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君若如約到了李府,李太太親自帶著君若看了宴客那日賓客會到的院子和屋子,君若細細查看了一番,並根據李府的地形設計了一份盆景和插花擺放位置的圖紙給李太太看,李太太看了甚是滿意,當場便支了一百兩銀子給君若。
接過那一百兩時,君若樂得心尖尖都在顫動,可面上卻依舊是規規矩矩的,然後辭了李太太出了府。
一百兩啊,這可是本尊在世時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君若心里樂開花的同時又盤算著該如何準備。
插花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盆景,一個月時間準備有些倉促了。幸好自己平時便移植了些適合做盆景的小苗子放在院子里,形狀已經修剪出來了,只需移植在花盆里就行了。
君若回去就忙開了,玉容不懂得如何弄,卻乖巧的在一旁看著,偶爾有幫得上的地方就立即幫忙。
君若花了兩天的時間跑遍了無煙城做陶器的地方,買回了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花盆。
接下來又花了兩天的時間將盆景都移植好,玉容漸漸的也看出了些門道,學著君若的樣子倒也伶俐。
君若反復的看著自己在李府畫的圖紙,想著哪個地方該放什麼合適,最終還是覺得沒有適合放前院的盆景。
要不去山上看看,君若猶豫著。
從救了那個惡劣男到現在她已經有半個月沒去山上了,過了這麼久,那男人估計早就走了。
第二日一早,君若便上了山,淌過那條河時,她心虛的朝某個地方看了一眼,然後飛快朝山上奔去。
那天她運氣出奇的好,既沒有遇到冰塊臉,也沒有遇到惡劣男,她很快便找到了適合盆景的植物,順帶還挖了幾株她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花。
那花顏色艷麗極了,看久了有種魅惑人心的感覺。
小背簍有些重,君若有些吃力的朝山下走去。
崎嶇而狹窄的山路上,遠遠走來一個男子,男子走得飛快,若細細看臉上隱隱帶著些許焦急,他從山下一路上來,雪白的袍子卻依舊一塵不染。
走到拐角時,男子和正下山的君若撞上,男子只是身形微閃,君若卻是一坐在了地上。
男子稍作遲疑,便欲掠過君若徑直而去,只是目光觸及倒在一邊的小背簍時,眸光微閃,只見背簍里露出了那顏色艷麗魅惑人心的花。
「姑娘,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君若冷冷說著便抬起了頭。
待看清身旁的男子時,臉上的驚訝取代了憤怒。
想不到這荒山野地里還有這麼縴塵不染的男子。男子全身上下透著一種溫潤的氣質,卻又帶著拒人千里的淡漠,那一身白衣映著他出塵的氣質,在這荒野里亮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君若看到他眼底的冷漠和不耐,也淡淡道︰「不過是崴了腳而已,下山還是可以的,公子可以走了。」
听君若如此說,男子反而愣住了,眼中漸漸升起絲絲溫度。
「這個藥你抹在腳上,很快就消腫了。」
有這麼靈嗎,君若狐疑的接過。
「姑娘是在哪里找到的魅惑?」
「魅惑?」君若順著男子的目光看去,才知道他說的是小背簍里的花。
「這花叫‘魅惑’?剛在山上挖的。」
「姑娘不知道嗎,這不是花,是毒草。」
「毒草?」君若倒抽口冷氣,幸虧沒有拿回去,要不賣給人家毒死了人豈不要吃人命官司。
「可是你卻沒有中毒?」男子目光微閃看著一臉茫然的君若。
「晨光。」
「什麼?」
「晨光,我的名字,你叫什麼?」
「哦,我叫君若。」
「君若,那兩株魅惑可以送我麼?」
「可以,可以。」趕緊拿走,她可不想剛穿過來就被砍頭。
晨光小心翼翼拿了兩株魅惑又開始急急趕路,沒走多遠又回頭看了正低頭抹藥的君若一眼。
「君若是麼,」晨光勾唇一笑︰「不被魅惑所惑,想不到世間還有這樣的體質。」
若不是有急事,他還真想停下來研究一下這個奇特的女子,不過他們一定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