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是忍住痛往下硬撥,估計也能拔下來,可葉菁天生痛覺敏感,當初在猛禽駐地裝病躲訓練時,就曾經被岳紅一個大針管子嚇得屁滾尿流暴露真相。舒
要是硬把這石頭環兒往下拔,肯定得磨破一圈兒皮膚,嘖嘖,那得有多痛!
就這麼個礙眼的玩意兒,葉菁一看到就恨得牙齒磨的咯咯響,要是她有一口鋼牙,準得把它給咬碎了!
可就是這個破玩意兒,竟然有人還看上了眼!
那女孩兒盯著葉菁的手指,先是一陣驚詫錯愕,緊跟著情緒更為激動,抓住葉菁手腕,湊到跟前兒將那枚石頭環兒細細研究一番之後,咬住嘴唇兒,撲簌簌,毫無征兆掉下了淚珠子灝!
葉菁頓時慌了,這異國他鄉的,可別是遇上踫瓷兒求負責的了!
娘 ,保護神不在身邊,她搞不定啊!
兩名長相接近的女孩子,又都是黃皮膚的東方人種,年齡不相上下,就連個頭也差不多高參。
站一起,活生生一對兒雙胞胎。
雖說圍觀看熱鬧是z國人的喜好,可其實洋鬼子也喜歡湊熱鬧。
這麼青春靚麗的兩名女孩子站一起,一個捏著另一個的手掉眼淚,著實太過于吸引眼球,轉瞬間,四周便呼啦啦圍上一圈兒人,嗚嗚啦啦說著芬蘭語,公然嬉笑著看熱鬧。
跳舞女孩攥著葉菁手腕,原本清冷淡漠的眼眸暈上一層水霧,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滾,精致的舞台妝和成了粉泥巴,被眼淚水沖出一道道渠,眼線睫毛膏什麼的完全融化,形成兩團烏黑的熊貓眼。
女孩兒越哭越傷心,不知被那枚石頭環兒觸動了怎樣的心事,消瘦清麗的臉頰縹緲著一層濃濃的傷感,不出聲,也不動彈,痴了傻了一般,穿著還沒來得及換掉的跳舞服,站在漫天雪地中無聲無息地淌眼淚。
這女孩兒該不會是精神有問題吧?
這麼一想,葉菁頓時脊背一涼,自己把自己唬得出了一身冷汗。
一直以來,她身邊兒的社交圈兒以軍人見多,很少能見到這種哭得蕭索潸然無比傷心的狀況,所以壓根兒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才好。
干笑一聲,訕訕說道︰「小姐,你喜歡這枚戒指?好說,好說,嘿嘿……要不你先松手,我想辦法取下來送給你,行不行啊?」
她是看那女孩也是黃色人種,才試探著說了漢語,不料那女孩頓時眼眸一亮,情緒更加激動起來。
「你從z國來的?鷺島?」女孩問了一句,竟然也說了漢語。
咦哈,這還真是神了個奇,臉上也沒標明madeinludao啊,這女娃子會讀心術?
不過,既然都是z國人,他鄉巧遇,好歹也算是老鄉嘛,這下好搭話了!
葉菁微笑著嗯了一聲,趁機表示熱絡,「你去過鷺島?那敢情好,要不,你去我下榻的酒店聊聊?不過,這只手能不能先松開啊……痛呢!」
別看小女孩兒瘦瘦弱弱的,手勁兒還真是不小,捏得十分緊,手腕都有淤血的傾向了,葉菁痛得暗暗直噓溜。
女孩仿佛頓時確認了心中的猜測,仍舊不肯松手,眼神憂傷而黯然,長發被風吹得有些散亂,飄忽空靈般喃喃自語——
「鷺島,一定是你了,一定是……」
糟了,這女孩含糊不清自言自語,一定是腦袋瓜有問題啊!
葉菁冷汗涔涔,欲哭無淚了……
正在考慮要不要來個擒拿手,把這瘦弱單薄的女孩兒給反押在雪地上,冷不丁手指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痛,頓時啊地驚呼起來——
汗滴滴……這女娃子竟然咬著嘴唇兒把那枚石頭環兒往下捋啊!
要知道,和戴石頭環兒之前相比,葉菁是扎扎實實又胖了一小圈兒的啊!
這丫頭就這麼咬牙切齒不顧死活地使著狠勁兒往下拽,雖然她很小心翼翼,也在嘗試著盡量輕一點,可葉菁手指頭上皮皮肉肉什麼的,還是被磨破了,嗚嗚~~~~(>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