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一塊大石碑,插在懸崖之前,然後用土埋住,拍拍手上的塵土,看著石碑上的兩個大字,白活頓覺十分滿意,接著滿臉笑容地轉身離去。
白活離開後,只留下一塊石碑孤單的矗立在那里,山巔雲霧繚繞,漸漸的,幾絲散開的雲霧延伸到了石碑自上,接著便重重的包裹上去。
石碑,在雲霧的包裹下頓時間便好像活了一般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之中,孤單的石碑不再孤單,漸漸的竟似和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和諧,彷如天生便只是長在這懸崖之巔一樣。
微風拂過,吹開一絲雲彩,雲霧之間石碑之上分明刻著的兩個字——昆侖。
黃松看著周遭的一切,經常的自己會有一種如在夢中一般。
充沛的不像真實的天地元氣。
明明就在此間,卻處處透著與洪荒有著一絲格格不入的有趣先生。
黃松到得昆侖已經三年了,昆侖的名字是先生三年前起的。
三年前,自己到得此間的第二天,先生突然說每天山上山上的稱呼,周圍那麼多的山,以後要是傳出去了誰知道說的是哪座山,于是提議要給這個所在取一個名字,本來大家的意思是听憑先生的吩咐的,結果先生自稱是民主人士,希望大家暢所欲言。
民主?民主是什麼意思?
既然先生要大家暢所欲言,于是水冰月提議說此間有四個成年人便叫四友山。
先生連忙反對,說水冰月歧視人權,人權是什麼黃松不知道,只是先生說此間除了四人還有三個小孩加上十個龍蛋,按水冰月的說法便應該叫十七友山了,如果還要算上,每次看到便讓黃松心驚膽戰的大樹,是不是就成了十八友山……亂了輩分不說,萬一以後山上在添丁加口的這名字不是還得改,麻煩太麻煩,否決否決。
先生的話惹來了包括水冰月在內的四人的一陣大笑。
赤木倒是會拍馬屁,說此間眾人卻只得一個先生,不如此地便叫先生山。
赤木的馬屁,先生倒實實在在地覺得受用,但還是否決了,先生山,誰知道這座山算不算洪荒里面最古老的,萬一不是自稱先生,回頭遇到懂行的免不了恥笑,說不得自稱先生,被人家背地里叫後生山,那多難听,繼續否決。
接著先生便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本來自己覺得前一天才剛剛上山,初來咋到的肯定沒自己什麼事情,結果先生完全一視同仁,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感動之余不由絞盡腦汁,天山,這是自己想到的名字,此間天地元氣充沛,加上高聳入雲,天山這個名字顯然比前面倆龍的要顯得貼切許多。
不好不好,沒想到先生還是否決了。說是此處一朵雪蓮都沒有,叫不得天山,于是又是否決。
這雪蓮和天山又是什麼關系,沒有雪蓮便叫不得天山,這又算什麼理由?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听赤木說過先生的出身,先生是高人,高人高見,想必必有先生的道理。
最後還是先生自己定下了一個名字「昆侖」。
昆侖,當先生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分明感覺到了天地間元氣的一股波動,接著眾人雖不知昆侖何解,但冥冥中竟然不約而同的覺得此處原本便該叫昆侖一般。先生不愧是先生,連起個名字都能引起天地交感。
(昆侖?三清誕生、居住的地方不叫昆侖叫什麼!難道我要告訴你們我是穿越而來的麼。天地交感?那是神馬東西,黃松感應到了,水冰月感應到了,連赤木這個比木頭還笨的家伙竟然也能感應到,為神馬?為神馬我什麼都感應不到啊……。
民主?老子這個從後世的「民主社會」過來的人都不知道什麼是民主,現在是洪荒,拳頭大的就是主,跟你們說民主,你們還當真了!
——白活的碎碎念強勢插入)
先生是個不凡的人,總是能夠說出做出一些讓自己這個活了幾十萬年的洪荒老人都听所未听聞所未聞的事情。
剖月復產,想到自己初到此間的時候先生救治水冰月的方法,將月復部剖開,從中取出無法正常產出的龍蛋,這得有多大的膽識才敢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而且竟然還成功了,想著幾萬年間群山之中因為無法誕下胎兒而大小皆亡的生靈,先生的法子如果傳將開來,將能挽救多少的悲劇。
外形奇特的房子?自己並不是沒有見過其他妖族建造的房子,但是大多和赤木所在的龍島上的相似。方形加上三角,埋入土中的立柱,四面密封的牆,牆上的門、窗。原來房子還可以這樣子的,自己當初見赤木建房子的時候還一臉神奇,結果听了赤木的講解,才想到先生的見識究竟有多不凡。
文字?這個是對自己沖擊最大的東西。在自己知道的洪荒中是沒有文字這個東西的。洪荒中諸人的交流都是通過口口相傳,如果想要留下一點記錄大多通過玉簡。玉簡記錄事情的方法是將自己的一絲神識留在玉簡當中,但是神識珍貴,修煉神識最為不易,每刻一份玉簡,便少去一份神識。而普通玉簡一旦被使用,留在其中的神識便會散去,只有真正的大神通之輩才能留下反復使用的玉簡,但是便是如此,多次使用之後玉簡也便會壞去。而文字不同,一絲神識不需浪費之余,刻在石上,刻在木中只要載體不壞,文字便能一直流傳下去。自己最初認識的兩個字便是昆侖,是先生在給此地起名以後教給大家的。有趣的是,先生竟然好像不知道文字是他首創一樣,竟然還問自己,他寫的字和洪荒中的有何不同。
(靠,我怎麼知道洪荒的時候沒有文字的啊,人族的文字是後面創造並不斷演化的他是知道的,可是洪荒里面這麼多厲害的大神竟然都是不識字的文盲,尼瑪說出去誰信啊。——白活再次強勢插入)
先生是個有趣的人,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這麼喜歡傳道的人,現在的洪荒和最早的時候已經不同了,所有的妖都不像以前那般毫無保留的分享自己的道了,可是先生不一樣,他會的東西只要你問了,他基本知無不答而且言無不盡。
就好像文字,這麼神奇的造物先生在發現自己等人不知的時候,一面驚訝,一面直接便問諸人是否想學,等到自己等人迫不及待的表態以後,先生便顯得極為興奮。接下來的幾日,先生便一個人躲在房中,連著幾日不曾出門,等出門後先生便帶著一堆刻滿了文字的木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刻了不知幾千字。接下來,先生先帶著幾人從木板中找到了各自的名字,然後要大家練習,接下來一段日子,眾人見到樹,先生便在地上寫下一個樹子,見到水便寫上一個水字。
以前的妖族傳道,基本只是講一下自己的心得,接著便一臉高深地不再理睬,由著听的人自行領會。而先生不一樣,他好像生怕別人不懂一般,有時候先生教的事情有一些復雜的時候,他便會把一個復雜的問題分解成幾個部分,然後通過幾個非常普通容易理解的比喻來引導。例如先生說的一個地心引力的概念的時候,先生便抱了塊石頭爬到樹上,然後讓赤木坐在下面,接著一石頭扔下來砸在赤木的頭上,先生說傳說中有一個很聰明的妖族小孩便是在樹下被頭上的隻果砸中而發現地心引力的,石頭為什麼會往下掉,妖不用法力的話便飛不起來,這是因為大地對地上的萬物有著這向下的吸引力。
(你當我願意啊?在後世的時候如果哪個老師敢對學生裝神秘,說話講一半漏一半,第二天準保被投訴,自己是學幼兒教育的,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你跟他說個大概,讓他自己去想原因,靠萬一小朋友一下子想不開憂郁了,自己準保被憤怒的家長撕成碎片。至于用石頭砸赤木,尼瑪誰叫他以為水冰月生完小孩晚上就可以肆無忌憚了,那麼大的動靜你讓自己這個處男情何以堪。——煩人的白活又一次強勢插入)
可是如此特別的先生竟然不會法術,對于這點自己確是萬分不能理解。
光論肉身、力量和速度先生強大的令人覺得恐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自己真的絕對不會想到先生竟然連洪荒中最基本的騰空之術都不會,更可怕的是如此強大的肉身之中竟然一點法力都沒有。
自己剛上山的時候,先生曾經不恥下問地向自己討教過妖族修煉的辦法。自己當然知無不言,可是先生轉頭修煉了幾天後卻半絲法力也沒有產生。
效率太差,速度太慢,好不容易吸收的一點天地元氣,連皮膚下面的肉都滋潤不到,先生是如此回答的。
效率太差?速度太慢?自己的修煉方法雖然不算妖族的頂尖法門,但是卻也是一般妖族能夠接觸到的比較高級的法門,自己借此修煉多年,雖不算強者,但是即便相比起龍族的赤木相差也不算很遠,比水冰月更是強上一籌。如此的法門對先生而言竟然連只能滲及皮膚,那恐怕便是妖族最頂尖的法術對先生而言也是無用的吧。
想著先生每每看見諸人施法便一臉羨慕,自己不免有幾分替其辛酸,如果先生能夠找到合適的法門,憑著先生的肉身加上見識,在這洪荒之中恐怕真的是難尋敵手了吧。想象著帶著一副無敵的肉身很沖直撞的先生,再時不時地飛到空中丟下幾道法術,黃松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天道果然是公平的,如此怪物怎麼誕生在洪荒之間。
(天道尼瑪,公平尼瑪,憑什麼我就不能飛不能會法術,我是怪物,你還沒見過胖子那廝呢?老子強,再往後等到聖人出來,準聖滿地走,大羅金仙不如狗的時代,你讓我這個連半點法術都不會的可憐人混什麼。祖龍有沒有達到準聖的級別自己不知道,便是祖龍道了準聖的級別,自己是比他強,可是人家打不過自己只要往天上一飛自己就無可奈何了。不提聖人,不提準聖,便是大羅金仙人家會飛,欺負完自己隨隨便便往天上一站,自己便只剩下干瞪眼,靠大羅金仙不如狗,自己連不如狗的都搞不定,你說誰怪物,你說誰公平。——白活不厭其煩地又一次滿月復牢騷地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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