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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蓮,你看這個空間……是不是和那個人的很相像?」站在藥田邊緣,感受著周圍濃郁到濃稠的靈氣,「君無憂」的眼里閃過懷念的情緒,「想想,好像十來萬年了。」
「規則很像,但是和那人的空間相比,似乎小了很多。」綠發少年環顧四周,見到那些密密麻麻地藥材,陡然失笑,「簡直就是縮小版的藥田空間麼……對那個人,我現在還記憶深刻。」
一身的寶貝,滿月復的才華,一手煉丹術驚艷天下。可惜這樣的人,卻有個致命的缺點,只能說那個人真的是時運不濟。若他生在修真界,厚積薄發,到時候定能成為神界又一個神話傳說。
這樣想來,綠發少年想到那個將他們送進來的少女,突然覺得這個少女和那個人很像,「難不成,這個奇怪的少女和那個人有關?」
「君無憂」老神在在地搖頭,淡然道,「不管有沒有關系,現在說這些都晚了。當初的那個人即使被紅蓮大人保護著,依然遭到魔界的毒手,估計這個人也沒什麼好下場。」
「那不一定。」綠發少年反駁道,「那個人身在神界,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羊,縱使紅蓮大人盡心保護,也有照顧不到的時候。但是這個少女,她現在可是在修真界,神界的人有時間關注關注仙界和妖冥兩界的征戰就不錯了,哪會注意一個沙礫一樣沒存在感的修真界?」
「說的也是。」「君無憂」嘆了口氣,「她只要注意仙界就行……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吶,不知道那個人看到這場景,會不會感嘆一句天道不公?」
「誰知道呢?咱們還是先想辦法度過這一劫再說,其他人的事情我們現在有心管無力做……」
「嗯……碧蓮,你沒答應她什麼事情吧?」過了半響,「君無憂」轉過頭直視綠發少年的眼,「我不希望你出事……紅蓮大人生死不知,你若也出事了,接下去的漫長人生未免過于寂寥無趣……」
「不會,只是小事罷了,哪有那麼嚴重?」綠發少年言不由衷地說道,然後轉移話題,「這個密封的空間足夠安全隱蔽,你先在這里恢復完全,至于救人的事情,以後再說。心思太亂,容易前功盡棄。」
「嗯……」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彼此都清楚。他們和同伴分開的時候,情況就不怎麼好,追殺的人又不依不饒,估計等他們傷好了,要救的人命喪久矣。
「放心……他沒那麼脆弱,要知道他可是神界的王者,命長著呢。」但是他心里也清楚,那個他們一直仰望的人現在絕對凶多吉少。心脈被人偷襲擊斷,又帶著重傷接連大戰,神魂近乎崩潰……生還的幾率有多大,只能看天意了。
……
兩人在藥田空間等待,溫文卿在外頭的準備工作已經進入尾聲。
「徒兒,你這是?」青雲子將老兒子的身體放到簡易祭壇上,環顧一番,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詭異。
溫文卿有條不紊地將一枚枚珍貴之極的丹藥磨碎,沾上蘊含靈氣的泉水,用丹藥粉繪畫法陣的紋路,「畫陣法啊,這不是很正常麼?」
青雲子當然知道她在畫陣法,但是這樣奢侈的陣法繪畫,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天地源火總共只有十朵,我的星遂冷火屬性偏向水木火,但是碧蓮冰火的屬性卻是極致冰火雙屬性。三師兄的靈根是天冰靈根,若是趁著這次機會把天冰靈根改成雙屬性極致靈根,未來的好處難以言喻。」
這個念頭在溫文卿發現碧蓮冰火的時候就萌發了,但是那時候還有些猶豫。因為變換靈根不是件簡單的事,雖然失敗了也沒關系,但是變換靈根的人會承受極大的痛苦……變換靈根,那痛苦就相當于活生生抽取肉里的骨頭,能不痛苦麼?
但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話可是至理名言。
後來發現君無憂被人侵蝕奪舍,她的想法又變了。同時也開始謀算怎麼樣才能奪回君無憂的靈魂,又能讓這個可惡的冤大頭代替君無憂受苦。
「敢和老娘叫板,看老娘不怎麼折磨你!」溫文卿表面溫和含笑,內心面容猙獰,連執筆的手也激動地微微顫抖。
青雲子一听到篡改靈根,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徒弟沒撒謊吧?第二反應是,真有這樣的辦法,估計也是禁術中的佼佼者。
青雲子沒想錯,這個篡改靈根的法門的確是個禁術。而且它的禁術等級遠在萬魔纏身丹和分靈術之上,但是和溫文卿掌握的其他禁術,這個篡改靈根的還排不上前十……可想而知,教授溫文卿一切的宗明到底有多麼葷素不忌和離經叛道。
「再加上兩枚上品仙石做能量源泉……」溫文卿拿出仙石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東西不能出現在修真界,但是讓她愕然的是預料中的雷劫並沒有降下,「師傅,這師祖留下的福地洞天和傾城幻境一樣都是游離于修真界之外的麼?」
「算是吧,反正是那個老頭子弄的,為師哪會理會這些?」青雲子呆呆地看著老兒子的肉身,無神地回答她。
溫文卿︰「……」
拍拍手上的藥灰,溫文卿將那兩個人弄了出來,「好了,開工吧。」
「君無憂」劍眉一挑,不置可否。綠發少年看著那個密密麻麻的陣法,湖綠色的眼眸瞬間收縮,失聲驚呼,「你這個瘋子!」
溫文卿微垂著眼,「你才瘋子!」管它禁不禁術,能用就好。
「怎麼了?」「君無憂」好奇問道,「這個陣法看起來很高級啊……」
綠發少年咬牙,這世界上有哪個禁術不高級的?逼音成線對他說道,「你還記得宗明那個死瘋子吧?我在他的書籍記載中看到一堆的禁術,這個陣法就是禁術之一……很逆天的。」
「禁術……」「君無憂」咂咂嘴,「這東西還是少踫的好。」
溫文卿看著「君無憂」,指著君無憂的肉身,直接使喚,「進去吧。」
「嗯?」「君無憂」和綠發少年。
「進去就對了。」溫文卿笑眯眯地哄騙,「為了簡便,本宗打算將兩件事同時進行,一邊救醒三師兄,一邊治療你……放心,咱們之間可是有誓約的,絕對不會傷害你……」
「君無憂」眯著眼,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女和記憶中的老人正漸漸重合……
這種笑容,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機會就在眼前,你不把握可是會吃虧的。」溫文卿繼續她那拙劣的誘騙,「本宗可以對天發誓,現在所做的事情絕對符合誓言的內容。」
「君無憂」略微疑惑,隱晦地沖綠發少年使了個眼色,得到安全的回復後,這才動身化為一陣藍色青煙,沖向那具了無生氣的尸體。
「呵呵呵,好了,咱們也行動吧。」溫文卿沖綠發少年擠眉弄眼,柔聲說道,「別忘了咱們之間心照不宣的約定啊。」
「哼!」哼了一聲,他雙手捏起法訣,一抹碧綠色的光芒從他的心髒飛出。在光芒離開的一瞬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身子搖晃幾下,仿佛收到了極大的重創。
「真不愧是碧蓮冰火,果然很有信譽。」用星遂冷火將那火種包裹住,確認的確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後,她才徹底放松下來。有了這個東西,三師兄必定可以完美恢復更勝從前。
來沒欣喜完,卻見他臉色慘白,一時心生惻隱。左手搭在他的手腕,一股柔和的靈力順著貼合處,源源不斷地流入他的身體。
「你……果然和他有關系……」完全不同于元力的凶狠磅礡,她渡過來的力量非常柔和溫順,這種力量也正是天地源火最喜歡的。
「什麼?」
「我曾經認識一個人,他和你一樣,靈力非常的純粹。不同的是,他比你強太多了。」只是半響,他的臉色便好了很多,「而且,你們還有一些很相像的地方。」
「什麼?」
「都很喜歡覬覦我的源火火種!」綠發少年面無表情地說完,「一樣喜歡禁術,一樣的離經叛道。」
听到他前面的那一句,功夫還不到家的她臉頰微微發燙。源火火種,這可是天地源火開啟靈智的時候,花費數十萬的時光才能凝聚出一顆。可以說,這火種就相當于另外一朵天地源火。失去火種,就和硬生生剝奪他的實力沒兩樣。
「那可真是巧合,若是有機會,本宗倒是想見見這個人。」能有這麼多相同愛好,也是緣分。
「他早死了,死得連骨灰都沒留下一絲一毫!」綠發少年認認真真地打量她,由衷地點頭道,「希望你也能走到那一步。」
溫文卿︰「……」這個家伙根本是故意編出一個人暗諷她是吧?
溫文卿一陣內傷,理直氣壯地開口,「覬覦你的源火火種那是煉丹師的本能,喜愛禁術那是身為研究者的自覺。」
綠發少年咬牙切齒,那句話幾乎是從後槽牙磨出來的,「你、無、恥!」
「謝謝夸獎。」她真誠地感謝,「本宗會再接再厲的……希望你還有源火火種的存貨。」
「哼!」少年氣悶之下,身體化成碧綠色火焰,趁她沒反應之前沖入她的小月復,空氣中還回蕩著他的聲音,「你欠的帳,看我不從你兒子身上找回來!」
溫文卿︰「……」
良久,溫文卿才從凌亂中恢復,當即臉色陰沉如墨,「去你的兒子!」
她未婚未嫁,哪來的兒子?
余光看到君無憂的肉身,想到正在這具身軀中的「君無憂」,心里好受不少。思及自己的打算,嘴角泛起一陣得意的笑,「你欠的帳,看我不從你基友身上找回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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