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眨眨眼,舌忝了舌忝有些干涸的嘴唇,心里突突的跳著,老教授說的消息實在是讓小依自己有些接受不了。舒殢獍原來在世人眼里,外祖家竟然是這樣的。
「說多了,跑題了,只是我年輕的時候看過那麼一些古書上的資料,但一直不知真假,倒是今天跟你這小丫頭說起來了。唉,別想了,想唐門,還不如多給文昊炖點骨頭湯喝喝。」
小依訕訕的笑笑,心里卻在想著老教授的話,若是真的像老教授說的那樣,那自己要盡快問問三哥了。
兩人說著話,古文昊慢慢的從屋里走了出來,小依急忙迎了上去扶住了他。
「曹叔叔。」古文昊點點頭。
「嗯,回去歇著吧,這丫頭身體也不怎麼樣,都好好休息吧。」
辭別了老教授,兩人相扶著回到病房。看著剛剛兩人順手放到床邊的手鏈,小依拿起來重新包好。
「這條壞了,等我回家再給你求一個吧。」說著,把手鏈重新放進抽屜里。
「不用了,以後你天天在我身邊,就是我最好的保護神了。」古文昊不知何時坐上了床,從後邊輕輕的攬著小依。「這條放我這兒就好了。」
小依笑了笑,也沒再說話。
「依依……我想洗澡。」
「不行,」說著,轉過頭,看著他那一臉幽怨的表情,微微嘆了口氣,「洗澡不行,你在忍忍,不過,我可以給你洗洗頭……在擦擦身子吧。」
「……好吧。」看著他嘟著嘴,學著自己之前的樣子,小依不禁柔柔的笑了笑,湊上前去,輕輕的親了一口,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古文昊抓到自己之前,急忙離開。
「依依,你引人犯罪。」古文昊受了傷自然沒有之前那般靈活,看著逃開的小依一臉的控訴。
「沒有,是你多想了。乖了,我去給你打水洗頭。」古文昊上身沾不得水,又彎不了腰,小依想來想去,只能端了水到屋里,讓他躺在床上,頭仰在床外面,自己小心翼翼的給他一點點洗著。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出任務的,不都說,一出任務許是一個月都洗不了澡嗎,你那時候怎麼忍的?」一邊給他揉著腦袋,小依一邊感慨著。
「那不一樣,那時候一群大老爺們,誰管啊,你就算洗的干淨了,他們一晚上就把你燻臭了。不過,如今你來了,我要是還不洗澡,晚上怎麼摟你睡覺啊。」古文昊仰面躺在床上,極是享受著小依的按摩,猛地頭發一疼,這丫頭竟然揪了自己一下。
「哎,其實主要是我自己洗不了,又不想被人踫我。所以只能難為你了。你手上的針眼可綁好了?」
「沒事了,不用綁了。」低聲說著,仔仔細細的給他頭上的泡沫洗淨,順手又擦了兩把臉。到了盆里的水,又打了清水,端到床邊鋪了塑料布的地毯上。
「洗洗腳,我給你擦擦腿。」說著,幫古文昊褪了鞋襪,擼起了褲腿,手上一頓,幫他洗腳?自己竟然也沒嫌他髒。微微嘆口氣,自己的爸媽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啊。
耐心的一點一點的給他拿熱水擦了腿,坐在地上靠著床邊,輕輕的捏著。累了便枕了他的膝蓋閉了眼楮,手上依舊不停。
洗頭的時候兩人說說笑笑的,古文昊原沒覺得怎樣。可如今,這靜謐的氣氛,環繞著小依洗過澡之後的清香,看著這丫頭認認真真的給自己擦著腿,洗著腳,古文昊突然不敢說話了,似怕一張口便打破了夢境一般。這半年的時間,每到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床上,便會想著這丫頭,那時候,因為任務,因為責任,讓這丫頭背負了太多。古文昊想著,一手輕輕的撫模著小依順滑的頭發,撥到一邊,伸手輕輕給她捏著肩膀和脖子。
小依有些驚喜的抬起頭,笑吟吟的看了古文昊一眼,便重新低了頭,那縴細的脖頸,似乎只要一使勁便可以捏斷。想著那時候她給自己打電話問自己是否有未婚妻時那絕望的聲音,和之後決絕的掛斷了電話,認自己打電話卻不肯再接,听著宋廷凱跟自己說她天天和林宥晟在一起時內心的不確定和妒火。如今,兜兜轉轉,她依舊重新坐在自己的身邊了,仿佛那時候在宓園,只有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幾個小時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尷尬。縱使,古文昊知道她心里依舊有著無數的疑問,可是,她到底選擇了相信自己。
輕輕的模著小依的脖頸,那里有條細細的鏈子,是那時候自己在機場匆匆忙忙給她戴上的,那時候霸道的說不許她摘下來。
「好了,我給你擦完了。」想著,小依在地上拿了毛巾輕輕的把水珠擦干。
「依依,還有這兒……」古文昊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因為褲腿只褪到了膝蓋以上一點點,所以大腿的地方,小依便沒有擦。
小依看著他指著大腿根,手一抖,毛巾便「啪嗒」一聲掉到了水里。羞紅了臉,怒視著古文昊。
「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
「哈哈,哈哈,依依,你太可愛了。」古文昊看著小依通紅的小臉,卻偏偏風情萬種的瞪著自己,當初便是因為她這個樣子才讓自己覺得心里一顫的,記住了這個鬧事中安靜的小姑娘。
看小依還要發飆,古文昊趕緊息事寧人,「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趕緊安撫了小依,卻又小聲嘟囔著,「早晚要看的。」
「你說什麼?」
「我說我自己去擦。」古文昊趕緊笑著說,忽然覺得,怎麼這次見面之後,這丫頭脾氣變了不少,而自己越發的沒地位了?
小依端著臉盆瞅瞅他,也知道他剛剛說的不是這句。「我給你去洗條毛巾,你自己簡單擦擦就好了,小心別彎腰,別沾水,知道不?」
「不放心,你就幫我擦唄。」
「古文昊……」小依氣的咬牙切齒,看了看手里的臉盆,要不是他現在身上有傷,自己一定扣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