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跟一陣風似的來到平陽身邊,彎腰將她扶了起來。
這一看,平陽那原本豐-腴的身板,真是瘦了不少,形銷骨立,一張好看的桃花小臉,此刻都尖削的不成形了。
逆天瞧著就心里來氣,一根手指頭戳上她的腦門,「你怎麼回事啊?你以前的傲氣呢?蠻不講理的耍橫手段呢?都去哪里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個樓正南,他分明就不是好人,你為什麼要順著他的意思,嫁進這樣的人家?」
「我相信你只要說不願意,秦起他們肯定會幫助你的。」畢竟這麼多年養在皇家,若說跟幾位王爺沒有幾絲情分,那是不可能的。
平陽愣愣地望著這個女孩子,唇皮顫縮了一下,沒能說出來話。
「以你二階劍士的能耐,隨便掛名冒險者公會,每個月做點小任務,都夠你吃穿不愁的了。你為什麼非要找個這麼爛爛爛,爛到姥姥家的男人不可?」逆天真是怒其不爭啊!
「你是逆天?」平陽真是認了好久才認出來。
畢竟現在的逆天與以往她所見的那張臉,是天壤之別了,尤其這兩年,逆天這小家伙長開了,猶如怒放的冰雪幽蓮,清雅月兌俗,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實在是很難把她同以往那個癟癟縮縮的樓家小十聯系到一起。
逆天點點腦袋,「我是。」
這時,那挽著渣男的孕婦怒火中燒地趕上前來,指揮著兩三個粗使婆子,叫囂道,「還不把夫人扶回去?你們都愣著干什麼?到底誰才是你們的主子呀,搞搞清楚!」
幾個粗使婆子聞言,急忙上前來拿捏平陽的手腳,逆天掄起小胳膊一檔,「干什麼你們?都給我滾開。」
那叫梅兒的孕婦,氣得臉都歪了,這大半年的功夫,被朱家少爺護在手心里疼著,早就連娘老子是誰都不記得了,這個在朱家耍橫耍慣得女人,哪里能把逆天放在眼里。
尤其逆天這身灰撲撲的行頭,瞧著也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大抵就是山野來的村姑吧。
這樣想著,膽子愈發的大,那梅兒上手一揮,一記耳光就往逆天臉上甩來。
逆天冷眼一眯,唰地抓住她手腕,秀眸中掠過一絲怒意。
「啊,啊呀,啊呀!!」逆天還沒使上勁呢,那作怪的女人便雞貓子怪叫連連,一雙眼楮含上幾分淚光,眼淚沒兩秒便啪嗒啪嗒往下直掉,「相公,相公,梅兒快給人捏死了。」
「大膽!大膽!!」那朱少爺氣得整張臉都爆黑了,揮著手叫道,「快點來人,來人,還不把梅姨娘救回來!你!你!你這個女人,還不松手?你是要捏死我的梅兒嘛?」
「啊呀,啊呀!」那梅兒嚎了兩聲,乜了逆天一眼,跟著再嚎兩聲,裝的跟個什麼似的。
逆天想都不想便摔開她的手,反手一記重重的耳光拍死在她臉上,「再他媽嚎,老子拔你舌頭,讓你一輩子都不用假嚎了!」
梅兒硬生生吃了記大耳光,踉蹌一步,下意識地伸手堵住嘴,驚恐地望向逆天。
這一手當機立斷露的,大快人心。
按說這梅兒是個孕婦,大家都應該站在她那邊憐惜才對,只不過圍觀的人,實在是太看不慣梅兒這副作態了,所以逆天動了手,他們還暗中感覺舒爽。
尤其是那些圍觀的平民百姓家的正室大老婆,接二連三地叫著,「打得好!」
「打死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梅兒眼淚珠子啪嗒啪嗒直掉,偎到朱少爺懷里,可憐兮兮地叫道,「相公,妾身不活了,你看你看,夫人的朋友都這麼厲害,回頭還不得把我給整死啊。」
「你這個喪門星!」朱少爺一根食指,指到平陽面前,怒吼一聲,揚手欲甩平陽一記耳光。
逆天啪地摔開他的手掌。
朱少爺「啊」一聲驚叫,縮回手,揉著被拍疼的手背,一雙眼冒著紅光死瞪著逆天,「妖女,你是什麼人?我朱家的家事,不用你管!」
「嗚……」兩歲的小家伙張大嘴巴,苦出來的聲音,卻是一條線的顫音,不敢放開了哭,一雙驚怕的眼楮,一直在朱少爺與梅姨娘身上來回看。
「別怕,巧兒不怕,不怕。」平陽摟著女兒小聲哄著,一回頭,神色疲憊,透著冷漠,看向朱少爺,淡淡地說道,「你要休就休吧!這樣的日子,我實在也沒法再過下去。」
朱少爺一听,那眼立刻就紅了,扯著嗓門怒吼道,「你這賤-貨,什麼意思?你這說的什麼話,怎麼我朱家虧了你不成?要不是你這賤-人,心思歹毒,存著惡念,下毒手暗害我梅兒,害她肚子里的骨肉,我會懲處你?」
「我沒有。」平陽抬起眼楮,堅定地咬著三個字。
「你有!罪證確鑿你還敢狡辯不成?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個喪門心,你看我今天打不打死你!」朱少爺說完,提腳就要上來踹,這一踹不但踹到平陽,還得踹懵平陽懷里的孩子。
逆天比他快多了,見他神色不對勁,立馬竄到他面前,他剛出腳呢,逆天就伸腿一絆。
只听「喀」一聲響,朱少爺一張臉扭曲的不像話, 地倒在地上,捧著一條折斷的腿哀嚎。
「啊妖女,妖女!!」
「少爺,少爺啊!!」幾個家丁撲上來要扶她。
逆天一袖子摔過去,那些人被震得老遠,「老子踢得還有人敢去扶?誰扶就跟他一樣,斷腿,一輩子好不了!」
幾個家丁哼哼唧唧站起來,倒是不敢再扶了。
逆天冷笑著看了朱少爺一眼,說道,「你給我看著!孕婦,哼。」
逆天一個箭步沖到目瞪口呆的梅姨娘面前,還不等她尖叫,一手便卡住了她的喉嚨,另一拳轟地一聲捶向她肚子。
「不要啊!!」朱少爺驚叫一聲,看她那麼狠的一拳,梅姨娘的孩子哪能保得住?
梅姨娘被捶的飛了起來,重重摔在地上,「啊」一聲後來的尖叫,吊在喉嚨口,那雙眼楮閃著驚嚇的光芒,還沒顧得上喘氣,就听人群中有個清脆脆的童音叫道,「娘,她肚子里怎麼掉出來一只簸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