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事 第18回 珍珠再見

作者 ︰ 丫頭一枚

品著茗茶,連灩熙悠哉的拿著只繡了一朵荷花的團扇,閑適的給自己扇風,耳邊那優美的旋律縈繞周身,這樣的感覺,到還真算是個享受。此時她無比慶幸自己是第一個彈琴的,如此,自己才有了這麼大把的時間在這兒一邊听曲一邊品茶。

「六姐姐,我瞧你听的很是舒服,是不是覺得四姐姐彈得特別好?」七姑娘眨巴著好奇的大眼楮,看向連灩熙。

連灩熙點頭,很是肯定的笑說道︰「四姐姐的琴聲,自然是極好听的。」不過她心里卻覺得這幾位之中彈的最好的,應當數五姑娘連渮熙。

待到姑娘們通通都彈完了曲子,再次坐到亭子里開始談論剛剛彈的曲子時,被連瀠熙打發過去詢問簫聲的小丫鬟過來回話了。

「姑娘,那邊**的,正是那位大少爺請來的客人。」

「哦?還真是他啊?」連瀠熙眼前一亮,從母親的話語之間,自然能夠看出那是位貴人,心中只覺得這樣的貴人定當時要多多接觸,才是好的。

「四姑娘,剛剛大少爺亦是听到了這邊的琴聲。」小丫鬟又說道,若不是因為那琴聲,她早就該回來了,卻偏偏被少爺給留下問了會兒話。

「渝哥哥還說了些什麼?」

「大少爺只是和那位客人品評了一番,後又寫了個條子,說是要奴婢交給您。」說罷,小丫鬟就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連瀠熙。

連瀠熙接過那紙條,細細讀了一番,面色卻不是特別的好,她將視線移向連灩熙,道︰「好妹妹,你可真是走運了啊,那位貴人,剛剛說是覺得你的琴聲極其有趣呢。」

刷的一下,其余幾位姑娘都將視移向連灩熙,眾人心中各有想法。

連灩熙也是愣住了,自己那琴聲是故意弄的生疏,莫不是那位貴人听出來了?這種詫異很快就收斂住,她羞澀一笑,道︰「想必是我和你們的差距實在太多,那位客人听了覺得奇怪,所以才覺得有趣吧。」

這個說法,倒是也對,幾位姑娘認為有理,剛剛的那股子不平的氣息也就漸漸消散了。

連渮熙笑呵呵的挽了連灩熙的胳膊,道︰「以前都不知道,原來六妹妹這般有趣,今兒你就和我回家,陪我玩幾天吧。」

如果連灩熙只是一個人,那麼去連渮熙那兒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心中有著牽掛,方氏的安危問題一日不解決,她這心里,亦是不放心的。于是乎,她就只能婉拒連渮熙的邀請,只說太過麻煩了叔叔嬸嬸。

連渮熙也沒有再問,只是轉頭又和三姑娘連潼熙聊起天來。

而與此同時,連渝和那位貴人——小世子趙梓昕說話。

「我那幾個妹妹中,就數這第一個彈得不好,怎得到你這兒就只覺得她有趣了?」連渝不解的問。

趙梓昕溫文儒雅的面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子曰,不可說。」

連灩熙可不知道他們兩人的談話,回到雯雪閣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連灩熙待到丫鬟們服侍過她更衣後,就直接坐到軟榻上,喝著茶,小聲呼喚珍珠。

一怔並不算強烈的陰風飄過,珍珠從黑暗中慢慢瞟了過來,半透明的身體看起來十分朦朧,比之往日,今兒她的臉色和神情,可是越發像個人了︰「六姑娘,謝謝您的大恩大德,珍珠若有來世,定當好生報答!」

珍珠已然知道琳瑯的事情,此時心里歡喜的不行,又極其興奮,只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苦熬可算有了個頭。

連灩熙笑了笑,這事情解決了,她心里也松快了些︰「你莫要這個樣子,這些日子,你亦是幫了我的忙,若真有來生,就好好的過。」

「六姑娘,以後琳瑯,就托付給您了,奴婢也不求其他,只希望在您力所能及之處,可抱住她的性命。」珍珠自然知道連灩熙在連府的處境,若是求的太多,辦不到也是枉然,所以在她看來,只要妹妹能夠好好活著,她也就滿足了。淚水緩緩從眼角流下,雖未鬼魂,可心里卻是歡喜交加,「六姑娘,怎的你這屋子突然亮了起來?」

連灩熙也有所感觸,眼圈紅了紅,道︰「你該走了,現在就走?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帶給你妹妹的?我可以……」

「多謝六小姐,珍珠已經不存在了,我已經看到琳瑯的笑容,這樣就好……」珍珠在感慨中,漸漸消失。

連灩熙是看不見珍珠所說的光,不過她知道,這一次,珍珠是真的離開了。心中有著一絲輕松和寬慰。

不一會兒,古奇和靜慧師太也飄了進來。

「珍珠走了?」古奇問道。

連灩熙點頭,「是啊,她終于可以重新開始了。」雖然不知道鬼魂們所看到的光亮後面有什麼,但是直覺告訴她,那必定是個新的開始,帶著一絲羨慕,如果可以,她真是也想重新開始,而不是再次回歸到這連府。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連施主當真是福澤深厚。」慧靜師太感慨道,這才是真正的超度啊。

連灩熙看向慧靜,小聲說道︰「師太,灩熙能力淺薄,你的事情,咱們還是再好生說說吧。」

「自當如此。」慧靜師太點頭,此時她臉上依舊有著一團晦暗的雲霧,讓人看不真切,但此時也不覺得如何陰森。

連灩熙斟酌了一下,道︰「灩熙若是去了蓮月庵,若是緣慧師太不願將您的物件交托給我,怎辦?還有,灩熙想求那位師太容許我姨娘在那兒小住幾月,不知如何才能應允?」

靜慧師太雖然是出家人,但是宅院里的事情也不是一點兒也不知道,更何況,當年的她亦是這般過來的。此時也就分外理解連灩熙的想法︰「連施主說的若是這個,貧尼倒是還有些法子。我那師妹自小和我一塊長大,她的一些秘密唯我一人知曉,到時候你只需想法子見了她之後,將那些秘密道出,不管你有什麼事情相求,定當會幫你的。」

連灩熙點頭,遂默默記住了有關緣慧師太的秘密後,其他的也就不多問,只心中總是覺得有關那個物件的事情之中,必定隱瞞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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