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老師駕到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作者 ︰ 沐央人

「歐邁天道嘎嘎。」白藿一手扶額,欲哭無淚,這叫啥子事情嘛……

向來以白璧無瑕自詡,守身如玉了不知道多少年,雖然有些無奈,但底子里,白藿其實還是有那麼點自豪的,萬一哪天遇到了中意的對象,這絕對是賣點中的賣點,可是現在……

天知道有多少美麗浪漫的愛情,都是被扼殺在拖油瓶手中的。如果這個拖油瓶真是自己的產物,那也便罷了,可問題是……

「好吧……」嘆了一口氣,應聲朝著那扯著自己衣角叫娘親的小東西看過去,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白藿發現,始終還是硬不起心腸生出哪怕半分的厭惡。

心腸已經給軟的都快化成水了,就算要恨,也得怪在元牛身上,白藿敢豎著四根手指發四,丫鐵定是故意的。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以前。

那時候,白藿剛剛推掉了一個麒麟族在不周山中的據點沒多久。

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貌似麒麟族是洪荒三大族中唯一和昆侖沒有過糾葛的,據說直到自己出門之前,鳳單河還沒有從麒麟谷中出來,多少有點師出無名的味道,萬一人家本來是不打算跟鳳族一起胡鬧的,自己這麼一搞,那不是變相地等于幫了鳳單河一把麼……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麒麟族屠殺起妖族來絕不比另外兩大族來的多半點手軟。加上和鳳族好的幾乎穿一條褲襠,鳳單河沒出來,絕不代表麒麟族不會答應出手。時間長短而已。說不定只是在扯皮。扯的怕只不過是到時候昆侖的地界,自己應該佔三成還是四成罷了。面子大過天,之前受到了那麼大的屈辱,鳳單河讓步怕是早晚的,到了真正見真招的時候,麒麟族要是比另外兩族溫柔上半分,以後我不叫九嬰,我叫八嬰好了。」

白藿很想說。你還是直接叫棄嬰來的干脆點。不過想想也有道理,妖盟出身的九嬰是洪荒的資深活動家,對三大族了解的深刻程度,應該遠勝山中的任何一人,包括龍族那對小兩口。

如今昆侖和妖盟已經是一條繩子上拴著的兩只蚱蜢,多一個敵人,對他們同樣沒有好處,所以想來倒也不至于成心蒙自己。

這麼一來,白藿倒也將將做到了在態度上把麒麟族與另外兩大族一視同仁。

不過這些麒麟族的據點,清理起來卻是要比鳳族和龍族還要麻煩上一些。倒也不是他們的實力略強,而是純粹的性格決定命運。

外形長的像牛。性子也和元牛差的不遠,一個字 ,兩個字犢子,三個字牛脾氣。

換成鳳族和龍族,白藿三拳兩腳,還沒打倒一半,剩下的便紛紛作鳥獸散了,偏偏就是這些麒麟牛,全然不明白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杰,全都打趴下了還非得繼續嗷嗷叫喚著不肯服輸,必須每頭再踩上三五腳,才肯帶著幾分依依不舍,憤然離去。

「德行!」

白藿算是總結出來規律了,貌似自己每清理一個麒麟族的據點,就必須得去洗一次澡,從里到外的汗,加上滿身的「牛」騷味……比在元牛身上坐一天還要重上幾分,什麼壞習慣嘛!明明邊上就有水潭子,也不知道幾年才肯洗一次。

泡在水潭子里的白藿,幽幽地想著,然後便听見潭邊的草叢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輕響。

「死牛!不許過來!不許偷看!」翻著白眼,白藿下意識地便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沒好氣地吼了一句,然後便把身子埋到水中,只留一個腦袋,飄著一頭的烏發露在水面上,警覺地盯著某個方向,像極了一個長著黑色長毛的葫蘆瓢子。

也許是在洪荒呆的久了,白藿覺著自己在古老文明的燻陶之下,變的越發傳統了,要是被一個花美男妖看到自己「貴妃」出浴的模樣,以身相許那是必須的!可要是換成元牛的話……那唯一的選擇便只能是殺牛滅口,以祭奠自己的清白了,考慮到一千多年才只收了這麼一只坐騎,心中卻多少還是有些不舍。

「娘親!」

一聲帶著哭腔的清脆童音傳入耳中,白藿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只見得一具泥黃色的小小身軀,勢如破竹,以一種一往無前,視死如歸的氣魄……

「噗通!」一聲,躍入了水中。

那起跳,那姿勢,那轉身,那水花,白藿覺著如果自己是評判的話,不給個九點九八,都有些對不起觀眾了,然後……

白藿終于明白,衣服最大的作用是什麼了!不是遮羞,不是保暖,而是用來保持最佳的戰斗力!

一個昂長七尺的奸夫,在赤條條的情況下,遇到身高不足五尺的親夫,百分之八十的動作都是抱著衣服縮在牆角。

即便是西門慶這種奸夫中的戰斗機,在听到武大郎聲音的第一時間,先是從潘金蓮的身上爬起來,然後便是找衣服。先爬起來的目的,還是為了找衣服!

如果身上穿著衣服,白藿不會像現在這般全身僵硬,如果身上穿著衣服,憑著她那洪荒無敵的戰斗力,飛身躍起,踢出一片水花便也足以將那團小小的身軀直接彈飛天際。

可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話……會露底的。

白藿開始後悔,自己不該貪舒服游到潭中間來的,否則一招擒龍手,自己穿衣服的姿勢,未必不能像春三十娘那般飄逸,絕艷。

一只小爪子模上了她的小腿肚子,白藿只覺渾身好似觸電一般,雞皮疙瘩帶著一股寒氣,從小腿肚子爬到了後腦勺。

「完了!老娘我一千多年的清白啊!」昂著腦袋,一縷清淚順著臉頰,和著水漬緩緩流下。即使到了這個時候。白藿依然堅持。自己在混沌之中只是過了漫長的一天。

這種身材,而且還會偷看女孩子洗澡,縱觀整個洪荒,不論聞道之先後,白藿能想起來的只有土行孫一個……然後,她想到了鄧嬋玉,想到了扈十娘,自古紅顏。果然多薄命!

「娘親,終于找到你了。」

順著白藿的小腿肚子,那個小小的無恥色魔,變本加厲,手腳並用地爬過了白藿的腰間,然後一頭埋進了她胸前的34C加中間。

「娘親?」白藿的一顆心喀嚓一聲,化成了碎片,「尼瑪!還是個變態!」

不對!是童音?侏儒怎麼會是童音?要娶媳婦,土行孫也得先過青春期啊!

隱隱多了那麼點期盼,白藿低下頭顱。如果是小孩的話應該沒什麼吧?公共澡堂子里面,也不是沒見過帶兒子進來洗澡的年輕媽媽。

「誒……」白藿眨了眨眼楮。「我了個去……這是誰家的蒙奇奇掉進水里了啊!」

從大悲到大喜,往往只在一低頭之間,看著眼前這只泥猴子,不對和了水以後,應該是泥漿猴子似的小東西,白藿突然有了種劫後余生的感覺。想想也是,自己鍥而不舍,夜夜不停地勾搭了那麼多年,即便無功,也算有勞,天道不解風情,卻也沒有必要給自己安排那麼倒霉催的命運。

紅顏薄命,那是因為她們不積陰功,像自己這種美麗由內而外的,怎麼可能落得那番下場。劫後余生的白藿,迅速得瑟了起來。

「娘親,你怎麼哭了。」那趴在白藿胸口上的小東西,仰著小腦袋看著白藿道,「是因為想了麼?」說著,泥呼呼的小手便朝著白藿的臉上探了過去,想要抹去她臉上的淚漬。

腦袋下意識地往後一縮,白藿可不想被抹成一只花臉貓,只是……

目光突然觸及到小東西那黑白分明的滴溜溜大眼楮,心中卻不由的一軟,嘆了口氣以後,便把腦袋往前探了一探,任小東西把泥呼呼的小手抹到了自己的臉上。

「失算了……」白藿心中一苦,小東西要擦的哪是臉啊,既然是擦眼淚,那麼……

那一手的泥漿混滲入眼中,白藿再次淚流滿面,這回不是哭,特碼的是疼的……」娘親,你怎麼了?娘親,你不要哭,都是不好,以後會乖,會懂事的。」小東西發現白藿的眼淚越擦越多,頓時心中大急,一邊擦的更給力,一邊自己也跟著哇哇大哭了起來。

「這是哪跟哪啊!」白藿覺著自己現在就算是欲哭無淚也難了,抬手用最小的力氣,輕輕拉開小東西在自己眼皮子附近肆虐的小手,然後另一只手從水潭中掬起一捧清水,擦去了臉上沾著的泥漿,接著才終于有機會好好地看清楚,這個手腳並用纏在自己身上的小東西。

頭發已經被粘纏在上面的泥塊裹成了土黃色,比自己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圓臉上,除了那如今正狂涌著淚珠的眼眶子里面,以及一口珍珠粒似的小白牙以外,也全都是土色一片。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娘親這麼狠心,任誰見著自家的孩子給弄成這幅模樣,怕是不得肝腸寸斷了。

就是非親非故的白藿,現在瞧著,也覺著心口一抽一抽的隱隱作痛,鼻子酸酸漲漲的,一圈子淚花,轉啊轉地險險沒有從眼眶里面滾出來。

「乖,不哭,你叫是麼?」伸出雙手,輕輕地把小東西給摟在懷里,生怕太用力弄疼了對方,白藿盡量回憶著以前實習的時候,跟小朋友說話的語氣問道。

「恩!」小東西把腦袋從白藿胸口探出來,對著白藿點點頭,繼續抽噎了兩下以後,一雙小手便朝著臉上抹了過去。

白藿見著了,心中一陣焦急,連忙伸手攔住,開什麼玩笑,這髒兮兮的小手抹上去,連自己都受不了,呆會怕還不得哭的更厲害麼。

「乖,手上髒,等姐姐幫你洗洗再擦,好不好。」

小點了點頭,然後直勾勾地看著白藿,眼神中透著一股可勁可勁的認真道,」是娘親!」

「額……」白藿第一時間的反應是。老娘有那麼老麼。接著卻是憐意頓生。便也不忍做什麼辯駁,而是一手托著的小,讓她浮在水面上,然後另一只手,沾了點水,打算先把小東西的臉給弄干淨了。

不敢用力,小東西也不知道一個人在這個妖、獸橫行的不周山里面流浪了多久,臉上的泥垢竟然已經結出了厚厚的一層。不能直接剝,怕傷了下面的女敕肉,只得用水一點點的打濕,一點點的化開,然後再慢慢地沖洗。

泥垢實在是太多了,不止是臉上、手上、頭發上,那已經分不清楚原來顏色的衣服,也幾乎全都和著泥土粘在了身上。

干脆,白藿也不介意好事做到底了,直接從頭到腳洗一遍得了。一點點地把衣服從的身上弄開,然後月兌掉。」誒……」白藿愣了一愣。「木有小雞雞誒!」

直到現在她才終于弄清楚了小東西的性別,木有小雞雞最好,既然是女孩子,白藿心中尚存的最後一絲尷尬,也徹底地打消了。

從頭洗到腳,精細到每一縷頭發,每一寸皮膚,小小的一坨,花去的時間卻比當初給那麼大的一頭元牛涮毛還要久。

小小的臉蛋,白里透紅,吹彈可破,讓白藿禁不住也有種想要在自己臉上敷上一層沼泥,看是不是真的有護膚的效果了。烏溜溜的大眼楮,賊亮賊亮的,一點小小的鼻頭讓人禁不住想要揉捏一把。

沒有女媧漂亮,也沒有胖乎乎的晴子嬌憨,但不知怎的,落在白藿的眼中,就是有讓她覺著心口一疼,想要摟在懷里,好好暖上一把的沖動。

就是瘦了點,估模著應該是在山中吃了不知道多少苦頭吧。

年紀比初遇之時的祖巫和帝俊他們貌似還要小上一點,看上去和後世四、五歲的小孩差不多。同樣沒有大人在身邊,可是眼前的這個小東西,很顯然沒有自家山上那群惹禍胚子們那麼強大的生存能力。

也對,這才正常嘛!

一個洪荒,不知道多少萬年的歷史,能夠傲立巔峰的也就那麼幾個,還愣是把整個世界弄的天翻地覆的,要再多上幾個這樣子的妖孽,天知道後世的人族還有沒有機會糟踐這個世界了。

之前洗澡的時候,順便問了幾句,想弄清楚小東西的來歷,不成想,一問三不知,唯一堅持的便是叫白藿娘親。

很是有些頭疼,叫啥娘親啊,叫姐姐多好……也不知道是孽緣還是天數,白藿愣是狠不下心腸來糾正小的叫法。

「罷了罷了,這就是命!誰叫咱美麗由內而外呢!」

無奈之下,白藿只能作罷,想著如今八荒城集中了差不多整個不周山,以及大半個洪荒的妖族,說不得回去以後便能找到一個答案。

回到潭邊穿上衣服,然後招來元牛,讓它用法術給小東西變上一身。

沒征求的意見,也沒問它自己會不會法術。

想來應該是會的,這洪荒里面長著人形的,估模著不會法術的也就自己和楊柳了。但是考慮到她之前的模樣,下意識的便對她的自理能力不抱任何信心了。

元牛的審美也不咋地,先將就著,有啥問題同樣還是等回到昆侖再說。

只是……白藿總覺著元牛的眼神怪怪的,牛皮的下面好像藏著壞笑。

自己光顧著享受沒提防附近,但打死白藿都不信,元牛這種在不周山里面混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老油條,會發現不了小東西過來時候的動靜。

丫肯定知道點什麼,想來不會那麼輕易的告訴自己,白藿也不心急,嚴刑逼供不是自己的風格,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回了昆侖,讓楊柳出面自然馬到功成。

另外,白藿隱隱都又生出了一個念頭,這頭老牛貌似也是金仙高階的巔峰,也不知道通天的迷先丹對它有沒有用。

有用最好,自己多了一頭大羅金仙的坐騎,即十沒用的話……

「嘿嘿!」嘴角憋出一絲壞笑,想到通天丹藥里面那些似乎永無攻克之日的副作用,白藿終于有了一種將要報復成功的快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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