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側,柔軟的毛皮輕輕地滑過。
感覺到那溫暖的柔軟,莫離的手指動作微僵。
「如果必須在敵人或者朋友中間選一個,我寧願選擇做朋友!」
他的聲音再一次在她的耳邊響起。
他,是真的要和她做朋友?!
抬起臉,注視著明月的側臉,莫離的眉越發皺得緊了。
他,想來早已經知道是她了,否則又怎麼會特別道出「狐狸尾巴」四個字?!
從上元節那晚出現解圍,到大理寺出堂做證,天佑街上出言提醒……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幫她。
就算是第一次的針鋒相對,也不是沒有解釋的理由。
如果換作是她,一個陌生的闖入者發現了她的秘密,也會自然地列入被殺之列。
因為父母堅敵太多,從出生時,父母教會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警戒和防御。
她的朋友,其實並不多。
因為這份警惕和防御之心,才使得那個在她身邊呆了兩年多的男子,到最後仍是毀在她的手中。
這一次,她會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不!
莫離很輕卻很堅決地搖了搖頭。
這一次,她選擇信任!
抬手,她緩緩將杯中酒倒入喉中。
杯中,酒液已寒,入喉之時微有涼意,一旦入月復,卻化成一片溫暖。
看一眼已經結成一層薄冰的潭水,莫離彎去,將自己的手掌覆在冰面上。
一團黃色的玄力立刻從她的掌心溢出,灸熱的火熱之力也就一點點地傳到冰面上,那是她這些天來吸收掉的天狐之魄的火焰之力。
她的掌心下,冰層漸漸消融,然後,那熱力就順著她的手指擴散開去。
隔在她與明月之間的堅冰,一點點一點點地消失融化。
半空中,滿月如盤,清冷的月光映在漸漸融化的水面上,晃出一池的銀光。
池側,蟄伏了整個冬天的桃樹,正冒出第一支新芽。
嚓 嚓!
伴著輕輕地清脆聲響,明月臉上的冰層也化成一片小小的冰片落下,他緊閉的眼楮,緩緩張開。
「謝了!」
微側臉注視著莫離,他緩緩開口。
他,果然知道了!
莫離從手面上縮回自己的手掌,「真正的朋友,是不會對對方客氣的!」
明月的墨眸卻發清亮起來,「從今日起,我不會再與你客氣!」
手掌在水面上輕輕一拍,他的人便如一條蛟龍破水而出,輕盈地落在池邊的草地上,利落地抓起放在大石上的錦袍披到身上。
「王爺,好身手!」莫離笑道。
明月斜他一眼,目光邪魅如妖,「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
果然,他早已經知道是她!
看來,這一次她選對了。
「來,喝酒!」
轉身,明月大步走向池邊的涼亭。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涼亭,隔桌對坐,明月親手執壺幫她倒滿酒杯,注意到她臉上的面具,微微挑起眉,「還舍不得摘?!」
「難道你不覺得我戴著面具的樣子,更順眼些?!」莫離笑著問,並沒有絲毫自卑之感。
「朋友不是應該赤誠相見的嗎?!」明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