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J國回來,他發誓,不去見她,想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做出一個適合的抉擇。
可是他不去見她,卻ren不住開車來這里,看著她那熟悉的小屋,然後痛苦,然後更無法自拔。
今天在這里遇到她,他試圖讓自己的理智做主導,鏟除她,他終于舉起了槍,可是手指始終無法按下去。
他就像掉進了一個黑暗的深淵,驚覺自己該回頭,發覺已經無法爬出去了,可是卻不令人痛苦,他甚至寧願沉淪在那里。
「你喝醉了!」沐寶兒被他那深邃的眼神看得心慌,別開臉來。
他只是喝醉了胡亂說話,他平時絕對不會說這種深情的話。
「對,我醉了,可是我的心沒有醉。」他知道他說什麼話,他知道她不會相信。
可是他依然想借這樣醉酒的機會,說出來,平日他高高在上,自尊心太強,總是不屑于將那些真心話宣之于口。
而現在,他覺得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命運捉弄他,再也沒有機會和她在一起,他只想將心底所有的心聲都吐露出來。
「我送你回去吧,你這樣的狀況,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太危險,被你的仇家看到就不好了。」沐寶兒想去扶起他,他卻沉重得像座山,而且根本不想起來。
反而拉扯得她也跌坐在地上。
「滾吧,不要關心我,不要理我,否則我會像蝗蟲一樣纏著你,任你怎麼討厭我,都不會放開你。」季陌醉醺醺的笑聲中,半是戲謔,半是落寞。
沐寶兒怔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卻看到季陌,拿起地上一瓶酒,安靜的喝著,好像一個失去靈魂的人,爛泥般靠著門,用酒液將自己麻醉,放縱、自虐。
「別喝了。」沐寶兒想奪過他的酒瓶。
「你沒有資格管我,我讓你走,听見了嗎?」
卻被他搶了回去,依然咕嚕咕嚕的猛灌酒,倒得下巴,脖子上都是,流入襯衫中。
沐寶兒覺得他實在不識好歹,丟下他,蹭蹭的走下樓階,心中卻說不出的煩躁。
理他做什麼!他今晚這樣都是自找的,性格糟糕透了,總是那麼反復無常,曾經傷害過她那麼多次,今天還對她舉槍想殺她,可惡到極點,她理他做什麼呢!
走了到小區外的路邊,卻ren不住回頭看向那門前的人影。
不行,萬一他真的出了事,被殺了,那這里是她曾經住過的地方,日冕的人會把賬算在她頭上的,好吧,為了自己的未來著想,她還是不能丟下他。
沐寶兒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又蹭蹭蹭的走回去。
往地上一看,好家伙,她才走開幾分鐘,他已經干掉了一大瓶酒,真不怕酒精中毒。
沐寶兒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季陌身邊的酒氣更濃了,他歪著頭,迷醉的打量著她,似乎在辨認她是誰︰「你是誰?怎麼那麼眼熟?」
沐寶兒黑線,看來他醉得更厲害了。
「我是沐寶兒,你清醒點,怎麼那麼容易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