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夙願 第十八章 負心人

作者 ︰ 墜醉

姜謐將姜安拖到了外面,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過來。

李越戰帶來一隊侍衛,看了看這里的慘狀問︰「這是怎麼了?」

就是剛剛叫著著火的小婢女,顫顫巍巍在站在一邊,極其恐懼看了姜謐一眼然後說︰「是姜妃娘娘……」

「姜妃娘娘過來賞花,看見這里有一處的屋子就進來看了看。然後說主子對她不敬,後來我也不知道了,姜妃娘娘說要治主子的罪,再後面就著火了。」小婢女渾身戰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恐懼,在李越戰的面前一把跪下。

太醫過來將姜安抬走了,姜謐知道姜安不過是吸入了一些的煙霧沒有大礙。

她拍拍就準備走人,一個侍衛攔住︰「娘娘,請你再稍等一下。」

姜謐連眼皮都沒有抬︰「本宮剛剛舍己救人,難道你們都沒有看見嗎?現在本宮要回去休息了。」

「可是剛才的婢女說……」

「她說我要謀害那個人?」話是對侍衛說的,姜謐的臉卻是朝著李越戰。

「沒有。」

李越戰一身的白衣在混亂的場景中像是一個誤入凡間的仙子,青絲媚眼,冷目旁觀。一瞬間姜謐覺得像極了當初還在將軍府時候的姜安,一樣的縴塵不染,超凡月兌塵。李越戰在一邊看夠了才說道︰「可去通知皇上了?」語氣輕輕柔柔的有種處變不驚的淡然。

「回娘娘已經去了。」

「妹妹,今日受驚了,還是先回去等皇上定奪吧。另外妹妹,這里人煙少至,以後還是少來為好。」

元柔柔在使館也知道了姜謐的事情,連忙趕過來看望姜謐,看見姜謐無恙才略微的寬心。

其實元柔柔最最急切想問的還是關于寧飛那事的進展,但是看見姜謐雖然無大礙但是臉色疲憊的樣子就問不出口了,姜謐都是為了她如今再問這些顯得太沒有人情。

可是不說寧飛,那還有什麼事情好說的。

她與姜謐也是來了單西之後才漸漸的熟悉的,寧飛說她可以相信姜謐所以她信了。但是現在她卻有一種感覺,姜謐要做的事情遠遠沒有單單為寧飛洗月兌罪名那麼的簡單。

這只是一種直覺而已,但是讓元柔柔感到不安。

宮里面不能過夜,元柔柔呆了一會就要走了。

元柔柔身邊的一個侍女叫做露水,她將一盒的糕點放下︰「祭司大人,這些都是剛剛做的。那個青荷糯米糕這個時節吃剛剛好。」

姜謐點了點,朝著精美的盒子投過去一眼。

元柔柔一走,姜謐就打開了盒子,脆女敕的青荷糯米糕放在最下面。

一個一個的掰開來,里面是香香甜甜的餡,最後的一個里面包裹卻是一張紙條。

露水是元錦的人,但是元柔柔並不知道。

紙條上面寫著的是,最近是磚雲蠢蠢欲動,讓姜謐提前計劃。將紙揉成了一團,丟進了火盆,揉了揉眉間。

叫來小宮女︰「安妃娘娘怎麼樣了?」姜安雖然被潛入冷宮,但是封號未撤。

「回娘娘,安妃娘娘還沒有想過來,不過皇上過去看了。」小宮女叫做青燕小心的看了一眼這位異國的女子,暗嘆自己運氣不好,剛剛來就惹上來了這麼大的事情。

「太醫說情況不太好,可能就會醒不過來了。」小宮女補充了一句,姜謐其實人不錯,如果能夠在宮里生存下去的話,就這麼安安靜靜的未必不好。

「是嗎?」。有些疑惑的想了想了,明明姜安只是吸入了一些煙霧不該這麼久還沒有醒過來的。

「帶我去看看吧。」

「這個……娘娘,安妃娘娘因為西苑被燒毀了所以現在在皇上的寢居中。」看樣子這位以前寵冠六宮的安妃娘娘如果能夠醒過來的話就是因禍得福,因為皇上還是在乎的。

「沒事的,帶我過去看看。」

姜謐看了一眼門前來來往往的太醫,看起來情況嚴重,從人群中看見正指揮著的吉明︰「吉明公公。」

「姜妃娘娘。」

很是詫異姜妃居然還能在這里出現,隨即了然大概是所有的注意都被吸引到這里了所以倒是忘記了這個罪魁禍首,另外姜謐身份特殊處理不當就又可能引發兩國紛爭。

「本宮略懂岐黃之術,能不能勞煩公公給通報一下?或許能幫上忙?」

「娘娘稍等。」懂岐黃之術不過是一個名頭,見皇上才是關鍵,吉明也不說破,匆匆的向里面走去。

不過一會會的時間姜謐就得到了宣召。

撩開重重的簾子,只見到靳慕城坐在窗前,眉頭緊鎖。

一個太醫正回報著情況︰「安妃娘娘中毒已深,回天乏術。」

姜謐一怔,抬頭,擋了簾子看不清楚里面人的臉色。

「參見皇上,臣妾在家略懂岐黃之術懇請為安妃娘娘診脈。」

「原來是你。」這句話甚是怪異,靳慕城投過來的視線帶著屢屢的審視。

「寧宇的針灸之術甚是精通,皇上讓姜妃娘娘看一看吧,或許真的是有辦法的。」靳慕城下令若是不能治好姜安,那麼就要所有的人陪葬,但是到現在他們連姜安到底所中何毒都不知道。對于無能為力的太醫來說,任何的一線希望都不想要放過,盼望著姜謐或許真的是有辦法的。

「那就過來吧。」

從簾子中伸出來的一只手,白皙縴長,輕輕的搭上脈搏,極其的細弱,斷斷續續,偶爾有夾雜著幾下非常的強勁的。

「纏綿。」幾乎是一下子姜謐就知道了,纏綿非常的罕見,僅產于寧宇。

纏綿是一個非常旖旎的名字,服下之後,會讓人陷入昏迷,咋看之下就像是睡著了,沒有任何的異象,唯一的診斷就是脈搏。患者看似表情安詳,但是在睡夢中會一遍又一遍的經歷生命中最最恐慌的事情,直到筋疲力盡而亡。

身邊的太醫變了變臉色,雖然姜謐幫忙知道了,但是結果並沒有好多少。

因為纏綿無解。

「那是什麼?」靳慕城問。

「回皇上,纏綿產自寧宇與磚雲的交界之處,相傳是一個女子被一個男子拋棄之後為了報復配制出來的,服下之後患者會在無盡的睡夢中一次又一次的經歷這輩子所遭遇過的最痛苦的事情,直到死去。」

「那應該怎麼解除?」

太醫哆嗦了一下,沒能說出那個很可能使得靳慕城發怒的答案。

「纏綿沒有解藥,因為那個女子恨那個負心人,不想要留下退路。」姜謐說道。

靳慕城神色莫辨的看向姜安。

「這是我的姐姐,我姐姐對我很好。」女子笑容明媚的將姜安介紹給靳慕城。

女子沒有注意到兩人躲閃的眼神,只顧著歡笑,那時候的單純當時看來只覺得有趣,如今卻越發的彌足珍貴。

他答應過要照顧她,照顧她的家人,以前從未想起過那些的承諾,但是歲月沉澱之後記憶一點點的浮現,原來他們之間有過那麼多的承諾。將最最重要的丟棄之後,靳慕城能抓住的只剩下這些細枝末節。不想再見到姜安,可能他也不能放任姜安的死去。姜安是她的姐姐。

「沒有別的方法嗎?」。

一時之間安靜無比。

姜謐想起了夾在青荷糯米糕中的紙條,都已經決定了還有什麼值得顧慮?于是咬咬牙說︰「纏綿無解,可是安妃娘娘也不是沒有救。」

如同絕望之中抓到的浮木︰「什麼辦法?」

「皇羲可以令人起死回生,解百毒,若用皇羲為安妃娘娘服用,定然無恙。」

太醫戰戰巍巍的站在一邊不說話,其實關于的皇羲的法子只是在腦海中一瞥而過立馬就被否決了,一個棄妃罷了何必大費周章?只是靳慕城竟然同意了,彌世珍貴的皇羲竟然微不足道。

寧和郡主帶來的皇羲就在底下冰窖中,皇羲不能離開寒冰,離之立時枯萎,不過隨即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書中記載,皇羲需以雪蓮為藥引。」而雪蓮可遇不可求。

「皇羲是世間至寶,若是死人用之需以雪蓮為藥引,但是安妃娘娘現在氣未絕,則可不必。皇羲沒有藥引,藥效降低,但是也足夠了。」

「姜妃娘娘果然博聞強識。」

「那便如此吧。」

垂下頭,「臣妾就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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