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鶴鳴這才摟著她的腰輕飄飄落在地上,剛落地君若便急忙推開他。
上官鶴鳴不悅的盯著她,看著她急急撇清的樣子,他感覺極度不爽。
「哼,放心吧,就你這姿色本公子還提不起興趣。」
「是麼,那就多謝公子了,天色晚了若沒什麼事奴婢先去歇著了。」君若說著便想走。
「你家公子被別人算計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奴婢只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對別人的家事不感興趣,想必公子已經知道怎麼做了,又何須奴婢操心。」
「別人的家事?」上官鶴鳴一聲冷笑,「你既然听到了就由不得你不操心,還有,本公子還沒歇下,你就想歇下了?還不跟去準備水伺候本公子沐浴!」
「是,公子。」君若不情不願跟在後面,乘風如鬼魅般不知何時慢吞吞跟在後頭,嚇了君若一跳。
「乘風,人嚇人嚇死人,不會出點聲音麼?」君若沒好氣道。
乘風模模鼻子沒有吭聲,據他跟隨公子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公子對這個女人是特別的,他惹不得還是躲著點為妙。
上官鶴鳴負手走在前面,听著身後的小女人口氣不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第四十四章你這幾年都是吃生的麼
第二日,早膳剛送進院子,君若便迎了上去。
「公子說了,近日比較忙,以後就在書房用餐,你把食盒給我,我送進去就行。」
「是,姑娘。」
小丫鬟說著將食盒遞給了君若,便退出去了。
君若提著食盒進了書房,剛將菜拿出來,乘風便拿來銀針,剛插入銀針便黑了。
上官鶴鳴臉上一沉,君若有些不解,上官鶴鳴肯定知道小稚和另一個小丫鬟口中所說的夫人是誰,直接抓來問不就得了,干嘛還這麼大費周章啊。
「本公子餓了。」上官鶴鳴冷冷橫了君若一眼。
「公子,奴婢……不會生火。」
此話一出,不僅上官鶴鳴,連一旁的乘風也詫異的看著君若。
她不是孤兒麼,怎麼連火也不會生。
「不要告訴本公子你這幾年都是吃生的。」上官鶴鳴冷冷瞅著她。
「公子不信就算了。」君若說著朝書房後面走去。
「公子,屬下跟前看看。」乘風說著,急忙跟了上去。
上官鶴鳴詫異的看著急急跟去的乘風,這冷冰冰的小子,什麼時候被君若收買了?
書房的後面別有洞天,是一個隱蔽的小院子,君若愁眉苦臉的拿起石塊和木片,鑿木取火,想不到書里面看過的東西,如今倒是真的用到了。
記得剛穿過來那會,每次生火都會費去她大半天時間,每次做飯都會做很多,一吃就吃幾天冷的。
自從有了玉容之後,她就沒有生過火,若不是剛剛上官鶴鳴提醒,她幾乎要忘了剛穿過來的日子。
乘風進了院子就看到君若笨手笨腳的樣子,就她這樣,公子估計天黑也吃不上飯。乘風搖搖頭,走上前去。
「我來吧。」
君若看著乘風只輕輕一擦便燃起的火花,眼楮一亮,她激動的叫道︰「嘿,乘風你真厲害!」
乘風不禁臉一紅,姑娘,是你太笨了好不好,連最基本的點火都不會!
火生好了,其他都不是問題,沒多久在上官鶴鳴和乘風的目瞪口呆中,一道道顏色鮮亮的菜端上了桌。
上官鶴鳴和乘風在君若的興高采烈中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盡管這菜色看上去極其誘人,可是能吃麼?
也不怪他們會懷疑,一個連火都不會生的人,能做出什麼好東西來。
就在君若去廚房端最後一道菜的功夫,上官鶴鳴給乘風一個眼神。
你先嘗嘗。
公子,屬下可以不吃麼?乘風還去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這是命令。上官鶴鳴眼一瞪。
乘風縮縮脖子,不情不願的拿起筷子朝離自己最近的雞塊夾去。
雞肉入口,又香又女敕,乘風一時愣住了。
「乘風,好吃麼?」
端著魚湯的君若笑米米從後面進來。
「好吃。」乘風意外的朝君若點點頭,順便不忘暗暗朝上官鶴鳴比了一個大拇指。
上官鶴鳴狐疑的看著乘風,這小子莫非是被君若的笑臉迷惑了?這女人沒事笑這麼甜做什麼,一邊想著,一邊不爽的拿起筷子,夾了近旁的一塊牛肉,牛肉入口香而女敕滑,他還從沒嘗過口味如此特別的牛肉呢。
上官鶴鳴這次是真的迷惑,這個女人真的很矛盾,明明很細心,有時候又粗枝大葉;明明不識字,卻能說出別人從未听過的詩句;明明自身難保,卻總是在關鍵時刻替別人著想;明明不會生火,卻能做出這麼可口的飯菜。
君若目瞪口呆的看著上官鶴鳴和乘風狂風掃落葉般將一桌子菜全部吃光。
「公子,那個,你們把菜全都吃光了,晚飯怎麼辦?」
「你怕本公子沒銀子買菜給你做飯?」上官鶴鳴吃撐了,正懶洋洋的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消食。
「奴婢不會生火,原想著多做點可以吃兩頓。」誰知竟被你們全吃光光了,君若看著上官鶴鳴凍死人的目光立即噤聲了。
「你想讓本公子吃冷的剩食?」
「奴婢,奴婢不會生火嘛。」君若委屈的小聲說。
「你不會找乘風?」上官鶴鳴冷哼一聲,順便掃了乘風一眼。
乘風瞪大眼楮似是不敢相信,不會吧,公子竟然讓他去做火夫?
君若沒注意到乘風的表情,只是開心的看著上官鶴鳴道︰「好呀,以後乘風負責生火,奴婢負責做飯,公子想吃什麼奴婢都會做!」
上官鶴鳴並不領情,大手一揮將君若拂向一旁。
「女人就是呱噪!」
看著自己的熱臉貼了冷,君若狠狠瞪了上官鶴鳴側影一眼,她剛剛怎麼會覺得他好呢,這廝果然性情不定,還是離他遠點好,省得生生被氣死。
下午的時候,上官鶴鳴不知為什麼突發善心,不用君若在跟前伺候,只需在外間待命就好。
難得清閑,君若自是樂得在外間一邊吃自己做的點心,一邊喝著茶,上官鶴鳴書房的茶都是好茶,平日里可是喝不到的。
吃飽喝足瞌睡也來了,就在君若半夢半醒間,上官鶴鳴從里間走了出來,見君若半閉著眼楮慵懶的像只小貓,便沒叫醒她。
他見她的時候,她都會集中精力對付他,不管強硬也好,示弱也好,她都會小心翼翼應對,精力十足,如此這般慵懶,倒還是第一次見到。
上官鶴鳴走到跟前細細打量她,說實話,她長得很普通,相對于他的十位夫人來說甚至有些難看,但她身上有種讓人難以移開眼的東西,那是一種氣勢,一種智慧的光芒。從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上官鶴鳴走至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她的皮膚很細膩,如此近距離也看不出任何瑕疵。
「若兒。」上官鶴鳴輕喚一聲,他也不知自己為何突然這麼一聲,聲音一出,連他都嚇了一跳。只祈求她別醒才好,否則他的臉往哪擱。
「嗯。」君若無意識的應了一聲。
上官鶴鳴看著她依舊半閉著的眼楮,唇角微微勾起。
「那個什麼‘果脯’的方子你是從哪得來的?」
「網上抄來的。」
「往上?」上官鶴鳴嘴角微抽,什麼意思?
「媽啊,若兒好想你!」君若突然一把抱住上官鶴鳴的手臂,頭也緊緊靠在上官鶴鳴的懷里。
「媽?」上官鶴鳴來不及疑惑,臉忽然變黑了。
君若無意識的喊完忽然覺得不對勁,立即清醒過來,眼楮睜開便看到上官鶴鳴放大的黑臉。
「公子!」君若嚇了一跳忙直起了身。
「還不把你的爪子挪開。」上官鶴鳴咬牙切齒道。
君若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抱著上官鶴鳴的手臂,她嚇得慌忙縮回手。
今日上官鶴鳴穿的是白底上秀海棠花的袍子,華而不艷,自有一番清新的氣息。君若縮回手,只見袖子上赧然印著幾個油印,硬是生生將那清新的感覺破壞殆盡。
「君若,你吃完東西都不洗手嗎?」震耳欲聾的聲音吼得君若腦袋一陣嗡嗡響。
完了完了,上官鶴鳴有嚴重的潔癖,自己竟然將油印子弄在他身上了。
她急忙跳起來,弓腰屈膝道︰「奴婢,奴婢錯了,奴婢這就去拿干淨的衣服來給公子換。」
說完便在上官鶴鳴嚇人的目光中開溜了。
君若小心翼翼的替上官鶴鳴更衣,都過了這麼久了上官鶴鳴的臉色怎麼還這麼臭,一雙眼楮就這麼冷冷的橫著她。
哎,君若突然很想念晨光,瞧人家晨光多大度,看到袖子上的油印,二話不說自己上樓去換衣服,同為男人怎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
某女只顧著嘆息,卻忘了反思同樣的錯誤她怎可犯兩次呢,而且還是在不同男人身上。
咦,對了,君若腦中突然想起什麼,公子不是在內間忙麼,怎麼突然跑她旁邊來坐著了?
這樣一想,眼楮立刻瞄向上官鶴鳴依舊鐵青的臉。
「又打什麼鬼主意?」上官鶴鳴冷冷瞪她一眼。
君若模模鼻子,有麼,她有打過他什麼主意麼,干嘛還加上一個又字。
「奴婢只是突然想起,公子不是在內間忙麼,怎麼突然坐哪里去了?」
上官鶴鳴臉上閃過片刻尷尬,隨即便凶巴巴一瞪眼。
「本公子的房間,本公子想坐哪就坐哪,你管的著嗎?」
「小的,小的不敢,公子隨意,隨意。」
君若點頭哈腰,錯過了上官鶴鳴臉上一絲疑似笑意的表情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