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了良久,等離歌終于打了個飽嗝後,翎墨這才讓李全將桌上剩余的東西撤了下去,模了模圓鼓鼓的肚皮,離歌問翎墨︰「我們出去走走吧?」
這也正何翎墨所想,終于能與離歌單獨相處,翎墨怎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她半攬著離歌,讓她起身,往院子外面走去。{免費小說xsjsk.}
這是離歌第二次這麼有興致光青翼王府,第一次是她剛來王府的時候,一晃已經過了好幾個月,在叢林里的那段時日仿佛就在昨日,看著已經泛黃的樹葉,離歌滿月復唏噓,她跟翎墨的感情更深厚了,要說之前兩人是生死相依,那麼此時的離歌與翎墨則是血濃于水的感情,是早已經融于血肉的關系。
青翼王府很大,離歌上一次就沒有逛完,所以,這次翎墨帶著她往之前沒走過的那些地方走去。
青翼王府很少有別的府邸那種花花草草,這里大都是那種大氣磅礡的古樹,還有東方及闢出來的一大塊專門中草藥的藥園,離歌來了之後,翎墨也曾問她喜歡些什麼可疑吩咐下去,離歌向來隨遇而安,而且她尤其喜歡青翼王府的這種布置,所以,除了翎墨在青翼苑讓人挖了一個池塘,里面種滿了離歌較為喜愛的曇花。
離歌看著安靜的四周,疑惑地看向翎墨,問︰「墨,我們去哪?」
這是一個離歌不知道的院子,位于青翼苑不遠處,平日都是落了鎖的。
翎墨搖頭,示意她自己看。
一掌揮向那銅鎖, 嚓一聲,鎖應聲而開,翎墨牽著離歌往里走去,直到見里面的擺設,翎墨才開口︰「這是我喂父皇和母後專門準備的房間。」
「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她來這里幾個月了,只要在府里的時候,翎墨一般都是陪在自己身邊,他根本沒有時間準備。
揉了揉離歌軟滑的發絲,翎墨眼神飄遠,里面帶著思念︰「那是我十歲以後開始準備的,我十歲的時候曾受過重傷,自那時候起我便經常做夢,夢中有父皇,也有母後,之後的那些年,夢里的情形都是斷斷續續的,所以我便將這里布置成與夢中相同的院子,我以為這樣便能夢到更多,知道再叢林里遇到了你,以致到後來的恢復記憶,原來,夢里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翎墨的話讓離歌驚詫萬分,她問︰「這里就如你千年前住的地方是一模一樣的?」
看著並不完全是這個時代的建築,特別是帶有現代陽台的那種木質樓房,離歌心中有一股異樣。
「嗯,這里是母後設計的,她沒事就喜歡搗亂,結果就將皇宮里搞成了一副奇怪的樣子。」
「你母後很可愛。」離歌評價道。
想到自己曾受母後好幾年的荼毒,翎墨眉頭一皺,不過,離歌的評價很正確,因為也曾有人這麼說過她,這也是她之所以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原因,思及此,翎墨冷冷哼了一聲,不回應。
拉著離歌還往里走,推開那扇木門,翎墨解釋道︰「她不喜歡鐵門,說什麼不環保,要用綠色東西,父皇也由著她,結果,皇宮里被她搞得烏煙瘴氣,離開的時候,她還很舍不得那亂七八糟的皇宮,竟然還命人將那皇宮里的所有一草一木都畫下來,讓她帶走。」
盡管說的不客氣,離歌依舊能听得出話里帶著的無奈與思念。
為了轉移他的傷感,離歌問︰「這里是不是有什麼母後留下來的東西?」
依照她對墨的了解,除非必要,翎墨不會帶自己過來,況且自己心意與墨是相通的,這幾日他雖不說,離歌卻能感覺出他心緒的浮動。
贊賞地看了一眼離歌,翎墨點頭︰「母後沒說他們會回來,不過,依照我對她的了解,她定然是有辦法回來,小乖,不為別的,只為你是她的兒媳,我此刻也想他們回來。」
「可是……」離歌有些擔憂。
鳳王現在是最大的問題,翎墨朝她一笑,然讓她安心︰「翎席絕要不了我們的命,況且,母後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孫兒受苦。」
「呵呵…早知道這里有她回來的原因,本王也不會等了千年,看來,本王還是過于自大了,翎墨,既然她能回來,那本王就不等了。」翎墨話落,一道略顯激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緊接著一道修長的身影飛掠進來,身後依舊跟著幾名黑影。
攬著離歌的手漸緊,翎墨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冷冷說道︰「知道又如何,即使母後再次出現,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翎墨的話讓翎席絕本來帶笑的臉倏然僵掉,滿含笑意的深眸中閃過陰狠,這是他的心傷,任何人都不能揭開,翎席絕心底的暴怒漸生,他看著那張與翎席玉七八分想象的臉,心底的殺意更濃。
身後的黑影感覺到自己主人的怒意,同時擺好了攻擊姿勢,只待鳳王的一聲令下。
看著翎墨不帶懼意的冰冷眼神,翎席絕往身後看了一眼,身後之人瞬間躍起,直往翎墨攻來,翎墨見此,將離歌往後輕輕一推,腿上一軟,離歌倒在後面的一個藤椅上。
啊,離歌驚呼一聲,待她在起身時,翎墨已經與那幾人交上了手。
翎墨在這一世不過活了二十幾年,而他的對手則有上千年的修為,離歌很是擔心翎墨,看著半空中讓人眼花繚亂的黑影,離歌深深吸了口氣,驚惶地辨認到底哪道黑影是翎墨的。
這次不同于在幻陣中的那次,幻陣之中那次不過是翎墨與秦烈做戲給那紫衣人看,至于兩人蒼白的臉色,夸張的招式都是做戲的,事先知情的離歌並沒有多難過。
而這一次大概是翎墨長這麼大遇到的最大對手,若說只有一人還好,現在是好幾人同時對翎墨一個,這如何不讓離歌緊張。
畢竟是沒有絲毫修為的女子,離歌根本看不清空中翻飛的人影,以及越來越凌厲的招式,離歌只覺的心髒從未跳這麼快過,她緊緊抓著藤椅的扶手,腿腳無力,只能半躺著往空中看去。
「放心吧,他一時半會死不了。」在離歌緊張地想看清半空中的情景時,鳳王往離歌走進了進步,低聲說道。
都是這人,不然他們一家三口該過著幸福的生活,而不是現在翎寶寶的有家不能回,對這翎席絕沒有好感,離歌也不給翎席絕好臉色,她只是看了一眼那人後,又看向半空,即使看不清墨的身影,離歌知道他在眼前就已經足夠。
離歌的冷淡並沒有激怒翎席絕,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且是與那人來自同一個世界,這女子不過是倒霉遇到翎墨,她才在不久將被自己殺死。
緊盯著離歌身下的藤椅,翎席絕語氣中帶著回憶,里面還有淡淡的思念︰「那時候的她最喜歡躺在這藤椅上睡覺,一邊曬著太陽,那時候我們三人是朋友。」
翎席絕的話讓離歌詫異,翎墨雖然跟她簡單說了一下當時的事情,但具體的情況他卻是不清楚的,離歌皺著眉看用不可理解的眼神看向已經陷入魔障的人。
「你不覺得自己的感情會成為母後的困擾嗎?」離歌如何也想不出當事人的心思。
「困擾?」翎席絕一怔,繼而感嘆道︰「是啊,是困擾,若翎席玉不搶走她,她便不會困擾,本王甚至不希望她選擇我們其中之一,這至少會讓本王心里平衡些,可是……」
翎席絕如此說著,眼中的文雅柔和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黑暗,離歌心中暗叫糟糕,自己大概觸動了他心中的那根弦,怎麼辦,墨現在已經很吃力了,若是再加上這鳳王,墨必然勝不了。
離歌腦袋急轉,她不能讓翎墨更艱難,腦經一轉,離歌只能在心底跟自己婆婆說不好意思了,她看向鳳王,試探著問道︰「當時你是晚了一步?」
離歌知道有時候越是孤獨的人,執念越深的人越是想要找人傾訴,況且是已經寂寞了千年的鳳王,也罷,自己就當一回垃圾桶。
離歌的話讓鳳王眼中的黑暗退了些許,他似乎是在思考,半晌,才點頭︰「是啊,本王是晚了一步,當時本王想在她及鬢之後直接去提親,可是本王萬萬想不到翎席玉快了本王一日,那是本王的王妃,他翎席玉是帝王,要什麼女子沒有,為何非要跟自己的弟弟搶?所以,翎席玉該死。」
翎席絕說這話的時候緊緊盯著空中幾道黑影中的其中一道,害怕他會將墨看成墨的父皇,離歌腦中一轉,又急急說道︰「墨父皇和母後做的欠妥,但是你也該知道墨的母後不是那種能委屈自己的人,若是她不願的話,即使墨的父皇再有權,再霸道也不會讓她屈服的,這也就是說他們是兩情相悅的,你認為呢?」
離歌在心底對翎墨父皇母後直直說著抱歉,作為人家子女,本不該議論長輩的事,不過現在墨很危險,離歌只好對不起她的公公婆婆了。
「錯!都是翎席玉的錯,之前我們三人相處的很好,她一直對我笑,都是翎席玉,都是他,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