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爺情傾小淘妃 第五十三章 錯綜復雜

作者 ︰ 影子的舞蹈

「看,月亮出來了!」

君若隨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月亮正從君山頂探出一點點,山頂頓時一陣銀光閃爍,銀色的塔尖慢慢浮現出來。

「今日,謝謝你。」他忽然對著她低低道。

就在君若暗暗叫苦的時候,一雙手輕盈的接住了她。

然後又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好笑,人家是太子,過幾日就走,難不成自己還真想把他當哥哥賴著啊。浮懷上日。

逃跑自己肯定是跑不過的,如此想著她忽然蹲下抓了幾個石子朝兩人扔去。

男子若是看到中意的女子,便會上前主動搭訕,女子若是看上男子,便會請自己的閨蜜代送上荷包,男子若中意就會收下,不中意就拒絕。

「站住,什麼人?」

相互中意的男女會相約而游,待晚上一起放河燈後方可散去,第二日後男方便會上門提親。

有那麼一瞬,眼楮有些濕潤。

眾人這才吃驚的發現,舞台上紅衣女子和白衣女子組成了一朵花的形狀,紅色的花蕊,白色的花瓣,白綾勾勒出花瓣的形狀連著紅色的花蕊。最妙的莫過于舞台前沿正中的那盆紅色臘梅了,此刻遠遠看去,竟成了長長的花睫。

「阿雅。」晨光朝她點點頭。

上官鶴鳴低低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一樣的充滿you惑力,君若暗翻白眼,這廝沒事笑這麼勾人做什麼,害得她小心肝無故漏跳一拍。

想想他第一次聞到那香氣是什麼時候,那晚在玉蘭樹下?好像不是。那晚將她撲倒在床上?好像也不是。

听到琴聲的眾人紛紛開門來到走廊上,只見院子里走廊下方早已變了樣,就在眾人欣賞月出的時候,玉容帶著人將走廊下方的空地布置成君若設計的模樣。

「他就像哥哥一樣護著我,要是他出事,君若會難過一輩子。」君若哽咽著。

不得不說,慕容羽藏得很深,人前總是一副溫潤無害的樣子,其實現在這樣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的神情才是他的真面目。

「早就提醒過公子了,是公子自己要靠過來的。」

蕭遙看了君若一眼,然後對著幾人道︰「你們後面遠遠跟著即可。」

「姑娘,外面一位叫晨光的公子求見。」伙計來報。

清風唱晚三樓、四樓所有房間布局都一模一樣,里面布置得清雅而溫馨,進門就讓人感覺舒適。可君若進入慕容羽的房間只覺得一陣迫人的壓力迎面撲來,讓人有一種想要後退的沖動。

「姑娘先將玉佩藏好,這玉佩價值連城,可不要惹來殺身之禍了。」木澤意味深長的說。

門口的晨光,依舊一身白衣一塵不染,似是白衣精靈般那麼聖潔,讓人不敢褻瀆。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悅耳的琴聲,兩人這才發現,月亮距君山已經有段距離,幻像早就消失了。

晨光愕然,片刻後看著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被弄髒的衣服微微笑了,這丫頭終于恢復正常了。

就在君若覺得頭頂快被盯出兩個洞來的時候,慕容羽終于開口。

「千年後累世情深,還有誰在等,煙花易冷人事易分,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真。」

來人也不應,直接出刀就砍,一群人就這麼戰在一起。

第二日一早,晨光待蕭遙醒來之後就離去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幾國太子也不好再留,紛紛離去。

「只要各位公子同意,君若自是願意安排。」君若朝蕭遙投去感激的一眼。

晨光不愧是神醫,只過了一日,蕭遙精神就大好了,第三日一早,蕭遙一行也離去。

優美的琴聲,迷離的布景,眾人正在愣神間,只听聞一陣傷感的歌聲傳來︰

兩人本就挨得近,那笑聲帶著微微熱氣,盡數傳進君若耳朵,像是某種神秘的咒語,惹得君若一陣戰栗。

君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正被他攬在懷里,上官鶴鳴個子比較高,君若一米六的個子,站在他跟前只是剛好齊他的下巴,看上去嬌小極了。

口里說著,卻還是隨著她的腳步朝小攤走去,心里卻清楚論好吃的,沒有比清風唱晚更多的了,對吃食的要求,沒有比她更挑剔的了,就算他從小在宮中長大,也不似她這般要求的精致、細膩。挑剔如她,又怎會喜歡這粗糙的吃食。

黑暗中上官鶴鳴邪邪勾起一個笑,女人,你踫了本公子的唇,這輩子由你負責!

蕭遙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君若再次默了,公子,請問您這話君若還能當做夸獎嗎?

君若心中感動,如此有情有義的人,她怎能獨自逃走,更何況對方還是太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活不了。

「一個人縮在後面想什麼呢?」

如此開放的習俗,不是任何地方都有,五位皇子自是不願錯過,早早便起床出去。

君若接過,抬頭看著蕭遙,他眼中是一片了然的笑意,那麼溫暖,那麼親切。

說著便露出一副讒樣,眼巴巴瞅著不遠處的小攤。

君若微微猶豫,她向來不喜歡熱鬧的場合,一直都是能避則避。只是看著蕭遙溫暖的笑容,竟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晨光撇了一眼君若拉著的手,大步跟了進去。

「晨光,蕭公子怎麼樣了?」見他出來,君若急忙迎上去。

晨光!君若眼楮一亮,放開老大夫跑了出去。

「女人,竟敢和本公子來這招,走著瞧!」

「慕容兄他們不知在哪里,一整天也沒遇到他們。」蕭遙忽然說。

眾人喜不自禁,剛剛那高潔、空曠的歌聲唱得人心神俱飛,總想著見一見主人才行,如今不僅能見,還能再次听上一曲,眾人于是紛紛坐到桌前。

絆倒她的是一具尸體,就在這時,一把刀朝她砍來,忙著應付身後的蕭遙一時不察,眼看君若就要命喪刀下。

她顧著意外,沒有發現就在木澤接住她的瞬間暗器出手,欲傷她的兩個男子正中咽喉,就這麼圓睜著眼楮,直愣愣的倒下去了。

她慌忙用力想推開他。

「你……你受傷了?」君若擔心的問。承佑國太子耶,如今受傷可如何是好。

君若一看,是她自制的花露,拿就拿吧,她這里還有,只是嘴巴上卻不想饒他。

君若只听一聲輕微的「叮當」聲,飛鏢落地,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被一道強大的內力撞了出去。

原來被香粉撒中的兩人極其憤怒,其中一人便用了五分的內力,想用暗器報復君若,誰知那暗器竟恰好打在君若衣服里的玉佩上面,君若生生躲過一劫,但還是被內力撞了出去。

君若這才回過神來,臉上是氣惱的紅色。

隨著身影的消失,眾人的心也跟著一沉。

蕭遙武功也不弱,只是一手拉著君若,要護住她不受傷,又要獨自應付這麼多人,一時間有些吃力,不遠處的侍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分身乏術。

媽媽咪,君若心里暗暗叫苦,莫非今日要命喪于此。

晨光看著君若,眼角還帶著淚痕,眼中帶著焦急,臉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沒有前幾次的沉穩和運籌帷幄,這才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該有的模樣。

眾人側耳,只听聞女子低低唱道︰

「不用擔心,這毒能解。」片刻之後,晨光如是說。

「是。」

「丫頭,不要擔心,我沒事。」

晨光也不再說什麼,徑直走到床邊。

「你沒有妹妹?」

勞累一天的某女,此刻抱著被子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只狼盯上了……

君若朝台上一努嘴,懷疑的眼神示意著︰沒看見美女嗎?

「你知道它的來歷?」

「小東西,本公子就喜歡你的聰明。」

剛出了清風唱晚便看到門口等了幾個人,看到蕭遙幾人忙恭恭敬敬行禮。

蕭遙在一旁,看君若興致勃勃,自己也來了興致,便隨著君若一起欣賞,跟在身後的侍婢和小廝手里滿滿抱著的都是君若喜歡的小玩意。

蕭遙被她饞嘴的模樣逗笑了,心中的郁結一掃而空。

「這個主意好,」不等其他人開口,蕭遙便搶先道︰「不知君若姑娘意下如何?」

晨光嘴角微抽,還是沉穩的時候好。

「丫頭小心!」蕭遙焦急的喊。

他躺倒在床上,床上有淡淡的花香,屬于君若的味道,或許是每天和花打交道的緣故,君若身上總是散發著淡淡的花香,似是梅香,又似是桂香,又似是各種花混合的清香,讓人難以分辨,卻又難以忘懷。

歌聲一停,整個清風唱晚安靜下來,只听聞蟲子啾啾低鳴聲。不知是誰突然反應過來,帶頭朝樓下沖去,其余人才急匆匆跟了下去。

哎,要是有這麼一個哥哥時時護著自己,疼著自己就好了!

「有,不過,她們每天衣食不愁,不用像你一樣討生活,時間都用來搜腸刮肚算計別人了。」

待君若從外面合上門,上官鶴鳴這才回過神來,隨即勾唇。

「這玉佩這麼值錢?」君若雖然疑惑,還是乖乖將它藏入衣服里,其實她剛穿來的時候也懷疑過,沒錢的時候,想將它拿下來去賣掉,可是那細小的肉色絲線,竟然連剪刀也剪不斷。

她忽然拉拉蕭遙的衣袖,歡喜道︰「你瞧,你瞧,那邊小攤上,看著很好吃的樣子。」

「不知。」木澤垂下眼瞼。

君若正在神游,一時不知慕容羽問的什麼意思,只是停手愣愣的看著他。

「不知道。」君若漫不經心回答,她可不想和那一群眼楮長在頭頂上的人多接觸。

然後轉向君若道︰「君若姑娘,我們走吧。」

「蕭公子,你身體能行嗎,要不多養幾日吧。」君若有些擔憂。

「木澤,」君若一陣欣喜,「你怎麼會在這里?」

旋律憂傷,歌詞悲涼,再配著那個斷人腸的聲音,女子的身影越發落寞而孤獨,那弱柳扶風的姿態,別有一番風韻。

兩人就這麼逛了一下午,直到累了,才在無煙河邊的一片草地上坐了下來。

君若看著朝自己走來的蕭遙,左臂上一大塊血跡特別的刺眼。

「丫頭,你在干嘛呢?」他模模她的頭。

「姑娘,你沒事吧。」熟悉而關切的聲音。

君若剛出房間便遇上蕭遙。

「丫頭。」

兩種原本相反的氣質,在女子身上並存,上官鶴鳴看著女子,若有所思的轉頭看了君若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說︰「又是你的杰作吧,和你一樣矛盾的性格!」

「妙啊,妙啊…….」不知是誰低低贊嘆,眾人這才齊齊回過神來,舞台上哪里還有紅衣女子的身影。

「君若姑娘。」

那些人還未靠近,坐在不遠處的幾個人便起身擋住了他們。

慕容羽盯著那抹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這女子看似普通卻認識這麼多不普通的人,先是天下首富鶴鳴公子,現在又來個神醫晨光,她還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片刻之後,半空中忽然落下紅色花瓣,一片片落入正在舞動的白衣女子身上,眾人都睜大了眼楮,看著半空中隨著紅色花瓣落下紅衣女子。

君若起身緩緩笑道︰「抱歉,幾位姑娘表演完畢已經離去。」

蕭遙被她莫名其妙的動作逗得笑了起來。

「不過是認識罷了,算不得熟。」

君若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朝自己靠近的兩人,思量著該如何做不被挾持。

然後在上官鶴鳴目瞪口呆的時候,瀟灑轉身開門離去。

就在眾人拉長脖子尋著人時,只見白紗後面微微有人影涌動,只是在這朦朧的燈光里,看不真切。

「公子說什麼,君若听不懂。」

就在君若暗自思量的時候,歌聲停了,又是一聲輕嘆,隨著輕嘆聲起二樓燈滅,紗簾上的身影頓時消失。

君若暗暗打量著眾人的神情,除了上官鶴鳴其他人七魂有六魂都跟著女子去了,心里暗暗高興自己心血沒白費的同時,又有些納悶,上官鶴鳴的心莫非真是冰雕成的?

「若兒莫非忘了,別說小小一瓶花露,就算是這整個清風唱晚,包括你的人都是本公子的,本公子不過是一時心軟放你回家住幾天而已。」

他忽然一僵,該死,他竟然對一個尚未長開的黃毛丫頭有了反應。

晨光微微一僵,隨即拍拍她的肩膀。

眾人也不解的將目光投向君若。

晨光轉身便看到走廊的另一頭,慕容羽正望著他,臉上不似平時的溫和、優雅,那是一種探究、疑惑的目光,似乎還帶了一點點沒來得及收起的嫉妒。

「晨光。」君若看著他,微微有些哽咽。

眾人本以為是之前唱歌的女子回來了,心里滿懷期待,結果不是,心中難免有些失望,再加上本來舞台背景就是白紗,如今上來的也是一群白衣女子,難免單調了些。眾人頓時有些興趣缺缺起來。

她捋起他的袖子抹抹臉,然後狠狠瞪他一眼。

這些人的目標本就不是君若,見她滾遠了也不在意,繼續圍攻蕭遙,蕭遙見君若遠遠站在圈外,微微一笑,然後全力對付起周圍的人來。

慕容羽這才起身笑道︰「既然是君若姑娘和她們約好的,我們也不便勉強,不如這樣好了,今日便罷,明晚君若姑娘再約她們過來表演,讓我們大家再過過癮,各位以為如何?」

「丫頭,照顧好自己,」蕭遙猶豫片刻又道︰「我看那鶴鳴公子是真心對你好,有他照顧你,我放心。」

忿忿走回清風唱晚,剛入大廳,無為已經等在那里,說是慕容羽請君若過去。

「君若姑娘,你這不是明擺著讓本公子睡不著覺嘛!」宇文墨氣哼哼的看著君若。

「我在想,若我也有像你這麼一個妹妹該多好。」蕭遙表情微微惆悵。

木澤神情復雜的看了一眼急急走過來的蕭遙,瞬間又恢復了冷漠,剛剛那一眼似乎只是幻覺。

君若正齜牙咧嘴用手輕撫著衣領處,剛剛那一下著實不輕,她都懷疑那里的骨頭是不是被撞碎了。一時間沒有覺察木澤的異樣。

「你這貪吃的丫頭,跟你在一起,我這翩翩公子的形象都被你破壞殆盡了。」

到了樓下一看,哪里還有剛剛白紗里那個朦朧的影子。

「阿嚏——」一人急急打著噴嚏,一人捂著眼楮叫疼。

音樂響起,只見白紗輕晃,一條白色長綾舞出,緊接著,一群穿白色紗衣的少女出現在眾人眼前。

白色花瓣不斷變幻著形狀,剛剛還是盛開的花朵,慢慢合攏,最終形成花骨朵,紅衣女子被包在里面,露出點點紅衣,一幅欲開還閉的畫面逼真極了。

幾位太子對他狂傲的態度雖有諸多不滿,卻也不好說什麼,誰讓人家有實力了。

「都已經沒事了,你還哭什麼?」

君若上前研墨,暗暗慶幸當初在鶴鳴山莊的時候,被上官鶴鳴那廝訓練出來了,否則現在不知該如何應對呢。

「乳燕飛華屋,悄無人、桐陰轉午,晚涼新浴。手弄生綃白團扇,扇手一時似玉。漸困倚、孤眠清熟。簾外誰來推繡戶?枉教人夢斷瑤台曲。又卻是、風敲竹。」

「嗯。」君若累得不想說話。

因為有白聖節的吸引,上官鶴鳴的無理並未對眾人產生多少影響,待君若起床的時候,眾位太子已經出門多時了。

只是台上的一群白衣女子,舞姿輕盈,身子柔弱無骨,一條白綾更是舞得活靈活現,眾人的眼球慢慢被吸引回來。

不管君若做出多雷人的表情和動作,蕭遙臉上的笑總是那麼恬淡,溫暖。仿佛早就習以為常一般。

上官鶴鳴說著緩緩從軟榻上坐起,朝君若走去。

走廊上頓時空了下來,傳說神醫晨光,為人冷漠,性情怪異,行醫完全憑個人心情,且向來獨來獨往,不喜與人相交。

女子一身紅衣,朱唇一點,眉心畫了紅色的美人痣,整個人看上去妖嬈至極,卻又清冷至極。

舞台四周飄著從二樓垂下去的白紗,大紅燈籠高高掛在各個角落,與那白紗相應,多了些朦朧的氣息,舞台邊緣的正中,放著一盆盛開的紅色臘梅,吸引著眾人的眼球。

君若愕然,看著啟程而去的馬車暗自咬牙,看來那廝演技太過了得,連蕭遙都騙過了,還真心待好,是真心折磨她才對吧!

「公子還真是猜對了,不過君若既然留下來肯定要和公子同床共枕的。」她一邊朝床上的上官鶴鳴走去,一邊作勢要月兌衣服。

「從小帶著的。嘶——」君若撫著鎖骨,「好痛。」

「這麼擔心他出事?」這話問出口他微微有些後悔。

「丫頭,你沒事吧。」蕭遙的聲音遠遠傳來。zVXC。

「蕭公子早,」君若有禮道︰「公子不出去看看熱鬧嗎?」

君若一愣,抬頭這才發現四周不知何時多了些可疑的人,這些人正朝他們的方向靠近。

「不用那麼麻煩了,雖然你很邋遢,本公子不嫌你髒。」上官鶴鳴一邊說著一邊朝床上躺去。

或許他那麼氣惱就是因為她總捏住他鼻子的緣故吧。上官鶴鳴想到後來的事情,不似從前懊惱,嘴角反而勾起一絲笑意,許多事情,想通了也就釋懷了。

「美人,美人呢?」古爍最先站起身嚷嚷道。

就在眾人四處張望的時候,舞台上的燈籠突然齊齊熄滅,只剩下靠近觀眾席的兩盞還亮著。

幾人雖然扮作普通人的樣子,但君若一眼就看出這些人應該是保護蕭遙的侍衛,身手應該不低。

二皇子發話,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滿懷遺憾離去。

女子朱唇輕啟,一陣空靈卻有些郁郁的歌聲傳來,這聲音好生耳熟,不就是剛剛眾人奔下樓來尋找的女子!

「那公子稍等,待君若去拿干淨的床墊過來換上你再休息。」

那時他就醒了,只是眼皮似有千斤重,他想睜開,卻怎麼也睜不開。女子一口一口給他渡氣,每當她放開他的鼻子時,他總能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

話剛說完,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晨光和慕容羽對視片刻,也不言語便進了隔壁的房間。

「那是自然。」上官鶴鳴說著,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轉身朝床走去。

幾個侍衛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對方人多,一時間無暇顧及,君若和蕭遙被團團圍住。

「公……公子,君若可是有些時日沒沐浴了,你靠這麼近不嫌臭麼?」

「好一個欲擒故縱,本公子今天可真是見識到了。」

「怎麼莫非你想和本公子睡,」上官鶴鳴盯著正愣神的君若道︰「看你一臉憂郁,本公子勉強同意了,不過,」他朝軟榻呶呶嘴,「你只能睡那。」

「大夫,你再看看,是不是誤診了,你再檢查一遍看看。」君若拉著最後一位大夫的衣袖。

蕭遙突然轉過頭來含笑看著她。

正在蕭遙床邊垂淚的侍女看到蕭遙忽然眼楮一亮。

木澤正要答話,目光忽然落在君若衣領里露出來的玉佩上面,萬年不變的臉上忽然露出又驚又喜、又敬又畏的表情來。

「姑娘,你以為小孩子過家家嗎?還是乖乖就擒吧。」

「君若姑娘昨日才說了會盡力滿足我們的要求,今晚卻連這麼一個小小要求都推三阻四……」卓寒宇眼神陰沉盯著君若,「看來君若姑娘不過是誆我們罷了。」

君若的心微微放了下來,看來以後要好好哄著蕭遙,切不可得罪了他,否則自己就慘了。

女子慢慢落了下來,舞台上的白衣女子早已退在四周,將中間的位置留了出來。女子緩緩落下,半跪在舞台上,頭微微向後仰著,雙手張開,寬大的紅色裙子頓時散落在四周。

半個時辰之後,晨光從蕭遙的房間出來。

「本皇子看他們待你都很特別。」慕容羽提著的筆輕輕落下,渾圓有力的字寫成,可惜不知他寫的什麼,君若懊惱的低下頭。

待眾人都離去,君若這才找到玉容商量明晚的節目安排,待二人商議完畢,已是子時,君若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

就這麼摔下去,不死也得內傷。

「你多久沒洗澡了,臭死了?」上官鶴鳴說著後退幾步。

花骨朵停頓了片刻,瞬間盛開,紅色的身影似是破繭而出,舞袖緩緩立起。只見她朱唇輕啟,吟出一首詞來,卻是李清照的《一剪梅》,眾人何曾听過這樣的詞,那溫軟的聲音已是酥軟動人,再配上如此絕妙的詞,眾人都連連在心里贊嘆妙極。

慕容羽定定看著剛剛君若和晨光站的地方,傳說中淡漠的男子,卻任由君若撲入他懷中,還耐心的安慰她,他心中涌起一股連他自己都難以言喻的情緒。

君若正欲轉身逃跑,卻沒發現一只飛鏢朝她咽喉處飛來。君若移動的瞬間飛鏢錯過咽喉處,朝她衣領處沒入。

君若怔怔看著他,他的手很溫暖,活了兩世這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不要害怕,有我呢!

「容我再等歷史轉身,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箏。」眾人如痴如醉的听著,一時間似乎忘了自己身在何方,眼楮都緊緊盯著那個朦朧中帶著綽約的身影。

「怎就變不乖了,嗯?」君若越退,上官鶴鳴越上前,直到君若無路可退,兩人就這麼近挨著,「等貴客走了,自己乖乖回山莊來,吟兒可是想你得緊。」

「嗯,這個味兒本公子喜歡,想不到你這里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上官鶴鳴說著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這個本公子要了。」

妹妹?君若一時有些迷惑,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子女,他應該有許多妹妹才是呀。

就在她分神間,一把刀朝她身上招呼來。蕭遙忙將她拉在一旁險險閃過,軟劍順勢出手刺向那人。可就在這時,君若腳下一絆,整個人就摔倒在地。

「不用擔心,只是一點點小傷而已。」蕭遙躲閃著。

「好了,他不是沒事麼,不要哭了,再哭就丑了。」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既然來了就過來,站在那里做什麼?」慕容羽的聲音里微帶著不悅。

她忽然一個前翻滾,滾出了老遠,君若雖然不會武功,可是前世的她極愛體育,前翻滾,後翻滾,是她的強項。

君若這才想起上官鶴鳴要住這里的事情來。只是這廝頭發微濕,衣裳半敞,是要勾引誰?君若盯著他,半天回不了神。

轉眼間,那些人便蜂擁而上,手上的刀朝君若和蕭遙身上招呼來,蕭遙從腰上抽出軟劍,擋住眾人的進攻。

慕容羽看到兩人拉在一起的手目光一沉,可看到君若微含淚光的眼,什麼也沒說。

「您快救救……」阿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君若一時氣惱。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

因為蕭遙受傷中毒,晚上的節目取消,整個清風唱晚籠罩在一片憂慮之中,慕容羽召集了整個無煙城的大夫為蕭遙診治,無一不是搖頭嘆息說神仙難救。

君若看著他不自然的樣子,忙過去查看。這一看倒抽了口冷氣,傷口呈黑色,竟是中毒的跡象。

「公子。」

如此變幻極快的場景,眾人都忘了眨眼楮。

君若被他的笑閃花了眼,她抬頭看看天,又看看他的笑臉,太陽光頓時黯淡了不少。

冷不防的聲音嚇了君若一跳,軟榻上斜倚著一個人,似是剛剛沐浴過,只著一件薄薄的中衣。除了上官鶴鳴還有誰!

帶著熱氣的花露香味淡去,君若松了口氣,這才站直了身。

因為沒有了累贅,對方很快便損失了好幾人,蕭遙平日里看似溫潤,原來發起狠來也是個狠角色,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這些人便可消滅干淨了。

君若默。請問公子,君若能當您這話是夸獎麼?

「不要害怕,」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有我呢。」

「嗯。」她重重點頭。

「哇——」她忽然撲到他懷里哭了起來。

他微微一笑,安慰道︰「毒已經除去,他現在睡著了,明天便會醒來。」

「未經主人同意擅自拿別人的東西,公子好修養!」

「姑娘,恕老朽無能。」老大夫無奈的搖搖頭。

君若也暗暗焦急起來,若是在這樣下去,兩人都會有危險。

這話怎麼听著這麼耳熟?君若想起上官鶴鳴好像也這麼說過她,兩個不同型的帥哥都如是說她,她哭起來真有那麼丑麼?

第二日便是白聖節,白聖節在無煙城是一個比較重要的節日,每到這一天,未婚男女都會盛裝打扮,成群結隊到無煙河畔游玩。

木澤顫抖著手,伸向玉佩,雙月牙形的玉佩上刻著「清韻」二字。

這是第一次如此放松,不用忙著算計賺錢營生,君若笑得格外放松,這具身體本就是個未長大的姑娘,所以君若臉上的笑容顯得極其純真、活潑。

上官鶴鳴的出現不過是礙于二皇子,不得不來,第二日一早他便以山莊有急事處理早早離去。

君若忙走上前去行了禮,然後便規規矩矩站在一旁。

「嘖嘖,你若再不將嘴巴合上,口水就掉出來了。」上官鶴鳴一臉嫌惡。

君若氣急,轉頭看向舞台不再理他。

蕭遙身邊本就跟著一個小廝和一個侍婢,如今又跟了這麼幾人,一群人浩浩蕩蕩,不想惹人注意都不行了,如此想著君若心里微微有些後悔答應出來了。

「幫本皇子研墨吧。」

上官鶴鳴自戀的聞了聞自己身上。

「你為什麼總用這樣的表情看我?」君若好奇問。

「晨光,你快跟我去救個人!」君若說著拉起晨光的手朝里面飛奔而去。

「你害怕血嗎?」蕭遙突然問道。

木澤看著她,目光里多了些似憐惜,又似敬重的情愫來。

君若想得入神,並沒意識到危險靠近,原來這些人看圍攻蕭遙沒有勝算,便將主意打到君若身上,想挾持君若威脅蕭遙。

「丫頭,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說著從腰上解下一個玉佩交給君若,「以後若有機會到承佑來,只要憑這個玉佩便能找到我。」

君若一臉扭曲,這廝是不是幾天沒打擊她悶得慌了,她忽然綻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君若忽然靈機一動,她想起衣袖里放著一盒剛剛在街上給玉容買的香粉,味道淡雅,她當時喜歡就買了。

一個靈巧躲過,另一個伸手抓住,然後嘿嘿冷笑幾聲。

趁那兩人走近,君若拿出粉盒,將蓋子打開就扔了出去,香粉在空中撒了出來,盡數撒在兩人臉上。

蕭遙點點頭。

「正準備去,姑娘不如一起?」

他緊緊環住她的肩,不讓她掙月兌,听了君若的話,他低低笑了起來。

君若求助似的看向慕容羽。

他就是聞著那一陣香氣醒來的,只是女子總捏住他的鼻子,讓他好不懊惱。

「等會我纏住他們,你乘機逃走。」蕭遙悄悄對君若說。

上官鶴鳴自是讀懂她的意思,無奈的一笑︰美女?沒看見。

「離去了?」秦無塵冷冷一笑,「都不帶來本公子面前瞧一瞧。」

「姑娘這玉佩是從哪里來的?」木澤強壓住聲音里的顫抖。

第一次,很久遠的事情,卻又像是發生在昨日,那時他正昏迷不醒,一個聲音在耳邊焦慮的喊著︰「不,你不能死,好死不如賴活著,你知道生命有多重要嗎?」

那聲音比之前的更要淒涼幾分,只听得眾人心都揪了起來,憐惜之情又加了幾分。

眾人在看清女子的容顏時,都看呆了,哪里會看到君若和上官鶴鳴的小動作。

君若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挺拔的背影,這男子可是一國太子,想不到心思如此細膩,從一開始就不著痕跡幫著她,不讓其他太子欺負她。

「幾日不見你似乎比以前更加伶牙俐齒了。」上官鶴鳴咬牙。

「我高興!」她發著小孩子脾氣。

一股暖意涌上心頭,君若眉眼頓時笑得彎彎的。

正在眾人不知所以然的時候,樓上忽然傳來一陣輕嘆。抬頭才發現,三樓走廊上不知何時蒙上了紗簾,紗簾上映出一個曼妙身影,明亮的燈光,將女子精致的臉型勾勒在紗簾上。

君若臉色瞬間泛白。

舞台下面放著幾張桌子,上面擺著各種吃食和水酒。

這樣心思剔透的女子,想讓人不疼都不行。

君若愈加的慌亂起來。

君若看著一個個幽怨的模樣,笑吟吟道︰「諸位公子,不是君若不讓各位見,實在是君若和幾位姑娘曾經有約,只唱歌不見客,各位剛剛也見她們的實力,正因為君若答應了她們的要求,她們這才留在清風唱晚。希望各位見諒。」

吟完畢,古琴的聲響起,女子將剛剛的詞又唱了一遍,邊唱邊翩翩起舞,白衣女子不知何時散去,只剩紅衣女子柔若無骨的身姿和同樣婀娜曼妙的紅色臘梅相映成趣。

君若尋聲望去,慕容羽站在書桌前,手里提筆,不悅的看著她。

「本姑娘丑不丑關你什麼事?」說完翻個白眼轉身離去。

雖然來到這個時空已經一年多,但君若從未好好逛過街,今日街頭熱鬧,各種小商販都出來了,君若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只覺得有趣。

「公子確定今晚真要住這里?」君若試探著。

君若默,這就是帝王家,她不懂,也不參與。

「公子——」她驚喜喊道。

「怎麼哭了?」晨光溫和的問。

君若和慕容羽則是驚訝的看著他們,原來晨光和蕭遙是舊識,只是現在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君若緊緊盯著晨光,就擔心晨光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從君若走過去一直到她規規矩矩站在那,慕容羽只是看著她,一語不發卻讓君若感覺陣陣寒意。

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充斥著他的鼻翼,久違的味道,聞到了才知道心里有多渴望這清香。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那委婉中帶著悲涼的歌聲瞬間吸引了眾人,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朝聲源處看去,只見白紗中間,隱著一個曼妙的身影,一身白衣和白紗融為一體,隱隱能看到女子雲鬢高挽,露出一段優美的脖頸來。

「你和他們很熟?」

君若低著頭,沒發現慕容羽落筆的手微微一頓,原本應是瀟灑有力的一撇,變得有些拘謹。

慕容羽微微皺眉,他追求完美,有瑕疵的東西不該留著。

今日三更,稍後還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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