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調查的不錯,逆天當時唯恐秦絕追來,並未騎龍離去,直接拉著君臨返回戲春江口,當天就花下重金,找一名船夫夜渡戲春江。舒
等到太阿反應過來,找人去水路查詢,逆天與君臨早不知離開幾日,江水滾滾,影蹤自然全無。
走水路去卡奧,肯定比赤火飛得慢多了。
逆天也不擔心秦絕會派人在下游攔截他們,畢竟他們此時已經離著帝都十萬八千里,馬上就快到卡奧境內。
事實上,秦絕若真調動星辰全國兵馬在沿途城市追捕,肯定能抓到他們。
但秦絕以為逆天只是順江離開帝都範圍,之後必然會飛行前往卡奧的,照飛行速度,此時應該已經快到卡冷帝都了。
秦絕哪里知道逆天這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家伙,根本自始至終都是走的水路,並未用飛行器或魔獸。
這幾日,逆天一直專心一致調理著她與君臨身上的傷勢,君臨的傷比較嚴重點,之前長老們吞下藥劑,發出的狠重一擊,全都是給他擋下來的,不傷才怪。
好在逆天順了正氣王的藥材庫,各種珍稀藥材有的是,而且那家伙也不知道什麼詭異體質,復原力極強,幾瓶藥劑灌下去,再稍微調理幾日,康復的已經差不多了。
這樣,逆天也就放心了。
至于她自己的傷勢,那倒沒什麼,喝了藥劑,再因為本身有元素深淵這麼個恢復利器在,並無大礙。
君臨從船艙內走出來,眯眼望著盤腿坐在船頭狂飲的逆天。
背對著他,一頭細碎的齊肩短發,順著金色的朝陽,隨風狂舞。
天地悵惘,寂寥如風,她的背影,給他一種悲傷孤獨的感覺……
旁邊堆著幾只酒葫蘆,手里還拎著一只,仰頭往小嘴里倒啊倒的,倒了半天,見沒酒了,便往後面一扔,差點砸上君臨的腳背。
逆天整個人攤平了,仰倒在船上,大大的眼楮里,倒印著緩步走來的君臨。
換了一身紅衣,這件紅的比較暗色一點,袍子一角繡著一朵妖紅的蓮花。
君臨長身玉立,穿什麼都是個天生衣架子,好看,他五官俊美,一頭及足的烏發,並未散開,而是隨意用一根帶子,在發根上系了一下。
「紅頭發好看,紅的妖呀,就更符合你這妖孽形象了。」小家伙叨咕了一聲,然後翻坐起身,小手胡亂地抹了抹嘴巴,沖他叫道,「喂喂,沒酒了。」
他快步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從船板上撈了起來,往懷里緊緊一箍,大掌順著她細碎的短發模了下去。
「天兒,你要哭就哭,不準憋著,憋著難受。」
「我為什麼要哭?你這自以為是的家伙,我才不要哭呢。」逆天氣呼呼地往他身上蹭了蹭,眼楮都有些紅了,尖細的小下巴繃得緊緊的,倔強地一揚小腦袋,「眼淚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我老早就覺悟了!哭有什麼用,不哭。」
他的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在她瞪大的水泡眼中,唇瓣壓了下來,輾轉在她唇上落下幾個細碎的吻,「無論別人要不要你,你身邊都有我。」
這本是一句深情款款的話。
奈何逆天這個一根筋的,滿腦子斷弦兒,氣得臉也紅了,順手給了他一拳,「你干嗎老親我?」
「你是我看上的,就是我的人,親你是正常的。」
「什麼?」這特麼什麼謬論?逆天再度快速補上一拳,這一拳可就沒先前那一拳這麼玩鬧了,而是帶上呼呼的風聲。
君臨也不閃避,一臉任打任罵的樣子,不過逆天到底看在他受傷的份上,沒敢下狠手,拳風到他面前就收了回來,抓過他的手臂,氣哼哼地就咬,「我讓你欺負我,欺負我!!你為什麼不閃?」
君臨好笑地一揚眉,環臂圈住她一捻兒細腰,「給媳婦打,媳婦咬,正常。」
逆天一仰頭,發覺咬得牙都酸了,還給他撿了個大便宜,順口成媳婦了,「誰你媳婦,誰你媳婦?你別亂認媳婦!!」
「你啊。」君臨握著她的腰,抱住她晃了晃,低頭輕咬她的耳珠,喉嚨中低沉地笑著,「媳婦,天兒!天兒,媳婦!」
逆天氣得一爪子拍在他頭頂,下一秒便給他湊過來的唇又堵上了,他在她唇邊翻滾著笑意,低聲說道,「喜歡天兒,喜歡媳婦,親!多親表示更喜歡,更更喜歡……」
逆天徹底懵了,氣都氣不來。
這男人,啥邏輯!!
此時此刻,在君臨空間內偷看的萬事通,老懷安慰地都快哭了,抓著雞骨頭筆擦擦寫著,我們殿下某年某月某日,對感情終于開竅了,這是好兆頭啊,正是好女怕郎纏,不管,纏著纏著,那逆天小姐不就是殿下的媳婦兒了麼?
努力啊!!殿下!萬事通看好你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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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星辰王宮,日暮時分。
「稟主上。兩名軒轅族漏網之魚,已逃往卡奧。」太阿與另一名少年單膝跪在庭院中,身軀繃得筆直,垂著腦袋,絲毫不敢抬頭望一眼。
秦絕站在他們面前,背對著他們,一襲黑袍被風吹得發出輕響。
他雖然惱火,但是更煩的是,這兩天體內的光元素與風元素鬧騰著互相不住擠壓,他也沒有多余的氣力,再去管那兩只漏網的小魚兒,想來也再翻騰不出任何水花。
他得盡快閉關幾日,迅速調和這兩種元素力。
事情吩咐下去後,秦絕轉過身,太阿抬眼一望,頓時心驚,「皇上,您的眼楮……」
「眼楮?」秦絕伸手輕觸眼角浸出的血珠,冷哂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原來眼楮也會流血啊。」
太阿膽寒,迅速起身道,「卑職立刻去請無界大師過來。」
「不必。」秦絕揮了揮手,「小事而已,只不過是體內元素互相壓迫罷了。」
「可是眼楮……眼楮不治的話,會會瞎掉的吧!」另一名少年突然沖口說道。
「放肆青碧,住嘴。」太阿冷斥一聲,名叫青碧的少年,立刻跪下去,頭也不敢抬半分,周身微微發抖。
秦絕掃了他一眼,苦笑著回轉身,喃喃自語道,「瞎掉就瞎掉吧,要眼楮有什麼用,要眼楮也看不見我的小天呢……」
太阿心里頓時一陣冷意浮現。
這時,一名抱著一堆畫卷的太監匆匆而來, 地跪在地上,畫卷上各種女子柔情蜜意的笑容,在秦絕眼前綻放。
「皇上,大大臣們提議的選選妃一事,不不知道皇上,皇上,屬屬意……」
秦絕不耐地揮了揮手,「容後再說。」
「不不能再,再說了啊皇上。」那太監急忙結結巴巴叫道,「大臣們已經按照以往慣例,將自家小姐送入宮中了,只只等陛下挑挑選一些……」
秦絕眉目一冷,「倒是挺會自作主張的,那就擱著。」
太監張嘴還待再說,瞥見秦絕眼角的血珠,差點沒嚇昏過去。
「朕要閉關幾日,萬事都由四王爺與五王爺代為處理,你去吧。」
「是,是是……」太監擦著汗,一邊走一邊想,怎麼辦啊,皇上還是沒說,那些小姐該怎麼選,挑什麼日子選,就說擱著,擱……都擱哪兒啊??
一日後。
逆天與君臨進入卡奧邊境小鎮,浮凸。
這小小的鎮子,就跟它的地名似的,浮凸不平,到處都是坎坷的道路,沒見一條正經好道兒。
君臨決定在這兒停留一夜,明日騎龍趕往卡冷帝都,以赤火的腳力,只需一天日程。
到了隔日,君臨等著小家伙啟程,卻不料小家伙臨走還不知道在屋子里搗弄什麼。
老半天後,「吱呀。」
木門被推開了,君臨轉身望去。
卻見小木屋旁,那株紅楓樹下,慢步過來一名紅衣妖嬈,似火焰一般跳躍的少女。
君臨的心,跟著驀然緊縮,像是給一只巨掌攫住,剎那間幾乎失去了呼吸。
滿樹落紅,紛紛揚揚,少女就在這片紅色中,含著明媚的笑意,往他身邊走來。
一手扣上一只邪冷的鬼面具,逆天銀鈴般的笑聲,散發在這方空間內,「我好看麼?」
君臨脖子僵硬,跟著老半天才轉動了一下,重重點了點腦袋,一把將她拉到懷里,低頭呼吸發緊,「好看,好看的不得了,好看的我想……想,想親你。」
這話真是露骨。
逆天白了他一眼,順手捂住他的嘴。
「我想好了,以後我就這樣在卡冷帝都行走。在別人面前,我要換個名字,不再是星辰的公主了,我就叫……玄凰。」逆天的眼中露出一絲柔軟,「誰要掌控我,我就殺誰,換之掌控整個天下。」
「好。」君臨啄了她一口,牽著她的小手,往停在不遠處的巨龍身邊走去,「你想要,我就打下這整個天下送給你。」
他頓了頓,抬手模了模她細碎的短發,「你是我的,你就是我一整個天下……」
逆天的大眼楮,瞬刻彎了,兩人雙雙飛往巨龍背上,赤火嗷一聲展開翅膀,嘩地飛往碧藍天際……
卡冷帝都!
我們來了……
卷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