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再好的廚子,有了食材沒有調料那也燒烤不出美味的野味來,因而此時的唐元祺很驚嘆,這沈立冬的身上好像隨時都藏著各種藥丸,各種調味品一樣,這她邊燒烤著野味,邊還往上頭撒著各種調料,這調味粉一撒上去,隨著那股烤熟了的肉香味,那可是令人眼饞得很,何況還是唐元祺跟沈立冬這般餓著肚子沒吃飯的人了,那是五髒六腑都開始在叫囂著美味的野味啊。
不過這會兒沈立冬雖然饑腸轆轆,但是她還是很信守諾言的,先前想著要好好地哄唐元祺一番,那自然是將先燒烤的野兔給唐元祺遞送了過去。
「小哥哥,燒烤好了,你可以吃了。」唐元祺接過沈立冬手中的野兔,聞著那肉香味,不由地吞咽了幾口口水,不過他這會兒自己有吃的了,也沒有忘記給沈立冬留一半,他只是用匕首割走了一半的野兔肉,還有一半遞給了沈立冬。
「冬兒妹妹,你這會兒肚子也該餓了,你也吃吧。」
沈立冬見唐元祺難得這般體貼,倒是也不推托,趕緊接了過來,笑著就著烤熟的野兔,咬了一小口,你還別說,這個時代的野兔味道好好吃,純天然的,無污染的,那肉香撲鼻,加上調味粉的調和,可是真是一道美味。
沈立冬咬著野兔肉,吃得喜滋滋的,偶爾抬頭,看著旁邊的唐元祺同樣吃得很香,他咬得速度比沈立冬要來得快,大口大口,吃得滿嘴都是油膩。
沈立冬見他吃完了,想是還沒有吃飽肚子,便將手上還未吃完的野兔肉又用匕首切了一半給唐元祺。
「小哥哥,吃吧,等會還有野雞呢,冬兒吃不了那麼多,還是小哥哥多吃一些好了。」那唐元祺听得沈立冬這般說,也知道她並未撒謊,平日里他見她確實就那麼點飯量,也沒見她一頓飯吃多少,因而他倒是也沒客氣,直接從沈立冬手中接了過去,繼續咬了起來。
這二人吃完了一只野兔,沈立冬那邊兩只野雞也燒烤好了,這會兒撒上了各種調料,涂抹上香噴噴的醬汁,味道那是又香又甜,肉質松軟,不黏糊,色澤金黃油亮的,看著就很有食欲。
沈立冬提了一只野雞到唐元祺手中,又從自個兒的那只野雞上切了一半下來,也給了唐元祺,反正那小子的食量大得很,她的食量小,就讓唐元祺多吃一些好了。
沈立冬笑盈盈地扳開一只雞腿,一小口一小口,細嚼慢咽著,順便看看四處的風景。%&*";
雖說周邊有高山,有流水,還有一處小密林,不過看著挺荒涼的,並沒有那種青山綠水,明媚春光的感覺。
大概是入秋的關系吧,這金黃的季節,百姓收割莊稼的好時節,是人人高興的日子,可是對于四周風景而言,這個季節,已經逐漸開始蕭瑟了,草木漸漸發黃,落葉陣陣,總不免帶著三分淒涼的感覺。
那唐元祺見沈立冬本好好地吃著雞腿,這會兒卻吃著吃著,深鎖了眉頭,似有什麼心事一般,便忍不住湊過腦袋去,打趣了一句。
「冬兒妹妹,你是吃不下了嗎?那就給小爺吧,正好小爺的肚子還可以裝得下,可別浪費了。」唐元祺說完這話,就朝著沈立冬伸過手來了。
沈立冬倒也不小氣,反正她確實吃不了那麼多的,就留著在吃的那個雞腿,剩下的全部給了唐元祺。
「喏,給,多吃一些,吃好了才有力氣好趕回去。」
唐元祺見沈立冬還真的這般干脆給了他,倒是不免多問了一句。「那你夠了嗎?我看冬兒妹妹壓根沒吃多少,怎麼了?今個兒吃得格外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還是你的身子不舒服所以沒什麼胃口吃啊。」
沈立冬听得唐元祺這般問,倒是難得露出了一抹苦笑。「怎麼?我還非得那麼能吃不可嗎?要是吃成了大胖子,將來嫁不出去可怎麼辦?」
唐元祺听沈立冬這番自嘲的話,倒是忽而仔細地打量了沈立冬上上下下一番,然後極為嚴肅地看著沈立冬,道︰「冬兒妹妹,小爺我這會兒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什麼事情?」
「你吃得那麼少,又那麼會賺錢,還會一手高超的醫術,我想,你就算吃成一個大胖子,那也是有人排著隊來娶你的,這一點,你放心好了,盡管吃,可別為了不發胖,就餓壞了自個兒的肚子,來,再吃一點。」唐元祺將沈立冬給他的那一半野雞肉,又切了一半塞到了沈立冬的手里。
「吃吧,用力吃都沒關系,就你這樣的,太好養了,將來肯定嫁的出去的,小爺給你保證。」頭一個小爺就會娶你的,你盡管放心好了,小爺還擔心別人跟小爺搶走你呢,你這會兒要是吃得胖一些那更好,這沒人打冬兒妹妹的主意,那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了。唐元祺此刻竟忽然有了這麼一個荒唐的想法,他想著,以後他天天盯著沈立冬吃胖點,再吃胖點,也許那樣,她就不會被人給搶走了。
那沈立冬這會兒壓根不知道唐元祺在打著這樣的算盤,若是知道的話,估計會苦笑不得,還會感慨這麼一句,這究竟算是什麼事情哦。為了不讓別人盯上她,竟然巴不得將她喂成大胖子才好。
不過這會兒的沈立冬確實是不知道,但是等到唐元祺後來天天逼著她吃這吃那,非要她好好地吃胖了不可,那個時候,沈立冬才猜測到唐元祺今日這番話所包含的真正意思。等到了那個時候,還真得令沈立冬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惱也不是,怒也不是,那個心情哦,五味皆有,復雜得跟一團亂麻一樣。
當然,那是以後的事情了,這會兒沈立冬跟唐元祺吃飽了,也喝足了,自然該滅了火堆,上馬回府了。
這唐元祺這回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了,沈立冬坐在馬背上覺得這速度可以了,倒不至于讓她那般難受了。
這天黑之前,沈立冬被唐元祺帶著,終是回到了朝議郎府。這剛到了大門之處,沈立冬被唐元祺細心地攙扶著下了馬背時,沈文軒正巧也在這個時辰回來了。
迎面雙雙對上,沈立冬覺得唐元祺看著沈文軒的眼神,沈文軒望著唐元祺的眼神,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安。
空氣里,似有什麼凝固了一般,氣氛僵硬得很。
沈立冬很不喜歡他們兩個人看向對方的眼神,那樣的眼神,一個過于犀利,一個含著淡淡的悲傷,都讓沈立冬看得很是擔心。
「小哥哥,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府吧,這會兒你父王母妃也該擔心你了。今個兒的事情,冬兒謝謝小哥哥,就不送小哥哥一程了,小哥哥自己走好,趕明兒有空到府里還坐坐,今個兒就不留你了。」沈立冬拉了拉唐元祺的衣袖,唐元祺看著沈立冬那樣盈盈如水的眼神,驀然之間心頭軟成一片片,竟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也好,那小爺今個兒就回去了,趕天再來看冬兒妹妹。」唐元祺躍然飛起,上了馬背之後,臨別時,多看了沈文軒一眼,那一眼傳遞的訊息,犀利而冰冷。
沈立冬不知道唐元祺為何今日看著大哥是這般的眼神,要知道,今個兒她被唐元祺帶著去追蹤大哥的時候,唐元祺可從未表露出對大哥不滿的地方來,這會兒二人見面了,唐元祺怎會用那麼銳利的目光看向大哥呢。
莫非?
莫非那個小子剛才騙了她不成?他是不是也听到什麼了?是不是他的耳力也很好,听到了大哥跟那個女人的對話?!
沈立冬一想到這個,驀然一驚。
轉念一想,她拍著心口,覺得不可能,唐元祺不可能听得到大哥跟那個女人的對話的。
但是,他似乎早就知道一些什麼。
對了!
沈立冬驀然想起唐元祺跟她說起過的那個消息。
唐元祺說過那個女人,大哥的親娘,他說他認得那個女人。他說,那個女人是曹相爺最近請來醫治頭痛之癥的易大娘。
以那麼遠的距離,那個女人還蒙著黑巾,披著黑斗蓬,壓根看不清楚的,但是唐元祺當時很確定這個消息,這代表什麼意思?
這般說來的話,唐元祺那小子其實是知道了什麼,他今個兒那麼早出現在府門口絕非湊巧的事情,那小子,那小子竟然騙了他,就在她的眼皮底下騙了他。
也許,他是真的听不到大哥跟那個女人的對話,但是他絕對知道了一些,絕對!
此時的沈立冬惱怒不已,惱怒那個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無恥狡猾的,以前雖然脾氣不好,倒也是蠻可愛的一枚小正太,但是現在的他,她竟然有時候看不透徹了,那個小子這一次竟然瞞得死死的,明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卻還是瞞著她,不肯透露消息給她,這太過分了,虧她先前還因為這個小子的體貼而感動呢。
這會兒,沈立冬可是恨死唐元祺這小子了。
而此刻的唐元祺卻不知道,不知道就在他最後對上沈文軒時,那忍不住給泄露出去的一個眼神便讓沈立冬看出了端倪,從而對他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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