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不渴嗎?」
君若這才回過神來,她一邊打量著茶樓,一邊抿了一小口茶。
「要不我們也開座茶樓吧。」君若淡淡的聲音傳來。
「噗——」玉容一口茶噴了出來。
「玉容,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總是這麼一驚一乍的,你以後可是做大事的人,要學會鎮定。」君若無奈。
「姑娘,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你說呢?」君若喝了一口茶。
跟著君若這麼久,玉容大概也知道了君若的脾氣,若是沒有盤算好,她一定不會說出來的。
「可是姑娘,我們哪來的銀子?」花店開張,花了不少銀子,又招了那麼多人,每日的開銷也不小。目前的銀子只夠維持花店周轉,哪有多余資金去開茶樓,況且,開茶樓也需要經驗。
君若神秘一笑,道︰「沒有銀子,去找啊!」
「去哪里找?」玉容瞪大眼楮。
君若笑而不語,只顧喝茶。
兩人出了茶樓,天色已晚,街上顯得有些冷清,兩人走到一個拐角時,看到一群人正圍毆一個少年,少年身上多處刀傷,但仍然強撐著拼命廝殺。
玉容哪見過這樣的陣勢,忙躲在君若身後不敢出來。少年雖然身上帶傷,但出手狠戾,一招一式快而致命,就在君若愣神間,圍殺少年的人已一個個倒下。
就在少年解決完最後一個人時,君若已經轉身準備繞道走。
少年因失血過多,也倒在地上,他望向君若和玉容藏身的方向。
若是沒人救,少年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君若不想管,她只想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並不想和江湖人士扯上什麼關系。
可是少年就那麼看向她們,那目光不是求救,也不是無助。而是冷漠中帶著桀驁,還帶著淡淡的孤寂。
君若的腳步就那麼定住了。
君若剛回花店便有店里的伙計來報說今日南門關了,出不了城,負責去山上找花的伙計都在店里呆了一天。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在店里多學些花卉知識吧,待城門開了再去。」
伙計領命下去了,君若卻發起了呆。
茶樓里那兩個陌生人的話還在耳邊回蕩,那些災民,他們該何去何從呢。君若不是個心懷他人的人,她只想自己能在這個異世好好活下去就好。
可是重生之後讓她知道了活著的重要,所以看到別人掙扎在生死線上時,她又會極其糾結。
而且,本尊很小的時候似乎也有過逃荒的經歷,沒有人幫助的感覺,很糟。
西漠,那是神啟國最荒蕪之地,天氣干燥,常年干旱,極其貧瘠。
那個三皇子還未出生就被神啟國的神主預言是不祥之人,被神遺棄。因而很小的時候就被漠皇一道聖旨打至西漠自生自滅。
說也奇怪,那個從小體弱多病的三皇子在那種環境下竟然活了下來,只是他十多年來從來沒有出過封地,極其神秘,沒有人知道,當然也沒有人想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畢竟一個不祥之人,且是一個被神遺棄的人,誰也不願意跟這樣的人來往。
該怎麼做呢,君若沉思著,無煙城和西漠就一脈之隔,氣候竟然相差那麼大,自己現在才剛剛站穩,沒有那麼多實力去幫助災民。
「姑娘,你怎麼又發呆了?」剛安頓好陌生少年的玉容下樓便看到君若發呆的樣子。
「他怎麼樣了?」
「已經請了大夫看過,開了方子,我讓小福去拿藥了。」
「嗯,玉容,你過來。」君若朝玉容招招手。
玉容湊過去,君若在她耳邊耳語片刻。
「姑娘,你為何要這樣做?」玉容愕然。
「你不用問,先按我說的去辦。」
「好吧。」玉容不情願的應著去了。
不得不說玉容辦事能力很強,晚些的時候,整個無煙城都知道了惜花樓義賣的事情。
玉容第一百次看著那個宣傳廣告的內容,不得不說她家姑娘很有才,只是這麼感人肺腑的內容從姑娘有氣無力的口中說出來實在是……
她在一旁一邊寫一邊感動得稀里嘩啦,她家姑娘竟然只是半閉著眼楮,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
少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干淨的房間里,鼻翼間縈繞著淡淡的花香。
「你醒了。」君若走過來︰「傷口已經包扎過了,大夫說有可能會留下疤痕。」
少年目光微微動了動,沒有說話。
「你叫什麼?」
「木澤。」少年終于吐出兩個冰冷冷的字。
「木澤,你是哪里人?」
「……」
「木澤,你父母呢?」
「……」
「木澤,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吶,你就這麼對恩人的?」
「我沒有家。」終于又冷冰冰丟出四個字。
「你是孤兒。」
「嗯。」
「我和玉容也是孤兒。」
木澤終于看了君若一眼。
「不過我們有家了。等你傷好點,你可以參觀一下我和玉容的家有多漂亮。」
君若笑米米道。
木澤忽然覺得君若的笑容太過晃眼,他將臉轉向一旁,不再看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