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君臨略微不解地望著她,唇邊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大毛是誰?」
小姑娘霍地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往君臨身邊奔去。|i^
兩名青衣斗篷男子忽地伸手攔住她去路,眉峰微微一皺,「不可對陛下無禮。」
小姑娘鼓起雙頰,顯得有些不高興。
君臨瞧著她氣鼓鼓的模樣,便想起了他家天兒,笑了笑擺擺手道,「讓她過來吧。」
青衣斗篷男子縮回手,那小姑娘跳蹦著來到君臨身邊,沒輕沒重扯了他的袖子便興奮地叫道,「來來,你跟我來。」
「陛下。」
「你們不必跟來。」君臨以眼神示意他們止步,隨後便由著那姑娘毛毛躁躁地扯起他衣袖,快步往後山走去。
竹海深處,通往後山的,只有一條直徑,李玉珠成天山里山外的瞎野,腳勁比一般的小姑娘大上許多,拉著君臨的袖子,倆人一口氣到了山頂。
這後山光禿禿的,一路走來樹木也不多見,山頂更是可憐,居中就長著一株大樹,連草坪都是東一塊西一塊,稀稀拉拉狗啃似的難看。
褐色的龜裂的地面,顯示著土地的貧瘠,這樣的後山,小動物都不多見,所謂的靠山吃山,真得是要餓死人的。
也不知道李玉珠這瘋瘋傻傻的孩子,平時怎麼過活。
君臨想到堂堂一位公主流落在外多年,吃了不少的苦,連帶著生了子嗣都要偷偷模模流落在外,心里對李玉珠這孩子,就多了一份憐惜。
「你看你看。」李玉珠指著對面光溜溜的山壁,高興地叫道,「大毛就在那里,大毛!大毛!」
風聲嗚嗚地刮過這段空落落的地方,倏地——
劈空傳來一道魔獸的嘶吼。
君臨下意識地將李玉珠往身後一推,唰地祭出細長血焰,眉目間凝出一片肅殺之意。
幾乎看也未看從天而降飛撲下來的是何物,血焰便燃燒出數朵怒放的幽蓮,咻咻咻沖著橫空撲至的大家伙反擊過去。
「嗷——」半空中那抹黑點被彈出的血蓮花燒著,急忙撲騰著翅膀,撞向對面光禿禿的山壁,使勁在山壁上蹭著身上的火苗,來回翻滾。
「大毛,大毛!!你傷了大毛!你是壞人!」李玉珠著急了,苦巴巴地瞪了君臨一眼,慌忙繞過他,朝著那只突然來襲的魔獸飛奔過去。
君臨這才看清那是個什麼家伙。
此時它已從山壁上滑了下來,半蜷縮著赤黑的身軀伏在李玉珠面前,金色的雙翅張開後,起碼有十幾米長,胸前被血焰灼燒了一塊,露出慘白里-肉,一對小眼楮滿是戒慎地望著君臨,眸子內翻騰著巨大的駭意,繼而又浮現一絲疑惑。
金翅鯤鵬?君臨眸中利光一閃。
這真是小廟藏了尊大菩薩啊!這金翅鯤鵬,是可媲美上古九大遺族部落的存在,得天厚愛,是一出生便能結成元嬰的神獸。
不過眼前的這只小獸,身長不過十數米,是只小到不能再小的幼生期神獸,但看得出,血統非常高貴,一般的鯤鵬都是黑色翅膀,而兩邊金翅,是只有王族才能擁有。
王族金翅鯤鵬,到了成年期後,身長將會超出千米,那可真正的屬于天空霸主,只需張開雙翅,就能遮蓋日月乾坤!
君臨眯眸打量金翅鯤鵬時,那鯤鵬也正上下打量他。
也莫怪金翅鯤鵬震驚駭然,它在這處地方,佔山為王多年,四周的魔獸們逃得逃,散的散,剩下的都給它收拾的服服帖帖,基本從未逢過敵手,就算有心人模上來要抓拿它,多半也是給它一巴掌扇下山去的。
而今日,它听到李玉珠的呼喚,本能地以為珠兒又遇到什麼麻煩,立刻擺出了攻擊姿態,卻沒想到踢到塊生硬的鐵板,一招就給人拍飛了。
一招啊,嗷嗷嗷,真是太傷它神獸的自尊心了!
李玉珠跪坐在金翅鯤鵬面前,正心疼地用干淨絹子為它擦拭胸口的血跡,嘴中叨叨咕咕地叫道,「壞人,壞人!打傷大毛!壞!壞!壞!」
君臨看著小姑娘叨叨嚷嚷,不由哭笑不得,「可不是你說,讓我打敗它才行嗎?這會子,又怨怪我了?」
君臨本身就有一半的魔獸血統,對魔獸其實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因此看到親近魔獸之人,會多出幾分賞識。k";
這李玉珠,且不說她是個痴兒,就以性子而論,卻是大大咧咧直來直往的,與他的天兒有幾分相似,佔著逆天的光,君臨自然也會對李玉珠高看幾眼。
金翅鯤鵬在李玉珠身邊蹭了蹭,轉頭看向君臨時,小眼楮眨巴眨巴了幾下,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君臨身邊快速跳了幾步。
君臨沒有任何動作,站在原地不曾移動,既然知道剛才只是一場誤會,他便不會再動手,對著這麼個幼生期小家伙,他也著實沒興趣動手收拾。
金翅鯤鵬先頭還怯怯的,接近幾步後,發覺他沒有絲毫反應,膽子便大了些,蹭到君臨身邊,收攏一雙金翅,繞著他搖搖晃晃走了一圈,撇過腦袋,作出一臉奇異的沉思狀。
李玉珠也小步跟在它身後,一人一獸對視了一眼,李玉珠沉不住氣地抬指戳戳金翅鯤鵬的腦袋,「大毛,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餓了,剛才我拿了一包點心,給你吃吧。」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包用繡花帕子包著的點心,放在金翅鯤鵬鼻下,讓它嗅了嗅。
鯤鵬的表情有點嫌棄,可能是不太愛吃甜食吧,不過不曾拒絕李玉珠的好心,還是就著那包糕點吞吃了幾塊。
君臨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嘴角微翹,淡淡地笑了起來。
金翅鯤鵬回頭蹭了蹭君臨,喙口餃著君臨一側衣角,將他往山壁一方拉去。
李玉珠見狀,高興地奔了過去,在那塊光溜溜的山壁上敲敲打打了一會兒,旁邊忽然開了一道圓拱小門。
那小山洞一眼就能望到盡頭,居中就一塊冰棺,走近前一看,正是方才畫中的女子,順平公主。
君臨心中有些撼動,但表面卻依然木無表情。
真沒想到公主逝世多年,卻是被葬在這個幽靜的所在。
一旁還有張矮案,供奉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李x公之靈位,想來應該就是那位素未謀面的姨夫了。
公主沉睡在冰棺之中多年,面容卻保持著往日的精致柔美,看上去就如同睡著一般,頰邊含著兩團紅暈,人十分的安詳。
李玉珠興匆匆地跑到棺木前,張開手臂抱著冰棺,「娘,大哥哥打敗了大毛。娘,你說的,只要有大哥哥打敗大毛,就把他帶進來看你。」
「好了,別打擾你娘了,我們出去吧。」
君臨微微嘆了口氣,伸手一招,將李玉珠喊出一方山洞,金翅鯤鵬跟在他身後,一對小眼楮有點興奮地望著他的背影,古里古怪地百般琢磨著什麼。
兩人一獸出來後,山洞恢復了平靜,很快,一道道「玉珠玉珠」的叫聲便由風送入耳中。
一名支著枝椏,權作拐杖的獨眼老婦,握住一名姿容秀色姑娘的小手,健步如飛地朝這邊趕來。
「你是什麼人?」老婦沉下臉來盯著君臨。
而與此同時,听到叫聲,急忙尋來的兩名青衣斗篷男子,趕忙上前擋在老婦面前,呵了一聲,「站住。」
「玉珠,你好大膽子!竟敢帶閑雜人,進入老爺夫人的墓穴。」老婦雙眸一瞪,樣子十分凶惡。
李玉珠有點害怕老婦,下意識地往君臨背後縮了縮,囁嚅著薄唇,反復小聲道,「大哥哥打敗了大毛,大哥哥打敗了大毛。」
「你在渾說什麼?」老婦怒目而視。
她身旁的姑娘,卻比她具有眼色,一看到君臨芝蘭玉樹、風采翩然的俊模樣兒,眼楮便明顯地亮了亮,急忙攔下老婦道,「你別驚著玉珠,還是先問問這位公子的來歷吧。」
這時,之前在竹海前出現的那道薄霧般的身影,又再次出現在君臨身側,這一回,年輕的男子附身上前,在君臨耳邊低語數聲。
君臨微微揚起了眉,「李秀珠,李玉珠?你是說,當年順平公主還收養了一個與郡主差不多大的女孩?」
老太婆耳尖,一听到順平公主四個字,那張滿布褶子的老臉陡然浮現一絲喜色,上上下下打量君臨一番,驀地扯高嗓子尖叫道,「您,您是?您是長公主之子?」
她這一高興,滿臉的喜色真是擋都擋不住,盼來了,可終于盼來了啊!原本還以為,這輩子,必須得在這荒郊野外過著了,沒想到,富貴來了,可真是擋都擋不住。
剛才她就覺得眼前的男子眉眼間有些熟識,可不就是有幾分長公主的絕世姿容麼。
老太婆慌忙拜伏在地,「見過世子。」
「胡說八道什麼?這位是我們卡奧的皇帝陛下。」
老太婆眼中掠過一絲奇異的光彩,立刻堆作一臉的笑意,磕頭道,「老奴拜見君王,拜見君王。沒想到十幾年一過,老奴還有幸能再見君王一面,想當初,君王尚在襁褓之中,被長公主抱在懷里時,相貌就生得特別好,果真是天底下最有福最珍貴之人呀。」
老婦裝模作樣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君王大概是沒有印象了,老奴當年曾經當過君王三個月的乳母,直到長公主出了事,才被分配到順平公主身邊。後來,順平公主也逃出王宮,遇到從星辰到卡奧來做生意的李姓商人,就結了婚,生下秀珠。君王既然能找到這里,想必老奴說的這些,君王也都曾查過了,老奴就不再重復贅述了。」
君臨听她一通廢話,抓住了其中一個重點,眼里閃過一絲微微疑惑,「你的意思是,李秀珠,才是順平公主的親生女兒?」
他的目光落在李玉珠身上,其實心里更多還是偏向這個單純直率的小姑娘。
而一開始看到李秀珠,就對她的眼神表示不喜,這個女人的眼神讓他聯想到那些恬不知恥,如蒼蠅般繞著他的女人們,他很是討厭這種被人生生覬覦的目光。
「當然哪。」老婦見他目光落到李玉珠身上,不由心里一緊,回頭便憤怒地瞪了玉珠一眼,「玉珠,你好大膽子,竟敢在君王面前渾說八道的!夫人當年撿了你回來,養你疼你愛你,你現在莫非還想搶走小姐的娘親,小姐的表哥不成?」
李玉珠一臉莫名,眨了眨眼,听不大懂,不過看到老嬤嬤生氣,她是有點怕的,想到以往嬤嬤對付她的手段,她水漾的眸子縮成一團。
「行了。」君臨不悅地說道,「順平公主的女兒是誰,總是能查到的。」
「那當然。」老婦點了點頭,賠上一臉笑意道,「順平公主雖不及長公主聰慧,但到底是個玲瓏玉致的公主,順平公主的女兒,怎麼會是個傻子呢?」
老婦像是沒看懂君臨微微陰沉的臉色,跟著煽風點火道,「君王你看這個李玉珠,傻頭傻腦一副傻子氣,怎麼有福氣成為順平公主的女兒?李秀珠小姐,才是公主的親生女兒,而這個李玉柱不過是多年前,順平公主一時心軟撿回家來的孤兒,她的爹娘一早就不要這個傻子了。」
李玉珠的眼楮里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她其他听不大懂,但「傻子傻子」的卻是听懂了,「我娘說,我不傻,娘說我只是比普通人有點遲鈍。」
娘的話,李玉珠每一句都听進去了,鼓著腮幫子有點不服氣。
老婦見她頂嘴,登時黑著臉,作勢要拿粗長的枝椏來揍她,「渾說什麼渾說?不過是平時夫人安慰你這傻子的話,你倒是當真了!」
「好了王嬤嬤,陛下面前,你別太放肆。」李秀珠扯了獨眼老婦一眼,向她使了個眼色,便走上前幾步,向著君臨規規矩矩行了個貴族小姐禮,「不知道君王前來,有什麼事嘛?」
這就顯得有些明知故問了。
君臨還能是來做什麼,當然是來接他姨媽的孩子,帶回去好吃好喝的養著。
既然先帝大行,之前他下達的一系列圍追堵截的命令,便不用再執行了。
雖然不喜李秀珠說話彎彎繞繞的樣式,但到底還是看在過世姨媽的份上客氣的,君臨一個眼色,站在他身邊的近侍小喜子便捏著聲音說道,「陛下是來接順平公主的女兒回京的。不過現在嘛,既然順平公主膝下有兩女,陛下的意思便是,一起接回去好了。」
王嬤嬤立刻喜不自禁地高聲謝恩,但也不忘記補充一句道,「這位小公公,你可說錯了,順平公主只有一個親生女兒,就是秀珠,另外一個,只是揀來的孤兒,並不是什麼身份高貴的小姐。」
「嬤嬤別說了。」李秀珠適時地插上一句,溫柔地笑道,「一直以來,我都當玉珠是我親生妹妹,母親也是這樣想的。」
「小姐你就是心好。」獨眼老婦裝腔作勢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破涕為笑道,「好吧,那我也不多說了。」
李秀珠又朝著君臨福了一福,微笑道,「不知道君王可有什麼想問的沒有?」
君臨的確是想問一些話,小喜子收到眼風後立刻上前,問的話,李秀珠對答如流,對順平公主的喜好也掌握的十分清楚,甚至當年的事也能回憶出一部分。
李秀珠言行舉止萬分得體,看來是受過順平公主良好的教育所致。
順平公主雖然流落民間,但畢竟在深宮多年,親自教導的閨女,必然是大方得體,差不到哪里去。
「那它呢?」君臨伸手一指在他身邊蹭著的金翅鯤鵬。
「君王說這大鳥啊,它是前幾年出生的。說來這畜牲的母親,以前還是長公主的空中坐騎呢,倒是與君王有些淵源的。」這子開口說的話,讓君臨很是不喜。
金翅鯤鵬倒也听懂了她叫它「畜牲」,立刻攛掇著上前,凶神惡煞地「啊啊」兩聲,把那子嚇得往後倒去,連聲驚呼道,「快快把這畜牲推開,君王,君王可要小心啊。自從夫人過世後,這畜牲愈發的野性難馴,誰的帳也不買。」
「哦是嘛?」君臨唇角微彎,似有若無地掃了一眼李秀珠,見那女子也絞著帕子小步往後挪移著,臉色霎時慘白,像是十分擔憂金翅鯤鵬會隨時撲上來給她扇一巴掌。
這種流連在眼楮里的恐懼,是最不能騙人的。
君臨忽而笑道,「听聞當年順平公主也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子,與朕的母親,並稱為帝國雙姝,一手劍術,幾乎出神入化。」
王嬤嬤張著嘴巴愣了愣,急忙點頭道,「是啊,順平公主的功夫的確挺不錯的。」
「那怎麼看起來,秀珠小姐倒是個絲毫不通劍術之人呢。」君臨轉眼看向冷汗涔涔直冒的李秀珠。
李秀珠眼神微微一慌,立刻收斂心神,雙膝一彎,再度行了一禮,「君王提的這件事,我也曾問過母親,母親說我的體質不適合習武,而且,她也厭倦了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只希望秀珠能遠離朝堂仇殺,過上幾分平靜安寧的日子。」
李秀珠說話十分得體,饒是君臨如此聰慧之人,也尋不到她半點岔子。
君臨掃了金翅鯤鵬一眼,暗暗皺了皺眉,順平公主的親生女兒到底是哪個,他現在也說不準,只能派人繼續查著,先將兩人同時接入京中再說吧,他也沒那個心情再繼續糾結此事了,他的心,早已飛往聖地。
說來說去都要怪這笨笨的鯤鵬,一個幼生期神獸,再怎麼笨,也不可能不會說人話吧,一般到中階的幻獸已經頗有靈性,甚至有特別厲害的便能夠口吐人言了,而這笨死的神獸,竟然還不會開口,它若是一開口,不就全都清楚了麼。
君臨雖然有一半的妖蓮血脈,但不表示他能听懂各個種族亂七八糟的魔獸語,心想若是天兒在這兒就好了,身為神語者,天兒能听得懂各族的魔獸語。
那麼一直跟隨在順平公主身邊的金翅鯤鵬,必然知道誰才是公主的親生女。
鯤鵬日行十萬里,無意中得到它,也不知是不是上蒼顧念他一腔熱念天兒的情誼,雪中送炭來著呢……
安頓好李家兩姐妹,自有人將她們二人,連同那王嬤嬤一同送入京中,君臨便不再陪同她們回去,而是直接駕馭金翅鯤鵬,前往聖地。
而彼時,帝國學院一行人正在遺跡之中模索前行。
自從傳送陣中被轉移出來,逆天便領著一眾帝國學院的同學,在黑暗中連著走了兩天。
此時前面終于有水脈流動的聲音傳來,既然有流動水,就表示有出口,雖然不知這出口通向何處,但若能告別黑暗,眾人還是十分高興的。
吳蝶楠早已按捺不住雀躍的心情,先逆天一步,快速往前方水脈流動的那方奔跑過去。
「我听人說,好像有水源的地方都會有些好東西留存,這說明那地方,以往是有神族或魔族的古代人集聚過。」
「會是什麼好東西?大家猜猜看呢。」
「不知道哦,會不會是晶石、礦石之類的好東西,哈哈。」
「吳蝶楠這麼性急啊!她怎麼第一個跑出去了!逆天都沒開口呢!」
「怎麼回事啊?還听不听指揮了呀。」
逆天微斂修長精致的眼睫,唇邊掠過一絲嘲諷,起初她還以為吳蝶楠是個沒什麼心計、天真活潑的姑娘,事實證明,人跟人之間,是要處處才能彼此了解的,而顯然吳蝶楠這姑娘,是越接觸下去,越覺得有些不妥當的人。
「大家留神腳下,好東西也要有命去拿才成。」逆天冷冷地說了一句,雖然等同于潑了一桶冷水給眾人,未免有些掃興的意味,但沒有誰覺得不妥,畢竟在這種時候,人人都感覺興奮,有個冷靜的人時刻提點一下,為的都是他們的安危考慮。
眾人心里一緊,全部人提高警惕,而獨自一人沖到前方的吳蝶楠,倏地發出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