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全家又出動去打魚,折騰了半日,卻只網上來半斤多的幾條小草魚,除此以外別無收獲,「看來今天河神爺爺是不開面了啊!」吉祥爹略有些失望,卻也不算太難過,一大幫人拎著幾條小魚還有打魚的家伙事,熱熱鬧鬧的往回走。
「回來啦,今個咋樣?」吉祥女乃女乃離老遠就見著一大幫子人往回來,看著輕飄飄的拎著幾條小魚,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又有些不死心的問了句。
「唉,今個沒啥收成。」吉祥大伯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幾條小魚遞給走上前來的招娣,搓了搓手,「就這麼幾條半大魚兒,可能是昨個打魚打狠了,都給嚇跑了。」
「哦……」吉祥女乃女乃哦了一聲,神色間有些失望,卻也沒持續多長時間,「沒事,打上來這幾條魚,咱們就自家吃了吧。」看著招娣手里那五六條一扎來長的小魚,嘆了口氣,「招娣啊,這魚腌上一半,剩下的明個吃啊!」吉祥女乃女乃說完,搖搖晃晃的進了自己的屋去了。
吉祥扒在窗縫那,也嘆了口氣,對于沒能打上來更多的魚也頗為遺憾。
「唉!」跟在吉祥身邊的小五福也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吸引了吉祥的注意力,「嘆啥氣?」吉祥開口問道,現在雖然不能流利的說話,但幾個字的往出蹦已經是沒有問題了,吉祥淪落成和兩三歲的小五福一樣的說話水平,兩個人經常一搭一和的說話。
「嘆氣?」小五福歪著腦袋一臉疑問的樣子。
「唉,就是嘆氣!」吉祥磕磕絆絆的說,小五福听了,了然的點點頭,「姐姐嘆氣,五福嘆氣。」認真的樣子逗得吉祥摟著小五福笑了起來,小五福敦實的樣子,實在是惹人喜愛。
第二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節,吉祥坐在飯桌旁,看著桌上難得的有兩條魚,一盤肉沫白菜片,一盤蔥花炒雞蛋,還有幾樣家常的素菜,頓時覺得食指大動,巴不得快點開飯才好。
「吉祥餓了吧?」大福看著吉祥眼巴巴的樣子,低聲在吉祥耳邊問道,見吉祥點點頭,笑了下然後大聲說道,「爺爺女乃女乃,快上座吧,大福都餓了呢!」吉祥眨眨眼楮看著大福,見他笑嘻嘻的對自己眨了下眼楮,頓時了然,自家這大哥,是自己這輩里面第一個男孫,自然在重男輕女的女乃女乃心里地位超然,擺出來以後,可比自己有用的多。
果然,大福一喚,吉祥女乃女乃應了一聲就從自己屋里出來,扶著吉祥爺爺,臉上帶著笑,坐到了上座,招呼著,「老2媳婦老三媳婦、招娣啊,快著點,大福餓了!」
「哎,來啦!」吉祥娘應了一聲,又端了一大碗魚湯出來,香氣撲鼻,惹得吉祥口水直冒。
「小饞貓!」大福刮了刮吉祥的鼻子,笑著說道,吉祥借著比往日里更加明亮的燈光,看向自己的大哥,只見大哥濃眉大眼鼻子挺拔,頭上用布帶子固定著發髻,是個相當俊俏的少年。大哥眼中濃濃的疼愛,讓吉祥心中暖暖的,嘻嘻的笑出聲來。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吉祥爹坐到吉祥旁邊隔一個的凳子上,懷里抱著小五福,小五福見到吉祥,伸著小手要吉祥抱,吉祥笑著接過五福,抱在懷里,等著女乃女乃說開飯。
吉祥娘他們把廚下的事忙活的差不多上了桌,吉祥爺爺率先夾了一筷子的魚,正月十五元宵節的晚飯就算是正式開始了。難得的葷腥讓桌上的孩子都躍躍欲試,大福眼疾手快的夾了一塊魚肉,卻是在半路上方向一拐,放到了吉祥的碗里,又夾了一筷子雞蛋,一小撮肉沫,統統堆在吉祥的小碗里,看得比吉祥小些的一個女孩,哼了一聲,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別說話,快吃飯!」吉祥的三叔出口說道,顯然小女孩這樣有些不禮貌,吉祥沒空理誰不開心,有了好飯菜,自然是要先吃進嘴里才行的,其他人的不滿,吃完飯以後再說好了,吉祥也不說話,徑自吃著,連帶著也不忘了挑著雞蛋肉沫里頭比較容易消化的,給小五福嘴里喂上兩口。饒是如此,吉祥還是抽空喵了眼那女娃子,長得不算頂漂亮,卻是清清秀秀的,只是緊皺的小眉頭和嘟起的小嘴,顯示出她的不開心。
「來,秋朵吃!」坐在小姑娘不遠處的招娣姐,夾了一筷子菜給秋朵,這才讓小姑娘的臉上見了些笑容,招娣又給自己旁邊的戴娣夾了些菜,雖然不是肉菜也不是魚,戴娣卻明顯十分開心的樣子。
吉祥听了招娣姐說話,才知道這女娃子叫秋朵,原來是三叔家的三丫頭,又看向她旁邊坐著的兩個,那略大一些的應該就是春芽了,另一個就是夏花,在三嬸子懷里吧嗒著嘴的小男娃,也就是冬寶了。吉祥眨眨眼楮,夾了一筷子雞蛋放在嘴里,舍不得夾得太多,稍稍的夾了指甲蓋大的一塊,放進嘴里咂巴味道,還別說,這古代的雞蛋就是香些,只是,額……口味略微咸了些。做菜做的咸吉祥倒是能理解,這一盤子炒雞蛋一共也就三四個雞蛋的量,卻要給一大家子二十口人吃,要是不咸點,一人一大塊下去,決計是不夠吃的,何況還有自己霸氣的大哥在,吉祥在心里偷笑,大哥一筷子夾掉了這雞蛋的十分之一還多,嘿嘿,有個寵妹妹的哥哥真好。
正當吉祥眼楮亮晶晶的看向大福的時候,大福也正給她夾了一口菜,見妹妹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咧嘴一笑,揉了揉吉祥的頭,「快吃飯!」吉祥笑眯眯的點點頭,又和魚肉奮斗去了,努力的享受著好不容易見到一次的葷腥,吃的眉開眼笑。
「元宵來嘍!」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廚房的招娣端回來一個大碗,碗里冒著熱氣,顯然是今天晚上的重頭戲——元宵!招娣挨個給大家分著元宵,每人四個,轉了一圈,大碗里的元宵就已經一個不剩了。
嗅著空氣中的甜香,看著碗里圓滾滾的白胖胖的元宵,咬一口,花生和芝麻的香味彌漫在口中,又甜又香又暖,真的好舒服!忽然,吉祥覺得自己的小碗里頭水花一動,明明已經只剩下三個的元宵,忽然又變成了四個,聚寶碗麼?吉祥緊盯著自己的碗,一陣水花過去,元宵變成了五個,吉祥這回發現了緣故,抬起頭,看著坐成一排的自家的哥哥們,挨個的笑著把自己碗里的元宵分一個給她,吉祥吃著甜糯香軟的元宵,頓時覺得心中酸酸軟軟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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