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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紙糊的窗紗,落到女子閨房內,隱約有些朦朧的美感。躺在錦被中熟睡的少女,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有轉醒的跡象。又過了半響,少女睜開燦若星辰的眼眸,眼神微微渙散,似乎還有些迷惘。
「唔……」痛苦地按著腦門,仿佛要炸裂開的疼痛讓她不自居地申吟,「真是的,整夜做夢果然很痛苦……不過,那個孩子……」
閉上眼,眼前清晰地浮現出那個全身大紅的小胖孩。看起來年齡不過一兩歲,但是說話口齒清晰,思維更是聰慧的驚人。若哪家能有這樣的孩子,真是做夢也會笑醒。
「只不過,那孩子的話是什麼意思?總覺得有些怪怪的……看來,還是得去找老頭子幫忙看一下風水,若這孩子真是枉死冤魂,那就可惜了……」雖然不想往那個方面猜測,但是那身詭異的大紅衣著還是挺讓她膈應的。
拉高被子將自己蜷縮起來,腦海中則不停浮現自己和詭異小孩的相處,不管是彼此的動作還是對話,都清晰的仿佛真的發生過一樣。
「那個……姐姐,我明天晚上還能來看看你嗎?」。小孩子害羞似的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她可以感受到小孩燙熱的臉頰,「我……好喜歡姐姐呢,要是姐姐是母親就好了……」
「明天?」溫文卿嘴角抽了抽,這孩子的意思是明天還想打擾她的夢境麼?剛想拒絕,但是又心生不忍,好像讓這個孩子受傷是件極大的罪過,于是月兌口而出的話就成了,「你要是想的話,隨時可以來哦。」
「嗯。」小胖孩揚起笑容,露出三顆剛剛冒頭的糯米牙,笑得很無齒,「真是太好了……」每天都可以見到母親,雖然只是在夢里……但是這樣有進展的收獲還是讓小胖孩笑開了臉。
看到小孩子明媚純淨的笑靨,內心那點子「厲鬼女圭女圭」的不爽瞬間煙消雲散。反而對這個孩子升起了莫名的親近之意,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果不其然,這孩子立馬滿臉通紅,羞澀窘迫的樣子瞬間取悅了她。
抱著小孩子在桃林中漫步,溫文卿思及這孩子方才的話,好奇問了句,「你和你母親走失了?」
小孩子似乎還沒從剛才的親吻中回過神來,只是呆呆地回答,「沒有……母親她,她不認得我了……」
見小孩子微微委屈的落寞神色,心髒似乎有些尖銳的酸澀,當下便埋怨起那個不知福氣的女人,這麼好的孩子居然忘了,「那你可以告訴她你的名字啊,說不定你母親會想起來?」
哪知這麼說,小孩子更加落寞了,「我……我沒有名字,母親她沒有……」
「沒有名字?」溫文卿內心的責怪更加濃郁了,但又不想這個孩子對他母親產生什麼成見,「也許是沒來得及起名?」
小孩子點點頭,然後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那麼……姐姐能不能幫我起一個?」
「啊?」
溫文卿有些驚愕,但是她的驚愕卻被理解為是不願意。小孩子水靈靈的眼眸漸漸失落起來,看來還是不行麼?
「可是……這個可行麼?名字可是要跟著你一輩子的?」她只是一個陌路人,怎麼能越俎代庖?
小孩子用希冀的眼神看著她,滿滿的都是期盼。
「呃……」被小孩子水靈靈的星星眼看著,溫文卿也有些羞赧,「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叫青璿?我起名不是很好……」
「青璿?」溫青璿?小胖孩默念一遍,圓溜溜的大眼楮微微彎起,顯然很滿意。他抱著她的脖子,在她的臉頰印下濕漉漉的吻,開心道,「嗯,就叫青璿。」
……
「姐姐,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當我母親嗎?」。小孩子期盼地望著她。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便轟的一聲在腦海炸開,昏迷前似乎還看到小孩子冰冷怒氣的眼眸……
……
「怎麼樣?結果還可以吧?」小胖孩的身體被一股無法反抗的力量強行拽進紅色空間,碧蓮冰火正閑得牙疼,見小胖孩進來了,立馬狗腿地上前詢問,「嘿嘿嘿,咱的方法是不是很好?果然咱還是很厲害的……」
哪知小胖孩不但沒有附和他的話,稚女敕的臉龐還布滿不符合年齡的冷漠,「你說夠了沒有?」
「呃?」碧蓮冰火終于意識到小胖孩的不對勁,特別是感受到他身上那股隱隱的怒氣後,隱隱的恐懼從脊背升上來。這種威壓……還真是有些熟悉……
小胖孩烏黑的眼眸里似乎壓抑著怒火,滿面冰霜,「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強行進入母親的夢境會傷害她的靈魂?」
碧蓮冰火終于意識到這個被他故意遺忘的隱患,當下有些局促和尷尬,「那個……不是一時忘記了嗎?更何況你母親是煉丹師,最強大的不就是靈魂……想來也不會有多大的事情吧……」
「哼!」小胖孩的眼眸閃過一絲陰霾,很快便消失不見,「既然是這樣,你還是乖乖地呆在這里吧。想要出去……等你什麼時候想到無害的方法再說!」
碧蓮冰火雖然哀嘆自己自由無望,但是現下更關心的卻是這個小孩子。他接觸的人不多,對于妊娠這種事情也知之甚少,但是這個孩子不正常的地方太多了。就算他母親是神匠,但是肉身只是個凡人又生在凡俗世界,說明他的父親應該是修真界的凡俗男子。
按照父母雙方的素質來看,這個孩子根本不可能這樣強橫。但現在的事實是,這個還不但能強行收服他,還可以讓他感覺到隱隱的忌憚……
等小胖孩離開了,他才第一次飛到高處,居高臨下的觀察這個紅色空間的情況。但是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特別是看到巨大紅蓮上面隱隱閃現的金色紋路,差點法術失控掉到下面岩漿似的火池子里。
碧蓮冰火幾乎是腿軟地落到地面,失神地喃喃自語,「我就說呢……一個小屁孩怎麼會有那麼強的能量,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是……怪不得可以全面壓制我的力量……」
……
「天璇師妹,你今天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天鶴子在藏書閣遇見一月多不見的溫文卿,又見她神色萎靡的樣子,便上前關心地問了句。
「啊?」溫文卿愣了會,然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天鶴子師兄啊。」說著合上方才看的書籍,等看清自己看的書以後,臉頰倏地通紅。不為其他,她剛才居然把書看倒了……
天鶴子明顯也注意到這一點,卻沒有點破這些,而是笑著轉移話題,「天璇師妹倒是好悠閑,那千峰競秀再有三月便要開始了。」
「三月?」溫文卿愕然了,「這麼快?」
天鶴子溫和笑道,「天璇師妹倒也不用擔心,青雲子師叔已經歸來,你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君不見,天冥子(玉晟冥)當初被暗算得那麼慘,不也是沒死成麼?
溫文卿總覺得他這話怎麼听怎麼奇怪……難不成老頭子沒來得及回來,她就必死無疑了?
溫文卿不知道的是,這個千峰競秀並不是單純的友好交流。也是各峰之間解決積累百年恩怨的地方。因為宗門規定同門不得相殘,所以平時那些大大小小的摩擦也只是嘴上的爭斗。但是再怎麼小的摩擦,也經不起百年的積累。
所以久而久之,千峰競秀除了展示各山峰的實力,也是他們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場合。哪怕是失手弄死同門也沒關系,畢竟比試之中刀劍無眼,誰能控制得了呢?
當初的玉晟冥身為刀鋒山唯一的弟子,自然受到不少的嫉恨。雖然天賦了得,但是奈何算計他的人也是有腦子有實力的人,知道刀鋒山有青雲子坐鎮,最後關頭留了一手,玉晟冥沒死成但也輸了比賽。青雲子縱使知道對方的計謀,也不能對那個弟子下手。
所以說,這一屆的千峰競秀,競爭力度恐怕不低。但是索性的是青雲子師叔回來了,那麼那些和刀鋒山有仇的也會看在青雲子的面子上,掂量掂量自己的小身板,手下留些分寸。
天鶴子看著溫文卿微微低垂的腦袋,覺得自己還是回去敲打敲打自家的小師弟,若是踫上天璇師妹,下手輕些別傷著人。
天鶴子指導溫文卿一些修煉的問題,而後兩人在茶樓喝了杯茶水後便分開了。一個想要回去囑咐自家參賽的師弟多少照顧溫文卿一些,一個想要回去詢問千峰競秀應該注意的問題。
哪里知道,等待他們的消息一個比一個糟糕。
「什麼?怎麼突然改了?」天鶴子本來平靜的臉色倏地變黑,「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人通知我?」
「大師兄,不是我們沒通知,而是這件事情小弟也是剛剛才知道的。」說到這個,那名弟子也有些郁悶。他為了這次的千峰競秀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心血,正要摩拳擦掌大展拳腳呢,沒想到天門宗的外來人居然橫插一腳……
想起那個女人,這名小弟子一臉的不屑。不清楚事理可以說她年幼無知,整天和那些甜言蜜語的外門記名弟子混一起那也是人家的自由,仗著煉丹師的身份到處拈花惹草這也只能說她水性楊花,但是叛離天門宗拜入天極峰……這是什麼意思?
「師傅怎麼會答應這個荒誕的要求?」天鶴子有些不解,他的師傅最在意的就是正統,哪會收留一個叛離自己宗門的弟子為內門弟子?
那小弟子郁悶地瞅了他一眼,神色莫名。莞若馨改投仙劍宗,說起來也和天鶴子有關……只是這件事怎麼連當事人也不知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溫文卿剛回到刀鋒山,迎接她的便是滿地的狼藉。她快步跑到大殿,卻見三位師兄都陰沉著臉……誒,三位?
「二師兄,你出關了?」
曲佑炆從老大他們的口中得知這些日子的風風雨雨,對這個師妹多了份感激和愧疚。若不是他們太弱,哪需要小師妹出手?若是引來別人的覬覦,下場更是糟糕。
「小師妹回來了。」曲佑炆收起冰冷的面孔,但是眼底的怒火並沒有消失。
「怎麼了?氣氛怪怪的。」大殿里近乎凝滯的氣氛,連神經大條的她也感覺得到。
不正常!
「那個女人……」君無憂右拳擊打左掌心,恨恨道,「青玥子師伯為了保住那個林容婉,居然收她為內門弟子!」
這樣一來,青雲子想找那個女人的麻煩,估計得面對整個仙劍宗的師兄師姐……
溫文卿不禁咋舌,對這個師伯的方法感到一陣的驚嘆,「師伯這一手走的真是漂亮,師傅估計要被氣的內傷。」
「可不是麼?老頭子都被這件事氣得發瘋了。」
「發瘋?」
「對啊,就是發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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