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雲逸鳴的調查雖然需要一些時間,可卻不能拖太久,否則等取了證也是無用之功,站在他背後的那些力量早就把該銷毀的全部銷毀利索了。舒
與上次「請」雲逸鳴進局子不同,這回由中情局、政治部、保密局等高級別部門直接介入審查,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秘密進行著。
按道理說,這樣的情況,特種部隊一般只負責抓捕行動以及協調調查過程中的突發事件。
但猛禽卻不是一般的特種部隊,最主要的是,猛禽的大隊長身份著實過于特殊。
所以在整個審查過程中,辛博唯完全參與,甚至很大程度上其實是其他參與此案件調查的部門在「協助」他遴。
雲逸鳴自知這次事情鬧得恐怕不是一般的大,如果還像上次那樣按照七哥授意對調查方使出障眼法,絕對是行不通滴。
不過,他怎麼就隱約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呢……
七哥的身份,真的是他看到的那樣嗎層?
似乎越想越縹緲,如墜雲霧之間,眼前一片迷霧,無論如何也揮撥不清。
但是有一件事情雲逸鳴卻是極其清楚的——自救。
保密局的人都來了,這樣的動靜,就算雲家這樣的巨商家庭,恐怕也無從插手解救深陷囹圄的家族生意繼承人。
所以,雲逸鳴只有一條路可走,他必須積極主動配合調查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唯有這樣,或許還能有機會再次全身而退。
可是,為什麼,他卻這般頹廢……
長期以來,身為棋子,為了家族生意,他背負了太多東西。
當年那個笑看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毅然決定遠離浮華、只想做一名普通的醫生,那個他,去了哪里?
他究竟是怎麼了,一步步走來,分明按照自己意願生活的,可到了究竟,卻還是成為傀儡。
究竟是抗拒不掉的命運,還是自己一時不慎迷失了方向?
擔負著秘密的任務,他時時刻刻保持警惕,活得小心翼翼,很少相信什麼人,甚至在家人面前,說話做事亦是要留一份心眼。
他懷疑任何人、任何事,懷疑一切表象。
可,唯獨沒懷疑過陶甜甜——他的女人。
那個大大咧咧的、性情爽直的女孩子,她的愛是那樣的直白而強悍,就像是正在噴發的火山,他掉進去,心甘情願被她的熱情點燃!
他凡事有所保留,她沒怪他,他沒有太多時間陪她,她也只是偶爾爆發宣泄一下情緒,但立刻又會忘得干干淨淨,只要他一個吻,一句軟話,一個小禮物,便能逗她開心。
她是那樣一個熱情率真、心胸豁朗的女孩兒,因為愛,所以包容一切。
甚至就連他抑制不住激動,總是在她還沒歡愉的時候就成了「快槍手」,也未能成為兩人之間的障礙。
她不僅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滿,從未見過她皺眉頭,反倒那般溫柔細膩地安慰他,讓他稍稍心安一點,完全保留男人的尊嚴。
熱烈時,激情四射如同美艷女王;
開心時,爽朗豁達萬事盡付一笑;
不高興,叉腰瞪眼甚至捋袖爆粗。
這個真性情的女人,他雲逸鳴從來都沒有對她有過一絲一毫的懷疑。
他甚至無數次自責過,怎麼可以對她隱瞞那麼多,他甚至有些自卑,覺得自己就像一只活在地洞里的鼴鼠,見不得光,遠遠配不上她那副剛烈爽直的性情。
這次被抓,給予雲逸鳴最大打擊的,不是辛博唯,不是七哥,不是那些他為之奔忙而淪為傀儡的後方力量。
男人之間的這些較量,得失成就都很正常,政場如商場,更何況這次事件本來就是政場、商場,甚至黑道勢力、宗教問題等等錯綜復雜的力量糅雜在一起形成的大染缸。
他雲逸鳴當初跳進去,注定要被染上一身黑,人不人鬼不鬼,要想洗清談何容易?
只是,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從未有過戒備的甜甜,曾經與他朝朝暮暮肌膚相親的女人,到最後,竟然是她……
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結局,甜甜究竟是把他推下了懸崖,還是把他拽出了染缸,他已經無法下一個確鑿的定義了。
本來他已經安排好了啊,這次見甜甜就把她帶走,出國的途徑費格森早就已經為他辦理妥當,即使臨時多加進去一個人也完全沒有問題。
以前沒告訴她,很大程度是因為想要保護她。
那樣一個率直爽朗的女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兒,萬一不小心說漏嘴,結果有可能就是招致殺身之禍。
他很清楚,心狠手辣的費格森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
他原本只是想帶著家族生意渡過那一次金融危機,可是又怎麼能想到竟會因此走入不歸路,一步一步把自己帶入萬劫不復之地。
甜甜,他深愛的女人,嘴巴巴拉巴拉、卻毫無心機的女人,他是那樣想一輩子呵護著她,被她罵被她欺負,被她魚肉,心甘情願奉她為女王。
他一直在努力,不告訴她任何不美好的事情,讓她活在一個純淨的世界里,然後找到合適的機會帶她遠走高飛,找個偏僻祥和的地方,開一間診所,然後一起共度余生。
雲逸鳴苦澀地笑了——此情可待成追憶,現在想什麼,都是惘然。
他的「余生」現在看來很明了,無非就是兩個結局,要麼很短要麼很長。
國之叛徒,敵國情報員,問題交待清楚後,一槍崩了給個痛快,那是最奢華的結局。
如果他死磕到底,不要利利索索把腦子里的東西全交待出來,或許還能再耗一段時間,等到費格森的搭救也未嘗沒有可能,畢竟他出了這麼多年力,多多少少還有一點剩余價值,就算是為了保護機密,費格森也該有理由不能就這麼撇下他不管。
作為情報人員,雲逸鳴畢竟多多少少受過一些專業訓練,最基本的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只可惜,他卻疏忽了最終要的一點——
費格森想要保護機密,其實有一條最簡單的捷徑。
不需要耗費太多人力,不會引起太大注意,成本低廉,可實施性強,成功率極高。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陶甜甜與蘇籬一起喝得昏天黑地,陶甜甜頭痛難耐,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蘇籬笑嘻嘻地湊到鄰桌跟一群美女勾勾搭搭。
今天是雲逸鳴被抓走的第二天,按照之前行動小組的說法,應該兩天後會安排陶甜甜去探視的。
急性子的陶甜甜,等待的時間最是難熬,幾乎每一分秒都如坐針氈,索性揪了蘇籬出來陪她喝酒,想著被酒精麻醉了神經,或許就忘記時間了。
到了酒吧猛灌一通,不消一時三刻,早就爛醉如泥,迷迷糊糊趴在桌上,影綽間,仿佛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坐到面前。
他溫和地笑著,伸出外科醫生特有的溫熱而干淨的手,輕輕撫模她的臉頰,「寶貝兒,我愛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女王!」
「逸鳴?」
陶甜甜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伸出手,正想要去觸模雲逸鳴的手,可眼前卻一片忽閃,空無一人,哪里還有雲逸鳴的影子。
零點,是這家酒吧的high舞時間,鎂光燈瘋狂地閃,轟天般的音樂震耳欲聾,四面升起高高的小舞台,衣著暴露的薄紗女郎抱著鋼管***起舞。
「逸鳴……逸鳴!」
陶甜甜絕望大喊,聲音瞬間被超高分貝的音樂淹沒。
酒精麻醉了陶甜甜的大腦,她分不清楚剛才那一幕到底幻象還是真實。
到了這種時候,一般來說,人都會下意識地往最壞的結果上想。
陶甜甜淚流滿面,喊著雲逸鳴的名字,沖進喧囂的舞池,撥開瘋狂扭動的人群,去尋找她的逸鳴。
蘇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剛提到交換微信號這茬,小妞兒卻沖舞池撇撇嘴,「帥鍋,別忙著約炮啦,你姐姐瘋了!」
啊?神馬!
駕照被終身吊銷的蘇籬,連拖帶拉把陶甜甜弄出酒吧,本來想打的送她去賓館休息的,可陶甜甜卻一口咬定辛博唯和沈濤說話不算數,把雲逸鳴斃了,她要去找他們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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