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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位道友,可否見過這名女子?」玉晟冥來到三人失散的地方,向一些還算和善的修士打听溫文卿的情況。
那日,他莫名地失去意識,等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一片荒地上。身邊不見溫文卿也不見天鶴子,頓時意識到自己等人恐怕是遇上麻煩了。于是他想也沒想立刻往斷魂城趕去,路上遇見了完好無損的天鶴子,卻不見自家小師妹的身影。
然後還從他口中得知接下去的事情,頓時怒火中燒。
「你難道就沒想過帶著天璇一起離開嗎?既然意識到不對勁了,還把她一個人留在斷魂城……蕭左鶴,你果然有膽子!」雖然欺氣憤地抓著他的衣領,但是那拳頭始終沒有落下去。說起來,他也沒資格教訓天鶴子。若不是自己實力弱被那些東西控制住了,怎麼會有後來的事?
「算了,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絕對的話……你自己掂量吧!」
與其說這話是威脅天鶴子,倒不如說是責問自己。他怎麼說也是來過這里的人了,多少也是知道斷魂城的危險,但是因為自己的自大和高估,居然帶著溫文卿跑去冒險……
天鶴子神情有些狼狽,但還是打起精神到處找尋溫文卿的下落。但是無論他怎麼使用神識,依然感覺不到溫文卿的氣息,要麼她不在這個地方,要麼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天鶴子被第二種猜測嚇了一跳,心中竟有幾分空落落的。
「這個?」一名須發皆白的修士看看玉晟冥不似作假的表情,難得大發善心,仔細想了想,「幾天前的確見過這女孩,不過這一代有名的老家伙看上她了……」
「什麼?」玉晟冥震驚地倒退一步,心髒似乎跳漏了一拍,冰涼的血液直沖大腦,整個人都木愣了。隨後才咬牙切齒地問,「那個混帳在哪里!」
那名修士似乎沒有看見玉晟冥霎間煞白的臉色,模著下巴繼續說道,「只是這個老家伙剛想綁架人家小女孩,就被一個隱藏在暗處的高手弄成重傷,前天傷勢過重嗝屁了……」
玉晟冥听到這句話稍稍順心了些,深吸幾口氣才勉強壓下翻涌的復雜情緒,「那麼,那名女子呢?可是知道她現在的下落?」
白發修士扶了一下雪白的長須,沉吟半響才理所當然地說,「自然是被那個暗中出手的家伙救了……」
玉晟冥听後,一邊慶幸自家小師妹還活著,一邊擔心救她的人不是什麼好貨色,別到時候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玉晟冥听到消息,向老者作揖告謝,「謝過道友相告。」
「誒……別走哇,老夫還沒說完呢……這年輕人,還真是急性子……」白發修士攔下玉晟冥,繼續接著說,「你也別太高興,老夫之前還听一個老友說過,他無意間看到那個高手在斷魂山脈最高的山峰,將那個女女圭女圭丟下萬丈懸崖……」
「什麼!萬丈懸崖?這……」玉晟冥的心頓時沉入谷底,哇涼哇涼的。
哪知白發修士又扶了扶雪白的長須,搖頭晃腦一陣子,然後開口道,「不過……你也無需擔心,那個女女圭女圭福大命大,似乎還沒死……」
听到這里,玉晟冥的心中猛然生氣一團火焰。不是因為溫文卿的安危,而是眼前這個貌似和善的妖修,他根本就是在耍人!
「那麼,道友現在知道她在哪里麼?」玉晟冥似笑非笑,右手的折扇被攥得緊緊的,指節發白,似乎在隱忍什麼。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也許這個人滿口都是謊話,無論真假,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從頭到尾都被這個人戲弄了!若是平時,他也不會這樣憤怒,但是這個人偏偏拿溫文卿的事情捉弄人,耽誤他的時間……這個絕對不允許!
「呵呵呵呵……年輕人就是急躁。」老者一副「年輕人不可靠、不可急躁」的模樣,指著街尾的位置說道,「諾,昨天的時候,這丫頭和咱一起進城的。沒料錯的話,那孩子還暫住在老夫的婆、娘家里……」
玉晟冥︰「……」
白發老修士是一名兔妖,實力雖強,但是很少開殺戒。平生唯一的念頭就修煉大道,飛升仙界……可惜,他是妖,這輩子就算能飛升也只能飛升妖界。
這只老兔妖雖然常年居住在斷魂城,但卻是少有的心思純淨。昨日,老兔妖剛剛會友回來,在斷魂山脈邊緣看見模樣狼狽的溫文卿,一時關心便和她攀談了幾句。得知溫文卿要去斷魂城,老人家一時善心泛濫,滿口答應帶她一起去。
可溫文卿也不是沒有心眼的人,第一反應自然是拒絕。哪知懷里的小鬼頭拉拉她的袖子,小聲告訴她讓她答應。看著小鬼頭清明自信的眼眸,她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之後也證實了小鬼頭的話是正確的,那只老兔妖的確心懷善意,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且不說玉晟冥被白發修士涮了一把心里有多麼膈應憋屈,這邊溫文卿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過,有事的不是她,而是那個紅衣女圭女圭。
「還痛嗎?」。溫文卿小心翼翼地踫踫他縴細的小腿,一邊觀察小鬼頭的表情,「要是痛的話,千萬要和姐姐說……」
小鬼頭迷惑地歪著頭,不理解溫文卿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伸出小手蓋在她的手上,「這里……不痛……」
雖然看起來四五歲模樣,但說話還是斷斷續續,稚女敕的小臉上掛著讓人感到心酸的純淨笑容,「姐姐不用擔心的……」
溫文卿頓時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和小鬼頭解釋,他這輩子有可能再也無法行走自如。昨天來到老兔妖的家里,溫文卿將包裹小鬼頭的衣袍解開,那兔妖無心之語卻在她心中掀起一陣巨*,「誒?這個孩子的經脈是怎麼回事?」
「經脈?」
「對啊,雙腿的經脈好像被什麼力量絞碎一樣,混亂得很。」
……
「真的不痛?」溫文卿不放心地問了句,「接下來姐姐會幫你做個檢查,要是痛的話一定要說出來。」
「嗯。」雖然不明所以,但是小家伙還是乖巧地點點頭。
溫文卿深吸一口氣,雙手交疊放置在他的髕骨上,柔和的靈力緩緩地流進他的筋脈,「唔……好痛……」
小家伙吃痛地蜷縮起來,小腿一抽一抽,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溫文卿慌忙停止,將冒著冷汗的小家伙抱到懷里,不停地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哄著,「哦,不痛了……小家伙是最勇敢的……」
抱著他的小身子到處踱步,直到小家伙身子的抽搐減輕了,她才將他放下來。捧著小家伙的臉蛋,抱歉地說,「對不起……」
小家伙抱著膝蓋,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小聲問道,「姐姐剛才……在做什麼……好痛?」
「呃……抱歉……」除了這句話溫文卿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該說什麼?說這個小家伙雙腿筋脈損毀,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了?只是,若這孩子有修真的資質,估計也可以憑借修為慢慢修復雙腿,即使不能健步如飛,但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幾步還是可以的。
「為什麼要抱歉?」小家伙仰著頭,純淨無暇的眼眸里都是迷惑,「這個和姐姐有關嗎?」。
溫文卿內心不禁默默流汗。說句實話,被這麼一個純淨的孩紙直直地盯著,這讓她很有負罪感。不是因為別的,單純只是因為自己暫時沒有頭緒,無法幫他解決目前的問題。
「沒有關系。」溫文卿低著頭,不敢看小家伙的眼楮。
這種感覺很奇妙,有些大人面對孩子純真的容顏或者眼楮的時候,往往會有一種自覺污穢的感覺。溫文卿現在就遇到這個問題。面對這個孩子,她真的好有鴨梨。
「那姐姐就不用說抱歉。」小家伙一手抱著小枕被,一手模模她的臉,笑容中盡然帶著絲絲的安撫,「這和姐姐沒關系……不是嗎?」。
被小家伙這麼一繞,溫文卿的情緒好轉很多。
「乖乖,現在坐好,姐姐檢查一下你的靈根。」模模他稀松柔滑的黑色發絲,溫文卿不自覺地放輕聲音。
「檢查?還是和剛才一樣嗎?」。小家伙往後退縮,小臉上露出些微的不願意和抗拒。
「呃……放心,不會痛的,姐姐保證。」作勢發誓,她的認真讓小家伙的防備減輕很多。隨後小聲喏喏地說,「不可以和剛才一樣痛……」
「嗯!」
而事實總是殘酷的,這個孩子雖然有靈根,卻無法修行。只因為這個孩子的靈根是碎裂的,根本不能吸收天地靈氣轉化成真元……
「可憐的小鬼頭……」模模他的腦門,心底莫名的酸澀好似酸醋一樣,「放心,姐姐會一直照顧你的……」
不管出于什麼原因,青雲子師傅說的虛無縹緲的緣分也好,自己對這個孩子莫名的好感也好,憐惜也好……她決定要收養這個孩子!
不明所以的小家伙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是听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你放心,姐姐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雙腿的,那個靈根也不是沒有修復的方法……」她就算比不上宗明老頭子,但也有兩把刷子。花些時間總能攻破這個難題。
小家伙︰「……」
誰能告訴他,姐姐自言自語說的都是什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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