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紙盒掉落。舒
這下徹底悲哀了,葉菁弱弱致歉,「首長,紙全髒了,你車上有沒有抹布……」
辛博唯蹙眉,雙手伸過來抓住葉菁肩膀,微微用力,小丫頭就被他從車里拎了出來,順手放在地上。
生氣了?要把她丟在這里?
葉菁心里頓時一涼,一把扯住他褲腳,「首長,我保證給你打掃干淨,這里是荒野,沒車,會死人的!」
臉都丟盡了,她何時這樣哀求過別人啊……
「讓!」
辛博唯下令,簡單明了。
這男人,白天在葉宅分明還笑意雍然,現在剛回到駐地所在區域,立刻就恢復一貫的冷冽作風,典型兒的老狐狸,性情難測。
他繃著臉將葉菁那兩條礙事的長腿往一邊踢了踢,葉菁腿一軟,晃晃悠悠歪倒在地上。
幸好現在是秋天,地上鋪了厚厚一層落葉,坐下來倒也不硌。
涼風吹著,身體里的酒精嗖嗖地往腦門上躥,醉眼迷蒙,看什麼都是混沌一片。
影綽看見辛博唯打開後備箱,拿出拖把和一大桶儲備水,雷厲風行地洗車。
葉菁腦袋快暈炸了,實在沒有閑勁兒去琢磨辛博唯的心理動態。
索性腦袋往膝蓋一架,就著仲秋寒意睡著了。
月上中天,正是古代詩人對著皓空暢酌吟詩的時候,可惜此時荒野上的兩個人卻完全沒有那般意境,生生辜負了一輪月。
辛博唯強忍住濃烈的發酵酸味,三下五除二將車內污物清除干淨,轉身喊,「上車!」
沒有應答。
轉身,看見葉菁垂著頭,睡得正香酣。
月色柔柔傾灑,如同輕盈的紗,絲絲縷縷,將她籠在里面,平添幾分朦朧。
嬌小,靜美。
小丫頭,真純淨!
更深露重,小丫頭那套秋季少尉常服怕是不濟秋寒,況且昨天發過急燒,可別又凍壞了。
辛博唯果斷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盡量放輕動作,披到她身上。
他想,果然年輕,那麼重的一場急燒,說好就好,轉眼間就活蹦亂跳了,逮著酒沒命地喝。
想到喝酒的場景,辛博唯就生氣。
那個姓雲的,對,雲逸鳴,作外科醫生的,表面看似儒雅,心眼兒稠著呢,一個勁兒給葉菁倒酒,小樣兒,安的什麼心!
一只松鼠哧溜爬到對面樹上,辛博唯一驚,思維中斷,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生氣。
為一個小丫頭生氣,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搖搖頭,對自己很是不滿。
立刻伸手拍葉菁肩膀,「喂,快起來,上車!」
「嗯……」
葉菁發出一聲含糊,身子一歪,險些撲倒在地,幸好辛博唯眼疾手快,一把拎住胳膊。
看來這丫頭醉的不淺,耗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他不耐煩地將她抱起來,觸手處,熱熱的,軟軟的,香香的……
這丫頭,咋就這麼容易讓人心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