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麟 12 小葉子

作者 ︰ 小紫紫

若耶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車馬,「去人家借宿麼?」

「去客棧吧,木樨祭到了,來親戚家來過節的人會很多的。」望舒牽著馬在後面走著。

「前面那家如何?」若耶指著遠處某客棧醒目的牌匾。

「就這個吧。」望舒點點頭,三人前去投宿。

「店家,兩間連著的客房。」若耶上前給了住宿的錢。

「好的,伙計,帶客人上去。」店家見生意來了,火速讓伙計招呼著……

「店家,你家有什麼好吃的?」松風在櫃前問。

「店里各種地方的菜都有,不知公子喜歡哪一種口味?」

「我不是什麼公子。」松風忙搖頭,想到若耶的戶符,「夏臨郡的人喜歡什麼口味?」

「南方人啊,自然是喜歡甜食和清淡些的東西。」

「那這里的人呢?」松風記得望舒的戶符是郁陵郡,據他一路上的听說,應該是附近的人。

「可能更重一些,辛辣些的。」

「那一會兒按這兩種口味都給我們上點菜。」松風想了半天,堅定地說道。

「好咧,小哥您是要送上去還是下來吃?」

「還是下來吃吧,送上去多麻煩你們啊。」

「我們不就是做這個生意的嘛。」

「店家客氣了。」松風笑笑,也上了樓……

「掌櫃的,這小哥好客氣啊。」伙計端著一壺茶走近櫃台。

「到了木樨祭,這城里就有各式各樣的人了,好的不說,壞的也一堆,這時候更要管好自己的嘴。」

「哎,掌櫃的,小的明白了。」伙計趕忙點頭,不然掌櫃的又要開始說教了。

「趕快把茶水送上去,可有的忙了,還說這些有的沒的話。」店家一邊算帳,一邊數落伙計,不過很快麻煩就來了……

「掌櫃的,葉子要的糕點呢,怎麼還不上啊?」靠窗那傳來了少女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店家放下賬冊離了櫃台,走到那桌前說,「這位姑娘,我們這後廚正給你蒸著呢,不是現在忙不過來嘛,我再去給催催,萬一蒸的不好吃,姑娘可是要怪我們的。」

「好吧,快去催,葉子還是可以等的。」少女衣著華麗,出手闊綽,一看便知是出身大戶人家的,店家趕忙跑去後廚了。

「桃李。」

「唯。」

「去外面瞧瞧,他們怎麼還不來,都等急了。真是的,人沒到,吃的也沒蒸好,葉子真不高興啊。」葉子托著小小的腮幫子,望著面前的筷子。

「才一會工夫,少主就等不及了,婢子在外面給少主看著,少主若是不放心,自己便出來看。」桃李比葉子年長很多,儼然大姐姐的樣子。

「葉子才不要在大街上張望呢,多**份啊,萬一給那臭小廝看見了,又要捉弄葉子。」

「少主太容易動怒了,才會被他屢次得逞呢。」

「什麼他,就是個小廝,扔到府里給葉子倒洗腳水都不配。」葉子扭過頭去,鼻子里傳來輕輕的哼聲。

「說誰給你倒洗腳水呢。」葉子的旁邊的窗戶那里,傳來一個邪氣的聲音。

「誰?」葉子猛地從席子上跳起來,對上一臉壞笑的黎彥,慌忙拉著桃李,「桃李,你不是說替葉子看著的,這小廝怎麼就突然出現了。」

黎彥一躍跳進窗內,隨意坐在葉子的對面,「少主怕你等急了,先讓我先來陪你說說話。」

「什麼你跟我的,你主人沒好好教你說話麼?你這小廝。」被驚嚇到的葉子,猛一下拍了桌子,那氣勢嚇得鄰桌的人都掉了筷子。

黎彥看著葉子的表情,趕緊退到席下,「少主您有何吩咐?」

「這才有僕人的樣子嘛,葉子剛才想著什麼來著的。」葉子得意地敲著筷子,打量著站地筆直的黎彥。

「少主,後廚的糕點還沒蒸好。」桃李開口提醒。

「彥兒,去後廚瞧瞧糕點,弄好就給葉子端上來。」

「唯。」黎彥強忍著不滿,跑去了後廚,他還沒想到葉子竟會拿身份壓他,更何況那個「彥兒」也不是隨便就能叫的,心里暗自決定要整治葉子一番……

「掌櫃的,靠窗那姑娘的糕點蒸好了沒?」

「來的正好,剛剛準備端上去。」店家親手從熱氣騰騰的屜子里拿出了幾個盤子,輕輕地擺好。

「我來吧。」黎彥卷起袖子,接過了糕點盤。

「哎,好。」店家上下打量著黎彥,露出奇怪的表情。

「掌櫃的,有東西掉在我衣服上了?」黎彥覺得店家眼神很是奇怪。

店家猛然回神,「沒有,就覺得你這身衣服挺好看的。」

黎彥隨便模了模自己的衣服,「我這一身?我們做僕人的,一屋子的人都穿的一樣,哪有什麼好看的。」

店家露出會意的笑容,將盤子擺好,「沒什麼,你手里這梅花糕,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快端去吧。」。

「吃吧,別噎死。」黎彥端著三四盤糕點放在了葉子面前,沒好氣地站到一邊去了。

葉子輕哼一聲,對著桌上的糕點笑了,「桃李,賞你一個。」

「謝少主。」桃李接過糕點,退到一邊,以袖掩嘴快速咽了下去。

「你可真是苦,連嘗個點心都得吞下去。」黎彥碎碎念。

「那是自然,誰能像你家少主一樣,嚴以律己,寬以待人。」

「這麼能干,不如去給少主做事吧,不比跟著這任性鬼好?」黎彥開始他的挖角行動。

「奴家世代都是服侍主人的。」桃李一臉的不在乎。

「哎,沒勁,還說世代。」黎彥吐了口氣。

「奴籍不銷,世代都是奴婢的命。」

「……」黎彥知道自己沒立場說下面的話,便閉嘴了,窗外熟悉的身影飄過,黎彥便知少主也找來了,趕忙出去……

客棧二樓

「松風,你先休息下吧,一會叫你。」若耶幫松風收拾著屋子。

「我沒事,你們忙去吧。」松風拉著若耶坐下,「你坐會,我來。」

「松風真是好呢。」若耶撐著下巴,「松風,你當真是失憶麼?」

「怎麼問這個?」松風頓了下,繼續整理衣物。

「因為沒有戶符,任何大城都進不去的。可我听你的琴曲,像是從各個地方學來的,師父以前是伶人,我經常听他唱些從各個花樓學來的曲段。」

松風回頭對若耶茫然一笑,若耶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了答案。

「你倆收拾好沒?」望舒的聲音從門後傳來,看來她已經栓好了馬。

「師姐,你怎麼一聲不響地就出現了。」

「我在這許久了,你們沒注意到我。」望舒倚著半開的門,像是觀察了很久。

「讓你久等了。」松風放入最後一件衣服,輕輕關上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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