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盈盈地望著阮綿綿,聲音軟軟的,很是好听︰「娘娘,若……若琳不想嫁給宰相大人。i^」
神色微微一怔,阮綿綿嘴角微微勾起,聲音很溫柔︰「皇上並未提及,要將你許配給子虛。」
若琳郡主微微一愣,張了張嘴︰「娘娘?」
阮綿綿含笑,聲音溫柔︰「至少到剛才皇上去御書房前,本宮一直未曾听皇上提過此事。倘若南郡王跟你提及,想必也只是想要讓你給子虛一個機會。」
頓了頓,阮綿綿柔聲道︰「據本宮所知,子虛為人親和,能言善辯,而且風趣幽默,又懂得疼人。至于風流不羈,怕是沒有遇到心中所愛。」
視線落到若琳郡主的身上,阮綿綿含笑道︰「你是南郡王之女,雖然只是義女,可是在南郡王心中,宛如親生女兒。」
「南郡王為人耿直,對待兒女也格外疼愛。他至今未回南郡,難道你覺得,僅僅只是因為身體原因?」
微微一笑,阮綿綿聲音稍稍提高了幾分︰「他是堂堂南郡王,是聲名顯赫,名震四方的南郡王,如今更是老當益壯,豈會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滯留景陵城?」
若琳郡主連忙辯解︰「父王身……身子確實不好,而且,而且父王舍不得太皇太後和太上皇,想要再留一陣子。」
看著神色有些慌亂的若琳郡主,阮綿綿笑了笑︰「你是南郡王的女兒,確實比本宮更加了解你父王。」
淡淡一笑,阮綿綿飲了口茶水,聲音溫柔悅耳︰「子虛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到了適婚的年紀。南郡王之所以更你提及,是因為他看上了子虛這個人。」
「本宮與你同為女人,也能了解你的心思。若是你真的不願意,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子虛,本宮雖然不是很贊同,可畢竟不是當事人,所以會認可你的意思」
「不過皇上有意在年後他的臣子子虛指下一門婚事,若是你無這個意思,本宮也會跟皇上說,如此,等到子虛有了婚約在身,到時候再不會去找你。i^」
見若琳郡主微微一怔,阮綿綿詢問道︰「若琳,你覺得這樣好嗎?」。
不知為何,若琳只覺得自己心中猛然一頓,有種別樣的心緒從心底劃過。只是那種心緒太快,快得她根本來不及抓住。
阮綿綿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看著若琳郡主的面孔,並未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神色變化。
即便是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恍惚,也盡數落入阮綿綿眼中。
半響,若琳郡主才低低道︰「若琳並無他意,宰相大人乃是朝廷重臣,若琳只是一個小女子,配不起宰相大人。」
言下之意,還是不想嫁給子虛。
這個答案,早在阮綿綿的意料之中。她微微頷首,緩緩點頭︰「恩,這樣啊,那本宮知道了。」
若琳郡主見她點頭,知道這位娘娘向來做一件事是一件事,今日斗膽前來找她,便是想要通過她,讓皇上和父王改變主意。
現在看來,怕是成了。
頓了頓,她抿了抿唇,心中有些惶恐,又有些緊張。
看著若琳這樣的神色,阮綿綿聲音很溫柔地問︰「還有什麼事?」
若琳郡主垂著眉眼,不敢去看那雙輕靈透徹的眼楮。還有一件事啊,確實還有一件事。
她的手輕輕捏成了拳頭,眼底帶著掙扎,又帶著幾分惶恐,緊緊地抿著嘴唇,面色有些發紅,又有些泛白。
「你喜歡你大哥長兮。」淡淡的聲音,听不出什麼情緒。
這樣的話听在若琳郡主耳里,像是一塊巨石陡然從天空墜落,狠狠砸進她的心里。
轟的一聲,若琳郡主面色煞白。
「人的感情確實可以培養,但是這個所謂的培養,再長也有一定的限度,莫過于三五年間。」
或許有些人最初在一起並不是相互喜歡,只是單方面的喜歡著。例如她和鳳長兮,例如她和鳳九幽。
但是一段時間後,她開始慢慢心動。與鳳九幽的感情,過程不叫復雜,也比較難受。
可是與鳳長兮,最初的排斥,後面是認可,慢慢動心。她一向不喜皇宮,她也清楚這兩人的感情,但還是動了心。
那是因為,她心底喜歡,她不能排斥。
「可若是你與一個人在一起三年,五年,十年……你一直喜歡著他,而他並不喜歡你。」
「或者說那種喜歡並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喜歡,你覺得讓他喜歡上你的機率,有多大?」
「或者說,你又有多少個三年,五年,十年耗得起?」
「女子最好的年華,也不過那麼幾年。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幽幽地望著微微張開嘴,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的若琳郡主,阮綿綿柔聲道︰「這首詩,相信你大哥長兮一定跟你說過。」
「在他眼中,你是她的妹妹,即便沒有血緣關系,也是你父王認可的女兒。從小到大,他便一直將你當做親妹妹一樣看待。」
「可是若琳不是大哥的親妹妹。」似乎終于找到了給自己爭取的機會,若琳郡主連忙道︰「若琳……」
「你可以不做這個南郡王的義女的,是嗎?」。阮綿綿淡淡問,她的臉上,帶著一種懶散的神色,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你今日跟本宮難以啟齒的事,你喜歡長兮的事,你還想著說,希望讓本宮與長兮說說?」
「若琳郡主,感情不是兒戲,感情也不是交易。本宮與長兮雖然是朋友,可是也沒有權利去干涉朋友的感情生活。」
「而你,若是你為了嫁給他,可以拋出南郡王義女的身份。那麼南郡王這麼多年對你的養育之恩,你又放在哪里?」
「長兮並不是不知道他與你沒有血緣關系,若是他對你有男女之間的喜歡,早在很多年前,他便會向南郡王提出,他會娶你的意思。」
但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將你當做妹妹。這句話,即便她不說,相信若琳郡主自己也能想到。
「好了,本宮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放下茶杯,阮綿綿淡淡道︰「若是你是想要讓本宮開口替你說話,這件事情,本宮辦不到。」
感情的事,不是讓來讓去就能好,而是看兩個人的心。
若琳郡主听著,面色一次比一次蒼白。手中握著的茶杯,這會兒手指都在泛白。
心中憋著一口氣,怎麼也緩不過來。
只是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努力壓抑著。
她抿著唇,狠狠咬牙,然後,視線對上那雙輕靈透徹的眼眸,一字一頓問︰「若琳斗膽,問皇後娘娘一個問題。」
阮綿綿淡淡看了她一眼,神色很溫和︰「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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