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還是直接說我們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麼做好了。」一邊在旁听著元始向胡九妹的解釋,一邊通天卻覺著一陣蛋蛋的憂桑。
「這還有木有天理了,修為進境如此驚人也就罷了,搞起陰謀詭計來也是這般一套一套的,丫的天道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偏心啊!」和其他人一邊听著元始的說辭,一邊點頭表示心領神會不同,通天听到現在卻覺得自己已然墜入了一片雲里霧里之中,完全找不著北了。
鑒于長期以來,「元始是個大混蛋」的頑固印象,元始現在的表現,在通天看來,與其說是解釋,倒更像是在炫耀自己智商上的優越感。
听了通天的話,元始翻了翻白眼,接著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遇到通天這樣的存在,與其花費功夫想要跟他說清為什麼,果然還不如直接告訴他應該怎麼辦得了。
當然,元始其實很清楚,自己這個弟弟其實並不傻,問題歸根結底,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字「懶」罷了,懶得動腦子、懶得思考,懶的只知道用自己的直覺去惹是生非。
「特首大人,說到現在,我的意思你應該已經明白了吧。」無視通天,元始繼續對著胡九妹開口說道。
「我明白了。」胡九妹點了點頭,心中卻禁不住開始有些不安了起來,如果真像對方說的那樣,自己這一次的行動恐怕真的便是給昆侖、給外昆侖,甚至是整個不周山妖族惹來了滅頂之災。禁不住偏頭看了帝俊一眼,對于這個妖族的希望之光,胡九妹突然生出了一種失望透頂的感覺。
「那元始大人,現在的局勢可否還有挽回的可能?」既然元始之前說過要改變計策,胡九妹心驚之余。卻只得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新計劃上面。
「我盡力吧。」元始皺了皺眉眉頭苦笑著說了一句。
哪怕智商再逆天,元始確是第一次經營一個如此龐大的計劃,現在計劃剛剛開始,便遭受了如此的意外,他卻終于還是明白先生以前為什麼會如此強調經驗的重要性了。
現在,出現在此地的妖族,比他想象當中多了何止十倍,妖越多,則變數越多,已然遭受了一次打擊的元始。現在卻也實在不敢抱起十成十的期待,心底里面安慰自己的卻只是一句「死馬且當活馬醫吧。」
「帝江,交給你一個任務。」強壓住心頭的不安以後。元始抬頭對著站在人群中間的帝江說了一句。
「恩,有什麼事你說便是了。」帝江一掃往常那懶散的模樣,認真的點了點頭,到了這個時間,他對事態的了解。至少卻要比通天明晰的許多。
見到帝江大異以往的態度,元始滿意地點了點頭,「辛苦你帶著祖巫們,在崖頂的中心位置,築起一個百米高台,高台呈金字塔形。四面各留出一個可以登頂的階梯,台頂留下一個十米方圓的平地。」
「好的!」雖然不明白,元始要築的這個高台到底是要派什麼用場。帝江卻還是點了點頭,然後便道,「如果沒有什麼再要注意的細節的話,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過去動工了?」
「還有一點很重要,高台一定要足夠堅固。至少要能夠禁得住你的全力一擊。」元始連忙補充了一句。
「這樣子啊。」帝江皺了皺眉頭,要築起一個可以經得起自己全力一擊而不出現損傷的高台。原本卻也不是什麼難事,關鍵是現在的時間可是著實有些不夠啊,「我明白了!那我現在就帶著兄弟們去動工。」思索了半晌以後,他卻還是點了點頭,然後便招呼了一聲其他祖巫,匆匆的離開了現場。
看著帝江等人離開,元始微微地吁了一口氣,然後便又朝著諸人繼續說道,「申余老師,看來你這兩天的大半功夫都要白費了。我希望你能夠撤去此處所有的防御法陣。」
「撤去防御法陣?」被元始點到名以後,從人群中走出來的申余呆了一呆,「你確定是要把所有的防御法陣全部撤除麼?」
雖然不能保證自己的防御法陣可以完全地把鳳族擋在外面,但是有了防御法陣的存在,卻至少可以給鳳族增添一些麻煩。
這就好比,申余自己身上的那個龜殼,即便不能保證他永遠不受傷害,但卻多少能夠起到一些增加安全感的效果。
現在若是把所有的防御法陣全部撤去,鳳族到時候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長驅直入,這和先生所說的開門揖盜那不是完全沒有區別了麼?
「沒錯!」元始點了點頭,「全部撤去,一點不剩。」
「這樣不太好吧!」申余依然還是有些不解,「沒有了防御,這不是徹底便宜那些鳳族了麼?」
「我就是要讓他們嘗點便宜。」元始淡淡地一笑,「撤去法陣的目的,就是希望他們覺得我們對于他們的到來完全沒有防備,而這麼多妖族聚集在這里的目的,卻也和他們完全沒有關系。」
「這個……」申余皺了皺眉頭,「那好吧!想來你這麼做應該一定有你的道理。」出于對元始的信任,申余卻還是點頭應下了元始的安排,「不過這麼多的防御法陣,在這麼短的時間里面要全部撤去,我一個人是肯定忙不過來的,我希望你能夠讓伏羲過來幫我一把。」
「這個沒問題,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在場的這些同學,除了帝俊和太一以外,其他的人你都可以帶走。」元始笑著回道。
「額,那倒也不需要。」申余笑了一笑,」伏羲算一個,然後你把幾個女生都調配給我也就夠了,女孩子終歸還是比較細心的。」
「那好吧!」元始點了點頭,「晴子妹妹、女媧同學、後土同學,那就辛苦你們跟申余老師走一趟了。」
「明白!」三個女生點了點頭。
之前帝江帶著祖巫們離開的時候,後土本來是打算跟著一起去的,雖然上山以後。一心想要改變自己野蠻少女形象,做一個淑女的後土,便撇開了自己那群莽漢兄弟,天天跟著晴子、女媧混在一起,但是內心深處,她卻還是堅持著自己的祖巫身份。
結果,後土剛剛動身,便被站在自己身邊的晴子扯了一把,在對方丟給自己一個眼神以後,她便恍然大悟。堆高台這種又髒又累的活計,果然還是不適合自己這樣子立志成為淑女的女孩子的。
現在三個姑娘一起去幫著申余收取法陣,雖然避免不了還是要和泥土打交道。但是一想到。申余老師那些埋在地下,閃閃發光的賊精致、賊精致的陣石,三個姑娘,尤其是晴子,眼中便禁不住暴起了一片精光。「那麼多的陣石。如果我們乘機順走幾個,申余老師或許不會發現吧。」
「楊柳大仙。」元始走到楊柳的面前,然後一鞠到底,「接下來的一個任務,是我們整個新計劃里面最核心、最重要的一個任務,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里面。恐怕也就只有您有資格來承擔了,所以且允許我代表整個昆侖拜托您一句,希望您千萬千萬不要拒絕我的請求。」
「額……」看著元始那一臉的嚴肅。楊柳禁不住呆了一呆。
原本這一次其實他是不準備過來的,自己空有一身法力和強悍的防御力,卻偏偏做不得戰斗的活計,來不來似乎也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結果,元始表示。「雖然楊柳大仙您不能動手,但是您只要往那里一站。拉風的氣質,絕頂高手的氣勢,即便什麼都不做,也至少能夠讓來襲鳳族的第一高手,鳳單河嚇的不敢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您的作用便是先生口中的定海神針啊!」
然後,化身定海神針的楊柳,便被赤木馱著,不遠千里,來到了這個地方。
可是現在……原本做好了打醬油準備的自己突然變成了元始口中新計劃里面最重要的一環,楊柳卻還是糾結了,「這個元始鬼精鬼精的,老子我已經浪費了好幾天練習變身的時間,大老遠的跑過來,結果現在事情竟然又變成了這個樣子……最重要的環節……丫不會已然挖出了一個最深的坑,準備忽悠我跳下去吧。」
抬頭又看了看元始那一身的恭謹,以及一臉的嚴肅,不知怎麼的楊柳突然有些毛骨悚然了起來,只是……「如果昆侖遇到什麼事情,想必最傷心的一定是白藿那個笨女人,如果她要是知道元始讓我幫忙我不出手,她會不會記恨我一輩子啊?」
說實話,楊柳自打化形以後便一直呆在昆侖不曾離開,除了因為自己這個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小受體質,在外面的洪荒未必討的了好以外,最重要的卻還是舍不得白藿,至于昆侖的其他存在……除了三清以外,楊柳到覺得絕大多數都是破壞自己和白藿兩個人平靜生活的罪魁禍首。
罷了罷了,正應了那句,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必然有一個默默付出的男人,「一切都是為了白藿那個笨女人!」……心中嘆了一口氣以後,楊柳便只能對著元始點了點頭,「你要我干什麼,你直說便是了。」
「謝楊柳大仙成全!」元始臉上泛起了一絲喜色,「我希望楊柳大仙明天可以給這十數萬妖族講一場道!」
「哦!」楊柳點了點頭,「什麼!講道!」突然反應過來以後,楊柳的眼楮一下子瞪成了牛眼。
「沒錯!」元始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楊柳傻掉了。
直到現在為止,整個洪荒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膽敢公開講道的存在。楊柳更是沒有開此先河的打算和勇氣。
什麼是道?天道?大道?還是白藿那笨女人說的道理?
雖然楊柳自信,在對天道的領悟上,自己絕對可以算的是洪荒中屈指可數的存在,但是天道的奧秘何其的玄奧,越是了解,他便越覺淺薄,拿這種「淺薄」的理解去傳授他人,他著實擔心自己會誤人子弟。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一口氣當著十數萬的妖族講話,緊張還是次要的,關鍵是自己現在的女身形象!楊柳可著實沒有把自己的女身形象展露在這麼多人面前的勇氣!「老子我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要是在十幾萬妖族面前堅定了這個女身的形象!且不管別妖以後會怎麼看我,恐怕白藿那個笨女人以後知道真相以後,一定會嘲笑我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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