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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傷痕,你們妹子身上滿滿的都是啊,姓魏的不是人啊!」吉祥女乃女乃抽泣著說出這樣一句話,驚呆了屋里所有的人。
「什麼?姓魏的打雅兒了!」吉祥大伯怒目圓睜,看向已經哭成淚人的劉淑雅,拳頭攥得嘎 嘎 響。
「雅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吉祥的大伯娘在大伯問話的時候,就已經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伸手挽起她的袖子,吉祥二姑想要制止,卻被吉祥女乃女乃拉住了手,「傻丫頭,你還想怎麼瞞啊,你都被欺負的不得不回娘家了,還能怎麼瞞啊!他魏家當初三書六禮求娶的時候,可是答應得好好的會好好待你,現在卻敢打你,他真是沒良心啊……我苦命的雅兒,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們家敢這麼對你,欺負我劉家沒人了是不?老大老2老三,你們能看著親妹子被這麼欺負嗎?」。吉祥女乃女乃聲聲悲戚,屋里一時之間只有吉祥女乃女乃一人說話的聲音。
吉祥女乃女乃說話的時候,吉祥的大伯娘已經輕手輕腳的把二姑的袖子挽起來了,只見那細細的胳膊上,縱橫交錯著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傷痕,淤青紅腫一大片一大片的,看得所有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吉祥看著二姑身上的傷,又看向那坐在炕沿上默默哭泣的花兒,她瘦骨嶙峋的小身子上也滿是傷痕,雖然屋里不咋冷,但是花兒披著衣服的小身子卻在不住的瑟瑟發抖,實在是太可憐了。
吉祥走到花兒身邊,感受到花兒對自己的害怕似乎沒有對大人們那麼厲害,嘆了口氣,輕輕的把花兒挽起的袖子放了下去,看著疼的直吸氣卻又不敢說話的花兒,吉祥的心像是被揪住一樣,生疼生疼的。吉祥將花兒輕輕摟在懷里,不敢用力踫觸,只能柔聲安慰著她,花兒對自己娘親還有大伯娘他們明顯十分忌憚,但是對自己似乎就不那麼害怕,是不是說,帶給花兒心靈傷害的是個中年婦女呢?
「花兒,別怕,沒事了,姐姐不會傷害你的……」吉祥強忍住眼眶里的淚水,想起了自己前世在孤兒院里被欺負被打,因為想要吃飽飯而遍體鱗傷的日子,當時的自己,應該也是這樣柔柔弱弱的,只能恐懼和戒備的看著別人,卻什麼事情都無能為力吧,自己一定要為花兒做些什麼。
「娘,咱們先別著急去算賬,二妹的身體現在看著還很虛弱,而且她和花兒身上還有這麼多傷呢,不如養一養,身體好些了再找那姓魏的算賬也不遲,你說呢?」吉祥娘看著淑雅身上的傷痕,同為女人說不痛心是假的,作為淑雅的嫂嫂,不想要去替她討回公道也是假的,只是她的身體太弱了,嫁到了幾十里外的淑雅,受了傷背了孩子,還要走了那麼遠的路才到了家,「娘,雅兒受了這麼多傷,又帶著花兒草兒兩個走了幾十里路,肯定累得很了,咱們還是歇一歇,讓她的身子緩緩,要不落下什麼病根可就不好了啊。」吉祥女乃女乃越說越氣,眼看著就要帶著怒發沖冠的兒子們去老魏家打架了,吉祥娘連忙勸住,看著一臉倦容和悲戚的淑雅,想要讓她好好養養身子再說。
吉祥女乃女乃听了,強忍住心頭的怒火,看著自己從小疼到大的閨女短短幾年就老了十歲的樣子,心疼的不能自已,良久,吉祥女乃女乃才揮了揮手,「罷了,你們去歇著吧,先讓雅兒養上兩天再說,我可憐的女兒啊,怎麼遭了這樣的罪呦!」吉祥女乃女乃沒有了剛才要跟人家拼命的勁頭,瞬間萎靡了下來,後背微微佝僂著,抹著不斷從眼里涌出來的淚水,吉祥二姑也是默默哭泣著,原來是因為委屈,而現在更多的,是因為家人的關心吧。
吉祥想的卻比大人們的出氣報仇什麼的更多些,她輕輕的湊到吉祥娘的面前,「娘,咱們家有傷藥麼?我看花兒身上有的地方都破了,是不是要涂些藥啊?」吉祥娘听了才猛地想起來,自家人都想著要替雅兒出氣,怎麼沒想著雅兒和花兒身上都有傷,需要治療呢,她連忙向著吉祥女乃女乃說道,「娘,我那里還有些外傷的藥,是上回三福磕破了腿買回來的,先給雅兒和花兒上點藥吧,再看看有沒有什麼防病的法子,她們不知道走了多久回來了,可別又驚又累的受了病。」
吉祥女乃女乃一听,直點頭,「還是老2家的想的周到,老大家的,你去廚房煮兩碗姜湯,多多的放姜,老三家的,燒鍋熱水給雅兒洗洗,老2家的,快去拿藥,回來給雅兒上點。」吉祥女乃女乃幾句話就把三個兒媳支使的團團轉,吉祥二姑十分不好意思,想要拉住幾個嫂子卻又不敢,喏喏的跟在自己娘身後掉淚。
吉祥沒有跟著娘親回房拿藥,有傷藥也得包上傷口不是?吉祥自家的家底自己知道,干淨的白布什麼的是想都不要想的,肯定沒有,吉祥眼珠一轉,轉身去了大伯屋里。進大伯屋子的時候,招娣正在地上轉著圈子,雙眼通紅額角上都是汗,一見到吉祥,就撲過來,「吉祥,二姑咋樣?听說是傷著了是麼,傷得嚴重不?」
「姐你別擔心,二姑的身體還好,就是傷了不少皮,需要上藥呢,我過來就是看看,你這有沒有白布,待會兒包傷口用。」吉祥看著急得不行的招娣,連忙出聲安慰。
招娣的眼楮水汪汪的,帶著淚光,「我小時候爹娘下地忙,好多時候是二姑帶著我,本來以為她嫁的很好,可是……可是……怎麼會這樣!」吉祥覺得招娣拉著自己的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連忙拉著她的手,「姐,別著急,咱們先弄些干淨的白布出來,待會看看是不是有用。」這就是吉祥來招娣屋的目的了,自家的布料吉祥做針線活的時候都翻過,沒有能用來包傷口的白布,吉祥這才到招娣屋里看看的。
「白布?我找找!」招娣听了吉祥的話,像找到主心骨一樣,急吼吼的就去找白布,而一旁的戴娣神色暗淡,臉上隱隱的還有淚痕。
「戴娣姐,你咋的了?」吉祥看著戴娣似乎哭過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沒事……」戴娣有些慌張的想要隱藏自己的淚痕,一不小心,眼淚卻流的更凶了,吉祥上前拉住她的手,想要給她安慰,卻恍然想起,自己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姑娘,能給姐姐們什麼安慰呢?吉祥不由得苦笑了下。戴娣緩了緩情緒,才像下定決心一樣說道,「和姐姐一樣,我小時候也是二姑帶大的,二姑長的好看又能干,嫁的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好人家,我和姐姐一直都想著長大以後也要向二姑一樣,可是……」戴娣說到這說不下去了,吉祥卻知道她的意思,從小到大的偶像,一直以為是幸福和美好的代言人的偶像,突然灰頭土臉的跑回家來,還帶了滿身的傷痕,這對于招娣姐和戴娣姐,都是不小的打擊吧?吉祥點點頭,安慰的摟了摟戴娣的肩膀,「咱們先好好把二姑的傷給治了,旁的事等她好了再細問,也許實際不像咱們想到的那麼糟呢。」
這時候,招娣已經把白布找到拿了出來,吉祥和招娣兩個拿了布要往出走,戴娣也想跟著,只是到了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住,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跟上去,也沒有說話。
吉祥她們回到女乃女乃屋子的時候,吉祥爹爹他們已經不在了,因為二姑要換衣服上藥,他們實在是不方便在,連吉祥爺爺也出了屋子,不知道去了哪。吉祥本打算跟著娘親一起,給花兒換衣服洗傷口,沒想到花兒對吉祥娘的防備心理很重,死活不肯讓她月兌下自己的衣服,吉祥知道花兒小小的心靈里面,肯定認為年紀大的女人是壞人,基于這種心理,吉祥勸自己娘親去給二姑和草兒換洗,而自己叫來了招娣,讓她一起幫忙。
果然,花兒雖然對招娣也有所防備,卻沒有對吉祥娘防備的那麼厲害,她黑溜溜的大眼楮滴溜溜的轉,小小的頭半低著,順從的任吉祥和招娣幫她月兌了衣服,吉祥雖然看到過花兒身上的傷,她身上的衣服被月兌下來以後,吉祥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招娣端來了三嬸子燒好的熱水,用干淨的白布燙好晾涼以後輕輕的擦拭著花兒的身上,花兒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青青紫紫,有的還高出皮膚不少,已經腫了起來。吉祥和招娣兩個輕輕的用熱水擦拭了身上以後,涂了藥又換了吉祥小時候的衣服,又喝了一碗濃濃的姜湯以後,這才把花兒安頓好去睡覺。
「二姑和花兒她們好可憐啊……」吉祥在倒水的時候偷偷的說道,招娣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並沒和吉祥搭話,再後來天都快亮了的時候,大家才折騰完,各自回房睡去。
這一夜,對于很多人來說是一個不眠之夜,吉祥二姑的悲慘遭遇是為了什麼,未來迎接他們的,究竟是什麼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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