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抬頭看了上官鶴鳴一眼,這廝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好像就從花園里回來之後。
說起花園君若就忍不住想起剛剛那一幕,這廝靠那麼近,嚇得她都不敢呼吸,就那麼傻愣愣看著他,她甚至都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氣息。
就在她半天回不過神的時候,這廝咄咄逼人的表情忽然變了,變得……君若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表情,總之她不討厭。
然後這廝突然抬起手,君若奇怪的看著他的手朝自己的臉緩緩伸過來,就在她疑惑的時候,這廝突然一揮衣袖轉身離去。
君若狐疑的看著上官鶴鳴大步離去的身影,又沒人追他,這廝逃也似的跑這麼快干嘛。
等君若趕回書房的時候,這廝已經坐在書桌前專心看書,連君若朝他行禮都沒听見。
上官鶴鳴就那麼一動不動盯著書本,可是快一個時辰了,公子就盯著那一頁沒翻過,君若有些奇怪,好吧就算一個時辰看一頁書,可是……
她倒了一杯茶朝上官鶴鳴走過去。
「公子……」
「你,就站那!」上官鶴鳴突然抬頭朝君若喝道,嚇得君若一哆嗦,茶杯差點就掉地了。
「公子……」
「你,以後站遠一點,最近不得超過這桌子的距離,就像現在這樣,茶杯放下吧。」
君若嘴角微抽,拜托大哥要不是你主動靠近,誰願意靠近你啊,陰晴不定,怪物!
「可是公子……」
「還有什麼事?」上官鶴鳴不耐煩道。
「公子,你的書是不是拿反了?」
上官鶴鳴一看手中的書微愣,隨即一瞪眼。
「你不是不識字麼,怎知道本公子書拿反了,退一邊去。」
君若撇撇嘴,莫名其妙的家伙。
就在君若轉身的瞬間,上官鶴鳴忙將書倒過來,想想覺得不妥,干脆將書扔一旁,往軟榻上一躺,假寐起來,結果真睡著了。
上官鶴鳴醒來的時候只覺一陣口干,看到君若不在一旁伺候心中有些不悅。
「君若,人呢,還不快給本公子倒杯茶來!」語氣有些不善。
君若一邊應著,一邊從外間跑進來,麻利的倒了水給上官鶴鳴送過去。
上官鶴鳴欲伸手去接,誰知君若將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便急忙退後幾步站得遠遠的。
上官鶴鳴盯著她避瘟疫似的模樣,心中有些不悅,正欲發作突然想起些什麼,只得仄仄起身端茶。
上官鶴鳴喝了幾口茶忽然看見硯台里的墨汁,那本是中午讓君若研好準備作畫的,結果五夫人過來請他去花園就放下了。
上官鶴鳴一時來了興致,便走過去提筆就著一旁的紙做起畫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看著硯台里漸漸變少的墨汁皺起了眉頭。
「君若,沒看到本公子在作畫啊,杵在那做什麼,還不快來研墨!」上官鶴鳴冷聲喝道。
君若慢吞吞挪過來,猶豫片刻還是覺得距離這廝遠點比較好,于是伸手將硯台往這邊挪。
上官鶴鳴提筆正欲沾墨,見硯台被君若挪走,就生氣起來。
「本公子是瘟疫嗎,你站那麼遠作甚?」
君若凌亂了,老天,趕緊劈道雷下來,把我劈回21世紀去吧,再跟這廝呆著,不僅精神分裂,連人格也要分裂了!
、
晚飯的時候,乘風疑惑的看看黑臉扒飯的上官鶴鳴,又看看一直站得遠遠的君若。
「君若姑娘,你站那麼遠作甚?」
君若呶呶嘴。
「公子吩咐的。」
上官鶴鳴抬頭朝乘風一瞪眼。
「你很閑是不是?」
乘風模模鼻子,不再說話。
晚飯後上官鶴鳴和乘風不知為什麼事密謀半天就匆匆出去了,直到掌燈時分也未回來。
君若命小丫鬟將熱水預備下,每日睡前沐浴是上官鶴鳴的習慣,君若進了內室,將燈掌上。
上官鶴鳴不喜黑,也不喜燻香,所以她每日天黑前只需將上官鶴鳴內室的燈點燃即可,不用燻香,也不用燻衣服,這倒省了君若不少麻煩。
待君若將外間的燈也點燃時,上官鶴鳴大踏步走了進來。
「你先出去。」他冷冰冰說,看也沒看君若一眼。
發生什麼事了?就在君若微怔間,只見二夫人林小雨隨後跟了進來。
二夫人不常來鳴院,偶爾過來也是匆匆忙忙的,有些神秘,每次見君若倒很是客氣,總要拉著君若說幾句話才走。
「君若。」二夫人笑著和君若打招呼。
「二夫人。」君若朝她行了禮便退出去隨手合上了門。
上官鶴鳴和二夫人之間的關系很特別,似乎不像夫妻,盡管他們遮掩得很好,可君若還是看出來了。
君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來了一個多月,並沒見上官鶴鳴去其他夫人的院子過夜,每夜都是獨自一人在鳴院渡過的。看來這鶴鳴山莊並不像表面看到的簡單,不過她只要做好自己就是了,其他的又關她什麼事。
就在她沉思間,二夫人已經從房間出來,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停下來和君若說說話,而是低頭急匆匆走了。
君若看著她背影消失在院子里,這才吩咐小丫鬟將熱水抬進淨房。
自己則是敲門待上官鶴鳴應了才進房間,上官鶴鳴正坐在窗前沉思,君若這才看清他的頭發微微有些凌亂,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上微微有些污漬。
君若瞬間詫異之後,便垂下眼瞼朝上官鶴鳴行禮道︰「公子,水已備下,現在沐浴嗎?」
「嗯。」上官鶴鳴應了一聲,依舊保持沉思的姿勢。
君若忙去準備沐浴用的物品,待一切準備完畢上官鶴鳴剛好進來,君若正欲退下。
「還不替本公子月兌衣?」冷冷的聲音傳來。
君若微微有些詫異,不是說不許她靠近麼。雖是這樣想,還是快速走到上官鶴鳴身邊,將他身上外衫月兌去,只留下一身中衣。
君若捧了衣服就退出去,門合上前隱隱听到上官鶴鳴說讓她在內室等著替他絞發。
君若幽怨的盯著躺在榻上一臉愜意的上官鶴鳴,這廝不是說不許她靠近麼,現在卻讓她又絞發,又按摩的。當初就不該心軟給他按摩,君若一臉悲憤。
「看你一臉憂郁,可是有什麼事?」上官鶴鳴閉著眼楮,吐出一串好听的男音。
「奴婢能有什麼事,公子都沒睜眼,肯定猜錯了。」
NND,姐憂郁是被誰逼的?被誰?君若心里繼續郁結著,臉上卻不得不露出愉悅的神情。
「呵呵……」上官鶴鳴輕聲笑了出來,他的笑聲很好听,有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可君若卻覺得有些驚嚇,這廝從不按常理出牌,不知他又想干什麼?整天頂著冰山臉的人突然笑了,比天上下紅雨,西邊出太陽還讓人覺得驚悚。
快睡吧,快睡著吧,不要再折磨本姑娘的小心髒了。君若在心里暗暗祈禱著。
上官鶴鳴輕輕撥開君若的手,起身坐在塌邊。
「本公子渴了。」
君若忙給他倒了杯茶。
上官鶴鳴一飲而盡,將杯子遞給君若。
「你也喝一杯。」
「奴婢不渴。」
「本公子讓你喝你就喝。」
君若不知道他今晚那根筋抽風,沒法只得喝了,茶水入口,比平日里多了一絲澀澀的味道。君若砸吧了一下。
「怎麼,不好喝?」
「好,好喝。」君若連連點頭。
上官鶴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起身朝窗邊踱去。
君若眼巴巴瞅著他,這廝到底什麼時候才睡,啊啊,她要崩潰了!
只見上官鶴鳴在房間踱來踱去,就是不上床。
「你困了?」他忽然朝眼巴巴盯著他的君若問道。
君若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期盼這廝能良心發現早早放她離去。
「可是本公子不困,你得陪著本公子。」
君若憂郁了,莫非這廝得了青春期綜合癥?
「嘶——」上官鶴鳴忽然捂住頭。
「公子你怎麼了?」君若忙起身過去。
「本公子頭暈,快扶本公子上床去。」
君若依言扶著他朝床邊走去,兩人走到床邊,君若剛要扶他坐下,上官鶴鳴突然一個用勁,君若毫無防備往床上倒去,上官鶴鳴順勢倒在她身上,兩人瞬間形成了男上女下的曖昧姿勢。
君若大驚,伸手便欲推他。
「公……」上官鶴鳴伸手捂住她的嘴。
「裝暈。」他小聲在她耳邊道。
君若不解的看著他,卻也沒有再動。
就在這時一陣風過,屋里頓時一片漆黑。
房間里多了一道身影,身影慢慢移至床前停下許久沒有動靜。
「曦兒,」那身影忽然輕聲喚道,「我是娘親。」聲音溫婉,如浴春風。
君若只覺得身上的上官鶴鳴身子微微一顫,抓著她肩膀的手漸漸用力。君若咬緊牙關才不讓自己疼得哼出來。
黑影見上官鶴鳴沒有反應,又輕聲道︰「曦兒,你不記得娘親了嗎,我是娘親上官婉兒啊!」
就在黑影吐出「上官婉兒」四個字的時候,君若明顯感覺到上官鶴鳴全身血液快速流動,他的心髒似是要掙破胸腔,震得君若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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