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一行出走三天以後,外昆侖特首府花草園內。
一臉愜意的白藿,懶洋洋的窩在花草叢中擱著的躺椅上,眯著眼楮享受著春日正午時分這暖洋洋的太陽光。身下的躺椅是她在沒多久前親手制作的。
與昆侖相比,外昆侖除了空氣的清新程度差了一點,天地元氣的濃度淡了一點以外,其他倒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而落到白藿的眼里,甚至連以上這兩點都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空氣不夠清新?尼瑪,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福了,就算再怎麼不清新,人家這里至少空氣就是空氣,空氣里面不帶沙子,更不會有鉛,白藿表示,她就算在外面逛上一整天甚至一整個月,回到家里洗臉的時候,水都基本不帶髒的。
至于天地元氣有點淡?這點就更被她**果的給無視了,對于在混沌中浪跡過的白藿,她可是真正見過那神馬如有實質的天地元氣的,跟混沌比起來,就算是昆侖的天地元氣它那也和空氣沒多大差別。
白藿表示,在昆侖的天地元氣中浸泡了一千多年,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肉身的力量有過一絲的提高,好吧,這個可能也跟白藿從來就沒有清楚地測試過自己身上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有關系。
不過白藿認為,就算力量沒有測試過,自己沒有辦法下定論,但是身上的皮膚自己總可以說了算了吧。跟混沌的時候相比,白藿始終認為自己的皮膚並沒有得到半點的改善,甚至偶爾洗澡的時候她還發現自己身上多出了不少的死皮。
女乃女乃的,老娘都幾乎不食人間煙火了,新陳代謝也基本上快要完全停下來了,如今竟然身上還會月兌皮,尼瑪。真是白瞎了老娘這一身冰肌玉骨啊。
既然昆侖的天地元氣滋養不了白藿的皮膚,她覺得外昆侖就算差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最多也就是每個月半兩死皮變成了一兩的差別,跟自家這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以及一百一十斤左右的體重比起來,這點點的的增量基本也可以忽略不計,甚至白藿很高興,說不定這樣子一來自己還在不知不覺中變相的減肥了呢。
撇去這兩點被白藿忽略不計的差距,外昆侖有街逛,有猴兒釀喝,如果不是偶爾閑暇下來的時候。心中常常記掛山上的那群孩子們,白藿覺得不要說呆一百年,就算是呆上一千年。她也絕對不會生厭。
不過天天逛街,天天喝酒,這種奢靡的生活實在有些不適合白藿,至少是不適合白藿懷里揣著的那個錢袋子。
在外昆侖呆了沒超過兩天,已經和大鳥熟的幾乎快要合穿一條褲子的白藿。很快便從大鳥的口中得知,自己這個花匠的活計在外昆侖中不要說是金領,根本連藍領都還要差上一大截。
而之所以她能夠在特首府中住上一套水準以上的獨立小院,原因也只不過是當初通知大鳥給她安排住所的胡九妹,只說住的人是昆侖黃松道長的朋友,卻沒有說清楚這個人以後只不過是特首府中的一個花匠。
大鳥光想著黃松道長的身份何其的尊貴。他的朋友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所以他給白藿安排住所的時候,著實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到了後來。雖然他不知道特首大人為毛對待白藿的態度會發生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過一來他不想讓自己之前做的工作白費;二來麼,之前已經說過,忠誠度已經爆表了的大鳥,一直覺得作為一個負責任的下屬。彌補領導的過失,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身為特首府大管家的大鳥。在偌大的特首府中勻出一個院子給園丁住,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到了這一步,大鳥卻認為自己的工作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至于白藿的工資,大鳥表示,管家管家,他管的是家,但是這個家里面的錢卻不歸他管。白藿的工作是胡九妹親口安排的,白藿的工資也是胡九妹親自定的,雖然大鳥覺得白藿的工資實在是有些配不上她的修為,但是白藿的工作的時候卻也的確用不上這麼高的修為,外昆侖講究的是按勞分配,所以大鳥便也只能表示愛莫能助了。
不過愛莫能助的話是大鳥對著白藿的時候說的,已經把白藿當做自己的好兄弟,又見識過他真正實力的大鳥,暗地里卻也在胡九妹面前旁敲側擊地暗示了很多次,希望胡九妹能夠看在白藿那至少是金仙初階的修為上,對他稍微客氣一點,然後最好安排一個可以與他的修為相匹配的工作。
再然後,大鳥便更加的無奈了,他實在鬧不清楚特首大人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雖然她在知道白藿的真實修為以後,態度上溫和了許多,但是卻始終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準備讓他在花匠這個在她可能覺得非常有前途的職業上奮斗終身。
對自家特首無可奈何的大鳥,再見到自己的白兄的時候,心中便多了幾絲愧疚,然後便在這個愧疚之心的作祟下,他說出了一句讓他後悔了幾十年,但是又激動了一輩子的一句話,「白兄,以後缺錢了便只管跟兄弟開口,兄弟的錢就是你的錢!」
听了大鳥的話以後,白藿差點當場就淚流滿面,這是多好的朋友,這是多好的兄弟啊。
人家都說親兄弟明算賬,白藿覺得,能夠說出這句話的大鳥,他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如果不是因為她還記得自己只是個女扮男裝的偽爺們,她差點就感動的直接開口對大鳥說上一句,「兄弟妻別客氣!」
白藿是個實在人,大鳥既然都這麼說了,她覺得自己也絕對不能寒了兄弟的心,過去一段時間,雖然抱著窮人逛街的樂趣就是只逛不買的心態,但是卻著實還是見到不少讓她有些心癢癢的好東西,而之所以她能夠克制住自己的**。理由卻也很簡單,錢不夠啊。
現在多出了大鳥這個人肉取款機,底氣十足的白藿,當即便拉著大鳥沖出去玩了一次她期盼了一輩子的瘋狂大采購。
花錢如流水的痛快滋味,沒有嘗試過的人是永遠沒有辦法理解的,而白藿表示把別人的錢像流水一樣花的滋味,絕對是天底下最痛快的事情,沒有之一了。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借錢也一樣。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這句話白藿還是懂的,一口氣花了大鳥相當于自己一年工資的錢,白藿痛快是痛快了。但是痛快之後卻也多出了幾分糾結。
雖然大鳥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憑著女人的直覺,白藿覺得他應該還是有些肉疼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家當自己是兄弟,白藿卻也覺得自己絕不能把大鳥當成凱子冤大頭來耍,最多也只能把他當信用卡來用。
後世的時候,窮學生的白藿沒有玩過信用卡這麼高級的玩意,但是好歹上過大學懂點法律的她至少還是知道信用卡的錢是要還的,雖然她表示做不到一次性還款。但是分期還款卻還是可以努力努力的。
于是,白藿和大鳥的關系,就由好兄弟變成了。有債務關系的好兄弟。
信用卡的魔力有多大,誰用誰知道。而一張沒有限額,沒有月最低還款額的信用卡,對一個除了逛街、除了喝酒以外基本沒有其他生活享樂方式的人的魔力,恐怕除了白藿以外便很少有人能夠領會的到了。
看著自己院子中那一間原本空著的房間。如今幾乎快要被自己幾十年來買的東西擠爆掉了的白藿,她曾經偷偷的算了一筆賬。算完帳以後,一千年以來日日好夢的白藿失眠了,她悲劇的發現自己欠大鳥的錢,她就算在特首府里面養上一千年的花估計都還不起了。
咋辦?錢債肉償?
這可不行!
白藿第一時間否決了這個方式,先不說自己的女兒身在大鳥的眼中到底值不值這個價。
白藿覺得自己再怎麼說都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而且還是個長的賊漂亮的黃花大閨女,第一次神馬的絕對是相當相當寶貴的,不說什麼獻給最愛的人吧,那至少也不能為了一千年的工資折腰,嗯,花匠的工資實在有點少。
既然不能也不願肉償,白藿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給大鳥弄點昆侖的修煉法門和法術,不過那必須得等到自己結束所謂的「閉關」才行,而現在她能夠做的卻也只有盡量的降低自己負債的增加速度。
而要降低這個速度,唯一的好辦法就是少逛街、少喝酒。至于不逛街,不喝酒,雖然這個不但能夠降低負債增長速度,甚至還可能實現減少負債,不過白藿表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如果連這維二的兩個樂趣都沒有了,那自己活著還有神馬意思呢。
一個月逛一次街,兩個月喝一次猴兒釀,這是現在白藿能夠做到的極致了,至于剩下的那些閑暇時間,白藿似乎又像當初在昆侖山上一樣,發呆、發呆再發呆,發呆至少是不用花錢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發呆雖然看上去就簡單的兩個字,甚至後面一個字大部分時間還是用來罵人用的,不過白藿她不是一般人,將發呆當做一個事業來做,經營了不下一千年的她,基本已經深明了其中的三味,發呆最重要的就是要發的舒服,呆的愜意。
隨便躺在不管什麼地方的地板上發呆,那不是發呆,那是職業,那叫乞丐。
白藿現在是個神仙,神仙講究的就是一個氣派,所以別的不管,首先白藿就給自己弄了一張跟昆侖山上一模一樣的躺椅,然後就是思考該在特首府中找一個什麼樣的好地方,用來發呆。
原本白藿覺得自家現在住的那個小院就相當不錯,可是等到在里面躺了沒兩天以後,她發現自己變壞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在四面牆中間下發呆和在竹林子里面發呆的感覺果然是不一樣的。
樹挪死,人挪活,能講究,不將就的白藿,很快便找到了一個新的發呆地點,那就是她工作的特首府花草園。
在這里面發呆還有一個非常特別的好處,那就是發呆的白藿完全可以不用擔心自己被人家說曠工了。干沒干活這不管,人家現在至少是把除了睡覺以外的大部分時間都撲在了工作崗位上的。這可是白藿幾年大學生活「寒窗苦讀」好不容易學到的幾個珍貴道理之一,只要剛上課點名的時候喊一聲「到」,下課前抽點的時候再喊一聲「在」,至于剩下的時間,你是睡覺呢?睡覺呢?還是睡覺呢?講台上的老師他自己也是讀過大學的,所以該懂的他都懂。
特首府的花草園絕對是個發呆的好地方,要樹有樹,要草有草,要花有花,罕有妖至。鬧中取靜的效果便是比昆侖山上的那片竹林都要好上不少。把這個地方作為自己的新根據地,白藿表示,她至少滿意了百分之八十,至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別鬧!」
白藿眼楮都不睜的抽出腰間的教鞭,只憑直覺或者說是經驗,朝空一揮,便打跑了一支對著她張牙舞爪著襲來的樹枝。
花草園什麼都好,就是這里面的花草樹木稍微有點不听話。
當初被大鳥帶著第一次進到這花草園門口的時候,白藿還有些想不明白,為毛大鳥一到了門口就停住了,然後死活就是不願意進去。等到她無奈的目送著大鳥離開,自己一個人進了園子以後,她便多少有些明白了大鳥不肯進來的原因了。
「這也太**的鬧騰了吧。」
如果不是大鳥離開之前曾經很確定的告訴她這里就是她以後要工作的花草園,白藿當真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她實在很難把眼前這一群群魔亂舞般的玩意和自己印象中的花草樹木聯系在一起。
「難道是風太大了?」
白藿伸出手指,在嘴巴里醮了點唾沫,然後便把手指豎在了半空,好半天以後,白藿搓了搓手指,在發現手指上的口水並沒有被風干以後,她便確定了,這里沒有風,或者說是風不太大。
不是風動,不太可能是樹動,那難道是自己的心在動?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楮,然後再在修長結實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以後,痛的呲牙咧嘴的白藿,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也沒在動。
熟練的運用了一把排除法以後,白藿便把原來的不太可能變成了很有可能。
可是為什麼這些花草樹木會表現的如此張牙舞爪呢?事若反常必有妖!
洪荒里最多的就是妖怪,白藿也見慣了妖怪,清晨第一縷陽光肯定不會是來自麥當勞的麥香豬柳堡,卻十分之有可能會是一個麥香豬柳妖。
ps︰
今天的第一章,爭取三更,最少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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