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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沒有學過尊師重道嗎?大大咧咧跑來刀鋒山沖著你師叔的面子破口大罵,這就是你的教養?」青風子怒從心來,越看莞若馨越不順眼,心里也開始埋怨自家大師兄干嘛把這個禍害扔到天極峰來,「記住,這里是仙劍宗不是你的天門宗,要撒野也先看清楚情勢!」
莞若馨在地上滾了幾圈,鮮血浸染地面甚是刺眼。她咬咬牙爬了起來,服下一顆丹藥,蒼白的臉色才微微好轉。
她思及自己所受的委屈,也管不著什麼掩飾不掩飾了,開口就道,「哼!本姑娘當然知道這里是仙劍宗,但是本姑娘怒罵天璇子和你這個老不死有什麼關系!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你——」青風子受人尊敬多年,什麼時候遇上這麼個無禮的徒弟,當下沒被她氣岔了,「這就是天門宗的徒弟?好!很好,老夫倒是要上門問問,天門宗出來的是不是都像你這般畜、牲!」
「哼!少在這里偽君子了,本姑娘只是罵了他徒弟,他這個當師叔的就可以出手傷人了?」莞若馨也像是豁出小命一樣,梗著脖子向青風子咆哮,「尊師重道?你配他配?本姑娘只能說兩個字,可笑!」
但是這位自我良好的菇涼顯然忘了一件事,刀鋒山四位徒弟皆不再,再加上青雲子又是那樣的性子,別說是怒手教訓一個小弟子,就是出手和宗主打起來也是有可能的。更何況,青雲子出手頂多一句「教訓不肖師佷」,但是她對著師尊怒罵那就是「欺師滅祖」了。
青雲子揚起一抹猙獰的笑,嘿嘿笑著,幸災樂禍地說,「師兄啊,你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徒媳,呵呵呵,天極峰一定很熱鬧。」
青風子被自家小師弟看了熱鬧,心里自然是怒極了,臉色漲成豬肝色。饒是千年的修養和氣度也被莞若馨的一番無禮之舉弄得火氣十足。
「回去!到時候老夫少不得要上天門宗好好問候一下,這徒子徒孫是怎麼教導的!」青風子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早些年也是個殺名赫赫的主。自從收了天鶴子為徒,冰冷的性子改了很多,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從老虎變成綿羊了。
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要不是害怕給宗門惹禍,他怎麼可能留下她的小命?殺徒什麼的,他又不是沒有干過!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也不少!
「哼!你憑什麼指揮本姑娘?」這個青風子就和那些小說中喜歡看低主角的腦殘炮灰一樣,她總有一天會讓這個人後悔和自己作對。到時候,哼!舌忝著她的腳趾頭也別想她原諒!
「老夫憑什麼?」青風子氣極而笑,「就憑這個!」
「青風道友且慢!」青風子剛想卸掉她的下巴,讓她安靜些,一個熟悉而且讓他討厭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僅僅過了一息便出現在莞若馨的面前,擋住了青風子的動作,「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給你家師尊賠禮道歉!」
莞若馨定楮一看,竟然是自家的爺爺。心里疑惑叢生,但也猜得出老人家來這里恐怕是為了自己撐腰的。這樣想來,心里的底氣也足了很多。
果然她就是命中注定的主角,危急關頭總有老頭子出來救她。雖然這個老頭子罵自己是「丟人現眼的東西」讓她很不爽,但是人在屋檐下低頭又何妨?總有一天他們都會後悔的!
為了長久的計劃,現在只能暫時屈服了……
「爺爺~~~」莞若馨可憐兮兮地捂著受傷的部位,掛上以往小女兒家的撒嬌,「您再不來,孫女兒可是要折在這個地方了……」
老者一听也有些疑惑,但是看到青風子師兄弟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便知這中間定有什麼內情。也不敢妄下斷論,為這個桀驁不馴、讓人頭疼的孫女討回公道。
「老東西,看在你比老子年齡大幾歲的份上,咱也一直敬你一聲‘菀師兄’。但是有一句話咱也不得不說一下,你們家的教養也太差了吧?老子可是記得你家那顆獨苗苗風采過人,溫文儒雅,頗有老子當年的風采。可現在,呵呵呵,居然生出這麼個丟人的女兒……」
面對青雲子直辣辣的嘲諷,老者臉面多少有些掛不住。心里也猜出八成是這個不孝的丫頭先惹了人家,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得給這個丫頭收拾爛攤子。
老者尷尬一笑,面容比之三年前要憔悴很多,本來紅潤的臉頰也呈現出七老八十的老態,「青雲道友,馨兒怎麼說業算是你師佷。小孩子年紀輕輕總有不懂事的時候,你也是她長輩,多少體諒一些。」
青雲子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老子可沒有這樣‘懂禮貌’的晚輩,擔當不起!」
老者尷尬地看向青風子,哪知青風子也一樣沒什麼好臉色,只是眼色陰沉地看著莞若馨,「回去好好閉門思過,你的事過會兒再算,少在這里丟人現眼。」
「哼!」知道自己爺爺向著自己,莞若馨也神氣起來,在老者的面前大大咧咧地得罪青風子,「無需‘師傅’教,弟子自然謹記!」
青風子一陣氣悶。
老者尷尬地躊躇幾步,等莞若馨徹底離開了,他才欲言又止地看著青風子。
青風子和他雖然不熟,但也有幾分交情。不然當初他家大師兄怎麼會連想也不想就將莞若馨扔到他這里?還不是看著那份不怎麼重的交情?
「唉,道友若是有話,先進來再說。」青雲子瞄瞄兩人,見氣氛怪異,也就難得的當了回和事老。
老者感激地看了一眼青雲子,跟著他進了刀鋒山的主殿。
三人分別坐下,青風子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壓下內心的怒火,硬邦邦地說,「裕興(老者)道友可是有話要說?咱先把話說清楚,若是給那個不肖的女子求情,勸你早些閉嘴!」
老者嘆了口氣,神色落寞,整個人似乎蒼老了不止十來歲,「青風道友想來也是听說了吧?馨兒那孩子現在可是老夫這一脈唯一的血脈了。」
「唯一?」青雲子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青風子,得到對方同樣疑惑的眼神後更是不解,「你家小子呢?」
「他……唉……三年前沒了。」老者的手掌布滿干燥的裂紋,此時因為主人的情緒炸裂少許,「你們都知道,老夫年輕時候經常參加圍剿邪修的任務,積下不少的恩怨。他們人多勢眾,加之狡猾陰狠,根本不能一網打盡。大約是三年前,抓到落單的小兒就……老夫也是為此才將馨兒這孩子交到仙劍宗的。」
青雲子听了老者的敘述,內心也是一陣的唏噓。若不是他有幸收下溫文卿這個孩子當徒弟,想來自己也得面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淒慘景色。
他們那一代,哪個人手里沒有幾條邪修的命?這些恩恩怨怨也是司空見慣了,無論是七十多年前逼死青寰的鬼修還是前些日子差點要了臭小子性命的鬼修,真要是算起來,他們之間都有幾分仇恨。
青風子沒有兒子,但要是天鶴子死在邪修之下,想來他也會傷心不已。這樣一想,本來的怒火也減輕了很多。
「裕興道友,天馨那孩子的事情可以不計較。可是她和左鶴的婚事……」雖然可以看在裕興的面子上咽下這口氣,但事關蕭左鶴的人生大事,他這個當師傅的不能後退半步。
「老夫來這里也是為了這件事。」老者將月復中的說辭滾了一遍,這才緩緩開口,「馨兒雖然頑劣不堪,但怎麼說也是老夫獨子的唯一血脈,自然要給她找個好的依靠。」
你要找就找,干嘛找上咱們家的人?青風子面色不變,但是內心卻開始月復誹起來。
「但是道友也知道,老夫這些日子一直忙于追殺殺子仇人,自然沒這個精力。于是便將這件任務交予宗門其他人……事實上,選擇道友的愛徒,這在三年前便已經定下,雙發也有正正經經的婚約……因而……」
「因而不可悔婚?」青風子冷笑,但是心底已經將蕭家罵了個狗血淋頭。他當初知道的是,這個莞若馨被送到仙劍宗當成是兩宗聯姻的工具,他以為只是找個稍微好一點的內門弟子,從沒想過這個「運氣」會砸在自己徒弟頭上,自然也是可有可無地答應了。
哪知……這個小小的蕭家居然暗中勾結天門宗,將婚事定下來了!還將這件事瞞了這麼久,突然說出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是這樣。」老者沉穩地點點頭。老者沒有說的是,蕭家還答應他們的第一個男孩要隨母姓,第二個男孩或者女孩才能隨父親的姓氏。
青風子暗中緊咬牙關,免得自己被氣死,「那麼……老夫要是拒絕呢?或者不留情面宰了你的孫女?」
老者早已恢復平靜無波的表情,淡淡說道,「那也沒用,蕭家早已言辭鑿鑿,哪怕是馨兒去了,他們家的蕭左鶴也會用嫡妻之禮迎娶馨兒的靈牌過門!更何況,雙方還用兩個孩子的名義向天道發下毒誓……」
青雲子暗暗注視青風子青筋暴露的手臂,小心地挪了挪,遠離快要暴怒到爆炸的青風子師兄。
「呵呵呵,準備的很周到麼?那你現在是來干嘛的?威脅還是炫耀,嗯?」居然先斬後奏,天門宗真是好樣的!
老者不說話,卻也默認了青風子的說法。他來這里還就是為了給莞若馨撐腰的,至于之前的那些肺腑之言……呵呵呵,找個人傾訴膈應膈應人也算是惡趣味的一種吧……
「去死!」怒氣值超過臨界值的青風子直接掀桌子,開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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