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一個小個子捧著一束女敕粉的盛開的桃花,三個少年也都手里捧著一大束花骨朵跟在她身後,吉祥看著懷里的花柔女敕女敕的花瓣,嗅著淡淡的花香,覺得自己就像電影里的仙女一樣漂亮……唔……雖然個子還沒長高,衣服也不夠好,卻絲毫都不影響吉祥的好心情。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人,等回到了自家院子,院子里站著的家里人見到這個陣仗,都驚嘆了,「吉祥,你這是做啥呢?弄了這麼多樹枝回來?」吉祥娘正在洗衣服,見到吉祥笑眯眯的抱著花枝回來,開口問道,「不過這花挺好看的,桃花好看,留著結桃子多好,折下來了,秋天時候小毛桃你們可就吃得少了。」吉祥娘笑眯眯的調侃吉祥,看來這四福知道桃林的事,家里的其他人也知道,往年肯定還帶回來不少的桃子。
想到桃子,吉祥的眼前出現了粉女敕女敕的大水蜜桃的樣子,吞了吞口水,吉祥才答道,「娘你也覺得這花好看是不?要是咱們把這花帶到鎮上去,你說能賣錢不?」吉祥眼楮眨巴眨巴的看著自家娘親,吉祥娘原本要說出口的否決的詞兒,就怎麼的都說不出口了,想了想道,「往年確實沒見到有人賣花,要是個一文兩文的,旁的人見著這花開得好,許是為了哄自家的閨女能買上一兩枝也說不定。明天你爹他們要去鎮上趕集,正好讓他們捎去,能賣就賣些,不能賣咱們也虧不了啥。」
「娘,我也想跟去!」吉祥听說明天家里人要趕集,自然是要跟著的,憑著自家爹爹的老實,這花能賣出去就怪了,吉祥軟軟的小眼神一看,吉祥娘便笑了,「好啦好啦,知道你想出去逛逛,我也不拘著你,不過你爹爹和大伯他們是有正事要辦,你和……」吉祥娘向邊上一看,就看到自家三福在一旁指揮著四福和廣安把花枝插到水桶里,「老三啊,明兒個你帶著吉祥去廟會上逛逛吧,這花什麼的賣出多少算多少,你帶著吉祥轉轉,吉祥還沒怎麼轉過廟會呢。」三福應得爽快,吉祥也很開心,就算自己當不成賣花姑娘,至少也能看看這古代的廟會集市不是?
打定了主意第二天去趕廟會的集,吉祥還是有些不放心,細細的問了去鎮上要走多久,集上是什麼樣子,一般肉多少文一斤,米多少錢一斤,菜多少文一斤,細細的算了價錢,又想自家的花怎麼賣。
吃過了晚飯,吉祥借著已經不大明亮了的夕陽,看著放在桶里的花枝,拿著家里做活的剪子想要把花枝下面的口剪得大些,好讓花能多吸點水分開得更久些,正拿著花枝要開剪,卻發現自己的左手拿著花枝有些不穩,正郁悶著,二福從屋里走出來,「吉祥,你想要弄啥?來,二哥給你弄!」說著二福走到吉祥跟前,蹲在地上看著吉祥,吉祥也不含糊,「二哥幫我把這些桶里的花枝都剪下吧,下邊剪成斜斜的。」吉祥給二福比量著,二福很快就明白了,動作也麻利,按照吉祥的要求,幾剪子下去,一枝桃花就剪好了。
吉祥端詳著二福整理過的成品,很是滿意,又看了看這枝桃花,個頭比較大,花骨朵也很多,算是上品,就把它投到旁邊的一個比較新比較大的桶里,又示意二福繼續剪。就這麼連剪枝再分類,吉祥和二福忙到了天已經擦黑才算忙完,看著已經歸攏好的花枝分類,吉祥暗暗盤算著,迎春一文錢一枝,桃花好的兩文錢,中的三文錢兩支,差的就一文錢一枝好了,這麼算計著,吉祥的眼皮就開始打架了,吉祥睡過去前還在合計著,明天這些花能賣出多少錢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吉祥就被三福給叫起來了,穿上厚襖,又套了件半新的桃紅色罩衣,將原本梳成沖天辮的頭發改梳成了可愛的包包頭,吉祥整裝一新,懷里揣著娘親給做的餑餑,兜里放著三文娘親給的零用錢,吉祥歡歡喜喜的跟著自家大伯、爹爹、三叔,還有大福、三福、招娣、春芽和夏花一起往鎮上去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數吉祥最小了,吉祥身子有些弱,手也不大靈便,雖然已經不像雞爪子的形狀,卻還是那麼小,也沒啥力氣。吉祥跟著招娣姐,看著自家爹爹和大伯三叔他們,一人背了一個沉沉的大袋子,里面似乎是糧食,大哥和三哥一人挑著一副擔子,大哥的擔子里裝了些糧食、似乎還有白菜和蘿卜,三哥的擔子擔的卻是兩個水桶,里面插滿了吉祥他們摘回來的花枝。吉祥手里也有一把花枝,是後來剪下的開得大大的那些,吉祥想著用著開得熱鬧的花打樣子,定然能惹來別人的眼球的。招娣她們倒是沒帶什麼重東西,每人手里拎了個小布包,看樣子里面應該是針織女紅一類的玩意兒,吉祥之前沒見過,頗有些好奇。
夜路最是無趣,加上天冷,大家也還有些困意,吉祥只听著大家走路時衣服的摩擦聲,扁擔的吱呀聲,偶爾遠處不知道誰家的狗叫聲,借著月光,吉祥看著路邊這片蒼茫的大地,心中想著,要是能夠賺上幾個錢就好了。吉祥沒有什麼困意,暗自盤算起今天能賺到的錢來,帶的花枝不多,最好的也就不到二十枝,中的、差的還有那些迎春花加起來,也就是五十枝的樣子,唔,運氣好的話,能賺一百文錢以上呢,吉祥想到這,心情驀地就好了起來,哼著小調走在路上,也不覺著累。
走了至少半個時辰,天已經亮起來了,遠遠的看到了路邊漸漸有了人家,然後吉祥看到了一條河,這河至少有三四米寬,河水嘩啦啦的流向遠方,河的兩岸叫賣聲不絕于耳,顯然是有人更早的來到了。
「大福,你們就在這找個地方擺上攤子就行了,我們先去把糧賣了交租子去,你們就在這等我們。」吉祥爹爹交待大福,然後和大伯三叔一起走了。大福應了爹爹的話,帶著自家弟弟妹妹們沿著河邊的小路走了一會,在一棵大樹旁看到了些地方沒有人擺攤,旁邊是個賣菜的老大爺,另一邊是個賣針線的大娘。
「大娘,這地方有人麼?」大福想著那看起來挺好說話的大娘問道,大娘看了這一幫孩子一眼,笑道,「沒人沒人,這地方窄巴,都不愛把攤子擺在這呢。」又看了一眼長得不錯的招娣幾個,跟另一邊的老大爺說道,「娃兒們都出來做生意啦,咱們這些老骨頭,都要靠邊啦!」大娘性子十分爽朗,說完了哈哈大笑起來,看到招娣幾個把手中的布包打開,把里面的東西往出拿,還貼心的把自己的攤子往邊上挪了挪。
招娣帶著春芽和夏花在擺自己要賣的帕子荷包絡子一類的,大福把擔子也放下,拿出擔子里的白菜土豆什麼的,吉祥看著他們都已經張羅著擺攤了,就指揮著自家三哥,把裝花的桶擺在最窄的地方,正好在招娣和大福中間,放好了桶,吉祥覺得自己沒啥事干,就蹲在桶的後面,等客人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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