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曦梳洗完畢,進屋就見君若歪在榻上睡著了,他嘴角勾起一絲溫柔的笑意,拿了薄被輕輕蓋在她身上,然後在一旁看起書來。
掌燈時分,君若緩緩醒來。剛睜開眼楮便看到卓寒曦坐在一旁看著她。
「我正準備喊你起來用膳呢,沒想到你自己醒了。」卓寒曦笑道。
王皇後沒精打采的歪在美人榻上。
「怎麼了?」輕到我身。
太監宮女紛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你想怎樣?」王皇後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
「去,給我將太子叫來!」
君若看著卓寒曦深情的目光,不再猶豫,伸手接過了玉珠,血色玉珠在她手里散發著五彩光芒,亮眼極了。
「不想吃,你自己去吃吧。」
「本來只想歪著歇一歇的,誰想竟然睡著了。」
君若看著他一副「我是好意」的表情,額頭落下三條黑線。
只听那鸚鵡咕咕怪笑兩聲。
卓寒曦眼里升起絲絲笑意。
君若驚訝的看著卓寒曦手心里那顆鮮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的珠子。
君若嗅了嗅撲鼻而來的酒香,然後接過來喝了一口遞還卓寒曦。
「喂喂,這可是在樹上!唔……」
王皇後剛梳洗完畢。原本生病已經大愈,昨日听說國師洛無極淪落為通緝犯,被漠皇下旨全國捉拿,一著急竟又不舒服起來,一大早就病仄仄的。
「卓憶韓那時還是公主,母妃初入宮的時候,和她十分交心,待她如同自己的親姐妹般。可到了後來才知道,她接近母妃不過是為了火冽玉珠罷了,為了火冽玉珠,她不惜聯合現今的皇後一起誣陷上官家,致使上官家滿門被滅。」
「賤婦,你竟敢欺騙朕這麼多年,還害死黎妃和朕的骨肉,朕饒不了你!」
「若,玉珠交在你手里,相信母妃泉下有知也會很開心的。」
不過片刻功夫,兩人便落在花園里一顆槐樹上。
君若漾起的笑帶著一絲朦朧的睡意。
「畜生,你剛剛在胡說什麼?」王皇後厲聲道。
「奴才也不知!」
卓寒曦自然知道她心里所想,有些哭笑不得,兩人都已經是夫妻了,這小女人還在顧忌什麼?
王皇後的話尚未說完,大殿的門便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漠皇額頭青筋直爆大步走了進去,抬腳就將王皇後踢倒在地。
「若,」他歉意道︰「本想今日單獨給你過生辰的,那人卻下了那樣一道聖旨,讓你白白累了半天。」
卓寒曦說著,便朝君若靠了過去。
君若還未回過神來,口里已被渡入香濃的液體,她被迫咽下,眼楮狠狠瞪著卓寒曦。
「今日不是還沒過完麼?」君若調皮的朝他眨眨眼楮。
第二日清晨,漠皇正準備上朝,忽然看到桌上有一封「皇上親啟」的信,上面的字墨跡尚未完全干透,漠皇大奇便展開來,表情由詫異變成微惱,再變成惱羞成怒,最後是大怒。他將信揉作一團狠狠扔在桌上。
「黎妃,本宮,本宮也是被逼的,要是皇上發現我和無極之間的事情,不單單是我和無極,連宇兒也要受牽連,宇兒是無極的血脈,無論如何本宮也要讓他坐上皇位,只有這樣才不用擔心他因出身惹來殺身之禍。」王皇後砰砰磕著頭,「黎妃,你也做過母親,知道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你就放過我,速速去投胎吧……」
「你身上不會時時都備著酒吧?」君若瞅著他。
「要是有酒就好了。」
卓寒曦的語氣淡淡,但君若知道他心里並不像表面這般平靜,她緊緊握著他微顫的手。
「我替你梳吧。」他說著已經拿起梳子,在君若驚奇的目光下,笨拙的將她的頭發梳順,然後他學著平日里戀秋替君若梳頭的模樣,將她的頭發挽起。誰知,原本在戀秋手里極其柔順的頭發,到他手里又滑又不听話,不管他怎麼弄頭發都會自動散開來。
透過樹枝看著初初升起的圓月,兩人都不約而同想起君若及笄那晚。君若轉頭望向卓寒曦,只見他也正望著自己。
「你竟敢搞偷襲?」
「這叫火冽玉珠,是上官家的傳家寶,原本是一位奇人送給祖先的禮物,可後來不知是誰造謠說擁有火冽玉珠的人可以實現世間一切願望。上官家擔心這顆珠子會給家族帶來滅門之災,便在母妃入宮之前送給了母妃。原以為有皇家庇佑,不會有事,結果母妃入宮兩年之後,上官家還是迎來了滅門之災。母妃郁郁寡歡,最終落得被賜死的下場,珠子卻落在韓妃手里。」
「不想先嘗一嘗?」
「黎妃!」王皇後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不,不,你不是死了嗎?你既然已經死了就該本本分分去投胎,來這里做什麼?」
君若一听,興奮的起身,剛想喊戀秋進來給她梳妝,卓寒曦便將她按在椅子上。
卓寒曦濕熱的舌留戀的在她嘴里轉了一圈,這才抽離出來。
君若掩嘴笑著看鏡子里卓寒曦微囧的模樣,然後接過他手里的梳子,簡單的將頭發挽了起來。
卓寒曦喝了一口遞給她,君若搖搖頭。
「母後,你告訴孩兒,你剛剛說的不是真的!」
站在門口的卓寒宇踉蹌的走進殿內,剛剛王皇後的話听得他只覺得一陣天翻地覆,幾欲暈倒在地。
君若將玉珠收好。zVXC。
那一腳正踹在王皇後心窩上,踹得王皇後眼前一陣金星直冒,喉頭一陣腥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以命償命——」鸚鵡淒厲的尖叫著,忽然展翅朝一旁的牆壁狠狠撞去,瞬間鮮血四濺,鸚鵡落在地上,氣息全無。
鳳儀宮中。
「若,為夫沒變,只是恢復本來的模樣而已。」卓寒曦擁著她,低低笑著,「我的若可是氣勢非凡的兩國公主,為夫如果還是一副小白兔模樣,何時才能實現我們的造人計劃。」
鸚鵡淒厲長鳴一聲。
美眸半閉的王皇後嚇得瞬間睜開眼楮,手中的芭蕉扇「啪嗒」掉在地上。她驚魂未定的環視大殿一周,最後目光盯在鸚鵡身上。
「我也不餓,」卓寒曦歪頭想了片刻,道︰「起來吧,我帶你出去吹吹風。」
「卓寒曦,你變邪惡了!」
「起來吃飯去吧。」
卓寒曦一臉無辜。
待君若收拾妥當,卓寒曦攬過她的腰,直接從窗戶掠了出去。君若環著他的腰,將頭靠在他懷里。卓寒曦身上依舊是冷冷的梅香,混合著一絲君若自制的花露的清香,甚是好聞。
「可是……」君若遲疑著,這畢竟是婉妃留給卓寒曦唯一的念想,她留著會不會不太合適。
君若微皺眉。
「娘娘害怕了麼,娘娘擔心臣妾去告狀想殺臣妾了麼,娘娘最好現在就將臣妾殺了,否則臣妾立即就去將娘娘和國師苟且之事告訴皇上!」
王皇後嚇得噗通跌倒在地,四肢發軟,全身顫抖著。
王皇後剛吐完一口血,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她強壓下心頭的不適。眼淚簌簌流了下來。
卓寒曦伸手輕刮她的鼻子。
卓寒曦微微一笑,拔開酒塞,將酒壺遞給君若。
「你不是說想喝酒的麼,你不好意思喝,為夫幫你。」
卓寒曦輕撫著火冽玉珠,那珠子像是通人性般,在他手心里越來越紅。
「不想喝。」她想起那晚兩人喝醉之後做的荒唐事情,突然不敢喝了。
他步履不穩的走到王皇後身邊,腳一軟就攤倒在地。
君若急忙捂住嘴。
「韓妃?」君若訝異的看著卓寒曦。
卓寒曦說著將玉珠遞給君若。
君若未挽緊的頭發在半空中散開來,纏了卓寒曦一身。他伸手輕撫著她的頭發。
「宇兒,母後……母後對不起你!」王皇後哀哀的哭著。
他忽然邪惡一笑,喝了一大口酒,然後趁君若不注意的時候,低頭吻住了她。
「我還沒送若生辰禮物呢。」他說著將手抬到君若面前緩緩伸開,一顆血紅的珠子散發著五彩的光芒靜靜躺在手心里。
「若,十五年之後,火冽玉珠重新回到上官家了,你是上官家的媳婦,這顆玉珠理應由你保管,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一絲一毫。」
漠皇額頭一陣突突,青筋直爆。
就在這時,忽听得一旁的鸚鵡道︰「娘娘如此大膽,就不怕有一天皇上發現麼?」鸚鵡似乎是在刻意學習某人的語氣,配著它怪聲怪氣的調子在這靜謐的大殿里,竟有些詭異的嚇人。
「臣妾死不瞑目,臣妾不過是無意撞見你和洛無極的腌之事罷了,可恨你們兩人竟然將臣妾逼瘋致死,這宮中多少嬪妃慘死在你和洛無極手中。」
「這封信是誰呈上來的?」他怒氣沖沖的問。
君若話未落,卓寒曦已經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壺酒來。
卓寒宇瞬間覺得當頭一棒,頓時面如灰死。他忽然爬到漠皇腳邊,雙手抱住漠皇的腳。
「父皇,母後說不是真的,母後只是神智不清,說胡話而已,對,對,她瘋了,她瘋了,父皇不要听他的。」
漠皇一臉冰冷,厭惡的將卓寒宇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