。」
不要輕易再相信男人的話,他們的真心,隔了重重的利益。為了愛,可以放棄一切,根本不可能,無論是霍塵,還是季陌,都一樣。
今天的事也鬧得夠大了,文靜也翻不了身,現在沒了霍塵對她保護周密,要弄死這個女人不難,到時候,自己和凌空將她收拾干淨就行了。
沐寶兒目光落在剛才那個一直呆在旁邊看好戲的張導演,向凌空打了個眼色。
凌空多機靈,立即像抓田鼠似的將他拽了出來,笑嘿嘿的將他拖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