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那輕柔得幾近鬼魅的嗓音。
震得葉歡瑜心尖兒一顫。
頓時,屋子里靜得可怕。
她知道裴黛兒也一樣,想听听祁夜墨接下來會吐什麼象牙出來。
卻不想——
「她好在床上功夫。」
祁夜墨平靜得不起波瀾的簡短一句。
轟~
同時將兩個女人轟得臉色死白!
「……」裴黛兒愣了一下。
「……」葉歡瑜只覺得自己頭頂已經開始冒煙。
她就知道,這混蛋嘴里哪吐得出人話!啊!
「哈……哈哈……哈哈哈……」裴黛兒那頗具漸進性的笑聲終于沖口而出。
笑得葉歡瑜雞皮掉了一地兒。
葉歡瑜揚起清湛的瞳孔,狠狠狠狠地瞪了祁夜墨這混球一眼!
什麼叫她床上功夫好過裴黛兒?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葉歡瑜恐怕早就將他千刀萬剮,死後還要鞭尸暴曬!
裴黛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那雙幽怨的眼楮死死盯著葉歡瑜,仿佛看妓*女般蔑視的眼神,譏諷道——
「小姐……」她這一聲‘小姐’,叫得葉歡瑜仿佛跟夜總會那些小姐一樣,「你真本事啊!難怪夜墨連踫都不肯踫我一下!」
葉歡瑜咬著牙,千萬不能因為裴黛兒這句侮辱性的話語破功!偷偷掐住祁夜墨的腰桿,忍!忍!忍!
祁夜墨只是微微挑眉,仿佛她那點兒掐勁,就跟蚊子叮咬那般。
裴黛兒果然是大戶人家出身,葉歡瑜這種小角色,她根本不放在眼底。
更何況,在祁夜墨說出來的理由之後,裴黛兒仿佛就像是松了一口氣兒那般,迅速冷靜了下來,接著說道——
「夜墨,我不介意你外面的這些野花野草。始終,妻子和外面的女人是不一樣的。若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放棄祁裴兩家的婚事,未免代價也太大了些。夜墨,你是聰明人,況且她這樣的女人,相信你也只是圖個新鮮,過不了多久,比她床上功夫更好的女人又會涌現出來……」
「黛兒。」祁夜墨沉聲打斷了裴黛兒的話,淡然卻是無比堅定地語氣,「婚姻之于我,絕不是一場利益那麼簡單!你可以容許自己的丈夫出軌,我卻不能夠接受一個不愛的女人做我妻子!」
這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就這麼輕輕點點、清清楚楚地落入了葉歡瑜的耳里。
仿佛是顆小石子那般,投入了她的心湖,瞬間就激起一層小小的浪花兒,水波紋隨之漾開,漾開,無限漾開……
不知為何,祁夜墨這听似絕情的話語,卻讓葉歡瑜听得想哭。
她以為,像他這麼冷酷無情的人,這麼不尊重女性的人,一定也不會看重婚姻,更何況是妻子!
卻沒想到,他會說出‘不能接受一個不愛的女人做妻子’這樣的人話!
不知是心口哪個地兒,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因為祁夜墨的這句話,葉歡瑜竟有些動容了。
裴黛兒一下子軟癱了下來。
「不……不要這樣……夜墨……」
有什麼比不愛便不娶來得更有震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