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心儀布莊的吳掌櫃主動找到玉容答應了合作的事情,價格比原先給玉容報的低了許多,玉容以為是君若的功勞,對君若又佩服了許多,只有君若知道,若沒有卓寒曦暗中授意,吳掌櫃又怎麼會以這麼低的價格將面料給她。
幾日之後,在京城最為繁華的地段,一家名為「誰懂女人心」的店鋪開張,里面的裝飾極其怪異,許多人都好奇的進里面去參觀。
差不多一個月之後,誰懂女人心成了京城貴族太太小姐們最為喜歡的去處,不僅因為那里的衣服最為別致而新潮,還因為那里的服務和環境,誰懂女人心設有專門的VIP室,里面有點心、茶水,環境清幽、逸人。
「可曾假手于人?」
君若于是轉頭看向卓寒逸。
夏葉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回答。zVXC。
「不知?」卓寒逸薄涼的聲音里听不出怒意,卻讓人感覺到一股透心的涼意,「本皇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智子身上的香味是怎麼來的?」
「二皇子,奴婢,奴婢不明白?」
君若說著,只見碧春從院門口走了過來,手里抱著一只白狐。
卓寒逸氣急,連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君若一听忙道︰「謝謝二哥,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二哥既然這麼說,君若要在推卻就有些矯情了,也不勞煩二哥,您只要在一旁看著就可以了。」
卓寒逸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氣得半天順不過氣來,他顫抖著手指著夏葉。
「他們是誰?」
「二哥,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你又何必如此,保重身體要緊。」卓寒曦走上前拍拍卓寒逸的肩膀。
「是的。」君若朝卓寒曦點頭,然後轉向夏葉道︰「敢問夏葉姑娘,這只白狐平日里都是誰在看管。」
「白狐,白狐是奴婢交給智子悶死的。」
卓寒逸詫異的看著容嬤嬤,只見她走過下人身邊時,不說話也不搜身,只是稍微停頓片刻,就過去了。
被指的兩個人神色大變,都紛紛跪下喊冤。
「是。」
「夏葉,你怎麼解釋?」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日清晨,君若正在用早膳,只听院子里兩個小宮女在嘁嘁喳喳說著什麼,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頓時沒了胃口。
君若冷笑兩聲道︰「夏葉姑娘的意思是說本公主冤枉你了。」
「那盒粉是君若自制的,香味獨特,凡是接觸過白狐的人,身上都會染上粉香。」
時常會有三五個玩得要好的官家小姐,一起去挑面料,然後量身、訂制,完了一起去取衣服時試穿相互查看,順便說些體己話,好不愜意。
容嬤嬤在眾人身邊都繞了一圈之後,回到前面來。
「請二皇子明察,奴婢怎麼會敢偷了公主的香粉呢,」夏葉仗著自己是貼身伺候二皇子的,平日里也多得二皇子縱容,故而說話也硬氣三分。
一旁的智子,早已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吭聲。
君若說這話的時候,卓寒逸中途出去吩咐管家事情剛好回來,于是好巧不巧全听在耳里。
「嗯。」
卓寒逸愕然,難怪他總是時不時聞到一陣陌生的香味。卓寒逸本就是個聰明人,此刻他當然也明白了君若的用意,當下沉下臉來。
卓寒逸很了解自己的這個丫鬟,她說沒見過,就一定真的沒見過,此刻見她跪在地上淚水盈盈的模樣,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想開口但看著君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又住了口。
君若看著卓寒逸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立即噤了聲。
神啟的女子不似聖天可以隨意去,未婚女子除了某些特定場合,一般只能在沒有男子的場合才可以出現,誰懂女人心無疑成了她們最喜歡去的場所。
「為了讓京城的人都知道,三皇子是個不詳的人。」夏葉說著怯怯的看了卓寒曦一眼。
「若。」卓寒曦輕輕握起君若的手。
「是她和他!」
卓寒逸越發不解起來,這只白狐是他極鐘愛的寵物,昨夜突然死去了,剛剛用早膳的時候管家匆匆來報,他當時難過了片刻,便讓管家不要聲張,悄悄埋了就是,可是為何白狐的尸體會到碧春的手里?
當所有下人都齊聚院子的時候,卓寒逸叫來了君若和卓寒曦。
「若,這就是你說的證人?」卓寒曦知道君若想干什麼,也不阻止,看她的眸光越發柔和起來。
夏葉看到白狐臉色早已大變,如今見君若問她更是害怕,片刻才道︰「是奴婢。」
「二哥,很抱歉,其實那盒香粉並沒有人偷,是君若昨日故意倒白狐身上了。」
一旁的智子大叫道︰「你血口噴人,我怎麼會知道。」
夏葉仗著平日里卓寒逸對她的縱容,以為最多就罰幾板子,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嚇得大叫道︰「二皇子饒命,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
卓寒逸愕然的看著她,想起昨日自己正在逗弄白狐的時候,君若曾靠近過白狐。為怎會若。
容嬤嬤附耳過去,君若朝她悄悄說了什麼,容嬤嬤听了點點頭,便出去了。
卓寒逸冷冷瞪了他一眼,他這才低下頭不敢吭聲了。
接著後花園池子里的魚莫名死去,那池子魚是卓寒逸最珍愛的品種,他身體虛弱,很少出去經常在後花園賞魚打發時間。
一旁的容嬤嬤看著,欲出去呵斥兩個小宮女,卻被君若制止了。
君若說完,朝容嬤嬤使了個眼色,容嬤嬤會意,便走到下人身邊,一個一個查起來。
卓寒逸二話不說,立即轉身跨出門外叫住轉身欲走的管家。
玉容每日在店里忙碌照管,君若則負責設計最新款式的衣服,每每在官家小姐們要參加某個宴會或重大活動的時候,誰懂女人心總是會適時推出最新款式,讓她們在那里能找到自己喜歡的衣服。
卓寒逸一看,她手指的正是自己貼身伺候的丫鬟夏葉和一個名叫智子的小廝。
「他們為什麼要你們這麼做?」
「你不明白?」卓寒逸冷笑,「本皇子問你,智子是如何染上粉香的?」
玉容跟君若時間太久,身上早就沾染上了那份雍容和氣度,許多人都以為玉容就是真正的老板。
「去將院子里所有下人叫來,就說本皇子有事情吩咐。」
卓寒逸看著卓寒曦正欲說什麼,只覺胸口一陣絞痛,頓時暈了過去。
就在君若的店鋪轟轟烈烈開起來的時候,二皇子府發生了幾件小事。先是二皇子府的山茶花一夜之間突然全部枯萎了,就連卓寒逸最喜歡的那幾盆也無一幸免,下人們都議論紛紛,惶恐不安。
「弟妹,剛剛你和三弟說的話,二哥都听到了,既然住進這里,就要把自己當成主人,弟妹不用為難,二哥把所有下人都叫來了,弟妹若是不好開口,就由二哥來問。」
第二日清晨,君若故意起了個大早,和卓寒曦、卓寒逸一起用早膳。用早膳的時候,君若故意低低和卓寒曦說自己前兩日剛在怡人坊買的一盒香粉放在花園的亭子里忘了收,不知被誰拿了去。
卓寒曦卻是一臉的風平浪靜,仿佛說的不是自己般。
「稟公主,二皇子、三皇子,奴婢已經找到偷香粉的人了。」
「不曾。」這只白狐是二皇子極為鐘愛之物,平日里除了他自己就是夏葉在照看。
夏葉臉色大變,急忙道︰「奴婢,奴婢不知。」
「嬤嬤你過來。」君若朝她招招手。
一旁的卓寒曦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君若從不用香粉,這是他知道,這小妮子故意讓卓寒逸听到這番話是想干什麼?
「哦,是誰?」卓寒逸疑惑的問。
「那些魚,那些花都是你倆做的?」
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礙于卓寒逸一直沒有動手罷了。
「既然夏葉姑娘覺得冤枉,那本宮主就將證人帶上來,看你還有何話說!」
「管家,將這不知好歹、欺德背主的下作東西提腳賣窯子去!」卓寒逸一時氣急,輕咳了幾聲。
經過太醫診斷,二皇子不過一時氣急導致氣息不暢暫時暈厥,並無大礙,卓寒曦和君若這才放下心來,吩咐小丫鬟好好伺候,這才回了他們住的院子。
「奴婢也不知道,他們每次來都蒙著臉。」說著一臉恨意看著智子道︰「他知道。」
「奴婢不敢,可是,可是奴婢真的沒見過公主的香粉。」
怡人坊也是天下無雙的店鋪,里面的胭脂水粉是整個京城價格最貴也是質量最好的,一盒香粉的價格夠尋常人家一個月的開銷。
「奴婢也是被逼的。」夏葉一邊磕頭一邊流淚道︰「奴婢的弟弟欠下高額賭債,那些人威脅奴婢,若奴婢不這麼做就殺了奴婢的弟弟。」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君若微愣,看著卓寒曦認真望著她的眸子有些不自然起來。
「無聊唄,總得找點事情做做。」君若說這話時並沒有看卓寒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